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雲端驚雷(1 / 2)

隨著飛機開始滑行,我人生第一次頭等艙之旅就此起航。

此刻在我的旁邊,顧天穎正在閉目養神。而在我身後,則坐著本次的同行者—喬伊及娜娜。

這次在杭州舉行的互聯網大會,正如顧天穎此前所說,雲集了當今中國幾乎全部的it界大佬,諸如馬爸爸、小馬哥、狗東、丁胖子之類的大咖都雲集此處。除此之外,與當今it技術密不可分的一些行業也來了許多的風雲人物,這其中就包括以手機制造商為標簽的榮天公司,以及運作互聯網多平台的上市公司搜馬集團。

如同往年一樣,作為榮天公司的董事長,更身兼幾家小企業股東的顧天穎,如期受邀參會,不過她並未選擇和公司另外兩名高管乘坐同一架航班,而是選擇了我、喬伊和娜娜陪她同行。

作為一家剛剛有所起色,但還達不到參加互聯網大會的普通企業,我作為技術部副總,卻在顧天穎的推薦下拿到了主辦方發來的請柬,這對於我個人來講既是大開眼界的機會,又是打響自己名頭的舞台,讓我不得不感謝顧天穎的言而有信,也深感自己至少暫時得到了她的垂青。不過與我不同的是,娜娜和喬伊卻並非作為參會嘉賓前來杭州,她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幫顧天穎去應酬甚至勾引需要兩個重磅人物罷了。

「你不是娜娜嗎?真是娜娜,能不能幫我簽個名啊?」飛機剛一起飛,負責頭等艙的空姐便認出了戴著墨鏡的娜娜,立刻雀躍地湊了過來,雙眼在看到明星後甚至都有點直了。

「好說好說,最近我參演的《四大神偷3》可是要上映了哦,到時候還望能去電影院捧場啦。」面對粉絲地要求,娜娜露出了標志性地甜美笑容,演員的基本功讓她輕易裝出一副親民的模樣,主動為空姐簽著自己的名字。

原本在粉絲面前足夠耐心的娜娜,在空姐走後卻立刻又恢復了平日的刁蠻,不過這次的對象卻不再是已經得到顧天穎庇護的我,而是坐在她身邊的喬伊。

「看到我的人氣了吧,要不是我平時遮著自己的臉,連簽名都要簽不過來呢。」聽喬伊自己說過,由於持續不斷地為顧天穎開辟財路,又因為我的出現,讓娜娜對喬伊的存在越來越介意,生怕被搶走顧天穎的寵愛,讓她對喬伊的態度實在難言友好。

「是是是。」低頭看著ipad的喬伊卻連正眼都沒看娜娜一眼,根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哼哼,你別以為馬總現在在天穎姐身邊,就有恃無恐了哦。我告訴你,馬總是馬總,你是你,你們還是有所不同的哦。」或許因為曾經借助春葯和我有過一夜之歡,也或許因為性別不同所以彼此的競爭性沒那么強,娜娜如今對我的態度倒是乖巧了許多,稱呼也改為了馬總,真是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是是是。」沒想到面對娜娜的囂張,喬伊依然眉頭都不抬一下,明擺著把娜娜當作空氣。

「你除了是是是還會說什么嗎?真是的,不理你了!」連續兩個「是是是」終於徹底激怒了娜娜,這讓嬌氣的她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眼看就要對喬伊惡語相向。

「除了是是是,我還會講笑話。你想不想聽啊?」就在此時,喬伊總算抬起了頭,不過臉上浮現的笑容卻可謂皮笑肉不笑。

「你這是什么意思?」見喬伊忽然拋出了莫名其妙的話題,娜娜自己也是一愣,暫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喬伊的問題。

「那我還是給你講講吧。曾經有個年輕人因為特別沖動壞了大事,痛定思痛的他找到當地有名的大師解惑。他問大師,『大師大師,如果別人惹自己生氣,我怎么樣才能控制情緒啊』。大師平靜地對他說,『小伙子,以後再有人惹你生氣,就心里罵他傻逼,嘴上只說是是是。』年輕人雖然覺得有理,可還是不斷繼續追問,向大師說,『可我就是沒法控制情緒該怎么辦呢?』,於是大師看了他半響,最後還是平靜地說道……是是是。」

當喬伊平靜地把這指桑罵槐的笑話說完,我注意到娜娜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而坐在我身邊的顧天穎則哈哈大笑起來。

