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少年曾白衣(1 / 2)

</br>「陳公子,可莫要被他欺騙!這便是鐵證如山!」少年郎面色凝肅,一副熱心腸的模樣叫陳公子有苦說不出。

現在情況已經很糟了,可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藕衣公子明顯是豬隊友。

「陳公子!不要被他騙了!這字條一定是他的那個賤仆放進去污蔑我的!」藕衣公子自作聰明地大喊大叫,他現在底氣十足,知道陳公子偏向他,他尾巴都快上天了!

「你……」陳公子當真被氣到了,指著那藕衣公子,半天訥訥不語。

「啍,蠢貨!」聽到那藕衣公子胡言亂語,馬統不由輕蔑地哼了聲,眼中暗光一閃。

這蠢貨居然罵他賤仆,他馬統除了公子,誰配罵他!若不是在大廳廣眾之下,他真想……

而邊上的馬文才眸色不變,神態自若,「哦?我與你素不相識,我為何要平白無故冤枉你!公子還是早早認了吧!不要自誤!」

「哼!你才是要早早承認你冤枉了本少爺,本少爺可是孫家的四少爺!我警告你不要自誤!」這藕衣公子扯虎皮扯慣了,孫家是個不錯的家族,可比起祝家庄,便是螻蟻與巨象之別,更別說和身為太守獨子,向來橫行霸道的馬文才比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樣的鐵板!現下還囂張地開口,「至於你為何污蔑於我,當然是為了求財!本少爺給你就是!」

邊上的陳公子現在心里已經恨不得揍藕衣公子一通了!這白衣少年還用求財?身上的衣服便值一戶四口之家好吃好喝過上一年,更別提他用來束發的銀冠了!

「求財?我家公子還用求財?」馬統像是聽到了什么大笑話一般,滿臉譏諷,「這位公子莫非是眼瞎?我家公子身上一個玉佩就比你整個人值錢!不對!你這人分文不值,連我這賤仆也比不上!」

此言一出,叫台上眾人一個個哄笑不已,而那藕衣公子站在那上面,滿臉遍紅,罵道,「該死!不許笑!不許笑!全給我閉嘴!」

可誰聽呢?台上家世比他高的多了去,那廂幾個華服公子更是開口譏諷,「說不過人,就拿我們出氣!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賤仆都不如。」

「你……」藕衣公子氣得快要暈過去,這廂馬統的主子馬文才還火上澆油。

「馬統!身為我的隨從怎么可以如此粗俗,這種賤民不如的敗類,以後離他遠一點!」馬文才皺了皺訓斥得馬統唯唯諾諾,氣得那藕衣公子險些吐血。

「陳公子,在下管教不嚴,還望見諒。」馬文才心里毫無誠意地道了歉,開口還是裝模作樣,「這位公子在場作弊,一是對祝家不誠,二是於其他公子不公。於情於理,應當嚴懲,請陳公子嚴懲於他。」

「這……」陳公子皺了眉,若他真嚴懲於藕衣公子,便是承認祝家管教不嚴,家風不謹,聲譽大失。若不懲,那便是祝家當眾縱惡為凶,這樣以後花燈會上,人人都不會把規矩當回事,人人作弊。

「陳公子,在下提議,將他趕出花燈會,告知以眾!」馬文才冷聲威逼。

騎虎難下!當真是騎虎難下!陳公子面色鐵青地看了邊上從容不迫的馬文才一眼,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公子真是好心計!」

他就算再不濟,現在也全看出來了,更別說他本是陳家的嫡長子,繼承人,有過父輩多少經驗的傾注,這小小的少年可一點也不簡單!從開始這就是個針對他的陽謀!光明正大,卻叫人防不勝防。

「陳公子,九小……公子叫我傳話,要你……」劉福滿一路急匆匆趕來,總算趕上,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陳公子眼眸一亮,立馬叫劉胖子過來,和馬文才先說了有要事去處理的客套話。

陳公子退到一邊聽了話,馬上明白了,微微一笑,了然於心。

「小公子,久等了!」陳公子從容地拱了拱手,轉身回來。

「不久等,不知陳公子如何處理此人?」馬文才又拋出這題為難。

「自是要嚴懲,不僅按小公子你說的辦,還要更加嚴懲,祝家對此一向痛恨,絕不姑息!」陳公子竟換了個人似的,立馬下了決定,「來人!將這孫四少爺亂棍打出去,往後祝家與孫家,陳家與孫家,絕不往來!」

此話一出,那孫四少,臉色慘白,竟是嚇暈了過去,就算如此,祝家人也沒放過。

「在此,陳某代祝家九公子向這位小公子道謝,多虧了您找出了這個賊人,不然祝家一世清譽盡毀。祝九公子叫在下轉告於公子,謝謝公子的鼎力相助,他日您若是有事,他祝九公子也定會拔刀相助。祝家,對此的事絕不姑息。」陳公子這一套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祝家的態度,還與那藕衣公子撇請了關系,讓人更加信任祝家。反倒叫祝家的好名聲更是更上一層樓。

馬文才耐人尋味地揚揚了唇角,這陳公子的變化真是大!簡直是之前判若兩人,定是有人暗中指點,這祝九公子的能耐,當真是大呀!

不過他也沒必要拆台,當下應道,「祝家果然是大世家。」

陳公子笑笑不語,心里明白。聽了祝英憐一席話他大有長進。方才那種場合,他決不能執著於對事件真假的定斷,而是要如何讓祝家脫身,別人要的其實不過是個態度。

是個祝家絕不與人同流合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