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東溟派(下)(1 / 2)

大唐淫游記 佚名 4393 字 2021-01-02

早晨,天氣不錯,陣陣的晨風帶著田野的味道不停的吹拂,讓人心清氣朗。

我在昨夜按照客棧掌櫃的模樣制作了一個人皮面具,雖然材料只有粗陋的皮甲,但也勉強能用。魯妙子真是了不起,可惜一直沒見到他。

等到中午,陸陸續續有些武林人士出現了。但我認得大多是東溟派的人,大概是來勘察場地的先頭部隊吧。

傍晚,單琬晶終於出現了。這高傲的小公主帶著七、八個隨從進入了客棧。我看了一下,發現居然沒有尚明在內。一定是刁蠻公主自從看到他與侍婢的春宮秀後與他更是疏遠,所以這次也不帶他來了。

東溟派諸人正在等候對方的來臨時,突然,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單琬晶眉頭一皺,立刻站了起來,正想說話卻臉色一變,冒出冷汗。

「桀桀桀……怎么樣,是不是提不起真氣啊?哈哈……」

那夜梟般的聲音得意的說著。

東溟派的人都是面色大變,互相張望,肯定是被說中了要害。

而隱在暗處的我卻暗暗奇怪,他們怎么會中毒的?來這樣後他們並沒有吃任何東西,難道是空氣中散播的毒?不,不可能,我絕對不相信這個時代會有無色無味的毒性氣體,況且我自身沒有一點感覺。

突然,東溟派的人中有一個中年男子悠然的站了起來,走了開去。

單琬晶面帶寒霜,冷道:「尚良!是你!」

那叫尚良的人奸笑著道:「公主,實在不好意思,可是我本來就是江淮軍的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沒讓尚明同行,有他在我還不敢那么肆無忌憚的下葯呢。」

單琬晶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江淮軍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暗害於我?」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這是主上的意思,杜盟主要公主死,我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要盡力。」

一個高大的身影隨著話語閃了進來。

來人身穿棕灰色道袍,兩手負後,緩步前進,穩立如山,左肩處露出佩劍的劍柄,氣勢迫人。

他的年紀至少在六十過外,腦袋幾乎光禿,可是皮膚白嫩得似嬰兒,長有一對山羊似的眼睛,留長垂的稀疏須子,鼻梁彎尖,充滿狠邪無情的味道。

單看此人的身形氣度,我便可推知他是絕對不遜於杜伏威的一流高手。靠,這傢夥是哪里蹦出來的!我絕對不認為是襲擊東溟派是杜伏威的主意,因為這樣做對他這樣意在爭霸天下的人來說根本毫沒好處。何況如果真是杜伏威指使,這些人也不會害怕別人不知道是誰干似的大聲嚷嚷,肯定是插贓稼禍之舉。

單琬晶打量了來人一會,突然面色一變,驚道:「子午劍左游仙!」

隱在暗處的我也是面色一變,來人居然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以我現在的武功還架不住這個級數的高手啊!糟了!記得小說中說他練的是子午罡與一個名字很難記的劍法,到底有什么辦法救出這美人兒公主呢?

這時左游仙已經向單琬晶逼近,我知到不能再躲,便把那掌櫃樣子的人皮面具帶上,硬著頭皮閃了出來。

我運功壓低聲線,淡然道:「一別經年,左兄別來無恙吧?」

所有人都對我的突然出現大感愕然,左游仙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問道:「請恕左某眼拙,沒能認出尊架是何人,閣下認識左某人?」

我哈哈一笑,冷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只不過才十多年的時間,江湖中的人便認已經把我忘記了。」

左游仙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若是想架梁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我嘆了口氣,從容道:「左兄的脾氣還是那么壞,難道你的子午罡與貴派劍法已經達到最高境界,可以完美的融合了?」

左游仙臉色一變,驚道:「你怎么知道我派的子午罡和壬丙劍法!你是什么人!」

我冷笑著看著他,沒有回答。心中則暗罵他笨蛋,你的那個什么劍法我哪里記得,是你自己說出來的,笨!

