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說，酒醉後會出現記憶的空白，仿佛有段時間自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女友或許就是這樣吧？那天隔日在飯店床上悠悠醒轉的時候，小娟早已梳裝打扮好，等著我一起出門。

「你昨天怎么那么壞，弄得我全身亂七八糟的，現在還有點酸痛。」

小娟有點生氣的對我說。

「要不是昨天你是壽星，你早就……」

不等小娟說完，我起身吻上她的唇，為這一刻的平凡而慶幸。

「謝謝你，老婆。」

「不客氣，老公。」

小娟摸摸我的一頭亂發，叫我去准備准備，而那天晚上的事情，或許就像是一場夢境，從我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起，煙消雲散。

除了我手上的這張紙條。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已經有四次，我都有機會阻止不堪的事情發生，但卻一次比一次還要嚴重，還要深陷。

我想到服務生離去前的話，他知道我在里頭，不管是因為留在房里的門卡，還是發現我躲在衣櫃里頭，他知道，他比我更清楚看穿了自己的欲望。

是過頭的占有欲讓失去帶來更多刺激？是自尊的極限央求更深的踐踏？還是單純的只是想看到小娟更多不同的表情？想看她被不同的人對待，看她被玷污、被糟蹋，被遠比我厲害的人征服？這欲望來得突然，打從第一次讓步到現在，我都還在找尋答案。

「月底前傳訊息聯絡我。」

我再次讀了紙條上的丑陋文字。

紙條上是一張影片的擷圖，圖片里我女友在電影院里含著他的粗壯陰莖，但有點暗，畫質也不是很好。

不過那天晚上在飯店房里燈光明亮得多，拍到的影片想必更清晰可辨，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如果不照辦，他究竟會做出什么事情呢？是把影片發表到網路上，還是……而距離那天晚上已經是一個多禮拜了，距離月底剩下十來天，我總得在這段時間里面想點法子處理這個問題。

但更糟糕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本以為頂著知名大學的光環找容易找工作，但此番景氣下，只有兩萬多的薪水，就算兩人加起來也不夠用。

光是零花和學貸、車貸就已經很吃緊，何況最近錢花得凶，我女友那里的房租已經欠了好幾天。

而本以為加班能拿到的加班費，卻因為體力不支接連搞砸幾件事情，還不如賠的要多。

這房子是用我的名義租的，倒也不是我女友的要求，只是既然是我想要她搬離家里，自然該由我負責。

而我女友也不是倚賴的人，水電、瓦斯、網路、管理費那些雜支由她處理，家事也大多由她一手包辦。

雖然遠比不上房租的費用，但她為了搬出來住跟親人鬧翻，從小到大都乖乖聽話，順從父母的她，第一次違抗爸爸的意思一個人到北部陪我，這些比任何金錢都更令我感動。

而現在我自己的家里狀況也不少，尤其是最近，我已經很久沒回家，幾乎天天都住在這里了。

「老公……怎么辦……？」

小娟回到家里，我也趕緊把紙條收到口袋里。

「怎么啦？」

「我今天到公司想要預支一點薪水來付房租，但是剛進公司，主管馬上擋了，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小娟邊脫邊摔了一下自己的鞋子，表情有點生氣。

「別氣啦……我那邊也差不多，而且我的主管最近本來就在盯我了，我話都沒說完就被趕出辦公室……」

「真的喔……好可憐……老公還好嗎？」

小娟就是那么體貼，聽到我的際遇比她還慘，已經沒了抱怨，只是走過來抱著我，給我一點溫暖的安慰。

「沒事啦！我已經在找其他辦法了，你看，這是家教網站，以我們的學歷，應該不難找到學生！」

我拉她到桌幾旁坐下，一起看我找到的機會。

限女。

一整排的家教需求，里頭都掛上了這個關鍵字。

而更吊詭的是，里面還一大半都是男生。

我懷疑根本是學生自己或學生的爸爸想滿足欲望，想請年輕的女大學生到家里坐坐，揩點油，看點漂亮的景色。

「呵呵，這對你可能沒有幫助喔，老公是專門幫我找的嗎？」

小娟嘟起嘴，故做生氣的發問。

「才……才不是……」

我趕緊澄清，誰曉得會有這種狀況？「開玩笑的啦……傻瓜！」

小娟露出頑皮的笑容，輕輕的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關了筆電，想回頭追吻上去，但小娟阻止了我的動作，把筆電的熒幕重新立起來，反而取代了我的位置。

