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2 / 2)

馬文才的臉頓時紅透了,「不用謝!」立馬拽著飛雲走到了前面去了。心突然跳得好快,他怎么覺得祝英憐笑起來,就像是個女人呢?

路上的野花開得很好,馬文才鬼使神差回過頭看去,祝英憐滿臉歡喜的模樣,他像是被鬼迷了心竅,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容,緩緩回頭。不知怎么,看見她這么開心,他也格外的開心。

他的心中似開了花,清風襲來,他才反應過來,愕然地微張了嘴,左手輕撫上心口,感受到心臟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他這是……著了魔么?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要是,要是祝英連是女的就好了!這念頭一出現就無法節制,生根發芽迅速膨脹了起來。要是,祝英連是女的就好了!祝英連說不定就是女的!!!

馬文才斂了笑,眼眸中涌出的欲望叫人害怕!一瞬間,他想到許多他從前不放心上的細節,祝英憐的身材,面容,他曾抱過她,她實在與他人迥異……

所以,他會是她么?心中的缺口好似被填充了一般,那般滿足。只要一想到他會是她,馬文才就格外高興,若祝英憐真是女子,那他便可以……便可以什么,那個禁忌的答案他不敢深想,也不能言說於口。他只知道,他會很高興,從未有過的高興。

馬文才的唇齒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叫人不寒而栗!那雙丹鳳眼陰沉沉,似風雨欲來,眸底似藏盡了陰謀詭計!

此刻,走在後面牽著風雪的祝英憐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她猛得抬過頭,輕皺眉,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九姐!」祝英台湊到她耳邊輕喚了一聲。

祝英憐頓時一驚,捂住了她的嘴,目光示意了下馬文才。祝英憐曾與馬文才比過武,發現馬文才的耳力敏銳超過了旁人,既使現在離得遠,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按往常來說,馬文才是聽得見的,只是比較模糊,但剛好他沉浸於思緒之中,並無心理會外事。

祝英台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祝英憐這才放心,松開了她。

「九哥,我突然覺得馬文才也沒那么壞!」祝英台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馬文才,實在不好意思被他聽到,隱秘的說道,「至少他方才向我道歉了!」

祝英台始終是一個孩子的模樣,天真善良。她是不喜歡馬文才,但並不絕對否定他。當然有一部分,得歸功於祝英憐。

祝英憐笑了笑,歪頭沖她眨眼,「其實,他不是壞人,不是么?」

祝英台看著祝英憐手上的花,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對啊,他不是壞人!」

祝英憐立馬聽出這丫頭言外之意,好笑地裝做生氣的模樣,「好啊!你個祝英台,膽子肥了!居然打趣我!」

「英台不敢!英台不敢!」祝英台滑稽地向她鞠了一躬,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來,「我只是想不到九哥竟被一朵花給收買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是!是!是!」祝英憐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我是被收買啦!」

「誒!」祝英台突然想到了什么,湊近些,同她竊竊私語,「九哥,我還沒有見過馬文才笑過呢?」

「笑?」祝英憐詫異地重復了一遍。他很少笑嗎?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細細回想了一遍,發現他確乎不愛笑,平日里眉目冷厲。可自端午起,她與他交往漸密,便看盡了他各種各樣的笑,以及臉紅。

這是件奇怪的事情,端午之前,她與他也有交往,卻從未見他臉紅過,後來倒是臉紅的很頻繁,她竟不知道馬大公子也是這樣一個愛害羞的人!(馬大公子【惱羞成怒】:誰害羞了!誰害羞了!我怎么可能會害羞!)

祝英台是不知道她九姐在想什么,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道,「除了冷笑,嘲諷的笑等之外,我還沒見過他很開心的笑過呢?」

很開心的笑?祝英憐想起端午那天,她和馬文才放風箏,他那時一直在笑,笑得純粹。

祝英台忽爾勾唇一笑,「我想山伯了,山伯他笑起來,嗯,很溫暖……不知道馬文才笑起來會是什么樣的感覺?他這樣的,應該不是溫暖吧!」

不,他也可以笑得很溫暖!祝英憐將這句幾乎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心里就是有一點不服氣。

她忽然問祝英台,「大家都沒見過文才兄笑么?」

祝英台一愣,「是啊!」

祝英憐心中升起異常的滿足感,忽然起了興致,「你不是想看馬文才笑嗎?看我的!」

祝英台一愣,卻見祝英憐牽著風雪快步上前,連忙跟了上去。

「文才兄!」

突然冒出的聲音把走神的馬文才從思緒中扯了出來,看著眼前盈盈的笑臉,馬文才的心有點虛。

「英連,你叫我干什么?」馬文才故做若無其事道。

祝英憐看著他耳尖可疑的紅暈(文才兄!你掉馬甲了),故作和善道,「無事,只是想找文才兄聊聊天!」說罷,她抿唇輕笑,眼波流轉。

馬文才不禁勾唇回她一笑。

祝英台:…說好的高冷呢?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