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屍香魔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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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屍香魔芋

遠遠聞到一股清香撲鼻,這魔花是否有毒一般有毒的植物和動物,都是色彩鮮艷,看這屍香魔芋紅葉綠花,顏色都像是要滴下水來一樣鮮艷,說不定真的有毒。我想到這,趕緊讓眾人把防毒面具戴上。

胖子說:我看這花不像有毒,有毒的東西個頭都小,這么大個,跟個大桶一樣,我覺得是個食人花。

楊道:不會是食人花,這附近連只螞蟻都沒有,如果這花靠吞吃動物為生,早就枯死了,那昆侖神樹制成的棺木一定給它提供了足夠的養分。

胖子哼了一聲說道:管他是什么鬼鳥,我給它來幾槍,打爛了它,那就什么危險都沒有了。然後咱們過去瞧瞧那西域第一美人兒的粽子,究竟長什么樣。

陳教授說:萬萬不可,咱們寧可不過去,也不能毀壞這株珍惜的屍香魔芋。

我轉動探照燈,照射棺槨四周,好讓教授等人瞧得清楚一些,卻在燈光下發現石梁的邊緣上刻著很多文字,密密匝匝的都是鬼洞文,足有數百個之多。這一發現非同小可,整座古城,包括神殿和地宮,很少有文字,多是以壁畫來記事,只有神殿中的玉眼上有一些鬼洞文,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讓我給摔碎了,沒想到這石梁上有如此之多的鬼洞文。

文字是人類傳遞信息的一種最基礎符號,古代壁畫帶給人們的信息,是一種直觀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則更加精確,如果破解了這些鬼洞文,在解讀精絕文明上會少走很多彎路。

陳教授忙讓學生們記錄,一部分一部分地把石梁上的鬼洞文都記下來,好在那些字刻得很大,不用離近了也可以用探照燈照明後記錄,楊也在用相機拍照。

只有我和胖子沒什么事可做,陳教授又不讓我們在這里抽煙,我們倆只好坐在地上干等著,等他們干完了收工。

看來這次的考古工作也就到此為止了,收獲不能說不小,單是那一條天磚甬道中保存完好的壁畫,就夠全世界考古界震驚兩年了,何況還有這個無底大洞,再加上昆侖神木的棺槨、上古奇花屍香魔芋,哪一個都夠這些知識分子研究好長時間。我們現在沒有任何保護手段,想開棺槨看看那西域第一美人是不可能了,前些天在聖井中見到姑墨王子的棺材,陳教授就明確地禁止我們開棺,這些行動大概要上報領導審批,然後才能做,我是沒機會看到了。

可惜郝愛國死在山谷里了,否則他看到這些,不知道會有多激動,想到這不禁為他惋惜,心中多少也有些自責,如果我當時能出手快一點算了,這世界上哪那么多如果啊往事歷歷在目,越想心情越是難以平靜。

胖子見我發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老胡你看那倆小子這是干什么去

我從亂麻般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放眼一看,只見楚健和薩帝鵬二人已經走上了石梁,教授不是說不讓上石梁去動女王的棺槨嗎我忙問是怎么回事。

陳教授說:沒事,他們不是去看棺木,石梁中間積了很多灰,把字體都遮蔽了,他們過去把灰掃開就回來,都戴了防毒面具,不會有事的。

我想把那兩個年輕的學生叫回來,由我替他們去,陳教授說:不用了,這石梁上的鬼洞文意義重大,你們不是專業做這個的,萬一碰壞了就麻煩了。楚健他們會用毛刷一點點地清理掉灰塵和碎土,他們手腳利索,一兩分鍾就能做完。

我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坐立不安。我的直覺一向很准,肯定會出事。以前曾到過這里的那批英國探險家,為什么沒有把這么貴重的神棺帶走除了一個神經錯亂的幸存者,其余的人都到哪去了這山腹的地洞中看起來安安靜靜沒什么危險,但是接近女王的棺木會發生什么事我不能再等了,必須趕緊把楚健他們倆叫回來。

我剛要開口喊他們二人,卻為時已晚,只見一前一後走在石梁中間的兩個學生,後邊的薩帝鵬忽然一彎腰,撿起一塊山石,趕上兩步惡狠狠地砸在前邊的楚健頭上,楚健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歪,落入了石梁下的無底深洞。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突然,誰也來不及阻止,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卻見薩帝鵬扭過頭扯掉自己頭上的防毒面具,沖著眾人一笑,這笑容說不出的邪惡詭異,然後一轉身,快步走向石梁盡頭的棺槨,用手中的山石猛砸自己的太陽穴,頭上的鮮血像決堤的潮水般流了下來,他晃了兩晃,一下撲倒在精絕女王的棺木之上,生死不明。

其余的人都被這血腥詭異的一幕驚得呆了,薩帝鵬怎么了一向斯文木訥的他,怎么突然變成了一個殺人鬼,殺死了自己最要好的同學,然後自殺在棺木旁邊

我叫道:糟了,這小眼鏡一定是被惡鬼附體了,胖子快抄黑驢蹄子,他好像還沒死,要救人還來得及。

陳教授一瞬間見自己的兩個學生,一死一傷,死的跌進了深淵,連屍骨都不見了,傷的那個頭破血流,倒在石梁的盡頭,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否還活著,這些事實在難以接受,急火攻心,一頭暈倒在地。葉亦心趕緊扶住教授,她也嚇壞了,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會做。

