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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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出現了,就在府外,人數還不少,只是最後的期限沒到,在靜觀其變而已。」顏曦昨日從皇宮回來的一路上,就感覺到了數股異樣的氣息跟隨著他,沒有惡意的沿途暗中保護,等到了府外,這些內斂而強大的氣息更是增加到了可觀的數目,隱隱形成包圍之勢,將睿王府圍個水泄不通。

七皇子是先皇指定的繼承人,也就是燕國的新皇,盡管他尚未舉行登基大典,影衛卻先一步承認了他的身份。也就是說,現在顏曦已經完全可以自由c縱這只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力量,除了解除掉桃小薇的格殺令之外,他可以命令他們去做任何事。

顏融緩緩闔上眸子,靜心摒除雜念,很快他便尋到了顏曦所說的神秘氣息,隱在幾百丈之外。忍不住呵呵一笑,「他們根本就不介意讓你知道影衛就在府外,是想表達誓死保護新皇的忠心呢,還是威脅七弟你若不登上皇位他們可就要動手了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只是單純的表忠心就不必釋放出這么強大的威壓來彰顯影衛的強大,他們想必心中也清楚,顏曦不是個輕易會服軟的男人,若是顏曦不將影衛的存在放在心上,對皇位的選擇,定會突生變故。

「七弟,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父皇舍棄太子而立你為帝,還真是絕妙的點睛之筆。」慢悠悠的喝著茶,顏融冷靜的笑侃,「一統天下是燕國幾代國君的夢想,父皇雖然沒有那個能力,卻從來都是念念不忘的。太子是守成之人,難有建樹,燕國在他手中倒不至於衰敗,迎來一個盛世卻是極難,老七呀,你就真的不想接下這份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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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沉默,不動聲色的瞳眸隱隱有幾分波動。

他,並非真的無動於衷,只是有太多比皇位和理想更加重要的東西,由他守護。

兩相權衡,金鑾寶座也就變得不再那么有吸引力。

兩者擇其一的情況下,他的選擇永遠不會是皇位。

顏融輕而易舉的看出了他的掙扎,並不勸什么,只是淡淡道,「有些矛盾並非不可解,當尋個法子並存才是,七弟,你是真英雄,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眼前這一道小小的阻礙還能困住你不成?」稍稍停頓了一會,又繼續道,「還記得嗎,從前你說過一句話,龍有龍的道,鼠有鼠的d,既然你命中注定是真龍天子,一味的抗拒不走屬於你的金光大道,對你在乎的人來說,也未必是幸運之事。」

「二哥,薇薇的夢想是與我到海的另一邊,過上只有彼此的生活,我承諾過,也答應了。」

「七弟,是太子親自從泉州將我們追了回來,哪怕他晚到半日,咱們四個現在也已經過上了和現在不一樣的生活,二哥明白你的心,也能了解弟妹的心思,可是,最後你還是沒有走成,付出了一個孩子的代價,最後還是回到了京城,你不覺得,這就是你的命嗎?」顏融站起來,走到顏曦身邊,緩緩屈膝跪下去,正式以大禮參拜,「懇請吾皇登基為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竹葉瞳和桃小薇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門邊,見到此景,竹葉瞳隨顏融的動作一起跪下,桃小薇直愣愣的望著顏曦,在他眼中,仍舊是對她的一片關切之情,於是,她讀懂了顏曦的心意,一切全憑她,如果她這個妻子不願意,顏曦必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

桃小薇蓮步輕移緩緩走到顏曦身旁,垂下頭,屈膝跪倒,恭敬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薇薇?」低頭俯視,顏曦的寒眸在無聲的詢問。

淺淺的笑掛在唇邊,「夫君,薇薇不願束縛住你的羽翼,強把你留在我身邊,連二哥哥都覺得你是真命天子,作為妻子的我,也會一直的支持你去做任何你覺得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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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新皇登基,祭拜天地、山河、祖先。

老皇帝臨死前連顏曦的龍袍和帝冠都吩咐人准備了,篤定顏曦定然逃不過他臨死前布下的連環計,這一輩子桀驁不馴的兒子,終究在他死後,屈服在他的遺詔之下,登基為帝。

一朝天子一朝臣,注定了朝野權勢必然的重新洗牌,支持太子一脈和支持三皇子一脈的大臣們惶惶不可終日,明爭暗斗十幾年,最後誰能料想到新皇竟是從不熱衷與皇位的七殿下呢?

