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激情過後 樓采凝 未知 5780 字 2021-01-02

你去把他找過來。

我說過了,他去替你拿干凈的衣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眼睛——史蘭及時煞住口,暗自後悔自己這么唐突地開口問他的痛楚。

果然,他的表情瞬間變得y鷙、冷漠,是否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傷到他了?

突然,她好想撫平他眉間的皺褶,但是,眼前的他似乎已和兩年多前的那個他不一樣了。

事隔兩年多,他失去了笑容、失去了雙眼,同樣也失去了以往的快意笑容,更少了曾有的自信與幽默,她該如何挽回那些他失去的東西呢?

你問太多了吧?難道……我們以前認識?展漠倫雙眉挑了挑,嘴角揚起一抹孤傲的冷笑。

眼前這個女孩的確勾起他莫大的熟悉感及興趣,兩年多來,沒有人敢直接觸犯他的禁忌,而這個女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詢問他。

果真有勇氣!

我們不認識,我更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關心你—

史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今天是怎么搞的,凈說一些讓人覺得好笑的話?對他而言,他倆不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憑什么去關心他?

你關心我?是關心我的人,還是我的錢?他驀然狂笑,笑意中凈是鄙夷與不屑。

不可諱言的,他為她的話心生一陣抽搐,也為她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而茫然但她說她關心他,卻讓他深惡痛楚。

不是的,請你不要誤會我。

史蘭還想再解釋什么,林管家已經拿了衣服走進來。少爺,你快把濕衣服換下吧!

林管家,她是怎么跑來這里的?展漠倫低沉地開口。

她是我從外面找來救你的。

救我?他眉一蹙。

是啊!要不是這位小姐幫忙,我現在還像熱鍋上的螞蟻,被你搞得團團轉呢!林管家用發牢s的口吻說道。

他沒想到展漠倫那么快就清醒了,他原以為當他聽到有陌生人在他房里時,必然會大發雷霆、口出惡言。但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發火,這怎不令他詫異呢!

說!我究竟是怎么了?

展漠倫不停地在腦海里思索,他只記得自己因為心情不好,拄著拐杖走到前廳,翻出酒櫃里的酒猛灌,接下來的事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真的忘了嗎?你喝了兩大瓶的烈酒,醉倒在客廳地上,我好不容易將你扛上沙發,才出去一會兒功夫,轉眼回來就沒看見你的人。我前前後後找了好久,才發現你掉進游泳池里,還好你被角落的鐵竿勾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管家搖了搖頭,遞了一條干毛巾給展漠倫,而後轉向史蘭說:我真是不應該,硬是抓著你來救人,竟然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史蘭,那時候情況緊急,任何人都會亂了手腳的,你千萬別這么說。史蘭以微笑回應。

林管家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將手中的一套衣服交給她,這是我們少爺的衣服,你先拿去換上,左邊那個門進去就是浴室。

你拿我的衣服給她穿?展漠倫眉頭一皺,表現出他的不滿。

史蘭捧著衣服被他這么一吼,立刻停住了腳步,不知如何是好。

少爺,你這是干嘛?你嚇著史小姐了。林管家搖搖頭,隨即對史蘭說:你還是快去把衣服換下,否則會著涼的。

史蘭對他點點頭,才要轉身,展漠倫又不甘寂寞地發言了,那誰來幫我換衣服?

當然是我啰!林管家不解地道。

展漠倫俊逸的眉宇突然掠過一絲謎意,自失明以後,他已經好久沒有想要逗弄一個人的興致了,但今天他突然心血來潮,想逗弄這個小女人。

我不要你。他沉著聲說。

那少爺你要……

他猜測著史蘭的位置,伸手一比,我要她——

第四章

林管家聽了不禁啞然失聲,史蘭則是呆若木j。

他倆直勾勾地盯著展漠倫那張可惡的笑臉。

少爺,你這是強人所難嘛!人家史小姐幫了你,你還出言戲弄人家,連我都看不過去了。林管家蹙眉道。

我可沒要她幫我猩!而她既然幫了我,何不幫得徹底些?他用自以為是的論調狡辯。

史小姐,別理他,你趕緊去把濕衣服換下,我來搞定他。

在林管家的催促下,史蘭趕緊抱著衣服一溜煙地躲進浴室里。她的心臟狂跳個不停,對他突兀的話深感不解,在她的印象中,他並不是個輕浮隨便的男人,可是,今天他居然對她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說出這種話,怎不令她詫異!

