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狂(1 / 2)

</br>這上虞的花燈會一向繁華,燈火通明中,一位位身著錦衣華服的公子紛紛上台,隨之台上提燈的伶人,每五個圍住了一位公子,將手上的花燈高舉,要將那燈座底上掛的燈謎一一呈現於公子的眼前,要他做答。

這些伶人個個清秀貌美,姿態優美,羅衣雲裙看的叫人心癢癢的。這便是世家骨子里的紙金迷醉。

而姑娘們的注意力大的不在台上的公子上,個個紛紛望向了台上的花燈王,面露艷羨。

那花燈王算是她們在花燈會上見過最美的花燈,沒有之一。

上邊雕刻的貌美佳人出神入化,上邊畫的鳥語花香,也栩栩如生。更別說上面鑲的溫香軟玉,個個價值不菲。精雕細琢好似不是凡物。

這花燈太過驚艷,就是連黃良玉這樣的名門淑女也無法例外,看得移不開眼。

祝英齊順著黃良玉的目光望去,那盞金架花燈王映入眼簾,他的眼眸忽明忽暗,意味不清,「喜歡它嗎?」

他突然的開口提問,叫她愣了愣,意識到他是在說那盞花燈王,她心猛的突然跳了一下,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情不自禁地開了口,「我喜歡,非常喜歡。」

他的眼睛一亮,帶著幾分試探,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幫你取來如何?」

「這,怎可勞駕公子?」她心中暗暗竟莫名的歡喜起來,口上卻不由地說了拒絕的話。

「沒有什么勞駕不勞駕的,你喜歡便好。若是覺得不妥,就當我是在賠姑娘你的花燈!」他的唇角難得的揚起了一個極大的弧度,笑得極為燦爛。心底是也不去的激動,不等黃良玉回答便要上台去。

勞駕,勞駕,這一詞雖說是拒絕,但由心底卻還是願意的。這么多年了,這還是她頭一次接受自己這般明顯關於情意的好意。

為你取燈王,意思便不正是想與你結金玉良緣。

想著,祝英齊不由地加快腳步,一身藍衣翩翩,竟失了平日的君子之風,堂堂祝八公子三年闖南闖北,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如今竟像個毛頭小子,急急躁躁的。若按照現代的年齡算,他還真是個毛頭小子,可按古代算,他已成人。

藍衣公子的翩然上台,卻如一個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中,盪起了一層層波紋。

雖說祝英齊戴著面具,大家也不知他就是那位才名遠播的祝八公子,可那一身的氣度卻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方才,他在台下的時候,就有好些小姐在偷偷觀望了。他一上台,在邊上那群戴面具也知道是歪瓜裂棗,紈絝子弟的襯托之下,分外的氣宇軒昂,卓爾不凡,叫人直往他身上看。

黃良玉看著四周的小姐紛紛望向藍衣公子,心中竟有些憤憤不平,一向溫婉如玉的她竟有了些小性子,咬了咬朱唇,有點氣悶地看著藍衣公子的背影。

祝英齊似有所感,回過頭一看,見黃良玉望著他,心中一暖,不由地報之一笑。

「公子,請作答。」五個粉衣伶人將他團團圍住,一個個巧笑嫣然,手提花燈,姿態優雅,手上各一盞燈,共五個人,五盞燈,五張謎。

花燈底下的謎布隨風飄揚,而藍衣公子卻依然面色從容,笑得雲淡風輕,抬眸掃了幾眼,便是心中有了數,不緊不慢的開口,「若是在下沒有猜錯,便是這五個字吧。」

伶人們有些訝異地面面相望了幾眼,一個個面露置疑之色。答的快的,她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如此之快的,叫人心生疑惑。左右她們也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也不敢多言。

帶頭那個只好笑著迎上去,她想著答的那么快,想必不會對。不對,那些公子哥又定會鬧出什么麻煩,她們必定少了不了一頓打罵,早晚都是一頓打,還不如早打算了,「那,奴婢請公子作答。」

「刀是木匠的木字,告知的告字,聽聞的聽字,口舌的舌字,君子的君字。姑娘以為如何?」清潤的嗓音宛如細流,無聲動人。

這一下震驚了所有的伶人,這藍衣公子所說的,竟是分毫不差。

「公子大才,只是其他公子還未作答完畢,請公子上坐,稍等片刻。」震驚是震驚,她們也是記著正事的,妥善作了安排。

這一刻鍾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多時便選出了另外四位公子。那幾個一個個也看上去似模似樣的,就是不如邊上的祝英齊,和他一比,便是天壤之別。不過,祝英齊身為這上虞一帶領頭的才子,和他相比,確實有些苛刻了。

陳公子說來呢,性子也是古板,中規中距地又宣布了第二輪比試的開始,「五位公子即從眾人中脫穎而出,想必也是才華橫溢,在下手中有六張謎題,在下每次出一題請五位公子答謎,最後答對最多者,則是燈王獲得者,若無異議,燈謎賽……」

「且慢,在下有異議!」

突然傳出來的一聲反話,吸引了眾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