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部分(2 / 2)

她紅唇無聲地開合著,妙目中流露出乞憐的意味。

即使是死,這樣的死法,也會使家族蒙受無法洗脫的屈辱。

交錯的樹枝粗細不一,李大嘴站在上面卻如履平地,當年人家能夠在混戰中救得殷鴻飛性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一身高明輕功,也是他這些年屢屢犯案卻始終未曾落網的重要原因之一。

少女的掙扎和哀求反而激起了他嗜虐的沖動。

李大嘴將歐陽小姐抱在臂間,兩手托著膝彎,掰開她的腿……

第619章辣手摧花

歐陽小姐上身半躺在李大嘴懷中,白光光的玉。腿拼命扭動。但她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如何抵得過凶名赫赫的「不吃人頭」李大嘴?霍霍作痛的地方驀的一涼,已經觸到枝尖。

李大嘴雙目充血,手指鐵箍般穩若磐石,尖木猛地刺入。

歐陽小姐紅唇圓張,雪白的喉頭奮力昂起,發出喘息般的哀嚎。

「被捅穿的滋味兒好不好受?」李大嘴貼在歐陽小姐耳邊獰笑,狠狠一推。

李大嘴松開手,解開了歐陽小姐啞x外的其他諸x。

歐陽小姐纖手掩在腹下,姣心好的面容痛苦萬狀,令人望之惻然。

李大嘴欣賞片刻,見她卡在枝上,於是擰住她的皓腕,推到頭頂。

歐陽小姐雙臂高舉,像一條美人魚般在枝頭扭動。

歐陽員外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不時沖著府中下人大光其火。

歐陽夫人伏案痛哭,捶胸頓足地一迭聲叫著:「女兒啊女兒……」

晚風拂過,一股血腥味隨風飄過,未及階前就被燃燒的松明和眾人的汗味沖淡。

歐陽小姐已經奄奄一息,三尺長的樹枝已有大半進入體內,枝尖甚至刺穿了胸肺,使她無法呼吸。

「可惜可惜……」李大嘴獰笑道:「可惜了這身好r……」

他咂咂嘴,垂涎欲滴地在垂死的少女身上嗅來嗅去。

歐陽小姐的身體仍在緩緩下降,而她如水的秀目已然模糊不清,已經是彌留之際。

黎明時分,歐陽府上下奔走競夜,已經疲憊不堪。

忽然有人叫道:「血!血!」

眾人立即圍了上去,只見庭前的大樹上,印著一道長長的血跡,頂端消失在枝葉間。

兩名漢子攀緣而上,沿著血跡的來路直攀到樹巔,入目的情形使兩個膽大的漢子差點兒跌到樹下。

色動一方的名門閨秀歐陽小姐斜斜懸在枝間,她身無寸縷,嬌美的玉。體在初升的陽光下纖毫畢露。

一根樹皮未去的粗枝貫穿了整具嬌軀,將她挑在半空。

歐陽小姐兩臂被扯得筆直,左右釘在樹上。

由於樹枝完全沒入體內,從一旁看來,整個人就像一只飛翔的玉燕,在綠油油的枝葉間凌空飛舞。

這樣的姿勢使歐陽小姐挺起胸膛,身上刻著七個血字:「不吃人頭李大嘴。」

迫不及待的吃完早飯,楚江南的吃相一向很豪放,在家里習慣了。不過這種純天然不做作的表現進一步加深了白芳華對他的認識。以往那些男人,就算沒有追求她的心思,在她面前也正襟危坐,舉止有禮,進退有度,生怕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而那些沒安好心的男人,更是在每個小細節上都不放過,裝出一副完美聖人的樣子,看起來就讓人想吐惡心。反而是楚江南,給白芳華一種朋友間平等對待的感覺。錦屏掩嘴輕笑,感覺楚江南這個人真的很有趣,雖然他貌不驚人,比起那么公子哥遠遠不如,但是正因為如此,卻更讓人容易心生親近。