「既然限女……那我應該可以吧？老公乖，你去想其它辦法，不然就讓我來養你吧！」

小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心思已經完全在這網站上，決心要今晚就找到解答。

我摸摸鼻子，回到房間里，拿起手機玩起游戲來。

我應該繼續找些辦法，但現在的我實在沒有能力。

讀了那么多書，而除了更努力的加班超時工作，什么忙都幫不上。

我的欲望變成問題，想同居、想買車、想請女友看電影順便吃頓好的，想買個禮物給她驚喜，但現實既挫折又沉重，搞得我情緒也煩躁起來。

過了一會兒，已經有點晚了，我回到客廳要小娟快去洗澡睡覺。

「老婆，履歷寄一寄，早點睡吧！就算人家要請你，也不會那么快拿到錢，眼前的問題沒辦法解決，不如早點休息，別弄壞身體了！」

「好～我再忙一下，你先去睡吧！」

連宣泄欲火都辦不成，今晚讓我更加沮喪。

我到浴室里隨便沖沖，躺到床上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都是樓上那該死的房東，晚個幾天會怎樣？干嘛一直到門口貼字條，搞得小娟跟我都緊張兮兮的？我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明天一早要早到加班，還是認命趕快睡吧。

就當睡意襲來，即將入眠的時候，我聽到了微弱的敲門聲。

「是誰？」

我女友隨口應門，我站起身，將卧房門開了個細縫。

「是我，房東！」

我女友確認了門鏈是扣上的，便將門開了個洞，背靠著門，側著身跟房東說話。

小娟回家後還沒有換過衣服，上身穿著白色上頭有細米色直紋的長袖襯衫，襯衫的穿法有點寬松垂墜，下半身則是洗白的牛仔短褲配上黑色的長絲襪，不會太拘謹，但也保留了一點點干練的感覺。

我看見她因為天氣熱而解開了襯衫最上頭的幾顆扣子，而里頭的內衣早在剛回家時就已經取下，露出上半的雪白胸脯，上頭還有幾顆汗珠。

不知道從房東的距離是否能看到更多，看到我女友性感的鎖骨，還是半貼著襯衫的乳首印子。

光是如此猜測，那折磨我的變態心理竟又興奮起來。

「你男友……不在嗎？」

房東試探的問。

「他在房里睡覺，你想做什么？」

雖然對象是個認識的大叔，在這樣的時間，小娟還是不免有點防備。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早已露得太多，讓猥瑣的房東大飽眼福。

「沒什么，只是本來想他討論房租的問題，可以進去坐一下嗎？」

「他已經睡了，不太方便。」

小娟只想盡快結束這個對話，想用力把門關上。

「用裝睡的方式來逃避房租不太對吧？還是我應該照著合約，請你們馬上搬走？」

「你……我男友已經在休息了，他明早還要工作，不然我跟你談一下就好？」

迫於無奈，我女友不能摔上門，只好想個折衷的方法。

「也行，那讓我進去坐著說？」

「好……」

房東步步進逼，我女友也只能開了門，讓房東走進客廳。

房東跟著小娟走進來，我女友招呼他在桌幾旁的地上坐好，自己則沒忘了家里教養的好習慣，從水壺里倒了杯開水給房東。

而當她彎腰把水遞給房東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大半胸部從敞開的領口露了出來，隨著動作恰巧擠出了一條美麗的深溝，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我看見房東手總抓不著杯子，明顯是看這風光看得出神，我女友發現了，趕緊把茶杯放好，回身遮住自己的胸口，把扣子扣到最高。

