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江九九從醫院辦了出院手續。
原本,葉旬也是要來的。
江九九聽著電流那端傳來清冷的聲音里,熟悉又陌生。
她心里想著他,但他不能來,理由大抵也和往常差不多。
他會說的這般嚴謹的像個議論文。
首先,交代不能來的緣由,無非是,臨時的會議,亂七八糟的實驗。
當然,一定覺得的很抱歉。
中間段,免不了要說一些叮囑的話。
最後的結尾總是一段安慰。
她在接到他這樣的電話的時候,就這么想了。
果然。
「對不起啊,小九啊,剛剛接到一個電話,院里臨時要開會。」
「你一個人出院小心點,有什么問題隨時和我打電話,不認識路的話直接叫出租。」
「晚上我去找你,想吃什么,給我發信息。」
她想真和她預料的半分不差,心里覺得好笑,像個猜中他心思的孩子般有些開心,又覺得這開心里夾雜了難過。
好在她這病中生出些許惆悵被一通電話擾的去了七七八八。
她領著大氣都不敢出的阮子君走在回學習的路上。
「你呀,干的服務業怎么脾氣一點都沒收。」
江九九笑罵,呼出的都是寒冷的氣息,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把羽絨服後面的帽子捏著,蓋在了頭上。
「我實在是氣不過嘛。」
小君扭頭,沖著她討好的笑笑。
「誒,九九,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阮子君有些懊惱,早知道這么貴,她才不會沖動,當時叫小九來的時候,她還有些害怕,沒想到竟然是隱形的富二代?
江九九愣了愣,黑色的眸子,溫和清恬——「你這小屁孩,電視劇看多了吧,哪有這么有錢人,我這不是剛發了獎學金還有畫稿費,全搭上了。」
阮子君嘿嘿干笑,想起這孩子平時艱苦勤儉節約的做派,還真的和富二代搭不上邊。
江九九見她半點沒起疑問,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傻孩子啊,你面前站著的這位,不是富二代是真的,那可是根正苗紅的官二代啊。
正說著,阮子君開了寢室的門,走進屋里,沒有一絲熱度,甚至還帶進了一陣的寒風。
江九九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
是紀嘉佳。
她穿著黑色的風衣,稱得皮膚很白,只是穿的有些單薄,坐在江九九的位置上,窗戶外面的風吹拂著她的墨色的長發,她的面容一半模糊一半的清晰。
聽見開門聲,扭過頭看著她們,伸出手,別了別,身後繚繞的長發。
四目相接,江九九匆匆別過臉去,微微覺得有些不自在。
阮子君冷哼一聲,面色竟然比她還要難看,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氣呼呼的跑到了外面,說著要找隔壁的宿舍的孩子借賬號打游戲。
江九九有些疑惑,只道她心里還有些不痛快。
她走進了屋子,關上窗。
江九九下意識的拉開頭上蓋著羽絨服的帽子,拉開拉鏈,一瞬間小小的哆嗦了一下,又提了拉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