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粉粉的那個女孩子終於走到了王小路跟前，她一直低頭看著腳尖，頭上的草帽遮住了大半個臉，黑黝黝的長發扎成個馬尾巴甩在胸前，脖子白凈細膩，個頭大約有一米六五左右，身子很是勻稱。

張媽笑嘻嘻地看了王小路一眼，上前拉住粉粉的胳膊說：「這就我侄女粉粉，有些怕羞。」

王小路笑了一下，打量著粉粉沒有說話，確實是個怕羞的女生。

「粉粉，抬起頭來，王先生是我認識的熟人，心腸好著呢！」

張媽伸手要摘下粉粉頭上的草帽，她卻一下子按住了，扭身就要走。

張媽忙一把拉住戰粉粉，沖王小路歉意地笑了一下，沖她小聲責怪到：「你這孩子，跑什么跑？大姑還能糊弄了你？怎么這么沒禮貌，也不跟王先生打聲招呼！」

「張媽，別難為人家了。女孩子怕生我能理解，沒事！」

王小路來的時候本來就沒有打算將粉粉弄到手，現在見她也是很不情願，便順水推舟地說到。

張媽依舊拉住粉粉不放手，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就走了過來。他面色黝黑，臉上的胡須象是很多天沒有剔，長的一把能抓起來。

「長亭，你看看，粉粉這孩子……」

張媽對過來的男人嚷嚷著，沖他使了幾個眼色男人將王小路上下打量了一遍，咧嘴笑了一下說：「請到屋里坐，咱家丫頭不大董事，怕羞，到屋里談談。」

張媽也忙說到：「就是，別站在這地頭說話，進屋再說。」

王小路默許地笑了笑，轉身上了車。是該進去看看，究竟有沒有女人病倒在床上。看現在父女兩個的表情也不象是在撒謊，而且張媽要想保住自己的飯碗也不會來騙自己。

張媽拉著粉粉和男人一道在前頭引路，王小路開著車跟在後頭，朝前面一間破爛不堪的棚屋走去。粉粉依舊低著頭，一直到了棚屋跟前，這才快走幾步鑽了進去。

王小路把車剛一停下，棚屋里就沖出兩個小孩來。一個是個女孩，十二三歲，另外一個是八九歲模樣的男孩。兩個人好奇地打量著他的汽車，臉上有著孩子的天真和羨慕。

王小路下車特意打量了一下那女孩，雖然還沒有發育成熟，但已經看出點美女的苗頭。尤其是她嘴角的酒渦，似乎比張媽拿給他看的照片上的女孩子還要甜。

「您這邊請，家里有些亂，呵呵。」

男人掀開門簾客氣地沖王小路說到。

王小路禮貌地笑了笑走了進去，棚屋里面確實很臟亂，潮濕中混雜著葯味和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一個破沙發，一台小電視就是這個家里唯一看起來值錢點的東西。旁邊還有兩間小房，門口吊著簾子，看不清楚里面的動靜。

張媽微笑地引導王小路在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水說：「你瞧瞧，這家是真的沒法撐了才把希望放在閨女身上。外頭那兩個小的都沒錢讀書，早就出來幫忙種菜了。」

「粉粉讀到了初中畢業，還是很有文化的！」

男人站在一邊有些驕傲地說到。

王小路笑了下沒有說話，這樣的家庭看上去確實有些心寒，真不知道這些菜農一年到頭地忙是為了什么。

「長亭，叫粉粉出來啊！王先生還有事情呢，耽擱不得！」

張媽靠近男人推了他一把，使了個眼色看著王小路說到。

男人象是回過了神，撓了幾下腦門說：「就是，瞧我這人，把正經事給忘了！我這就去叫她，王先生您坐一會！」

見男人進了旁邊的小屋，張媽靠近了王小路一點，壓低聲音說：「先生，這家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沒有騙你！粉粉她媽就在那屋，前陣子去過醫院，後來沒錢了就又回來了。現在整天在床上，起都起不來！」

王小路依舊沒有說話，本來這事就不是他願意的，看看情況走人就是。天地下窮人多的是，他又不是救世主。

「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沒禮貌？來，見見王先生！」

男人從旁邊房間把粉粉拽了出來，有些歉意沖王小路笑了一下。

粉粉頭上的草帽已經脫下，雖然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依舊能看的到。她似乎很緊張，胸脯起起伏伏的，兩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合適。

「粉粉，你……」

張媽走到粉粉跟前，推了她一把，對她的表現很是不滿意。

「大姑，我，我想和王先生單獨談談！」

粉粉低著頭小聲說到。

王小路笑了笑，沖張媽點了點頭。

張媽和男人對看一眼，拉著兩個跟進來的小的一起走出了房間。

「你叫粉粉是吧？過來坐，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