難道……難道他猜出她是誰了?

史蘭幾乎快想破了腦袋,還是理不出半點頭緒。她邊換衣服,腦子邊忙碌地分析這整件事。

她愈想愈不可能.事隔兩年多,就算他對她有一絲印象,也應該隨著時間而被消磨掉了。

就連看得見的林管家都不認得她了,何況是失明的他。

對!一定是他一時因心理不平衡,才會表現出這些怪異的舉止。

換好衣物,史蘭才發現她身上的這件襯衫實在是大得離譜,腰上穿著的運動褲,更像掃把似的拖得長長的,活像布袋裝,如果她真的這么走出去,會不會引起他一陣瘋狂大笑呢?

這個想法剛掠過腦海,她才突然想起,失明的他是不可能取笑她的。

這一刻她好想好想弄明白他失明的原因……

史蘭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迎面就對上林管家那雙無奈的眼神。

林管家比了比展漠倫,她轉頭一看,嚇了跳。

天!你怎么還沒把衣服換上?她又氣又急的責問他。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呢?難道他真要她幫他換衣服嗎?

抱歉,我們少爺就是這種拗脾氣,讓我們疲於應付,能不能麻煩你…林管家一臉莫可奈何的支吾著。

她蹙緊秀眉,直睇著他那張倨傲的臉,可是我……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我就是不換,穿著它它自然會干的。展漠倫嘴角微揚,一句話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不知為何,他就是篤定她不會不管他。

史小姐,就……請你幫個忙吧!你可以當他是個病人,這樣就應該沒有關系了吧?

林管家急壞了,展漠倫不肯換下濕衣服,若是因傷風引發其他疾病他怎么對台灣的老爺交代呢?

史蘭嘆了一口氣,想想林管家的話也沒錯,他的眼睛看不見,情緒的變化很大,嚴格說起來算是個難伺候的病人。而既然他看不見,她也沒什么好尷尬的,好,我幫你換衣服,但是你可不能…

展漠倫冷冷一笑,暖昧的說:你以為憑我這副樣子,還能把你怎么樣?

她乍聽這話,臉色閃過一陣羞赧,還好他看不見,否則,真是令她無地自容呢!

史小姐已經願意幫忙了,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些呢?林管家早已習慣了他晴時多雲偶陣雨的脾氣,但別人可沒他這等好性子啊!

他總不能對每個人都頤指氣使吧!

好!算我錯了。林管家,你把衣服留下,先出去吧!展

漠倫一張狂傲的臉又回到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史小姐,那就麻煩你了。

林管家遞給史蘭一記致謝的眼神後,便轉身離開。

史蘭深情地看著展漠倫,猶豫了片刻後,才慢慢走向他。拿起林管家擱在床頭的衣服,她發現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她有些害羞、有些遲疑,不過,看他濕漉漉的一身衣服,若再不換下,即使房內有暖氣,仍然會不舒服的。

拿出最大的勇氣,她開始解開他的襯衫紐扣,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見他嘴角泛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邪笑,這笑容讓她的胸口狠狠一揪。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固執,這么孩子氣了?史蘭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他眉頭一鎖,聲音帶著遲疑,聽你的口氣,好像……你認識我?

呃—史蘭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我……我是聽林管家說的,你以前是個很沉穩、理智的男人。

他y鷙地一笑,陡然問道:你說國語。你是從台灣來的?

史蘭點點頭,隨即想起他看不見,又連忙開口說:沒錯,我是兩年半前從台灣來美國的。

兩年半……

展澳倫的嘴角泛起苦笑,兩年半前不正是他出事的時候嗎?一股恨意無形中又泛上心頭,令他全身緊綳。

你怎么了?身體綳得那么硬,我要怎么替你穿衣服啊?