我心想救人要緊,就算石梁上真有鬼也得硬著頭皮斗上一斗了,一邊讓胖子和楊兩人救助教授,一邊抄起武器,把防毒面具扣在自己頭上,心想管他多厲害的惡鬼,也得懼

怕僻邪的黑驢蹄子和糯米三分,如果那屍香魔芋有毒,我戴上防毒面具,也不懼它。

我來不及多想,邁步便上了石梁,這石梁寬有三米,懸在那無底深洞的上空,往下一望,便覺渾身汗毛倒豎。

我剛走出一半,忽聽背後有腳步聲,我回頭看過去,卻是胖子和楊二人跟了上來,我問他們:你們不去照顧教授,跟著我做什么

胖子說:這石梁上也不知有什么鬼東西,你一個人來我不放心,再說你一個人背薩帝鵬吃力,咱們一起抬了他速速退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我心想時間緊急,倘若再多說兩句,薩帝鵬失血過多便沒救了,於是一招手讓他們跟上,三人直奔石梁盡頭的棺槨處。

這回離得近了,才覺得那奇花屍香魔芋妖艷異常,那花那葉的顏色之鮮艷,瞧得人驚心動魄,我想起陳教授說這魔花中藏著惡鬼的靈魂,事已至此,哪還管他什么世間稀有,便破口罵道:操他娘的,說不定就是這妖花搗鬼揮動手中的工兵鏟,對准屍香魔芋一通亂砍,砍得那巨花一團稀爛,流出不少黑色液體,方才住手。

楊見我手快,已經把魔花斬爛,也來不及阻止,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算了,砍也砍了,快救人要緊。

我說:正是,快給薩帝鵬止血。邊說邊去掏急救綳帶,准備先給他胡亂包兩下,然後趕快抬回去救治。

胖子伸手一摸薩帝鵬的頸動脈,嘆道:別忙活了,完了,沒脈了,咱們還是晚了一步。

我氣急敗壞地一掌拍在棺木上:他娘的,這回去怎么跟他們的父母交代,還不得把家里人活活疼死。

沒想到我這一巴掌拍在棺木上,薩帝鵬倒在地上的屍體,忽然像觸電一樣突地坐了起來,兩眼瞪得通紅,指著精絕女王的棺槨說:她她活了

我和楊及胖子三人都嚇了一跳,剛才明明摸薩帝鵬已經沒脈了,怎么突然坐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在兜中抓了一只黑驢蹄子想去砸他,卻見薩帝鵬說完話,雙腿一蹬,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這回像是真的死了。

我不由得抬頭一看,昆侖神木的棺蓋不知在什么時候打開了一條縫。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胖子和楊也不知所措,三個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是禍便躲不過,既然精絕女王的棺槨打開了,這擺明了是沖著我們來的,胖子端起槍瞄准女王的棺槨,我緊緊握著工兵鏟和黑驢蹄子,就看里邊究竟有什么東西出來。

這一瞬間我腦子里轉了七八圈,女王是鬼還是粽子是鬼便如何如何對付,是粽子便如何如何對付,石梁狹窄,施展不開,如何如何退回去,這些情況我都想了一遍。

但是除了蓋子挪開了一條縫之外,那棺木卻再無任何動靜,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不管女王的棺木有什么動靜,先從石梁上退回去再作計較。

其二是以進為退,直接上去把棺板打開,無論里面是什么怪物,就用工兵鏟、黑驢蹄子、突擊步槍去招呼她。

我的頭腦中馬上作出了判斷,第一條路看似穩妥,卻不可行,這石梁上肯定潛伏著某種邪惡的力量,薩帝鵬和楚健離奇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種魔鬼般的神秘力量,正在伺機而動,它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干掉我們這些打擾女王安息的人。

如果我們立刻返回的過程中,走在這狹窄的石梁上遭到突然襲擊,根本無處可避,這時候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希望這無底洞上的石梁,不會變成我們的絕路。

我看了看胖子和楊,三人心意相同,互相點了點頭,都明白目前的處境。雖然暫時什么都沒發生,卻已經形成了背水一戰的局面,只有開棺一看,先找出敵人,才能想辦法應對。

胖子把突擊步槍遞給楊,讓她准備隨時開槍射擊,隨後往自己手心里吐了兩口唾沫,示意讓我和他一起把棺蓋推開。

由於棺上纏著幾道人臂粗細的鐵鏈,不能橫向移開棺蓋,只能順著從前端推動,棺材自己露出的那條縫隙,也是在前端。

我壓制住內心不安的情緒,和胖子一起數著一二三,用力推動棺板,這昆侖神樹的樹干制成的棺材,沒有過多人為加工的痕跡,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原樣,樹皮還像新的一樣,如果不是它自己移開一條細縫,還真不容易看出來哪里是棺蓋。

棺蓋並沒有多重,用了七分力,便被我們倆推開一大塊,我們都戴了防毒面具,聞不出棺中是什么氣味。只見一具身穿玉衣的女屍,平卧在棺中,除此之外,棺中空空如也,什么陪葬品也沒有。

女屍應該就是精絕女王了,她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面具,瞧不出她的面目,身體也沒有露在外邊,看不清屍骨保留的程度如何。

這就是那個被傳說成妖怪、殘暴成性的精絕女王我心中暗罵:他娘的,死了還要裝神弄鬼蒙著臉。

胖子問我道:老胡,你說楚健他們的死,是這女王在棺中搞的鬼嗎他媽的,把她的面具揭掉,看看她究竟是西域第一美人,還是妖怪。

我說:好,我也正想看看,你來揭開她的面具,我准備著,用黑驢蹄子塞進她嘴里去,她便真是妖怪,也教她先吃咱一記僻邪驅魔的黑驢蹄子。說罷握了黑驢蹄子在手,作勢准備要塞進女屍口中。

胖子挽了挽袖子,探出一只手,噌地扯掉了精絕女王屍體上的面具。

精絕女王的臉露了出來,黑發如雲,秀眉入鬢,面容清秀,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嚇人,除此而外,都跟活人一般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