「天穎姐!你也不管管她!」嘴上吃了敗仗的娜娜見顧天穎終於發聲,立刻向她撒嬌起來。

「娜娜你消停消停吧,你和喬伊都是我的好幫手,大家分工不同罷了。你可是現在的全民偶像,還是注意點自己的言行吧。」顧天穎回身拍了拍娜娜的小臉,言語間則頗有怪罪娜娜的意思。於是娜娜也只好嘟著小嘴,不情願地接受了顧天穎的教誨。

「你們也別光顧斗嘴了,今晚的任務都清楚了吧?」見娜娜和喬伊總算平靜下來,顧天穎將話題引入了自己想說的主題。

「放心吧,娜娜記著呢,今晚要陪那位互聯網大咖宋叔叔,順便幫天穎姐調查他的情況。」

「我也不會忘的,今晚的對象是那位公安部的陸少爺。」

「呵呵,沒忘記該做的事就好。馬樂,我也給你講講這兩位人物吧,畢竟今明兩天你們可能也要打打交道的。」在娜娜和喬伊各自說出今晚的任務後,顧天穎似笑非笑地轉頭看著我,並像我介紹著能夠被作為任務對象的兩位大人物。

「這個陸少爺原名陸翼生,現在在公安部官拜警司,按理說倒是和互聯網大會沒什么關系。可是他的老爹是當今管文化口的高官,所以這次互聯網大會還是邀請了他。這位年輕人和你我歲數差不多,但卻是個無比精明的人,因此也只有咱們喬伊能夠攻略他了。」

「至於娜娜晚上要陪的宋鐵,此前我也對你介紹過了。作為當今互聯網世界的大咖之一,他是我們未來必須逾越的對手。不過因為他認識喬伊,對女人又很挑剔,我也只好派王牌選手娜娜去侍奉他一下咯。」

從顧天穎口中得知娜娜今晚要陪的對象竟然是可可的親生父親,老實說一直對此一無所知的我簡直驚訝到合不攏嘴了。同時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後的喬伊,她倒是一臉平靜,似乎絲毫不會因此人而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不對啊……我怎么記得可可說過,喬伊曾經被他父親嫖過,可可因為憎恨父親不尊重女性才離家出走,也因此才和喬伊機緣巧合地相識了?這么說的話,如果宋鐵知道喬伊和可可現在的關系,豈不是非常厭惡喬伊了嗎?』

我心中的疑問從我注視著喬伊的眼神中就流露了出來,喬伊則立刻心領神會,對我柔聲說道:「放心吧,今晚宋鐵和陸翼生在不同的局,宋鐵不會看到我的。」

「天穎姐,那個宋鐵據說瘋狂起來特別嚇人,娜娜還是有點擔心啊。」沒等我回應喬伊,娜娜那邊已經在對顧天穎抱怨了起來,看來宋鐵的人品在尋歡作樂的圈子里可是盡人皆知地差勁。

「呵呵,娜娜你可是當世偶像啊,為了聲譽,他也絕不會對你粗魯的。放心啦,這幾年姐姐何時讓你真吃過虧?等這趟行程走完,姐姐給你買最喜歡的限量版愛馬仕。」

「顧總,那還有什么要對我交代的嗎?」在娜娜歡天喜地地接受了任務後,我也主動開口對顧天穎問著自己的安排。

「你呀,就當漲漲見識好了。」沒想到顧天穎壓根沒給我安排任何任務,讓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

四人之間的一番討論之中,飛機總算降落到了地面,我人生第一次參加的互聯網大會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實事求是地講,作為一家小公司的領導,實際只能算的高級程序員的我,進入互聯網大會的展區,簡直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心中的激動簡直無與倫比了。展區之中,無論世界知名的大企業還是銳意進取的新公司,都不遺余力地展示著自己的產品。諸如更先進的手機觸摸屏,某寶越來越成熟的vr技術,甚至某q開發的最新手游都讓人眼花繚亂。這其中榮天公司的展台在里面也算規模不小,使用了盛雲操作系統的最新款手機也作為本次參展的主打產品,吸引了中外來賓的不少的眼球。

由於沒有邀請函,娜娜和喬伊一下飛機就直奔了酒店,她們白天只用安心休息,晚上等待顧天穎的召喚即可。而顧天穎則將時間投入到了自家的展台以及和業內其他公司的交流之中。當我在巨大的展區轉悠了一陣後,剛好看到她在一旁,和一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交談地笑逐顏開。