雖然在目前的職務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和調整,眾臣卻摸不准新皇的脾氣秉性,秉承一動不如一靜的原則,各司其位,盡量低調做人,以待波瀾平靜後,迅速的在朝廷之上找到自己的新位置。

最理想的青雲梯並不是在此時四處結交權貴,巴結討好,而是竭力的成為皇親,從而順理成章的變成位高權重的朝廷新貴。燕國的後宮已經清空,老皇帝的那些妃嬪們走的走,關的關,有兒有女的由皇子們接回到府內頤養天年,沒有子嗣的也只能任人處置,按照老規矩送到皇陵去自生自滅。

連天都變了,誰還會關心這些女人的死活。當然,還有極少數的一部分地位崇高的女人留了下來,搬進了皇宮深處專門為她們准備的寢宮,從此數著日子等待生命的結束,很難說,她們之中誰會更不幸一些,共同的丈夫死了,留給她們的除了並不十分美好的回憶之外,就剩下冰冷的衣食無憂。

眾所周知,新皇顏曦登基前就只有一位正妃,獨寵專愛,人家關起門來過日子,再加上顏曦慣有的冷漠與外人隔離,眾臣也猜不透這位陛下究竟是不重女色還是長情。

大家按照慣有的思路理所當然的臆測,哪個男人不好色?先皇的後宮就足有三百命女子,這還不算他到歸天前還來不及寵幸的。顏曦難倒真的就能擺脫血y中的遺傳,終身只愛一名女子?

即便他的正妻真的是天仙絕色之姿,這種猜測也是不折不扣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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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帝後外,顏曦的後宮可謂空無一人,這實在是很大的誘惑,眾臣的心思很難不往這邊轉,位高權重的想送幾個家族中的小姐進來鞏固地位,沒有權勢的更想借機與新皇攀上那么一點親戚關系,所以自從顏曦正式舉行登基大典後,宮里宮外就變的異常熱鬧。

無論是早朝亦或是休息時間,新皇都逃不掉耳朵被眾臣荼毒的命運。

『忠臣』們不分晝夜的絞盡腦汁勸諫,恨不得一時能說服皇帝陛下抓緊找他幾百個女人進宮輪流的寵幸,無奈,顏曦對這件事總是冷著眉眼,不吭不響,任他們口沫橫飛,曉以大義,就是用沉默對抗。

他是皇帝,他要不點頭誰敢公開把准備好的秀女送進宮呢?

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原本該與新皇登基一起舉辦的立後大典也沒有如期進行,顏曦的正妻並沒有按照慣例搬進宮中接受皇後的金冊,在登基大典當天露了一面之後又躲進了睿王府內不再出現,而新皇每日處理完公務,並不宿在宮中,像往常一樣,騎馬回到睿王府去休息。

這成何體統,完全不合規矩,顏曦現在可是燕國的皇帝,他的家就該在宮中,他的生活就該是被人前呼後擁的服侍著。

這日在朝堂之上,國家的大事小情都被扔到了一旁,眾臣長跪不起,針對顏曦不宿在宮中一事進行了慷慨激昂的爭辯,從他的安全、健康、祖制,以及長此以往會造成的惡劣影響等角度,頭頭是道的分析,還舉了很多很多根本不靠譜也不搭邊的例子,言不達意的繞來繞去。

