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路見阿珍和小妮都盯著自己，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斷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這才裝作無所謂地說：「別這樣看我啊，是老家的一個朋友，跟我一塊來了城里，沒地方住，暫時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等我給她找好工作就搬出去，不防礙你們！」

「是女的吧？這里已經住三個人了，再來了住哪里啊？再說，再說有個外人多不方便！」

阿珍眉頭皺的更緊，言語里有很多的不情願。

「大姐，是人家的老相好，我已經答應跟我一起住了！」

小妮握住了阿珍的手，言下之意就是你說再多也沒有用。

阿珍一怔，看了王小路幾眼騰的就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叫到：「今天來個老相好，明天來個老情人，這到底是在玩什么玩？我看過不了多久這里都快成妓院了，專門伺候你一個！」

王小路懶得和阿情珍爭吵，當初租房子只是為了養她們母女兩個，後來加進來個小妮，如今再進來一個巧巧，心里覺得不痛快也是應該的。他依舊帶著先前的浪笑，懶散地說到：「那感情好啊，我可是一直都想有更多的女人。不過話別說那么難聽，做妃子也比做妓女的強是不是？你就當這里是後宮，說出來還好聽一些！人家皇上的後宮有佳麗三千，我這才四個就有意見了？」

「我呸，還後宮，你自己也不是有錢的主，還想當皇上？王小路，當初你是怎么說的，如今又是怎么做的？我不管你的什么相好不相好，人我是不會讓進來的！你別以為我們娘兩個好欺負，每個月給那么幾個錢我也就不多說，還要讓我和別人擠一起住，這算什么？」

阿珍一改往日的和藹，黑著臉瞪著王小路，毫不松口。

「大姐，你這是什么話？房子是人家的，生活費是人家的，人家想讓幾個人住就讓幾個人住，你能管的著？你嫌錢少可以走人啊，何必在這里大吼大叫地發威？你一個月服務了幾次？你算算一次多少錢？人家也很可憐，你們又不是沒有可憐過，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小妮也站了起來，對阿珍的話很是不滿。

阿珍怒氣沖沖地將目光轉向了小妮，冷笑一聲說到：「你不就剛才被他操的舒服了嘛，這么快就幫他說話？你見過有這樣被人包養的嗎？那些被大款包養的女人一個月好幾萬，你不覺得拿這點錢很可憐？今天這事咱就要說個清楚，別以為你們都是他的老情人就可以想住進來就住進來，然後再發威做歹地讓我們娘兩個伺候著！」

小妮氣的差點就上前揪住阿珍的衣領，臉紅脖子粗地叫嚷到：「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歲數了，能跟人家一個月好幾萬的相比嗎？誰讓你們伺候了？」

王小路看著阿珍的樣子有些煩躁，坐起來冷冷地說：「好，既然你羨慕別人被包養有幾萬塊錢，那就去找別人好了！當初我包養你們的時候也沒有答應過這房子只給你們母女兩個人住，包養費也是講好了的。我這人很好說話，想呆著就呆著，不想呆隨時可以走人！你願意留下來我保證不讓你餓到，你不願留下來我也決不阻攔。大姐，你就做個決定，走還是留？」

阿珍沒有說話，愣愣地站了一會，忽然就抹起了眼淚。

小妮看和哭泣的阿珍，臉上的怒氣漸漸地消失。她走到王小路跟前，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王小路伸手拍了拍小妮，嘆了口氣扯了幾張衛生紙走到阿珍跟前拉她坐在沙發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是我我也不願意住這么多人進來！可我最近實在是事情太多了，沒時間去給她找房子！最重要的是我那個朋友剛從農村來，心情很不好，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所以才想讓你們照顧她一下……小妮說的沒錯，她真的很可憐。她被她老公拿去賭博輸給了別人，我看不下去又花錢把她買出來了。要是我不給她安置一個好的去處，她就只有死路一條！是的，我現在還沒有什么錢，給不了你們什么。可我一直都在努力，等我有錢了決不會虧待你們！再說，現在你們在家也很無聊，多一個人說說話不是更好嗎？」

「我就是覺得憋氣，生怕來以後又擺著女朋友的架子糟蹋人！你倒好，直接就讓我選擇是走還是留？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阿珍接過王小路手里的紙巾擦著眼淚，委屈地嚷嚷到。

「大姐，對不起，當初我也是因為憋氣才沖你和鈴鐺發火……其實大家都不容易，一開始他給我講要帶個人來，我也象你一樣生氣。可聽了她的身世以後，就已經完全接納了她！大家都是女人，她比我們更悲慘。」

小妮走過來扶住阿珍的肩膀也安慰了起來。

阿珍又擦了幾下眼淚，這才止住了哭說：「我還能有什么話好說，總不能就這么硬心腸吧？但願她是個明事理的人！」

「這就對了嘛，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再說，我做事情是有分寸的，要是沒有考慮周全，又怎么會擅自帶人進來！她也是住一段時間，身子被她男人糟蹋的不成樣子。等好一點就找份工作給她做，到時候就不用住在一起了。大姐，你就委屈一下，她性格很好的，真的！」

王小路摟住了阿珍的脖子，開導地說到。

小妮站起來沖王小路笑了一下：「我這就去收拾房間，你帶她過來吧，下午一起吃飯！」

王小路拍了拍阿珍的肩膀，站起來對小妮笑著說到：「你好像很高興她過來啊，我這就去接她過來，她叫巧巧，比較怕生。」

「巧巧，名字還真象個鄉下人！」

小妮捂住嘴笑了笑，轉身就進了卧室。

王小路見阿珍也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放心地去酒店接巧巧過來。雖然中間被阿珍這么一鬧出了些不愉快，但能這么快就將她安置下來他還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王小路到酒店的時候只敲了一聲門，巧巧就過來打開了。她還是象先前一樣，一句話不說，微微點了點頭就回到了房間。

「巧巧，在睡覺嗎？」

王小路打量了一眼房間，窗簾是合攏的，電視也沒有開，光線暗的有些看不清楚巧巧的面容。

「沒有，我一個人坐了一會！」

巧巧輕輕應了一聲，過去拉開了窗簾，「你不是去忙了嗎？怎么還有時間過來？我沒事，挺好的。」

王小路發現巧巧的眼睛有些紅腫，面色也沒有先前的自然，知道她肯定一個人偷偷地哭了，便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說：「我怕你一個人胡思亂想，過來接你去和我朋友一起住。我已經跟她們講好了，大家都很歡迎你！以後你們就是姐妹，可以一起逛街什么的，一定比住在這里的舒服。」

巧巧抽出了手，走過去坐在窗沿上，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怎么了？你放心，她們都很好的，不會欺負你！再說，你是我最親的人，誰要欺負你我決不饒誰！」

王小路走過去站在巧巧跟前，有些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