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毛濃密的獸人:鹽山(2 / 2)

「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快死了!祭司大人!您救救他啊!!」

滿臉淚痕的婦人緊緊抱著瘦骨嶙峋的小孩,小孩的手已呈青灰色,林沫兒看了一眼,只遙遙頭:「入土吧,他已經

死了一天了。」

那婦人滿臉悲色,忽的雙眼凶狠起來,她緊緊拽住林沫兒衣角,面容悲憤而猙獰:「不!不!我的孩子沒有死!….

啊!他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林沫兒眼中映出一光,她面容看不出悲喜,任憑那婦人越抓越緊。

忽的被扯住的衣角一松,林沫兒被一雙有力的手護住,一雙暗紅的眸子映入眼眸,那婦人被這雙眼睛一瞪,氣勢弱

了下來,只一雙眼睛含恨。

林沫兒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緊接著眉毛一挑,果斷的轉過身來面向眾人,神情肅穆:「神明庇佑的六蒼子民啊!

鹽山就在前方!」

氣氛一窒,緊接著爆發出更大的聲音——

「我們走了太久了!我們死了太多兄弟了!」

「眼前看不見山丘!視野越來越平!鹽山在哪里?!」

「祭司大人!神明怎么忍心讓我們受難!」

「我看不見鹽山!根本沒有鹽山!」

「是祭司的謊言!」

「——閉嘴——」一道雄渾的聲音一吼,車狴將林沫兒護在身後,手中的長矛指向眾人,他獠牙漸長,如一只即

將伏擊的猛獸,血紅的眸子冷得令人心寒,殺意縈繞在眾人頭頂——眾人終於靜了下來,林沫兒微垂著眼,聲音

悲憫而平靜:「所有苦難的盡頭,將是燦爛的黎明——死去的親人的靈魂在為我們鋪路,黎明就在前方!請各位

更緊的的腳步!」

眾人憤憤,依舊不甘。

然後他們又聽見了美麗的祭司如一只天鳥般回過頭來:「我以的的性命起誓——」

眾人暫且平憤,林沫兒白嫩的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緊緊包住,車狴深深看了她一眼,林沫兒睫毛微顫,她掙脫車狴

的手,目光冰冷,望向前方的酋長。

她向前走了幾步,在酋長身邊停下,冷冷道:「為什么不聽我的提議,先找人探路,大遷徙死亡太多了!」

酋長微微笑了笑:「祭司大人,您是如此的明理,應該是懂得的,偉大的開端永遠會有小小的犧牲,遷徙是最快的

方法,而且,這不正是我對你信任的表現嗎?逃亡或者死去的人,他們只是沒有通過神明的考驗而已,留下來的血

脈才能傳承強大的後裔,您說是吧?」

「你太心急了!」林沫兒冷冷開口:「酋長!」

說著林沫兒走了過去,車狴跟著她身後,他回頭盯了酋長一眼,露出鋒利的獠牙。

酋長看著兩人走遠,輕笑了一聲,喃喃開口:「圈養獸人的祭司大人,居然是悲天憫人的,獸人才是禍端。」

三天後,終於有人痛苦的尖叫起來——

「哪里有鹽山!?」

「眼前都是水,沒有!什么也沒有!」

這次連酋長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因為前方一眼到頭,如同到了世界的盡頭,水與天相連,山丘的影子都沒看見。

林沫兒卻露出了笑意,她赤著腳走在細沙上,波浪漫過她的腳背,夕陽在她身後墜落,她張開雙手,身上名貴的飾

品碰撞發出如神明降世的前奏——「這是海——」

「這就是鹽山——」

人們滿臉不可置信,有人終於蹲下來品嘗了一口海水,接著驚嘆聲此起彼伏——車狴將苦咸的海水咽下去,他仰

頭望了眼林沫兒的臉,接著虔誠的吻了吻她的指尖。

夕陽終於墜落,遙遠的海域中仿佛傳來了曼妙的歌聲,如同神諭中傳頌的鮫人唱月,伴著海風,一齊見證了新時代

的起點——大陸的盡頭,一個偉大的文明即將誕生。

體毛濃密的獸人:鹽山

體毛濃密的獸人: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