最後還是新皇看不下去的,把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才算結束了一場批判大會。

眾臣垂首,卻只是懾於顏曦的地位,心中不服,反怪著這位新皇不懂事,把國事不放在心上,讓萬民嘲笑。

原本該在正午時分結束的朝會拖到了太陽下山,顏曦不語,腳底下的大臣們亦寸步不讓,爭論的焦點也由『皇帝夜不歸宿』轉到了選秀女充實後宮一事,眾家的閨女早就給顏曦預備好了,他卻跟沒事兒人似的不提這件事,臣子們也只能強著皇帝正面去面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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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也在忍,冰冷的寒眸醞釀風暴,積累的力量一日塞過一日,眾臣看不出他壓抑下的怒火,只道新皇脾氣倔強,軟磨硬泡幾日也就會順應臣意,立後選妃。

最了解顏曦的二皇子從不上朝,竹葉瞳近些日子身子沉重,胳膊和腿酸痛,臉色蠟黃不見昔日的紅潤,准爸爸每天圍著媳婦兒轉,一驚一乍,大呼小叫,忙的不可開交。再加上顏曦每次從皇宮回來都是直奔內院的寢室,算起來顏融和顏曦雖然身居一處,卻已經好幾日沒有碰面了。

桃小薇每日親自下廚為顏曦准備飯菜,大多是素食,口味清淡,擺放滿滿一桌,再奉上一壺花雕陳釀,夫妻二人對月小酌,好不愜意。

顏曦後來又提了一次立後之事,桃小薇微笑著拒絕了,她還沒有做好入宮的准備,對母儀天下這件事更是一無所知。幾次與顏曦商量,讓他搬到宮中居住,不忙的時候可以回睿王府看看,她會一直守在這兒,哪里都不去,為顏曦守著溫暖的家。可惜顏曦並不同意她這種逃避的做法,日日早出夜夜晚歸,不管別人奇異的眼神,也要回到有她的地方才能入眠。

倒是沒有再她,甚至連宮中的事也不再提了。

連千彤都看出了不對勁,顏曦不在的時候,她勸道,「王妃,這樣下去決計不是長久之計,爺是君臨天下的皇帝,這樣子來回奔波,旁人會怎么想呢?您與陛下本是一體,住在哪里不都一樣么?宮中雖然拘謹,可是有爺的保護,您還怕什么呢?」

竹葉瞳也來為顏曦說話,「弟妹,你應與七弟住到宮里去,夫妻一心,共同治理這個國家,你現在這種強顏歡笑的模樣,連我們都騙不過,又怎能瞞得住陛下的眼睛呢?已經決定的事兒就不必後悔,未來不可知,只要你努力的去面對,我相信,你和他會越來越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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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的那么清晰,難倒她的臉上真的寫滿了不安和彷徨嗎?坐在梳妝台前,雙手捧著臉頰,桃小薇呆呆的望著銅鏡中自己的倒影,習慣性的眉心糾結,那是從顏曦登基後,她不知何時染上的惆悵所化。

這是他的路,卻是她替他做出的最好選擇,一切都是為了夫君好,可為什么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顏曦極力在粉飾太平,假裝一切都是舊日模樣,他穿她親手准備的衣袍,每夜宿在她身畔,讓她可以習慣性的攀爬上他的身子。在夜里,猛然驚醒,一張眼看到的也是顏曦漆黑如墨的雙眼,他還會像過去那樣有節奏的輕輕拍著她,把桃小薇當成需要照顧的小女孩那樣耐心的哄著。

一切都沒有變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那華貴的龍袍,高傲的龍冠,甚至一雙靴子,一條腰帶,一塊配系在腰間的玉佩,都烙下清晰的皇家烙印記。刺痛了她的眼睛,提醒她,真的改變了。

