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簫安慰著王小路，說完就要掛電話。

王小路慌忙喊到：「肖簫，先別掛，說會話！你，還好嗎？我這段時間太忙，總是……」

肖簫沒等王小路把話說完，就輕松地說到：「我很好，謝謝！沒事我就先掛了，明天見面再說！」

王小路拿著電話愣了一會，看著眼前的車發起了呆。

杜悅回來的時候，王小路還在院子里呆坐著。馬上就可以回去了，他心里卻又想了很多！想以前在村里發生的一切，想來城里以後發生的變化。所有的一切都象是在演戲，變化的讓他有些分不清真假。

「小路？怎么了？中午還見你活蹦亂跳的，怎么現在反倒蔫了？」

杜悅走到王小路跟前，彎下腰看著王小路的臉問到。

王小路抬頭看了杜悅一會，站起來抱住了她，心情復雜地說：「干媽，你比我親媽都要好！要是沒有你，哪里有我王小路的今天！等我從村里回來，你就是我媽！」

杜悅一怔，拉開王小路呵呵一笑說：「你這傻小子，說回家就激動成這樣了？我可不敢做你親媽，做了你親媽還怎么跟你熱乎？呵呵，好了，你想把我當親媽就當親媽，想把我當大姐就當是大姐，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走，進屋去，吃完飯好好休息休息，說說話！」

王小路陪杜悅吃完飯就上了摟，兩個人脫光了並排躺在浴池里，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王小路爬起來給杜悅捏著身子，輕聲說：「干媽，給你捏捏，等有了感覺咱就上床去！好些天沒有滿足你，有沒有想？」

「都這么大歲數了，還想什么呀！老了，真的是老了！以前我總是裝嫩，故意去做一些年輕人做的事，就是想自己能真的回到年輕！現在連想裝嫩的心情都沒有了，更別說做你們年輕人做的事！唉，人活一輩子可真是累！年輕的時候沒有錢，等有錢的時候就不年輕了！好好做，我也是從你這個時候過來的，只要是自己認准的事，就一定能成功！」

杜悅拍了拍王小路，憂郁地說到。

「干媽，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我要學習學習你是怎么起家的！」

王小路捏著杜悅身上的肥肉問到。

杜悅慘淡一笑：「我是被逼出來的！要不是走投無路，我才不會累死累活地做什么生意！當初我男人他爸是市里的個小官員，他就利用關系到一個小石灰廠去做廠長。雖然賺錢不多，但也夠一家人豐衣足食。等後來大包干以後，他就承包了石灰廠，生意一天天地好了起來。九十年代末，他又開了家貿易公司，專門做鋼材生意，這賺的錢就越來越多了！我家是農村的，父母都是農民，城里也沒有什么親戚，嫁給他以後就安心當家庭主婦。後來有了兒子就老實在家帶兒子，總覺得男人在外面賺錢不容易，我把家管好就行。哪里知道他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那女人還跑帶家里來鬧，說男人喜歡的是她，我就該和他離婚！當時我氣暈了頭，又吵又鬧，還把事情鬧到了公公單位上去。從那以後我男人就不怎么回家，對我更是冷臉冷語。但他會經常去學校看兒子，周末還帶他出去玩耍。在兒子十八歲那年，他要跟我離婚，和以前那個女人過！我氣不過就跑到公司去鬧，連辦公室里的魚缸都給砸破了！當時我就想把心里的怨氣給發泄出來，我生孩子管家多不容易，哪里能說不要就不要！誰知道我這你鬧，居然把他給鬧死了……」

王小路心里一驚，不動聲色地聽著，沒想到杜悅還有這么一段過去！

「那天晚上他和那個婊子一起喝酒開車去他們的住處，結果和輛大卡車撞在一起都死了！當時我又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老天終於睜了眼，讓他們兩個都死了，難過的是他畢竟是我的男人，也是兒子的爸爸，就這樣死了很不值得！但人已經死了也沒辦法，公司還要正常營運。對做生意一竅不通的我只好接手所有的事情，開始了我的行商生涯！當時我是為了兒子著想，想讓他生活的跟爸爸在的時候一樣幸福！所以在別人看來沒可能的事，我都做的有可能了！可誰知道兒子並不領我的情，他總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爸！他說要是我不去公司鬧，他爸就不會喝酒，也就不會撞死！你說這是什么道理？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在一起鬼混？但不管我怎么解釋他都不聽，這不大學一畢業就出國，出去就沒有回來過！他今年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我一點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兒子這樣對我，當初我就不去跟那死鬼吵！」

杜悅閉上眼睛說著，象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安詳。

王小路停頓了一下，輕聲問：「那你沒有想過找個男人幫你管理生意？」

杜悅呵呵笑了起來，過了一會才說：「我慢慢說給你聽，你就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我都是單身！等家里的生意做的有些起色以後，我見兒子不理我，於是想找個男人一起過。圈子里的人也給我介紹了不少，可一個都沒成！有幾個是我看不上的，其他的是覺得我太能干，讓他們沒有男人的優越感，所以不願意娶我！有些就是沖我的錢來的，見面就問每個月給多少零花錢，或者問在公司給他什么職位！不為錢又自信的大老板又都要找年輕漂亮的小姐，所以我就成了沒人要的！兒子出國以後一個人更是覺得孤單，就想城里找不到我到鄉下去找一個，只要是個能看的過去的男人就行，我才不管他能不能賺到錢！托鄉下的親戚物色了半年，終於給找到個合適的。那男人死了老婆，比我小三歲，有兩個女兒。我給了他哥三萬塊錢養活他女兒，也就相當於把他給買了過來。可回來以後，他總是怕我！上床也唯唯諾諾地不敢碰我，更別說做那事！我以為是我太過於嚴肅，所以不管在公司有多煩心的事，回家都是滿臉的笑容。為了拉近和他的關系，我親自下廚給他准備好吃的，還陪他一起種花種草。過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和家里的保姆搞到一起去了！當我把他們兩個抓在床上的時候，他理直氣壯地說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只有和保姆在一起，他才覺得他是個男人！我一氣之下就把他趕了出去，從那以後就再沒動過找男人的心思！為了解決自己的需要，也為了排泄心中的不滿，我開始到各個酒店叫鴨，在他們身上發泄著我對男人的不滿！次數多了就覺得那些男人很惡心，並且很多還有性病，所以就開始包養小白臉！可我養的小白臉不是對我虛情假意就是偷我的東西，沒一個好東西！有的甚至把女人養到我眼皮子底下來了！」

「干媽，沒想到你這一輩子這么苦！」

王小路嘆了口氣，對杜悅的遭遇很是同情。

杜悅睜開眼睛看了王小路幾眼，呵呵一笑說：「還好我遇到了你，否則只怕會一個人孤單地老死！現在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兒子能原諒我，能回來接管我的生意！現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才努力出來的，要是他不接受，我做再多還有什么意思！」

王小路撫摸著杜悅衰老的肌膚，一時不知道說什么的好。杜悅是個可憐的女人，可他卻不知道怎么才能幫她把她兒子找回來。不管她以前做的對不對，作為一個母親她是稱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