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一人(上)(1 / 2)

</br>夜色闌珊,白日里人來人往的街上,只余下寥寥幾人。一抹青白素色從夜色中一點點現出,一雙明媚的桃花眼赫然顯露,眼角輕輕上挑,便是艷麗如朝霞,顧盼之間似有秋波橫生,生生勾了人魂去。

這是誰家的小姐?修眉如畫,肌膚如玉,薄紗遮面也難掩芳華。

這般美人,早就有人心癢得湊上了前,「小姐,可是要去那燈謎賽?在下不才!願為小姐帶路。」

「公子有心了,我家小姐可不是要去那兒,還是請公子讓讓,讓我家小姐過去。」青衣侍女皺了皺眉頭,這樣為自家小姐美色所迷的狂蜂浪蝶,她可見多了,立馬上前開口解圍。

那知那公子,就是色膽包天,不肯放過這難得的美人,看見這青衣侍女的顏色也不錯,竟也想著上前調戲一把,「小姐去那兒?這四周本公子都熟得很,不如本公子帶小姐你去我家玩玩!你這侍女顏色也不錯,待我娶了你家小姐,收你做個通房如何?」

「只怕你沒命享!」青衣侍女冷下了面,她堂堂祝九小姐的貼身侍女,何時受過這般委屈!當下發了狠話,「滾!」

「喲!小美人還生氣了?」那公子不知死活地叫囂著,「小心公子我連通房也不給你做!」

「你……」青衣被氣得不行,正欲上前教訓對方一頓,卻被自家小姐一攔,「青衣,等等!」

「瞧!還是你家小姐識相!」那公子見了祝英憐的動作越發得意,紙扇一晃開口調戲,「小姐,我是孫家的三少爺,你跟我回家,保證你富貴榮華!」

聽這公子說話,祝英憐不由地打量了他一眼,果然和方才在場上做弊的孫家四少有幾分相似,真是鼠蟲一窩生。

她放柔了聲,說話間卻帶著絲絲森意,「可怕只怕呀,公子你命不久矣……」

那公子也是個蠢的,竟什么也沒聽出,「本公子會命不久矣?本公子是孫家三少!本公子的命,誰敢收?呵呵,估計連閻王也不敢!」

「閻王不敢收!那便由本公子,收了你的命!」

狠戾而陰煞的聲音冷不隆凍地響起,一道寒光飛馳而來,來勢洶洶,如似奪命的勾魂索,准確無誤地向他飛來。

「啊!!!」瞬間,他被嚇得頭腦發暈,一下子向後一倒,不醒人事。也是這么一暈,才讓他僥幸躲開了!

而他身後的仆人,嚇得神魂顛倒,拖著他竟飛一般立馬逃走。

這形勢變化之快,叫人目瞪口呆。

「這次,你可算是欠了我個人情。」桀驁清冷的聲音傳來。

定睛一看,一位白衣少年郎正款款而來。他手持弓箭,頗為玩昧地開口,想來便是他方才射出的這一箭。

少年郎隨手將弓箭一丟,身後的隨從便立馬單手接住。不錯,這正是大鬧了花燈謎賽的馬文才主仆。

「呵呵,公子,見笑了。女兒家多謝公子的仗義相助。」她無動於衷,仍是含笑行了個禮。

見她這般薄衍他,馬文才有些不滿地揚了揚眉,不禁又開口來打趣人,「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他說的正是《詩經·野有蔓草》,這詩說的正是一人在山野巧遇一佳人,心中生愛慕之情的故事。馬文才對祝英憐自是沒什么企圖,他只不過是戲弄於她。

他一邊說著,一邊越靠越近,「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宛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見他靠得過近,青衣不由地要去阻擋,卻被馬統給攔住,不敢施武。只好一雙美目死命瞪著馬統,可馬統這冰山那懂什么憐香惜玉,理都不理青衣。

馬文才只是越靠越近,見著距離,又覺得不妥,立馬停了下來,故作曖昧地嘆了口氣,「不知姑娘以為何?」

誰知祝英憐也不按常理出牌,見他還離她好幾步便停了下來,心中有了數,故意上前了一大步,以毒攻毒地湊上前,「那,公子以為是如何呢?」

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如此之近,好似在他耳邊般。嚇得他向後退了一大步,面色漲得紅,還未等他開口訓斥。

便見那方才溫溫柔柔的小姐瞬間冷下了臉,呵斥道,「公子請自重!」

口中正想說上一句,卻被人惡人先告狀,這叫馬文才又羞恥又難堪,「你……」

馬文才對上祝英憐,馬文才敗!

――燈謎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