「翼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福塔魂技術公司的馬樂。馬總,這就是我此前向你介紹過的陸翼生陸警司。」見我剛好走到身邊,顧天穎立刻招呼我走了過去。她身邊這名穿著高雅,相貌端正,而且笑容很有魅力的男子便是傳說中的紅色子弟陸翼生了。

「陸警司好。」

「馬總你好啊。」在我和握手之後,陸翼生依然保持著禮貌的笑容,並對身邊的顧天穎說道,「最近聽說顧總的手機業務做的風生水起,是不是正是托這位馬總的技術支持?」

「真是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呀,翼生你對我們這個行業還是很關注嘛。」不知是顧天穎提前告知,還是陸翼生真的知道我這樣的無名小卒,至少從陸翼生說的話來看,他顯然知道我們公司最近幫榮天做了套既高效又省錢的操作系統。

「哈哈,主要是顧總今年表現特別搶眼,同行里誰不關注榮天呀。倒是今年沒看到侯叔叔啊,他沒和你一起來嗎?」借勢恭維了顧天穎兩句後,陸翼生的話鋒一轉,問出了更關心的問題。

「老侯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加上今年工作壓力比較大,就不想再出來折騰了。不過他特意叮囑過我,讓我一定好好招待你,還要問你父親好。」顧天穎口中的老侯,和陸翼生口中的侯叔,正是顧天穎如今的丈夫,位高權重的侯部長。不過顧天穎話音一落,我卻注意到陸翼生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後立刻將話題岔開,很可能不想在我這種屁民面前談論太多有關政治人物的話題。

「那今晚就有勞顧總了,我可是特別期待。」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應該的。」在陸翼生走後,顧天穎卻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著我問道,「馬樂,感覺這個你我的同齡人如何?」

「外表風流倜儻、氣質儒雅,頭腦才思敏捷,心思無比細膩。」稍作斟酌後,我如實說出了自己對陸翼生的看法。

「眼光還是不錯的嘛……老侯終有退休的那天,到時候就該這些後生小輩粉末登台了吧……正如你所說,對此人要既巴結又提防,所以我才派喬伊前去服侍,恐怕也只有喬伊能搞得定他了。」

當天下午五點,展區的展覽便告一段落。相比之下,第二天一早的大佬講台才是每次互聯網大會的重中之重。不過比起我這種帶有朝聖般心態,因此對明天無比期待的碼農,諸如顧天穎、陸翼生這些人,今晚的夜生活在他們的此次行程中也有著重要的分量。於是到了傍晚,我反而變得孤身一人,在和其他普通碼農、程序員們一起吃過大會提供的自助晚餐後,倒是難得偶爾孑然一身,輕松地行走在西子湖畔,欣賞著美妙的湖光夜色。

「老公,姐姐今天從日本回來了~」夜晚的西子湖畔,我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抽著小煙,微信視頻那邊是從交往到現在一直對我保持熱情和甜膩的小晶,以及出國代購一周後滿載而歸的可可。

「哈哈,老婆和媳婦都在家,貌似就缺我一個了。不過老公在這邊不會待太久,估計後天也就該回去了。話說媳婦,這次應該能在家多住幾天吧,至少等老公回去好好享用你。」白天在看到無數新科技的心潮澎湃,在和兩位小情人的通話中轉變為了濃情蜜意,我早就發覺,似乎也只有在小晶和可可面前,習慣了快節奏生活的我才可以真正放松下來。

「傻瓜,我明天就飛韓國,今晚你的小晶老婆就由我享用了。」或許是對我不在家感到不太高興,依舊直爽性格的可可立刻嘟著嘴,用另一種形式向我表達著思念和一絲不滿。

「別別別啊,我很想你啊,媳婦~」雖然知道可可嘟著的性感嘴唇中到底想表達什么,可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逗我還是玩真的,讓我立刻控制不住地求饒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個傻瓜老公,騙你玩的啦,這次至少要四五天才走呢。」視頻通話至此,小晶剛好離開了鏡頭前,可可見機卻突然臉色一變,收起了調笑的模樣,反而一臉正經起來。

「你……看到我的父親了嗎?」

「還……還沒看到,不過明天大會上總能看到吧。」因為前有馬爾代夫的真情告白,後有喬伊告知詳情,我和可可如今對她的身世倒是不怎么避諱。但是可可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卻立刻讓我意識可能他有重要的話想對我說。