他強迫自己放松情緒,並接住她為他穿衣的小手,我自己來,你回去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不過是個瞎子,就算是欣賞她又有何用?那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卑微、更沒用而已。

你怎么了?史蘭一愣。

展漠倫閉上眼,恨死自己剛才那固執的表態。他冷著聲道:麻煩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算了,我還是幫你穿好吧!你這個樣子教我怎能放心?史蘭被他這種變化莫測的舉止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當真像個孩子,這么的無理取鬧、亂耍脾氣,而她也只好哄哄他了。

好啊!我的內k也濕了,你是不是也要幫我換啊?展漠倫突然失笑了一聲,戲謔地嘲諷她。

她瞬間紅透了小臉,由耳根燒到了脖子,但她看不慣他那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於是逞強道:換就換,你以為我怕你啊?

他微帶訝異,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心底居然升起一股想見見她的欲望,他很好奇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

我沒說你會害怕,如果你的臉皮夠厚,我當然樂意接受。他的神情隱晦不明,嘴角輕淺地浮出一抹壞壞的笑意。

你不必曲解我的意思,更不用拿話來激我,我只是拿你當病人,不會在意你這種惡劣的舉止。史蘭冷靜以對,不想被他掀起她心海里的巨浪

展漠倫一向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病人,偏偏在這一個小時內,林管家和這個女人不斷口口聲聲地把他當成大病號簡直令他氣絕。

瞎眼、缺腿就算病人嗎?他的話語充滿犀利的冷意。

我不是指有形的東西,我是指你的心。史蘭開始為他扣上衣襟的鈕扣,並小心翼冀的避免碰到他寸寸糾結的胸肌。

想不到已經兩年半了,這種熟悉的撫觸,依然讓她情不自禁憶起那個激情夜。

我的心怎么了?他的眼神y沉地微黯了一下,使他那無神的瞳眸變得更沉濁。

你有心病。我說的沒錯吧?她好不容易解決了他的上衣,現在棘手的事情來了,她該如何才能面不改色的替他換褲子呢?

唉!她真氣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大言不慚的說要為他換內k?

他揚高唇角,沒錯,我承認自己脾氣暴躁、心情惡劣,你若要把我歸類為病人我也無異議。既然如此,就請你開始為我這個病人服務吧!

展漠倫也感覺到了她的躊躇,故而調侃她。他倒想看看,她該怎么來完成剩下的工作。

在他受傷後剛開始的那幾個月,他漸漸由原來的忿忿不平、自虐寡言進而變得日日以酗酒、鬧事來發泄情緒。但他心里很清楚,再這么下去,他的一生一定會毀在這里。

他本想以這種自戕的手法來結束這個無趣、灰暗的人生,但逐漸的,他愈來愈厭惡自己這種無趣的生活方式,於是暗地里與幾個以往交情不錯的死黨組織了一家公司,想借由它的忙碌,讓他忽略乏味的人生,重燃對生命的希望。

這兩年來,這家公司日漸發展,而他也有了些成就感,但每當私底下心情不佳時,他依然會想以較叛逆的行徑來消化心理的不平衡。

像今天,他再次的酗酒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他也意外的遇上了這個女孩,她使他貧乏已久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想抬扛的沖動及……想笑的情緒。

明知道她不會留在他身邊太久,所以,他一點也不想浪費絲毫可以激怒她的機會。

你……你又不是沒有手,為什么非要我幫你呢?史蘭後悔了。

這么說,你是想食言了?他嗤笑了一聲,好吧!讓你走,你最好走得違遠的,不要再死皮賴臉的硬要留下。

你說什么?我死皮賴臉?史蘭立刻氣得目毗盡裂,只差沒從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如果你不是故意找機會在這里流連不去,那你就該執行你的工作,幫我換褲子啊!這樣才能讓我這個病人評鑒看看,你有沒有當看護的水准。

展漠倫的嘴角銜著一抹淡笑,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應。

好!我認了。告訴你,若不是看在林管家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你呢!她霍然探出手,停頓在他腰間的拉鏈上。之後,她一鼓作氣用力拉下拉鏈、解開鈕扣、褪掉長褲。

剎那間,展漠倫的下半身只剩下一件性感內k。

史蘭瞪大眼看著他胯下緊綳在褲內的亢奮,暗自抽了一口氣,差點收不回神。

怎么?還沒完呢!你怎么不動手了?

