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公子世無雙(1 / 2)

</br>「玉姐姐!玉姐姐!你真厲害,果然一舉拿下了琴魁!英台在這里給姐姐道喜了。」黃衣小公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雙水靈靈大眼睛轉來轉去,說不出的討喜。

「你呀,就是嘴甜!」黃良玉無奈又帶著幾分寵溺地笑了笑,拉過英台的手,將盛放著玉雕琴的紅木匣子放在了英台的手心,「給,打開看看。」

祝英台轉了轉眼珠子,聰慧如她,自然想到了什么,興沖沖地打開了匣子。

果不其然,瑩白如冰的玉雕琴正靜放其中,做工精致巧妙,叫人愛不釋手。祝英台歡喜地將它拿在了手上把玩起來,一邊不住的贊嘆著,「果真是玉雕姝女琴,和玉姐姐相配得不得了!」

聞言,黃良玉溫婉地勾唇,報之一笑,「英台可喜歡?喜歡就收下吧!」

「唉!不行!不行!什么都能收,就是這個不能收!」祝英台卻立馬將玉雕琴放回了紅匣子,交還給了黃良玉,臉上滿是嚴肅鄭重。

「啊?」黃良玉疑惑不解。

「金玉促良緣,英台可不能壞了玉姐姐的好姻緣。再說玉雕琴,有德者得之,英台可不敢收。」祝英台沖著黃良玉眨了眨眼睛,滿是自信地開口,「英台若是想要,下一屆的琴魁,自己去奪。」

聽到祝英台這般說話,知道她性子的黃良玉只好收了起來,只是疑惑這一句,「金玉促良緣?」

「是啊,古今往來,玉者,有德有才者得之。玉通靈性,知曉人意,越是上好的玉石,越是有靈,會為主人,求得良配,而金者也亦是如此。我聽說這玉雕琴的原料是難得的通靈白玉。上一屆琴魁趙明月趙小姐可是借這寶玉的光可是覓了一樁好姻緣呢。」祝英台又開始胡言亂語,忽悠黃良玉了,這回可是一手拿著紙扇,一手負背而立,大大的裝神弄鬼了一把。

還搖頭晃腦,講得頭頭是道,有板有眼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鄭重地下了個總結:「人家都說寧拆十間廟,不毀一門親。英台怎可毀了玉姐姐你的姻緣呢?」

這一番話說的黃良玉臉紅不已,她在閨中聽慣了才子佳人的妙事,心中也盼著有這樣一段情緣。祝英台一向了解她心思,不過三言兩語便讓她心潮起伏。

這廂祝英台正說的歡快,手正要弄幾下扇子顯風彩時,卻一眼看見了躲在一邊的銀心,眼珠子一轉,見銀心的動作立馬了然於心,轉了話題,「時候不早了,馬上到請燈王的時間了,玉姐姐我帶你去看燈王如何?」

「好,英台。」黃良玉聞言也滿臉期待之色,「英台,什么叫請燈王啊?」

黃良玉是第一次來這花燈會,以往一向關在閨中綉花,什么都不知道。

「這燈謎賽定在日落西山之時,在此之前需得將那通了靈的金架燈王誠心請出,圍著花燈會的內院轉六圈,然後讓仕子門客高歌,以表誠心,引燈王而出,置其於高台之上,之所謂為請燈王。」祝英台游刃有余地回答,一邊故意向人多的地方擠。

「英台,這邊人好多啊!」黃良玉不由皺著眉頭,回頭一看,哪里還有什么人啊!方才還在的祝英台和小荷,此刻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原來祝英台趁著黃良玉也不注意,拽著小荷跑了,故意將黃良玉一個人丟在那兒,自己卻去和銀心商量後計了。

不過黃良玉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當下急得如火燒眉毛。

「英台,英台,你在哪兒?」黃良玉也不過一會兒沒注意,便找不到英台和小荷了,心里急得不行。

可是人潮來往,東擠西推,她一個弱女子自是應付不過來,也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前一撲,撞到了別人。

「嗵!」

黃良玉被撞得不輕,手上的花燈也被撞到脫手,摔在了地上,原本精致美的花燈被摔得支離破碎。

「啊!」黃良玉吃痛的啍了一聲,看著那花燈被毀壞,不由驚呼起來,「我的花燈!」

一下子,她顧不得什么大家閨秀的氣度,連忙心疼地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拾起碎木片,分外難過。

她想不明白,怎么會這樣子呢?

一只白皙的手映入眼簾,修長的手指小心地拾起一片又一片的碎木片,很快便拾起全部遞給了黃良玉。

「實在對不起姑娘,是在下方才一時失神才沖撞了姑娘。」碎玉般清晰溫潤的嗓音叫人不由心生好感,只是聽著有點耳熟。

黃良玉聞聲望去,這是個身姿修長挺拔的男子,一雙墨眸宛若一塊溫潤的朴玉,眼中閃過的點點光亮盡是謙和淡然,唇角微揚起的弧度恰到好處,讓人沐如春風。

他帶著半面墨竹面具,潑墨長發用雕花竹冠束起,一身水藍色長衫,腰間那塊成色上好的碧玉映著通明的燈火甚為奪目。

黃良玉看得有些失神,隱約地想起三年前抱蘭竹下的少年,也是竹冠藍衣,溫文爾雅若古之君子。他現下應還在遠方吧,祝英齊你在遠方可好?

「在下愚笨,弄壞了姑娘的花燈,不知姑娘是否有礙?」清潤的嗓音聽著很舒服,他淺淺一笑,問她。

「無妨。」她無奈地看著那碎片,禮貌的回他,剛才明明是她先撞上他,反倒是讓他先道起了歉,果真是君子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