錦屏撤去碗碟,奉上香茗,楚江南和白芳華並排而坐,中間隔了茶幾那種,沒有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兩人閑聊一陣,楚江南妙語連珠,逗得白芳華咯咯嬌笑,當然也不排除她曲意迎合。要知道,楚江南可是講了幾個冷到不行的冷笑話,白芳華真的能聽懂?他持懷疑態度,但是既然佳人笑了,楚江南也就不尷尬了,否則笑話若是不能引人發笑,那才真是笑話。

此時,錦屏復又回來,斂身施禮,張穆鐵醒了,邀楚江南一見。

經過楚江南的運功療傷,張穆鐵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身體還是比較虛弱。

不過片刻,楚江南隨著錦屏來到客房,看到身穿淡藍長衫,正卧床休憩的張穆鐵。

張穆鐵看著楚江南,眼神一亮,一身淡藍色的武士服,腰間掛著奇形長劍,另外一側掛著一方雕龍玉佩,貌似平常,卻氣宇不凡,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看不出一丁點的雜質,出塵脫俗的獨特氣質,果真和李神通還是周全形容的一樣。看似普通平常,實則深不可測。

面對救命恩人,鐵血硬漢張穆鐵對著楚江南聲音溫和道:「謝謝楚公子救了我家小姐。如此大恩,真是無以為報。」

鬼王府鐵血衛乃是由戰場退役的軍人所組成,完成任務乃是最重要的,戰場上下來的人,生生死死看的很淡,張穆鐵不謝楚江南救他性命,而謝他保護了白芳華就是這個道理。

楚江南淡淡道:「其實,我和你家小姐也算舊識,遇上了自然責無旁貸,袖手旁觀的道理。」他在小姐兩字上加重了讀音,有心人自然能夠聽出來。

張穆鐵聞言,眼中精芒暴漲,脫口而出道:「公子是說……」

「你自己知道就好。」楚江南雖然張開了天魔場,不虞聲音外泄,但小心使得萬年船,「回去後,幫我帶句話,我不日將前往應天府,到時候自然會去府上拜會。」

最後,楚江南幫張穆鐵解釋了一下,自己救他的經過,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又不是美女,楚江南可不想和他多說什么。張穆鐵聽了楚江南的話,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小姐是相識的人,對楚江南愈發親切了,而且對他能救回當時生機全無的自己,而感覺佩服。天下之大,除了毒醫烈震北外,竟然還是楚江南這么一號精通醫術的年輕奇人。

楚江南倒是難得的臉紅了一下,他只是仗著內功玄妙罷了,對於醫術只是半吊子,甚至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白素香傳承了毒醫烈震北的衣缽,他這邪醫的半吊子徒弟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楚江南可不會窩囊的讓白素香被塞外三大宗師之一的「花仙」年憐丹給殺了,非但不會,他還要強人家的花妃呢!只是聽說年憐丹的花宮里美女如雲,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也就是隨便燒殺搶掠一番。

離開了張穆鐵的房間,楚江南感覺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和男人說話真沒意思,還是去找白芳華吧!

想到這個勾人的魔門小妖女,楚江南嘿嘿偷笑,向著後院走去,打老遠便看見了站在花園中,風姿綽約的絕代佳人白芳華。

楚江南深吸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矜持,矜持,楚江南,你要懂得矜持明白嗎?」他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嗯,該用什么方式出場才顯得比較酷哪!嘿嘿……」

這時,簫音響起,輕盈地穿越楚江南的靈魂,滑翔在波平如鏡的漣漪上。

楚江南腳步一滯,凝神細聽,簫音裊裊,如泣如訴,所過之處,靜如心海。

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痴男怨女的情事,那一夜,是她的簫聲牽引著他,才跌進這一場醉意濛濛的煙雨之中的。

依稀是夢里,一樹一樹的桃花開,隨風,飄搖著脈脈的淡香。

男子默默地端坐在窗前,靜靜地望著女子。

飄忽不定的爐火把男人映襯得那般英俊、那般儒雅,微微傳遞的柔情散漫在女子的周圍。

女子已不記得那個男子是怎樣的衣袂飄然、淺笑款款地走進這一春的煙雨中的了,耳邊回盪地只有男子系在劍柄上的玉佩兒叮叮咚咚,任風兒吹過,聲絕而傾城,女子的心便隨之溶醉。

