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風波(1 / 2)

</br>「磬!」孔祠鍾聲響起的那一刻,祝英憐總算趕到了。

但站在隊中,她竟有些恍然,不由端詳起他人,她左側是祝英台,祝英台的左側是梁山伯,她的右側是荀巨伯,而她的前面是馬文才,馬文才的右側是王藍田……

「入場!」

白衣襦服如雪,廣袖輕揚如雲。兩屆學子一百多人,一個個排列成行,神色肅然如朝聖,步伐齊整如一。遠遠看去如落一地梨花。

他們望著遠處的孔子像,眼中盡是天下。此刻,連王藍田也不敢有分毫造次。

庄重典雅的古樂回盪在書院上空,夫子學子都輕輕吟唱起了古老的孔子歌,隨著歌聲的起落,太陽也悄然偏移。

「請!山長!」

身著白衣繁紋祭衣的老學士在一眾儒生地簇擁下向著孔祠款款而來。

「分香!」當老學士立在了廟前,陳夫子便如此喝道。

煙霧裊裊中,一根根點香入眾學子之手。

「叩首!」

三拜九叩首,今朝入孔門。願聽聖人訓,亂世平天下。她心中念著

隨著老學子的跪下,祝英憐也跪到在地,閉上眼,誰也看不見,她心中的悲傷與哀痛。

她似乎又看見了,初日升時,那個每日進門,喚她起床的身影。

姐姐……

她看見她在晨光里消逝,她的耳邊似仍可以聽見她溫柔的呢喃,「小昭!小昭!喜歡桃花么?你的眼睛真像桃花呢!真美!」

姐姐,看見沒,我今日入尼山,女子可讀書!

――孔祭後

「磬!」表示貼分舍名單的鍾聲響,身著藍紗學子服的學子們一個個蜂擁而上!

「快!快看!」

「看看和誰住在一起!」他們一個個面露興奮,在家中他們都是嬌生慣養地大少爺那見過這般新奇的情況。

祝英台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更是一般,興致沖沖地拉了梁山伯去看榜,荀巨伯也亦是如此。

同樣的藍紗學子服,穿在他身上自有除儒雅外的幾分邪氣,半點不湮然於眾人。襯著他冷駿桀驁的面孔,修長挺拔的身材,更風光霽月,卓而不凡。所謂的『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莫過於此。

他玉面冷然如寒冰,一雙鳳眸中閃爍起點點寒光,不知在打算著什么。也只有他不緊不慢等了書童過來,才步伐從容地向張榜處走去。

不為什么,他不怕看不到,也不著急看到,因為他是馬文才,所以沒有為什么!

不……不只有他一人,還有一人……

藍紗被微風小心地從下抬起,少年輕搖著寒玉扇,舉止行容風雅如此,一雙桃花眼總帶三分笑意,見誰都是笑面相迎,世人口中的所謂的『翩翩少年郎』也莫過於此。

見原地只余他們兩人,祝英憐同馬文才謙遜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便不再說什么,揚長而去。

笑里藏刀!馬文才輕睨了她一眼,偏回頭,也施施然離去。

馬文才和祝英憐的到來讓看榜的學子起了騷動,一個個紛紛十分識相地讓開了道,這一下便請出兩條道,一左一右,兩人一個據傲掠過,氣勢壓人,一個謙遜道了聲謝,也不怒自威。

「孩子們!你們都要看好了!住房要做統一調配,兩人一間,有什么問題的話來找我。」紫衣夫人立在高台上侃侃而談,容止貴氣儒雅,氣色極好。

「英連兄!這是師母,山長夫人!」趙德正剛過來沒說幾句,便被王藍田擠了下去。

祝英憐之前並不知紫衣夫人身份,她還是有些擔心地看了一下她的腿,似有所感,紫衣夫人安慰地沖她笑了笑,示意她沒事。

「太好了!我和英台同房!」梁山伯驚喜地叫喚了出來,對祝英台笑得如陽光一般。

「英連!我跟你同房!以後請多多關照!」荀巨伯笑著過來欲拍祝英憐的肩,誰知英憐看榜看得仔細向前一步,叫他落了空,好不尷尬。

「兩人一房!山伯,一房有幾張床啊?」祝英台當下皺起了眉頭,心中盡是憂愁問。

「一房自是一張!英台!別急!九哥會解決的!你不必擔心!」知道祝英台在想什么,祝英憐安慰地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轉身問梁山伯,荀巨伯,「英台有舊疾,且身子嬌弱!我放心不下!不知巨伯,山伯可容我兄弟倆換一下房間!」

「英憐既然憂心英台,山伯又不是不講人情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