「嘿,老公,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不是我這個做女朋友的瞎吃醋,而是……你那位顧總,這趟帶你去互聯網大會的目的可不那么簡單。據我所知,一場互聯網界的腥風血雨,可能很快就要在她和我的父親之間展開了。你也別奇怪我怎么知道的,我雖然早已離家出走,但母親那邊的家人還是偶爾會聯系一下的。」

從可可認真的表情和緊皺的眉頭來看,即便我不敢相信從未在我面前對我的工作有過多深究的可可會突然語出驚人,但這樣嚴肅的神情自從上次陪伴跨國富豪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讓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總之你最近要多個心眼,那些巨富們表面的仁慈可都是要代價的。當然我也不會對我那個禽獸父親有什么憐憫,我擔心的人只有你。」

「謝謝媳婦……我……我愛你。」

「哈哈哈,憋了半天就憋出這句啊。好吧,我的男人,我也愛你,你盡量早點回來吧。」

用隔著屏幕的一吻吻別了可可後,我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像剛才獨游西湖那般輕松了。其實商界糾紛倒不是我最介意的事情,真正讓我突然感到一絲不安的,反而是可可。

『認識了這么久,除了她向我坦白家境以外,這是她第一次和我談及自己的家族。居然在家里還有自己的眼線,可可是不是還有我所不知道的一面?她又是如何考慮出我們的未來呢?莫非,這位聽起來很殘暴的宋總,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去和別的男人過日子嗎……』

仔細想想,很多事從一開始似乎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可可出賣肉體卻不太在乎掙錢,被印證在她富貴的出身和對父親的報復之上。可可在馬爾代夫眼含淚花的表白,說明原生家庭的陰影從未在他身上徹底散去。今晚突然說出自己對父親至少還算暗自關注,則讓我產生了並不太好的預感。好在,無論如何可可依然留在我的身邊,我們的感情也與日俱增,加上ts這種奇特的中性身份,我可以接受她在心底保留自己的隱私,因此可以盡量理智地看待這個問題。

『等回去之後,再找時間同可可溝通溝通吧。』如是思索的我,卻沒有時間再去思考她的事。因為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起,來電之人則是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的顧天穎。

「我就在1206,和你一家酒店,要不要過來坐坐?」電話那頭的顧天穎用慣用的慵懶語氣撩撥著我,此刻已經晚上九點,想必她暫時結束了當天的忙碌。

「好,我這就去。」雖然所住樓層不同,代表著我和顧天穎住的房型體現著地位差別,但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個酒店,我想我是沒處可躲的。更何況自從兩周前熬夜奮戰後那次交流,讓我和顧天穎之間的關系,除了有錢人對屌絲地利用外,還增加了許多信賴在其中。

二十分鍾後,我回到了所住的豪華酒店,敲響了顧天穎房間的房門。可是門一打開,卻看到了雖然沒穿工裝,但卻依然衣著整潔的顧天穎。她此刻正襟危坐在沙發之上,絲毫沒有任何想和我親近的意思。

「今晚的聚會是我做東,明晚則要輪到那位陸公子可能要做東請客了。到時候我和喬伊都會去,我需要你明晚和我一起出席。」在我坐下後,顧天穎的談吐印證了我的感受。看起來今晚忙於應酬,明天還要繼續參會的她,似乎已經頗為疲憊了。

「我和你同去可能不太合適吧?我該以什么身份去呢?」聽顧天穎突然邀請我明晚同去應酬,我多少還是有些詫異的。而且作為副國級領導的妻子,我總覺得她似乎應該更注重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放心,以我對陸公子的了解,明晚估計會找那種比較玩得開的場子。到時我有我的男伴,你有你的女伴,也不會過分暴露咱們之間的關系。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找個陪酒的男伴算不得不雅,你也不必多慮了。」如我所料,作為國家干部的妻子,顧天穎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不過這么一說卻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明晚為何要求我一同出席了。

「顧總,我還是沒太明白……」

「呵呵,別那么緊張,明晚我之所以要你同去,只是因為那位陸公子,以及明晚他要宴請的客人,未來都會和榮天,甚至你們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我去看看這些人而已。」

『原來是因為可可所說的商業暗戰嗎……』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可可在微信里對我透露的信息,我終於有點理解顧天穎的真實意圖了。