心,如期盼多年的結。公子,你便是盟約千年的少年郎。

低眉含羞,不敢抬眸,怕只怕眼波流轉處,男子溫暖的笑容,虔誠的眼神,還有男子柔柔如水般的深情會亂了那個弄蕭女子滿腹的心事,喃喃成歌。

二十四橋下,波心微漾,紛紛落花如雨的桃花,裊裊生香,那一縷一縷的簫聲,纏繞在女子的指尖,淺淺生情。我的郎,你可知?所有的簫音收束於一個指勢,而隨細雨悄然的夜里,公子你是否還能一一拾起那個女子情竇初開的美麗故事?

楚江南慢慢跺步走上去。順便還把張衛健版的韋爵爺的口頭禪搬了出來:「涼風有幸,秋月無邊,虧我思嬌……」

嘯聲頓止,「噗」地一聲,卻見是白芳華被自己搞怪的樣子逗笑了,那清脆的聲音和帶著笑意的眼神,卻仿佛迎面春風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楚江南便是已經看的發呆了,之前准備好的一切說詞都是早已忘的一干二凈了。

白芳華被逗笑後又看見楚江南呆呆看著自己的樣子,俏臉微紅,嬌哼一聲道:「楚公子,看夠了沒?」

楚江南正近距離欣賞佳人,又聽的白芳華問自己,便點頭說道:「還沒看夠。」

白芳華一聽,幾乎又要笑出聲來,強忍著不讓自己發笑。

楚江南回過神來,看到白芳華只是笑一笑便讓自己出了這么大個丑,不由得暗自惱怒,同時也暗恨自己沒出息,區區魔門媚術,竟然敢在修煉了天魔神功的大天魔正宗傳人面前賣弄?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啊!若非看你長得漂亮,以後將成為我第三十八房小妾的份上,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這筆賬給你記下了,將來一並算過。

「嘿嘿,這不能完全怪我,誰讓你那么漂亮的。」若說前一句是無心之語,真情流露,那這一句就是赤。ll的調戲了。

「我真的很漂亮么?」白芳華被人誇贊自己的美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要么引經據典,要買含蓄婉轉,沒一個像楚江南這般直白的。雖然心里覺得對方言語還是有些輕佻,但只見他眼神並無邪意,只是單純欣賞,白芳華只覺芳心怦怦躍跳,竟然有些羞燥。

失敗,真是太失敗了,雖然化了妝易了容,但是本性卻是怎么也改不了,還是見了美女就忍不住口花花。楚江南懊惱得意,心想:既然裝不成翩翩公子,那么本公子還是做本色的流氓演出比較有前途吧!嘿嘿,這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職業流氓啊!嗯,還是一個有文化會武功的超級流氓。

第620章狐假虎威

楚江南對著白芳華口花花了一陣,除了占點口頭便宜,什么也沒撈著。真的說起來,長袖善舞那是白芳華的長項,和她打嘴仗,楚江南自然有輸無贏的。而且就算輸了,憑她魔門妖女的強大承受能力,自然能應付,除了真正身體的接觸,在魔功上克制她之外,想要憑借外力使白芳華降服,千難萬難。

得知白芳華明日就要返程了,楚江南邀請她同樣錦城。因為擔心路上還會發生意外,李神通和周全直接調來了城里的衛營官兵。現在大明開國,可謂兵強馬壯,沒有什么強人敢和軍隊過不去,大師級人物雖然能在千人陣中殺入殺去,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但是這種級數的高手輕易可不會出手。比如說,龐斑是那么容易出山的嗎?還是你老人家有天大面子,值得魔師出手刺殺?朱元璋當年能安安穩穩的當皇帝,坐龍庭,也是因為龐斑見族人紙醉金迷,朝廷機構腐敗不堪,軍隊全無斗智,用力全消,這才不願意出手。而是任由元朝破敗,讓他們一切從頭來過。否則即便龐斑能殺了朱元璋,可是卻殺不盡中原有識之士,將來會有更多的張元璋、李元璋、周元璋……