左游仙沉聲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劍罡同流是否完美,不妨自己親身試驗一下吧。」

說罷雙目閃過冷電,明顯是功力提聚的表現。

我運起最具有探測效能的長生真氣體察著他體內的情況,只覺得一股無堅不摧的凜冽罡氣催發出來,直向我涌來。

我冷哼一聲,向左跨出一步。

這一步是我配合弈劍術與長生真氣的顛峰之作,恰好迎上了他罡氣最脆弱的一點。兩人在精神層面上交鋒,身體同時晃動一下。

左游仙吃了一驚,怒道:「你這是什么武功?」

我獰笑道:「這就是不死印法,左小子你准備死吧!」

說罷身子向前欺去。

左游仙面色慘變驚叫道:「石……石之軒!哇!不要殺我!」

說罷身子往回急掠,撞飛了客棧的木門如喪家之犬般逃走了。

居然憑著不死印的名號便嚇走了這邪派高手,不由得讓我深刻體會到邪王的可怕威懾力。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我身形一晃,閃到那個奸細尚良面前,把那不知所措滿面驚慌的小人斃於掌下。然後抱起酸軟無力的單琬晶,用原來的聲音道:「公主,我們快逃!」

單琬晶先是一驚,聽到是我的聲音後臉上一紅,沒說什么就讓我抱著走了。

天色已暗,我抱著這美人兒公主急掠了幾里,隱藏到附近的山林,才把她放到地上,脫下面具,松了口氣的道:「剛才真危險,幸好嚇走他了。」

單琬晶依然面紅紅的,低聲道:「你……你怎么會不死印法?」

我笑道:「我怎么會這種邪門功法,只是騙那豬頭而已。」

見我說得有趣,單琬晶也噗嗤一聲嬌笑出來。

正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你真的以為左某是這么好騙的?哼,一試便試出你這可惡的小鬼在裝神弄鬼!」

赫然便是左游仙!原來他並沒他並沒逃走,而是一路跟蹤著我。

可惡,真是太不小心了,像他這樣成名已久的高手怎么可能輕易被嚇走?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只好拼了!

我向單琬晶輸入一道強勁的長生真氣,希望能助她逼出毒素。口中則冷道:「既然這樣,我們手底下見個真章便是了。」

左游仙拔出長劍,直指著我,劍尖不停的抖動,讓人猜不出他究竟會怎樣進攻。

我也拔劍出鞘,凝神戒備,准備以弈劍術與剛學到的東溟劍法抗擊這個可怕的敵人。

兩人針鋒相對,雖然只是相對而立,卻比真刀真槍的交鋒更是危險。只要其中一方氣勢上稍弱,便立刻在氣機牽引下遭受到最慘烈的攻擊,至死方休!

我情知在功力上絕對比不上他,絕不能讓他的罡氣這樣無止境的增長。於是我大喝一聲,長劍看似隨意的向他刺去。但這隨意的一劍卻帶著說不出的灑脫味兒,像是天空中的飛鳥,大海里的游魚般靈巧而又不落俗套。

左游仙叫了聲好,長劍帶著蓬勃的凜冽罡氣,竟後發先至直取我的面門。

我只覺得這迅若奔雷般的一劍會先我一步刺中我,大駭之下立刻回劍擋架。

「鐺」的一聲巨響,兩劍雙交,一股可怕的罡氣透過長劍鑽入我體內,讓我如遭雷擊似的連退幾步,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幸好我身上的長生真氣具有療傷的奇效,所以傷勢並沒有表面上嚴重。

左游仙得勢不饒人,獰笑著撲上來追擊,長劍帶著懾人心魄的寒芒不停的向我攻來。我只好拼命抵擋,卻很快被殺得左支右拙,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

就當我勢如危卵,快要抵擋不住之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叱,一道寒光閃過,逼開了左游仙。

