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刀推開另一個房間的門時,看到滿身滿臉都是血的我,那個高個子頓時尿濕了褲子。
我逼問出那個叫胖林子的去向後,豪不猶豫的把這家伙也砍翻在地。
看著兩具沒有頭的屍體,我逐漸清醒了起來,我知道我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一定要在被發現之前弄死第三個人,還要安頓好娜和小夢以後的生活。
先要給那幾個小兄弟打電話通知他們來幫我處理屍體。
看到滿屋的狼藉,那幾個小兄弟也都嚇傻了。
還好他們基本也都見過類似的場景,七手八腳的幫我找了幾個編織袋,我把兩具屍體分成了幾個部分。
裝了滿滿6個編織袋,裝上面包車,讓他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深埋掉。
我從油箱里抽出了滿滿一個礦泉水瓶的汽油,放了把火。
我把那兩塊移動硬盤,單獨帶到另外一個偏僻的地方砸碎散落著扔進臭水溝里,但我留下了謝非的筆記本,高個臨死前我逼問出胖林子是謝非他們在網上認識的,那就可能在他的電腦里留下什么信息。
我沒敢直接回家,從那幾個小兄弟帶的行李里挑了條褲子和上衣換好,把血衣也燒掉了,然後告訴他們立刻帶著錢跑路,跑得越遠越好,我被抓了,肯定扛不住打,一定會供出他們來。
和他們分開之後我把面包車也燒了,然後給我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明天一早就去報警說車丟了。
開車跑到清河的一個洗浴城洗干凈自己,又找了個小姐,讓她給我按摩後故意找了個茬吵了一架,好讓她記住我。
也許是枉費心機吧,不過我還是心存著一絲僥幸,畢竟求生是人的本能。
躺在洗浴城的躺椅上,我才開始渾身哆嗦起來。
我們那么多人,折騰了大半夜,搬運屍體這一路遇到了無數的目擊者,雖然埋屍體的地方找的很隱秘也很偏僻,但是難說會不會給人看到和注意到,也許明天一早就會有公安來抓我,我該怎么辦?
我的娜和小夢怎么辦?
心驚膽戰的熬到了天亮,才想起來,我從沒有過不回家又不打電話給娜的時候,這一宿,娜在家里還不知道擔心成什么樣呢。
娜要是知道了我闖了這么大的禍一定會徹底垮掉的。
6點多,我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到我家的小區門口兜了幾個圈,沒發現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車,壯著膽子給自己鼓足了勇氣,才敢向家里走去。
進了家門看到一臉憔悴的娜,心里才稍稍安定下來。
娜卻氣的要死,一個勁的追問我昨晚去哪里了。
我說我和幾個客戶喝多了,結果被他們攙到賓館住了一宿。
娜狐疑著,試探著說出自己的擔心:「海濤……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小姐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正要否認,突然想到,與其讓她和小夢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倒不如扯個謊讓她恨我,也許這樣我被槍斃的時候,娜就不會太過難受了。
我想著,裝著很心虛的樣子,一邊閃進衛生間,一邊說:「沒…沒有啊」衛生間的門鎖不好用,我故意裝作趕忙洗澡洗內褲的樣子。
她果然上當了。
在門外站了一會,猛地推開門,怒眼圓睜著,大聲說:「李海濤!你還跟我撒謊是不是?你昨天出去穿的根本不是這套衣服!這套衣服哪里來的?」
我今天要去解決更重要的事,實在不能和她有太多糾纏,狠下一條心,任憑她怎么追問也再不做聲,匆匆忙忙換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奪門而逃。
我開始聯系各個相關的地方,把所有我名下的資產一項一項的都偷偷轉給了娜。
到中午時候看忙的差不多了,剩下幾個要等手續才能辦的急也沒辦法,顧不上吃飯,又聯系到那家調查所,把那個叫胖林子的人的情況跟他們說了,讓他們盡快找到這個人。
調查所難得遇到我這種優質客戶,非常爽快的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我又聯系了一個很可靠的律師所,讓他們幫我擬了一份遺囑。
我把我所有身後的暫時無法轉移的資產都留給了娜和小夢。
精疲力竭的我跑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疲憊的回到家。
娜居然還坐在客廳里哭。
我心里當然十萬分想過去抱住她,安慰她。
但我現在不能這么做,現在對她心狠一點,也許,我走的那天她就會減輕點痛苦。
我進到卧室里就反鎖起門,任憑娜怎么敲我都沒開。
但是我的心早就碎了。
當她哭泣著說,知道我委屈,即使我報復她去外面找女人,她也不恨我,我剎那間控制不住自己,不爭氣的蒙著被子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