原來不錯的興致,可是上街之後,卻完全被破壞了,天殺狗日的李大嘴,還自封「不吃人頭」,竟然干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楚江南一打聽,差點氣炸了肺,采花賊本來就是高危高風險高折損率的工作,你不但采花竟然還辣手摧花,而是手段如此殘忍,簡直令人發指。街上雖非兵荒馬亂,但是事情傳開,鬧得大伙兒都人心惶惶。其實這個時候楚江南估計那李大嘴早已經溜了,暴戾y行向來就不受人待見,何況他還是十大惡人。留名於此,無疑於挑戰整個南粵白道武林。干一票就扯乎,才是王道。若是此時還留在城市,楚江南就要懷疑李大嘴的智商了,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鼠目寸光,匹夫之勇,傻傻認不清眼前形勢了。但是這只是楚江南的推測罷了,他總不能振臂一呼:「沒事了,采花賊已經溜了,大家該干啥干啥,店鋪開門做生意,各家的小媳婦們也不要躲在家里不上街了……」

大好興致就這樣被敗壞了,楚江南就算花言巧語能把天上的太陽說成恆星,地球圍繞太陽轉,月亮圍繞地球轉,地球是圓的,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地球公轉一次是一年也抵不過美女的多愁善感,感同身受,作為女兒家,最不能忍受和害怕的就是采花大盜了。盡管楚江南知道,若是真有采花大盜來采白芳華的花,多半是有命來,沒命采花的。

兩人意興闌珊,游興大減,楚江南其實還有興致的,只是白芳華沒有了。

他們還沒走出兩條街,卻遇卻見了不少查路引的衙役。

路引,是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制度,百姓凡離家百里必須去官府開具路引以備沿途查驗,這路引就相當於後世的通行證加身份證。

永樂之後路引制度日趨廢弛,不過一旦社會形勢混亂就會加強嚴管,萬歷六年的荊湖地區白蓮教s動,各地衛所兵、錦衣衛、巡檢司乃至民壯馬快嚴加戒備,往來路人必須查驗路引方能通行。

如果普通人沒有攜帶路引,只是暫時關押等待原籍補辦了便可獲釋,但沒有路引的,只要被抓住,而官府一查又是查無此人,那么鐵定會被當成白蓮教逆匪開刀問斬。

「緹騎來了!」一聲驚呼好似半空里打了個炸雷,城熙熙攘攘的南市登時混亂不堪。

老弱婦孺唯恐被奔馬撞上,互相招呼著小心走避,要知道緹騎奔馳如飛,尋常人等被撞了也是白撞,前些天就有個不長眼的貨郎被撞斷了三根肋骨,若不是好心的李家醫館免費收治,只怕早已見了閻王爺。

乍著膀子橫著走路的青皮光g,跟老鼠似的吱溜一下縮回了角落里,他們這種今天從豆腐攤兒敲三文銅錢,明天從醉鬼腰包里摸兩錢碎銀的貨色,還不配和錦衣校尉扯上關系。

街市兩邊擺攤的小販們忙著收拾擋路的玩意兒,擔兒、缽兒、鍋兒、爐兒,打潑的湯碗,弄翻的蒸籠,鬧了個稀哩嘩啦。

就連南市那些有頭有臉的牙行爺們也不例外,剛才他們還把折扇c在脖領子後面、不緊不慢的沿街心踱四方步,對滿街小商小販諂媚的笑臉眼皮子都不夾一下,此刻也趕緊的尋個店鋪站進門檻里邊,微微躬身,堆起笑臉沖著馬蹄聲響的方向。要是碰巧撞上哪位有過一面之緣的錦衣校尉,在馬背上沖著咱這笑臉略略的點點頭,那面子可就給大發啦!

