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旬死死的盯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他努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呼吸,卻始終無法做到平靜如初,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母親的心理狀況,他問——「你的條件。」
「離開,九九。」
吳靖吐出四個字。
「不可能。」他很堅決的反對。
「你已經沒有資格在陪在她身邊,你一來,就只能帶給她災難,三年前你就解決不了紀家,三年後你同樣如此,一個男人若是不能保全自己的女人這算什么,為了她,你也該放手,她和你在一起,連畫畫都畫不下去了,你想毀了她一輩子嗎?「
——葉旬冷笑一聲:「那你呢,連真正的姓都不敢告訴她,又有什么資格。」
吳靖微微偏頭,聲音不急不緩——「我是傅靖,傅家的傅,這個傅有什么含義,小姑娘不懂這些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名字稱呼罷了,不告訴她是覺得舉足輕重,對了,回頭向你父親帶我替他問好。」
這一句便是暗示意味十足的話。
說著他看了一眼手表,說著一個小時已經快過,他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葉旬——「利弊你要權衡清楚,葉家也算是有些名望,不要在你這一代遭了殃。」
葉旬皺緊了眉頭,饒是脊背挺的筆直,對上那雙居高臨下的身影,身形依舊顯得幾分寥落,過了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傅靖,你有沒有想過,什么才是她想要的?你喜歡她愛他,為何不能成全我們。只要你願意,這個秘密她們都不會知道。」
吳靖愣了一下,隨即恢復成平常:「我不信佛,不渡人。」
說著他站起身,拉開椅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給你一段時間考慮清楚。」
說著對後面站著的阿杜淡淡的開口:「再給葉先生一幅資料吧,這東西來的不是很容易。」
透過外面出晨的太陽折射在玻璃上,在他蒼白的有些過分的臉上留下一道耀眼的亮斑,整個人隨之籠罩。
外面的是汽車發動的聲音,一疊紙張安靜的躺在桌子上。
擺在一邊的小籠包早已經冷掉。
葉旬微微抬頭,眼里卻是空無一物。
一滴水珠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很小,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