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路匆匆趕到機場沒有見到杜悅的影子，打電話才知道她在旁邊的咖啡廳里。他過去的時候她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這才輕輕啜了口杯子里的咖啡面無表情地說：「來了？怎么還穿這身衣服？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重要嗎？我兒子一向講究穿著，他不象你這樣隨便！而且你今天主要的任務就是要和那個女人套上近乎，我一天都不想她和我兒子在一起！」

「干媽，我這樣也挺好的！這幾天水龍灣的事情太忙，所以都沒有時間去買衣服。再說，人長的帥，穿什么都會好看，對吧？放心好了，關於那女人的事情我會盡快搞定的。我辦事，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小路陪了個笑臉，坐在了杜悅對面，也叫了一杯咖啡，這才又問：「你兒子他們還沒到嗎？好象時間快到了！」

「那邊下雨，晚點了！要是按照正常時間，你這個時候來還能看到我在這里喝咖啡？最近不是在忙水龍灣的事情吧？你那點花花腸子，當我不知道？」

杜悅白了王小路一眼，又抽了幾下鼻子說：「香水是男人身份的象征，你身上這么大的女人香水味，讓別人想你是跟女人鬼混的時間太久沾惹上的，還是沒有品位就用這個牌子的？畢竟身份不同，你始終不能跟我兒子比！這段時間我就不說你什么，也懶得說。事情你最好給我分清楚輕重，你可以有別的女人，但不能耽擱我的事情！」

王小路這才想起來臨出門的時候噴了南茜的香水，剛想辯解幾句，聽到後半句心里就開始覺得難受，只好干笑一聲話中有話地說：「我一個小白臉哪里能跟你兒子比！香水是你們這樣的成功人士用的東西，我也就覺得好玩湊湊熱鬧，哪里有什么品位！改天好好向干媽你兒子學習學習，也做個上等人！昨天晚上真的是在談正經事，絕對沒有亂混。水龍灣的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保證讓你臉上有光！」

杜悅沉默了一會，聲音柔和了一些說：「你也別看不起自己，平時多多注意自然就有了品位。再說，你現在也算是個上等人，與當初的小白臉可不一樣……不過我可警告你，在我兒子面前永遠不要提小白臉三個字。我可以是一個狠心的母親，但我不想成為一個放盪的母親！否則……」

「干媽，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員，你放心就是，哪個母親願意讓兒子知道自己養過小白臉？不可能的嘛！再說我們現在可是正當的母子關系，哪能跟小白臉扯在一起！」

王小路打斷了杜悅的話，故意抬高了一點聲音說到。

杜悅慌忙四下環顧了一周，見沒有什么人注意自己，這才狠狠地白了王小路一眼不再說話，一個人看著窗外開始發呆。

王小路心里樂了一下，杜悅這個老母狗，她也有了自己的短處。要是她兒子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會怎么樣呢？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坐了約莫半個小時，杜悅站起來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我再強調一遍，注意你的言行！」

王小路跟了上去，挽住了杜悅的胳膊，親熱地說：「干媽，現在很激動吧？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大方又迷人，只怕你兒子都要認不出來了！」

「剛剛才說了注意言行，你怎么又？」

杜悅停下腳步甩開了王小路的手，生氣地說：「不認識的人以為我們是母子，認識的人可就會亂想！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碰我，與我的距離保持在一米左右！記住，你的身份是貨真價實干兒子，與平時不同！」

「啊，真不好意思，忘記了！干媽，你可不能生氣，千萬別生氣，一生氣會出皺紋的啊！」

王小路叫了一聲，誇張地說到。

杜悅愣了一下馬上露出了一個笑臉，扭動著肥胖的身體朝外面走去。王小路又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與她保持著一米的距離緊跟在後面。

又等了好久，飛機降了飛飛了降的，兩腿都開始發酸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杜悅的兒子出現。王小路看了一眼額頭上滿是汗珠的杜悅，剛想湊上去說幾句，她卻忽然瞪大了眼睛沖出口處又是揮手又是大喊地叫到：「明明，明明……」

王小路忙朝出口處看去，只見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年輕男人漠然地朝他們這邊看來，他左手拉著行李箱，又手牽著一個高出他半頭的金發女人，那女人的右手又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卷發小男孩，皮膚白的有些讓人害怕。這三個人各有特色，男人個子雖然矮，但面容剛毅，身上透露著一種書卷氣息。女人的臉蛋倒也不錯，只是腰身有些肥大，奶子跟瓊有的一比，鼓囔囔的很是有味道。那小男孩穿著背帶褲打著領結，藍色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透露出些許的好奇和機靈。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走在一起顯得那么的不協調。王小路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男人和女人睡覺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究竟誰會在上面？因為個子的原因，他們或許做愛的時候不能親吻，或者親吻的時候不能做愛，但那該多別扭！

「明明，媽媽在這邊，明明……」

杜悅的喊聲已經帶著哭腔，聲音里除了興奮還有一種滄桑，讓人聽了心里不由的有些沉重。

王小路轉頭看了一眼杜悅，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好。他忽然就想起了在王夢家門口賣雞蛋的那個女人，她有沒有象杜悅這樣思念過自己？這份已經消失了二十年的感情在內心深處竟是如此的真切，讓他心里有些渴望，又有些酸楚。

「明明，你可回來了，可回來了，媽媽盼了這么多個日夜，終於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