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霞懷夕小樓夢(下)(1 / 2)

</br>聽了一早上的哭喊聲,雪瀟很是頭痛,招了煙雲來:「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煙雲答道:「樓里新買進一個姑娘,倔得很,媽媽正在磨她性子,現叫人打了一頓,不許吃飯哩!」

雪瀟一怔,長嘆一口氣:「也是可憐人,倒時你多照料些。到這風塵地兒,也只能早些認了命,好好聽媽媽的話才過得好些。」

「姑娘說的是。」煙雲不禁黯然應下。

「快走開,別擋著!」

「這姑娘沒見過,那這顏色比這花魅都還艷上幾分!」

「真美啊!」

門外一陣哄鬧,煙雲皺眉:「姑娘,我去看看。」

雪瀟點面頭應下,煙雲出去不一會,又驚又慌地跑了回來:「姑娘,樓下來了個姑娘,長得似花似玉,和姑娘相比都不差,聽說是人帶來換昨天那位姑娘的!」

雪瀟輕皺眉,起身打開內窗望去,卻見兩位男子正領著一位冷若冰霜的女子與老鴇交談。那姑娘朱唇杏眸,膚似凝玉,氣度過人,秀麗似三江春水,若杏花微雨。那姑娘俏麗可人與她全然不同。

她只覺有幾分眼熟,但不多想,只笑道:」她生得比我美。」

「姑娘!」煙雲心里急。

她知道為何老鴇不敢動她家姑娘是因為杭州城內的青樓女子無一比得上她家姑娘氣韻容貌,詩書歌舞,怕姑娘一急投了別處壓了老鴇的枕霞樓。而樓下那姑娘一來,她家姑娘地位怕是不保。

」急有何用?王五公子約了我喝茶,還是喝茶去罷。「雪瀟笑道。她心底明白天下比她美的人多了去了。當初她家嫡姐便與她不相上下,更何況她也曾對祝家的幾位公子驚鴻一睹,令她印象最深的便最小那三個,正當最好的年紀,顏盛色茂。

她記得祝八清雅如竹的君子氣度,祝九桃花流水的艷色風流,祝十杏花微雨的秀美剔透……祝十……她忽的睜大眼,卻只能緊閉唇將驚嘆咽下,不露分毫地起身離開。

而外邊的梁山伯,荀巨伯和老鴇卻沒商談好,只能叫祝英台先上台跳一曲,以見分曉。於是,梁山伯撫琴,祝英台跳舞,荀巨伯在台伺機而動

泠泠琴聲響起,恍惚間流年回溯……祝英台廣袖飄揚,恰似穿花蝴蝶,身姿柔弱似扶風柳。裙帶疊,她輕挽袖回眸,見他撫琴抬頭,巧笑嫣然,眉目含情。

一眾嫖客不由看呆了去......

」祝文韻!!!「一聲怒喝響起,嚇得祝英台回頭一看,卻見那門口站著的兩個年輕公子,一個艷麗風流,一個俊美冷寒,正是祝英憐和馬文才。兩人還特意換了常服,看樣子也是偷溜出來的,荀巨佰一見祝英憐就心虛,當下將手中用來騙老鴇的假賣身契往天上一丟:「強盜要搶美人了,誰拿到賣身契,絕色美女就歸誰了!機不可失吶!」

一眾嫖客連忙爭先恐後涌上來,十句巨伯見那尼山雙驕來勢洶洶,神擋殺神的凶殘駕勢,忙混入人群中想法子脫身了。台上,梁山伯一把拉過驚慌失措的祝英台往樓上跑去。

那」尼山雙驕」一個開路一個追人。因這混亂生生逼成了纏斗。馬文才下手從不留情,生生將人打退踹飛。柷英憐也被逼得動了手,用一扇寒玉扇生生掃開一眾人。

但人著實太多了,不一會祝英憐便有些乏力,而一個身份桌底下的醉鬼忽地起了身,指著祝英憐笑:「哪來的仙子?」言罷便要伸手去捏祝英憐的臉。

馬文才踹開一個嫖客,回頭便見此情景,忙一把將祝古人憐扯入懷中護住,怒火中燒給那醉鬼重重三腳,攬著祝英憐從剛才打出的空隙出了重圍。

」若不是祝英台不懂事,你怎么可能踏入這腌攢地兒受這氣!」馬文才擁著祝英憐極憤憤不平道。

祝英憐的怒氣早羞沒了,只小聲紅臉道:「文才兄……先,先放開我……」

馬文才這才反應過來,微紅了臉:「我不是有意的。」才戀戀不舍放開手,向前走。

」我走前邊,以防再遇見剛才的事。」馬文才一本正經地道。

祝英憐無奈點了點頭。

馬文才放了心,正見祝英台和梁山伯在前頭,頓時一喜,直直追了上去:「梁山伯你們給本公子站住。」

才松了口氣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回頭一看頓時又慌了。

梁山伯見前頭一群站著攬客的青樓女子,計上心來,帶著祝英台向前跑去,將懷中錢一一分給她們:「見著後面那俊美的白衣公子了沒,那可是太守之子,好好招待他!」言罷,便帶祝英台趁機轉入一間屋子。

馬文才氣勢洶洶正要將那兩人逮回書院,哪知一個個衣著輕挑的青樓女子好像見了金元寶似撲上來。

「公子,來嘛!」

「公子,奴家等你許久,一見你奴家心都碎了。」

「公子......」

一個個女子紛紛纏了上來。馬文才想打人又不敢動,他平生最恨男人打女人,自己自不會做這等事。

「滾!你們礙我事了!」馬文才一邊躲開一個個投懷送抱的女子,一邊急紅了眼:」走開!滾!」

彩紗飛揚,祝英憐的倩影掠過,一眾青樓女子便被她用隨手扯的布捆了個嚴實。

她又氣又急地拉過馬文才:「你怎還叫她們碰!你是不是看上了幾個想當通房啊!」

馬文才被她說得摸不著頭腦:「什么?沒碰到啊!除了你,我誰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