當此時節,惟有和本城錦衣衛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大商鋪掌櫃、青樓東家、賭館管事、惡霸地痞們行若無事,甚至神色間隱隱帶著點兒得意,他們要么和本城的百戶所關系匪淺,要么背後站著荊王府的人,借著百姓對錦衣衛的畏懼,更加彰顯了他們的高高在上。

楚江南和白芳華正准備打道回府,卻被人攔住,盤查路引。都是美色惹的禍啊!街上那么多人不查,偏偏來查自己?那些官軍哪里見過白芳華這等傾國傾城模樣的美女,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庄嫻雅。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換了楚江南是當差的,也要上來盤問幾句。

居然遇上了以冷血、殘酷聞名的錦衣衛?錦衣衛楚江南不是沒有見過,在燕京見過燕王朱棣的錦衣衛,但那是冒牌的,山寨的。只在燕王管轄地界作威作福,遇見正主,那是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雖然倒也不如何畏懼,因為罩著他們的乃是燕王勇武天下,鐵騎精銳無雙,能不得罪那是誰也不願意招惹的,但是他們卻也不敢招惹錦衣衛。

從北城歐陽山庄的方向,如雷的馬蹄聲著地滾來,漸漸近了南市。

錦衣校尉們身披飛魚服,腰系鸞帶,掛綉春刀,胯下健馬身高腿長,當真是人如虎、馬如龍,只不過三十余騎,奔馳起來竟有大軍雲集的氣勢。

當頭穿著百戶服色的統領是位虯髯大漢,見南市人仰馬翻滿街人亂竄的場面,他濃眉微皺,遙遙喝道:「錦衣親軍出城緝拿獨行大盜李大嘴,尋常百姓休得驚惶!快快給俺讓開大路!」

永樂年間錦衣衛本有十四個千戶所,到這萬歷年間已增設到十七個,除了拱衛京師,還有諸千戶所分駐各承宣布政使司轄地,諸百戶所駐各府州廳通衢要津。

錦衣衛駐於城中,軍餉從經歷司發到千戶所再到百戶所,層層盤剝七折八扣,到手的所剩無幾,加上外放的錦衣校尉們自知遠離京師升遷無望,便免不了搜刮些陋規錢常例錢中飽私囊,與市井無賴、土豪惡霸相勾結,百姓當真畏之如虎,「緹騎」二字實能止小兒夜啼。

直到聽說這隊緹騎是出城搜捕獨行大盜的,南市的百姓們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其實錦衣衛和官府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機構,這種緝拿盜匪的事情根本不用他們出手的,那歐陽老爺也算有本事,財能通神,就連錦衣衛都出動了。

虯髯大漢喊話過後,混亂的局勢得以緩解,片刻間便為這隊緹騎讓開了大路。

人人臉上變得輕松,楚江南和白芳華卻皺著眉頭,後頭沒有帶路引在身上。

那位錦衣衛虯髯百戶目光便向楚江南掃去,他立時有所察覺,迎面撞上了對方冷電般的目光,雙方同時一怔之後,他若無其事的將視線轉了開去。

虯髯百戶心頭大奇,要知道錦衣衛緹騎煞氣騰騰,普通百姓十分畏懼,與他這位百戶大人視線交錯必定嚇得心驚膽戰,豈能像這他一樣行若無事?

疑心頓起,虯髯百戶撥轉馬頭,雙腿輕夾馬腹,朝楚江南兜轉過去。

百姓見到緹騎都是畏如蛇蠍,就你一個人渾若無事,豈不礙眼得很?楚江南心念電轉,霎時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但是他卻一點不懼。

見錦衣校尉盯上了楚江南,原本站在他身邊的閑雜人等刷的一下閃得遠遠的,臉上盡數擺出副「不關我的事,我是打醬油」的表情;不遠處值守南門的官兵,也開始注意這個方向,緊張的拿起了刀槍。

楚江南並不驚惶,虯髯百戶打馬兜至他身前,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他。

他沒有想像中的駭怕,反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對面這位貨真價實的大明朝錦衣衛百戶,神情依舊淡然,嘴角甚至慢慢開始上翹,變成露出四顆牙齒的標准笑容,舉手朝百戶一拱,腰背卻是挺得溜直,半寸也沒有彎下。

虯髯百戶的目光落在白芳華身上,雖然是一身素裙,但是卻難掩其天香國色。

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有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致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身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綉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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