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聰明的,已經知道馬文才知曉了一切,稱祝英憐為公子,也謹慎的沒有稱作為小姐,只稱主子,不分男女。
馬文才做出讓馬統看住祝英憐的決定時,就一想到祝英憐會因為此事,而想到他已經知曉她的身份,所以他並不意外。
所以馬文才表現得格外氣定神閑,微微一頷首,便進了門。
他的表現讓青衣的心涼了半截,卻無可奈何,狠狠的瞪了馬統一眼,怪他和他主子沉瀣一氣,狼狽為奸。
馬統不明因果,見她看來,只討好的露出一個笑。青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里卻越發為自己的小姐擔心了起來,只怕馬文才這個無恥之徒提出什么無理荒唐的要求。
馬文才緩緩轉過平腳,不避不躲,極為放肆的,直直向那坐在岸邊,一身男裝的女嬌娥看去。
美麗的女嬌娥緩緩抬頭,直直對上他的雙眼。那美麗的桃花眼,含著寒冰一樣。
「馬公子這般……」她此刻終於端出了大家閨秀的氣度,唇角勾出一個婉約的笑容,一顰一笑,竟是女兒家的柔態。連說話的那一瞬的尾音,都酥酥麻麻到人心里。
她眼尾輕輕上挑,盡顯嬌媚柔情,「叫小女子想起一個詞兒。」
馬文才毫不避諱,已將這個美麗的女嬌娥,視為囊中之物。
他極為淡定,唇角勾出的笑容極為放肆。:「願聞其詳,祝小姐~~」刻意壓低的聲音,盡是挑逗之意。
身著男裝的小姐臉上嬌媚的笑意頓時化為了極寒的冰。她微微抬過頭,側過臉去看他,眼角譏誚,字字如刀吐出:「登徒浪子,為人不齒!」
她揚起的脖子,傲到不可一世,美到不可方物。
馬文才一向明白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而眼前這朵冠絕人間的桃花姬,已經放出了她的尖刺毒葯。
「只於你而言。」馬文才淡定從容的回了一句。
祝英憐近乎惱羞成怒,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平息下心緒,「馬公子若是揭發我,未必能得到好處。」
馬文才看著她不語,那雙眼睛沉默的可怕。
祝英憐咬牙,說出了下一句,「我有一樁交易,想同馬公子做。」
「你竟然想同我做交易?」他愕然失言,忽爾又笑了,上前去與她面對面坐好,「說吧,什么交易。」
「我祝家出黃金萬兩,鼎力相助馬公子的官途通達。」祝英憐微微笑著,「只需公子守口如瓶。」
馬文才懶懶的笑了,把玩著手上的茶杯:「你倒是了解我。」
祝英憐抿唇,假笑不語。
「可惜,我現在不想要這些。」馬文才一挑眉,眼中的光咄咄逼人。他拍案而起,一把擒住了祝英憐的手腕,在她驚嚇的表情中,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我不要黃金萬兩,官途亨達。」
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只要一個人,就是祝氏九女——祝文昭。祝九郎,你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