展漠倫的調笑聲刺激著史蘭的耳膜,她趕緊拉回神,微赧道:能不能麻煩你站起來,你這么躺著,我很難幫你穿耶!

史蘭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她告訴自己,他是個病人……只是個病人而已,千萬別被他僨張的身材給迷惑了。

你是故意取笑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不能站嗎?原來你也是這種女人,想以這種惡劣的手段,來譏諷一個無法行動的瞎子。你滾吧!他面色一變,磅礴的怒焰頓時燃燒他原就卑微的自尊。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頓覺有口難言,沒想到自己無心說出的這句話,會造成他心底那么嚴重的傷害。

不管是什么,你現在就給我滾出這間房間,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突然沉下聲,嗓音中夾雜了一絲無情的冷誚。

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為那簡單的一句話發那么大的脾氣,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挫敗的情緒。

頓時,一種無言的難堪在他倆心底生了根,也發了酵。

你剛才的表情雖然冷冷的,性子也挺拗的,說話也不怎么好聽,但我還是喜歡剛才的你。你……你為什么那么敏感呢?為什么要惡意誤解我的意思呢?你簡直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這樣教我怎么能離開呢?我告訴你,我偏不走,就是不走—

史蘭雙手叉腰的佇立在他面前,炯亮的利眸直睨著他那雙黯沉無神的眼。

她很納悶他究竟是遭遇過什么意外,為何他會失明,腿也受傷,就連性情也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我猜你是不是想利用這個機會纏上我?告訴你,我雖然眼睛和腿全不行了,但我偏偏就是有錢,但是就算我的錢再多,也不會浪費在你身上一分一毫,你別作白日夢了,快點離開!

展漠倫淡漠地說,峻冷剛毅的五官也因此變得詭邪駭人。_

史蘭被他那意有所指的激烈語調驚愣在當場,她想像不出他的想法怎會如此偏激,仿佛對人性充滿了懷疑!

她的眼光突然瞄到他身上那件早濕透後變又半干的內k,赫然想到她該做的事,別再多說了,我替你把褲子換下後自然會走。你不要太感謝我,我只是因為先前已答應林管家,自然不會食言。

由於氣惱,史蘭原本的害羞與怯意全都被激發得煙消雲散。她霍然走近他,伸手抓住他內k的腰帶,閉上眼後,狠下心往下一扯。

展漠倫瞪大眼,完全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么一招,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干嘛?他快氣瘋了,這女人真敢……

她抓著手上那件干凈的褲子,放在他手上,別開臉閉著雙眸,急切地說:你少廢話!快把褲子穿上。

展漠倫的唇角立刻泛出一絲邪笑,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可惡笑容,你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你也不想想我這個殘廢怎么穿褲子呢?他的語調雖然軟化了些,但說詞帶著濃濃的自嘲與戲謔。

史蘭輕撫胸口,希望能撫平心底狂跳的節拍,她故意冷著聲調說:好!你要我換我就換,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啰!

沒問題。他冷冷地說。

於是,她抬起頭看著他,目光竟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動,最後停駐在他那純男性的驕傲上……

她的雙頰在瞬間染紅,心跳的頻率變得狂烈加劇,此刻,她居然有個荒誕的想法—不知道現在的他和兩年半前的他,是不是同樣的令人迷醉、難以招架?

你還杵在那干嘛?快呀!該不是看見了什么你沒有的東西而好奇地探究吧?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謔和放浪,這使得她的雙頰更加殷紅。

展漠倫見她不語也沒動作,嘴角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嗤笑的譏諷道:怎么?看呆了?

你……她感到無比的羞憤,狠狠地瞪著他,激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話,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第一回看到,它們還不是都長得一個樣。

說穿了,她也不過看過兩次而已,而且還都是同一個男人的。

他臉上的表情卻頓時扭曲、猙獰,高挑的右眉顯現出他的鄙夷,我原以為你不過是個小女孩,原來我搞錯了,既然你已身經百戰,想必和妓女無異,對我那玩意兒也是見怪不怪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