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前腳出門，杜悅後腳就走了進來，緊跟在她後面的是粉粉。杜悅快走幾步，走過來看著王小路說：「沒問什么別的事吧？我已經跟醫院負責人說了，馬上給你換個病房！黃巧容母女都是從這里跳下去的，不吉利！」

「干媽，不用換了，沒什么！」

王小路努力地笑了一下，沖杜悅說到。

「我說換就換，不許你頂嘴……警察那邊你放心，我幫你擺平！以後啊，只要你能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對你肯定是有好處！我都把你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還能為難你不成？」

杜悅拉了一下臉，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

粉粉忙走了過來幫忙，空隙當中看著王小路沒有說話。

等東西都收拾的相差不多的時候，王夢和另外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她先是查開了一下王小路的傷勢，然後對杜悅說：「阿姨，我們先推病人去408，你們收拾好東西也下去。」

杜悅點了點頭：「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王夢和另外一個護士推起王小路就出了門，目光一直直視著前方。

王小路看著王夢被口罩遮著的臉龐，淡淡地問：「警察有找你嗎？」

「找過了，取證！你放心，我只說了我看到的！」

王夢只瞥了王小路一眼，就又把目光轉向了前面，聲音有些冷淡地說到。

王小路討了個沒趣，皺了幾下眉頭沒有再說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王夢對他的意見會更大。他相信社會上對他的看法也一定很多，但他不想去想這些，有看法就有看法吧，風雨過後，他相信自己的天空一定會更美麗。

換好病房以後，杜悅又陪了王小路一陣子，公司有事就先走了。王小路拉過粉粉，心情有些復雜地問：「粉粉，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大壞人？害死了兩條活生生的生命？」

粉粉默默地盯著王小路看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所有的人也都是好人。他們自己想死，是誰也攔擋不住的！你別想那么多了，要說有錯，你們都有錯！」

「粉粉……」

王小路捏緊了粉粉的手，這個種菜出身的丫頭能說出這樣明事理的話，他真的有些感動。

粉粉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王小路，似乎很想從他的臉上找到點什么。

兩個人靜靜地面對著面，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房門被人重新推開，這才打破了房間本有的平靜。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跟李若雯一樣有些癲狂的沈春雪。她進門先呵呵一笑，然後圍著慌忙起身的粉粉轉了一個圈，這才抱著膀子看著王小路說：「好一個親親我我！外面已經鬧到死了人，你們兩個倒還在這里調情！王小路，我現在不得不佩服起你來了，你可真夠個男人啊！你以為轉了病房我就找不到你了？你以為我沈春雪是隨便能甩就甩掉的？好戲才剛剛開始，我怎么會輕易放過你呢！」

王小路沖沈春雪笑了笑，輕佻地說：「我本來就很夠男人，難道你不知道？怎么，風風火火地進來就是想告訴我，外面已經死人了嗎？我並沒有想著逃避你，換病房只是為了更好地接受治療！而且，我和她調情好像也不關你的事吧？」

「你……」

沈春雪看著王小路臉色發生急劇變化，然後又是一聲大笑：「你別得意的太早，以為李若雯母女兩個死了就沒事了？你早就知道李穆是李若雯殺的，所以……」

「所以你就有資格拿這一點來要挾我？很不好意思，我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警察，我想警察會處理這一切，用不著麻煩您還去寫狀子！」

看著沈春雪的嘴臉王小路心里反倒平靜了很多，這樣的女人就該早點把事情挑明，等弄到李若雯那樣的結局，他會後悔所做的一切。

沈春雪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小路，喃喃地說：「你已經告訴了警察？你會坐牢的！我們的計劃完了？全完了？」

王小路輕松地一笑：「坐牢？如果真要坐，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計劃本來就只是個計劃，完了就完了，我已經無所謂。春雪，好好做你的律師吧，那個行業還是很吃香的！我和你，永遠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而且，我這個人有多骯臟，你是最清楚的！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以後要是真有什么法律上的事，我還是會找你幫忙的！」

「你的意思是，是分手？為什么？你說過……王小路，你在利用我？」

沈春雪臉色蒼白，眉頭緊緊地簇在了一起。

「不是利用，是合作，合作尋找樂趣。你不覺得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快樂嗎？我也是，很快樂！現在不快樂了就分開，這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我是在利用你，那你說我利用了你什么？我現在什么也沒有得到，反倒讓所有的人都認為成了罪魁禍首，我哪里有利用你？」

王小路有些激動地叫著，只想早點讓沈春雪從自己眼前消失。他已經沒有精力去和她爭辯，他只想好好靜一靜，然後養好傷能參加黃巧容母女的葬禮。

沈春雪好一會沒有說話，然後就是一聲冷笑：「好一個合作，你利用完了我就變成合作了？王小路，我干干凈凈地把身子給了你，你現在想分手就分手，你說可能嗎？」

王小路也冷笑了起來：「干凈？你也配說自己身子干凈？你真的干凈嗎？你去問問粉粉，什么叫干凈！要不是我，你那不享受的時候不敢出聲的病是怎么好的？我伺候的你很舒服，你很享受，難道不是？你看看我肩膀上的傷痕，這可是你舒服的時候咬的！沈春雪，你是讀過書的人，不合適就散伙，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難道你還想發生悲劇？想我也象李若雯一樣去死？我現在很難受很內疚你知道不知道？你走，馬上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好，我走！王小路，你會後悔的！」

沈春雪臉色有些發青地一步步退出了病房，腳步凌亂地消失在了樓道內。

直到外面完全沒有了聲響，王小路這才低低地嘆了口氣。

「你不該那樣對她，她會很傷心的！」

粉粉小聲說著，語氣里卻聽不出有抱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