「顧總,謝謝你啊,現在至少把我劃入值得信任的行列了。」不管怎樣,顧天穎作為我的後台,這個不過分的提議,讓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呵呵,別得意忘形就好……」終歸還是一個已經年過三十三的女強人,顧天穎大多數時間里還是嚴肅甚至強硬的。甚至在送我出門之時,她還特意提醒我最近很忙,言外之意就是此行估計不會再在肉體上對我有任何騷擾了。

不知為何,我同時在自己的心中發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一方面我對顧天穎今晚的理性感到輕松,想來對方最多也只把我當作半個炮友而已,讓我對小晶和可可的負罪感輕松了許多。但另一方面,無論理智上怎么想,我都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對沒能摸到顧天穎的身體總有點悵然若失。

『馬樂啊馬樂,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呢,家里都有小晶和可可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展區之外的大會場里,中外it界的大佬群星薈萃,馬爸爸和小馬哥等人相繼登台演講,幾位大咖更是在台上辦起了論道沙龍,一起討論著未來的商業模式。而對於我來講,即便只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依然從大佬們的講話中受益匪淺,才搞明白如今的it公司早已不局限於互聯網本身,而是利用技術優勢在各行各業都展開了競爭,早已滲透到國家的經濟命脈之中。

在討論沙龍中並沒有顧天穎的身影,畢竟她更應定義為資本家而非it精英。倒是可可的父親宋鐵有資格坐在沙發之上和各位大佬侃侃而談。從他寬闊的體型、厚重的語音及講話的功力來看,至少在外人眼里,這是一個性格強勢但很有威嚴的商界大亨,不過可可的相貌卻和他差別很大,也不知是整容的傑作,還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像母親。

在大佬們結束了上午的沙龍討論後,大會正式進入了午休時段,大部分參會人員前往主辦方提供的食堂就餐,少部分大佬自然去符合自己身份的高級餐廳,而我卻再度獨自一人溜出了會場,因為就在會議中心的大門口,身著一身黃裙的喬伊正笑盈盈地等待著我。

「昨晚怎么樣?那位陸少爺好伺候嗎?」見到喬伊的我立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對如今的我來講,喬伊的某種效用甚至超過了小晶或可可,能給我帶來可以遠離紛擾的輕松。

「就那樣吧,天底下大部分男人,對我來講不過是工作罷了,既不會帶來更多的快樂,也不會有過多的悲傷。」雖然喬伊的話讓人聽起來頗為負能量,但她此刻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微笑著。這說明她並非對我吐槽,而是和我一樣,在彼此之間的交流中充分放松了自我。

因為已經慢慢步入初夏,杭州的氣溫變得十分溫暖,今天的喬伊便只穿一件黃色的連衣裙,肩上披著白色的碎絲小坎肩,長發工整地盤在腦後,整個人散發著女性將近三十歲才會具有的,兼備青春姿色和成熟嫵媚的美感。

不知不覺之中,我和喬伊的關系隨著接觸的增多變得更加親密。她每每和我獨處時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只是朋友或伙伴,而是帶有許多深深的信賴。原因也正如她自己所說,我的存在代表了她心中的一片光明,而且是如今她生活圈子里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而我則另外發現,自從喬伊來到顧天穎手下,在經歷了最初的煩惱和不適後,如今反而愈加自信奪目,似乎在如今的生活中真的找到了另一重自我新生。

我和喬伊邊走邊聊,逐漸遠離了會場附近,然後做進一家咖啡廳里點了飲品和簡餐。不過喬伊一路之上都讓我感覺她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如今四周無人,我想是時候讓她表明今天中午特意找我出來的真意了。

「陪一陪那個陸公子不會累著我,倒是你啊,如今周旋在這么多個女人之間,倒是有點讓人擔心。」因為彼此互信強烈,喬伊沒有絲毫的拖延,點餐之後立刻道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不不,最多只是和顧天穎周旋而已,她不能和小晶、可可和你相提並論。」喬伊恐怕是這個世界上,除當事人以外,最了解我和顧天穎之間逐漸親密起來的見證人了。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是為自己的兩個妹妹擔心起來。

「呵呵,就算不了解現在的詳情,你們家的可可小姐,對你現在和榮天合作如此緊密就沒點醋意么?光擺平她和顧天穎就夠費勁了,現在還有我和小晶,我還是覺得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