而怕被小娟發現我在偷看，我趕緊退了兩步，坐回床上。

「來來……坐著說……」

房東喝了口水，心情看起來大好，拍了拍一旁的地板，叫小娟到他旁邊坐下。

「你想說什么？」

小娟只是坐在他的對面，冷冷的看著背靠牆壁的房東。

「也沒有什么，就是關於房租的事情。」

房東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點不悅。

「我們會盡快繳，還有其它的問題嗎？」

被偷看的小娟也沒有多開心。

「這……不然你們就搬出去吧？」

「什……什么？」

「我本來想來找你討論解決的方法，我家老太婆今天可是發火把我趕出房門要我逼你們搬出去，可是看起來你也不太想聽。」

房東作勢要起身，小娟見狀只好一手壓著房東的肩膀，請他先坐下來再說。

「對……對不起……」

小娟小聲的說。

「哼！好心沒好報……」

房東又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時候多用了點力，讓小娟更是緊張。

「那……你有什么辦法？」

小娟小心翼翼的問著。

「你說呢？」

房東大聲回話，小娟則不敢作聲。

過了好一陣子的沉默，房東才又開口說話，而我也偷偷再探出頭來看看情況。

「這樣吧！你說，你能幫得上什么忙，來折抵你們這個月欠的房租。」

「我……可以幫你們洗碗，洗衣服……還是掃地？」

想了好久，小娟才吐出這句話。

「哼！你這種小丫頭，沒搞砸就不錯了，我家里有洗衣機有菲佣，用不到你的勞力。」

「那……」

小娟想不到，只好把問題丟還給房東。

「這樣嘛……不然我先幫你付，省得老太婆整天煩我。」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

小娟抬起頭，開心的對房東道謝，不知道真正的難題還在後頭。

「但是……你要幫我……」

「什么？」

小娟沒有聽懂，但我已經隱約猜到。

房東指著自己的褲襠，里頭的陰莖已經有點微脹，小娟意識到房東話語的意思，除了臉紅，接著則是生起氣來。

「你……你在胡說什么？快出去，不然我……我要告你性騷擾！」

小娟站起來躲到門邊，把門打開，指著外頭空盪盪的走廊。

房東可能沒有想到我女友反應會如此激烈，也是先楞了一下。

不過看起來他今天是做足了准備，沒有我女友的恫嚇給阻攔。

「你確定要跟我撕破臉嗎？是房子不想住了，想搬出去了？」

房東質問著，但小娟沒有回話，只是低頭指著門外。

「你不怕我帶著合約到你男朋友的公司討錢嗎？看他有了你這漂亮的女友還一臉衰樣，八成是工作不順，不怕他被炒魷魚？現在工作可不好找……」

房東的話倒是有一點道理，現在已經很慘了，若讓公司知道我在外頭還積欠房租，說不定真的連工作都保不住。

「你……出去……！我們頂多搬走，沒有那么多好說的！你不怕我跟你老婆說嗎？」

我女友脾氣火起來也不是好惹的，何況房東的要求的確是太超過了。

沒想到祭出這招還會碰釘子，也不敢繼續用強，房東只好悻悻然的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本以為一切即將落幕，但房東正要踏出門口時，留下了一句話。

「搞什么？又不是沒幫別人含過……」

「你……你說什么？」

吊嘎內衣沒有袖子可抓，又不想碰觸到房東的身體，我女友只好拉住房東的衣角，硬把他給留住。

「哼！你上次幫別人含的時候，可還留下了照片呢……」

他回到客廳，關上本來半開的門，意有所指的對我女友說。

「含什么？你別胡說……」

小娟心虛的問，但她心里想到的，跟房東拿出來說嘴的，應該不會是同一件事。

「含什么？雞巴啊！口交啊！……你要裝清純到什么時候？都跟你男友同居那么久了，還什么都沒有做過嗎？」

房東帶著嘲弄的表情，說一些骯臟難聽的垃圾話。

「你……小聲點，你還知道什么……」

小娟的聲音已經帶了點哭泣，一邊央求房東壓低音量，一邊想試探房東還知道些什么，深怕那天在電影院的事情已經傳了過來。

「小娟啊……不然我們到樓梯間說，別讓你男朋友聽到。樓上就我住的地方了，老太婆也睡了，住你們隔壁的人剛出國，不會有人上來的。」

房東此時反而語帶溫柔，哄騙著我女友跟他走出去。

我女友點點頭，往我這邊瞧了一眼，幸好我先一步躲了進來，沒有讓她發現我在偷看。

聽到關門跟逐漸遠離的腳步聲後，我把門悄悄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