「當然。」
說當然,女畫家就把畫架從肩上拿下來,擺在一個最佳位置上。
此處確實適合作畫,小平坡上,面朝東方,晨霧未散,晨陽東升。背後是水庫淺灘,亦是水氣氤氳,居然有幾只白色的山羊在那里喝水嬉戲。遠處全是水,一眼望不到頭,於熱陽下波光鱗鱗,耀人眼球。
「要我幫什么忙嗎?」
孫俊玉看塔提雅娜把畫架擺好了,關心地問。
「不用,謝謝。」
藝術家就是藝術家,一到藝術境地,一有藝術蟲子爬上腦,就把精神全集中到大自然上了,甚至都忘了孫俊玉的存在。
塔提雅娜在干什么?塔提雅娜在思考。思考什么?思考畫案畫意。她的金發腦子里,一定在勾勒一副最好最好的畫作草稿。她的碧藍眼睛內,一定在最著最佳的作畫角度。
「那你管自己忙,我先休息下。」
孫俊玉說著,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感覺有點無聊。
這女人真不是來看風景的,這女人純粹為了藝術來的。
孫俊玉剛坐到草地上,塔提雅娜的眼睛掃到了這里,不知為什么,一下子盯著孫俊玉,不動了。
好半天,怔怔地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奇怪,這女人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孫俊玉簡直被塔提雅娜看的不好意思起來了:「不趕快作畫,老盯死他看干什么?」
「孫先生。」
老半天,塔提雅娜輕啟紅艷艷的嘴唇,說話了。
「你好。」孫俊玉回答。
「孫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
「我想畫你。」
「畫我?」
「對,畫你。」
「行啊,能讓一個國際級的大畫家畫上一筆,鄙人深感榮幸。」
孫俊玉紳士風度十足,慷慨應允,笑容可掬,和諧可親。
「我想畫你的人體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