原來單琬晶終於把毒素逼出,趕來增援了。

我們兩人並肩而立,共同面對著可怕的邪人,心中涌起股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

但左游仙見我兩人聯手,卻也絲毫不懼,冷笑道:「既然這樣,左某便成全你們,讓你們做對同命鴛鴦!」

單琬晶聽到同命鴛鴦一詞臉上一紅,卻也沒反駁,只是催發劍氣緊鎖面前的敵人。

我心中一樂,涌起了一定要保護面前佳人不受傷害的決心。頓時覺得精氣神都攀到了顛峰,長生真氣迸射而出,第一次全面體察到左游仙的罡氣流動。只覺得他肋下三寸有一處的罡氣流動有點阻滯,想起小說說他的劍罡同流並沒完成,那很有可能便是他的弱點。

左游仙冷喝一聲又向我們攻來,我心如水鏡,把周圍的事物都反映無遺,只覺得左游仙的每個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臉上泛起從容的笑意,一劍刺在空處。

在場的人都泛起玄之又玄的感覺,我這一劍剛好刺在左游仙罡氣的氣場最薄弱的一點上,把他的進攻路線完全封鎖住了。就如同下棋的人預先知道敵人的下子套路,先占去了敵人的下子點。

弈劍之道,確是料敵先機,神鬼莫測!

攻又不是,守又不是,讓左游仙難過得幾乎要吐血,恰好這時單琬晶又一劍刺來,讓他更是手忙腳亂,難以招架。

我朝准時機,一拳無聲無息向他肋下的弱點轟去。剛好勉強抵擋住單琬晶長劍的左游仙閃避不及,被我一擊得手!

他吐出一口鮮血,高大的身子斜飛了出去,口中哇哇大叫:「可惡,氣死我了!我下次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對東溟派的狗男女!」

說罷,身形便消失在山林中。

終於打跑了他,我和單琬晶相視一笑,都有一種劫後余生的喜悅。

單琬晶這刁蠻公主這時一面溫柔,輕聲道:「李公子,這次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說罷玉面轉寒,冷道:「杜伏威居然想對付我東溟派,哼,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我笑道:「你叫我少傑就是了,我也叫你琬晶,這樣比較親切一些。」

頓了頓又道:「這恐怕不關杜伏威的事,左游仙是江淮軍第二號人物輔公佑的手下。嘿,只怕是江淮軍內部出問題了,有人想奪權。」

單琬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如果左游仙真的把我們殺了,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那作為江淮軍統帥的杜伏威真是百詞莫辯。那從中獲益的無疑就是輔公佑,可惡……」

她還沒說完,便被一聲驚雷打斷了。

只見夜空中劃過一道銀蛇似的閃電,不一會兒便下起黃豆般大小的雨點。

我和琬晶急忙尋找避雨的地方,冒雨急奔了一會後終於找到一個山洞,便躲了進去。

兩人都是落湯雞似的渾身濕透,我向旁邊的美人兒看去,只見濕衣緊貼在玲瓏的嬌軀上,有說不出的迷人。與她的娘親相反,琬晶是屬於苗條型的,略顯青澀的線條與那充滿青春氣息的絕美臉蛋配合得無懈可擊,散發著少女最動人的風情。

琬晶看我呆呆的看著她,臉上一紅,低下螓首沒說話。

我看見她柔弱的身子稍稍顫抖,便道:「這場雨看來還會下一陣子,我們這樣穿著濕衣很容易會著涼生病,還是先生個火吧。」

我找來些樹枝之類的堆在一起,拿出火摺子便生起火來,紅紅的火光帶來陣陣暖意。

弄好後我把外袍脫下,琬晶立刻驚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先沒答她,再找來幾根粗大的橫枝在篝火外搭了起來,把長袍掛在橫枝上面,形成一個簡單的簾幕把兩人隔開。

我笑道:「穿著濕衣終不是了局,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把衣服脫下來烘乾了。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會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