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我以前不曾談過什么戀愛,也不知道旁的男生是怎么做的,但——別人做的到的我也可以,所以小九,你要告訴我呀,你喜歡我在樓下等你,那以後我都在宿舍樓下等你,這樣可以嗎?」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穿插過她黑色柔軟的頭發,唇邊微微的嘆息被冷風吹散了氣息。
他說,這樣可以嗎。
她緊抿著嘴唇,嗓音褪去了原有的澀意,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你這樣,就已經足夠好了。」
我的葉旬,你已經足夠好了。
可是我卻不夠好。
她的淚至此再也沒停過,只能深掩著面孔,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固執的不肯抬頭,繼續以那緊密而無法分開的姿態——死死的。
旁邊路過的少男少女們,側目。
饒是葉旬被人看慣了的,這時候臉皮也變得薄起來,小聲的嘆息——「小九,這么多人看著呢。」
她有些窘迫,慢慢的松開,從外衣的衣袖里扯了一把面紙,吸溜吸溜的。
這才再次抬頭,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眸里又恢復了往昔如春日般的溫和,彎彎了眉毛。
「感冒發燒流鼻涕,原來是真的,也會變得胡思亂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清水洗滌過的一般,望著他,清澈見底。
「我們去吃飯吧。」
葉旬,淡淡的笑,帶著些許縱容和無奈,伸出手,握住。
遠處,冬日里的陽光順著半卷舒雲,彌漫於一望無際的的湛藍蒼穹,仿若驟雪初霽般。
她想,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可人力總是如此,如此的造化,誰也不曾能阻止,在下一個春天來臨之際,在惶恐不安中等待的冬天。
「..............」
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江九九考的挺不錯,加上綜測分,排名至少前三,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出好一截。
明年至少可以拿到一筆數量不少的獎學金,可她,捏著成績單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連起初想好的撒嬌賣萌求誇獎的心思也淡了不少,當初她希冀了一個月的約會也沒了心思。
葉旬瞧著她最近有些沉默,更加的奢睡,沒有往日的靈動活潑,只當她冬天容易生病,懨懨了些。
夢元和小君的成績一向不讓人操心,只是趙子岳莫名的有幾門課沒去考,當掉幾門是肯定的,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前還偶爾回來住一晚,現在倒是再也沒回來過。
宿舍里一個人都不問,就當沒這個人。
她再次見到趙子岳的時候。
昨晚,下了一夜的的雪,初晨,地上的雪很厚,路上的行人有些少。
小君和夢雲還在熟睡,她裹著嚴嚴實實的去樓下開水房打水。
開水房門口站了一個人——趙子岳
這個女生她不再留著長長黑黑的頭發,染了黃色燙了大波浪,踩著血紅色的高跟鞋從江九九面前走過的時候,她幾乎沒認出來是她。
她依稀記得開學時,那個留著長長黑色的頭發,笑起來眼睛里透亮的女生,仿若在一夕之間被顛覆了什么——現在黑色的眼線筆畫出,細長的眉眼,長眉如鬢,嘴唇畫的很紅很紅,像喝了血似的,雙眼也是血紅,像是熬了幾個通宵有的憔悴。
她熟練的從皮衣里掏出女士香煙,藍色的火苗輕輕跳動著,上面某個奢飾品品牌的logo若隱若現。
紅唇輕啟,吞雲吐霧,原來妖艷和清純隔得是這么的近。
江九九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繼爾吸著鼻子,拎了水桶就想回頭。
「江九九。」
她的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