顏曦,不再只是伴她從小長到大的『壞蛋』夫君,從此以後,他是天下人膜拜的皇帝,他不會再完全屬於她。

寬厚的手臂從背後擁住她單薄的身子,熟悉的觸覺讓桃小薇順從的靠在他的懷抱中。

「薇薇,你在發呆嗎?」

「我在等你吃飯,陛下。」

皺眉,顏曦不悅的糾正,「請稱呼我為夫君。」

這聲陛下聽的他非常刺耳,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不再觸手可及。

「你會永遠是我的夫君嗎?」她反問。

「當然。」半蹲下,扳正桃小薇的身子,讓她可以與他面對面,眼神平視,望進了彼此的心底。

她多么想像從前那樣,追問一句,是唯一的嗎?是永遠的嗎?可是,此時,卻再也不敢輕率地問出口。顏曦從不騙她,只要她想知道,他便巨細無遺的告知。

怕從他口中聽到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的答案,既然還沒到那么一天,不如,暫時就沉醉在這樣的假想中,讓她繼續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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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俯身,在她唇邊輕啄,珍惜無比的抱起她,走到豐盛的餐桌旁,就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夾起一塊桃小薇愛吃的素丸子,送到她唇邊。

她乖乖的張嘴,平日里香的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食物,竟然有一絲苦澀的味道,強自嚼了幾口,怎么都咽不下,胃中一陣翻攪,一股不可抑制的嘔吐感再也無法抑制,口中的食物和中午勉強吃下為消化的午餐一股腦的吐了滿地,連顏曦的龍袍也沾染上了酸臭的污穢。

頭昏昏沉沉的,很遠很遠的地方仿佛出來她的夫君著急的呼喚聲,

「薇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薇薇,看著我,夫君在這兒,你別怕。。」

「來人,傳御醫!!!!快點!!!!」

從來都沒見壞蛋這般驚慌過吶,眼神也沒有冰冰冷冷的,她費力的抬起冰涼的手指,想去撫摸他的臉頰,她還想掩住他的唇,告訴他,不要驚慌,她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手臂在半空之中,無力的垂下,軟軟的身子栽倒在顏曦的懷中,在墜入黑暗之前,她想,假如就這樣死去再也醒不過來,該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那么夫君就會長久的把她記在心中,她也不必看到令她感到心碎的一幕一幕。

今天才明白,書上寫的愛情究竟是什么,心碎又絕望的喜歡,離不開甩不掉,只要他覺得快樂,寧可痛的無法呼吸,她也可以強自的忍耐住。

她曾以為,自己和壞蛋之間的情不屬於愛情的范疇,他寵愛她,仿佛她是他的小女兒,無條件的縱容。直到今天,桃小薇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到了這份絕望的邊緣,如果還不是愛情,那又是什么?

頭好重,顏曦的臉看不清晰了,他似乎很著急的在呼喊她的名字,可是她的耳中卻什么都聽不到。

夫君的懷抱,還是那樣的舒服,可以長眠在此處,才是她真正的幸福吧。

畢竟,她只是他從齊國帶回來的戰利品,把一位無家無國的公主當成珍寶似的悉心寵愛著,顏曦,此生無愧於她。

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都生於帝王家,過早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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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位姓張的御醫,挎著小葯箱,領著一小隊御醫,急匆匆的趕過來。

一進門,他的脖領子就被凶狠的抓住,巨大的壓迫感居高臨下,「該死的,怎么才來。」

「陛下,臣等接到九鼎護衛的傳訊,立即就趕來了,決計沒有一分一秒的耽誤。」幾乎不能呼吸,張御醫靈機一動,快速道,「陛下,請讓老臣過去看看王妃,此刻病人最重要,您若是不解恨一會再懲罰老臣。」

顏曦果然松開了青筋突起的拳頭,無處發泄的怒氣,一拳揮下,轟然巨響,寢宮的兩扇雕花木門碎裂成一片又一片,送到後廚房去都不必再加工就可直接的填到灶台里去。

比較那些被新皇的武功嚇軟了手腳的御醫,張御醫顯得異常震驚,這種場面他經歷了好幾次,習慣成自然,心中也是慌的,但是卻不像第一次見到顏曦真實的表露怒氣的那些人似地只會站在原處哆哆嗦嗦。

來到病床前,讓桃小薇貼身的侍女把王妃的胳膊擱在他的小診包上。為了能快速准確的診斷出王妃的病情,張御醫並沒有故作玄虛的要求懸線問診,把兩根手指壓在桃小薇微弱的脈搏上,沖呆愣的御醫們使了個顏色,順便指了指還沒有收拾干凈的嘔吐物,讓他們過去檢查是否有致命的毒物藏在食物中。

他緩緩的閉上眼,盡量忽視身後那兩簇幾乎將他老人家後背灼燒起來的凶狠視線,摒棄雜念,進入特有的狀態,循著血y的震動,去感受王妃體內的異動,進而准確的找出令她陷入昏迷的原因。

兩個被分到檢查嘔吐物的御醫很快就返回向張御醫報告,「並未檢查出毒物。」

張御醫微微點頭,換了只手,又壓上了桃小薇的手腕,慢條斯理的進行他的望聞問切。

「王妃為何會無故昏闕?」等待燃盡了顏曦最後一絲耐心,如果張御醫沒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不介意幫這老家伙做一次『空中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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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醫終於在他小命不保的最後一刻,慢條斯理的張開眼,恭敬的站起來,屈膝跪在顏曦腳下,「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王妃腹中有孕,已足兩月有余。」

顏曦愣住了,仿佛沒聽明白張御醫的話,重復的問,「懷了身孕?」

「是的,的確是懷上了龍胎,只不過。。。」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不敢有絲毫停頓,怕被顏曦誤認為是他在吊人胃口,「王妃身子極為虛弱,仿佛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心神不穩,陛下,婦人有孕,除了身子會漸漸發生變化外,心情也會變的格外的脆弱,敏感多愁,這個時候要非常的注意,並不是她們故意的把持不住心情,而是身體的改變同時不知不覺在影響著女人的思想。」

「說重點!」這些事兒顏曦比張御醫還明白,記得在桃小薇第一次身懷有孕的時候,他還專程讓人為她找了好幾個經驗豐富的產婆,她們教桃小薇孕產期的注意事項,他就在一旁百~萬\小!說,一心二用,順便就記在了心中。

張御醫被皇上忽然抬高的音量嚇的一哆嗦,連忙收了老人家忍不住的嘮叨,言簡意賅道,「啟稟陛下,王妃體內有一股紊亂的氣息上下流竄,這是積郁在體內的暗火,它不禁影響著胎兒,更影響的王妃的身體,如果繼續任之發展下去,胎兒未必。。。保得住。」

張御醫冒死說完,立即的垂下頭,把腦袋埋進自己的胸口。皇上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顏曦在發怒時自然的迸發的冷然殺氣,駭人無法喘息,總有那么一股錯覺,仿佛他隨時都會探出手來取了他的性命似的。

「要怎么做才能治好她?」顏曦坐在床邊,心疼的望著緊閉著雙眸,連呼吸都顯得極其虛弱的桃小薇,如果她這會兒清醒著,知道自己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孩子,會高興的蹦起來吧。

多久沒看到她開懷的大笑,又有多久她沒大沒小的上竄下跳,捧著她心愛的面具,送到他面前,撒嬌的要他評價。

為了這該死的皇位,他錯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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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醫恐懼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哀悼,為什么每次面對顏曦,都要他出場呢。過去是王爺的時候,他就躲不過這種宿命,而如今睿王爺已經貴為天子,他這個小御醫卻還是要裝著膽子上前,「皇上,王妃沒有病,她只是郁悶太久了,不懂得自我疏解,要治好她,用葯物是不行的,一來治標不治本,有勁使不到點子上,二來孕期服用葯物對胎兒有一定影響。但有個法子,興許有用,那就是笑,得設法讓她高興起來,打心眼里想笑,大聲的笑,最好笑到聲嘶力竭,滿地打滾,止都止不住,這樣,她的病也就能不葯而愈了。」

笑?這是什么奇怪的治療辦法?

吃了一口丸子,就吐的滿地,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這樣嚴重的病症只靠大笑就可以治療好嗎?

張御醫看出了顏曦的懷疑,繼續道,「陛下,王妃的心情不穩,也只有笑才能讓她把心情調節過來,這時候再有個親近的人勸勸,她不再執拗的鑽牛角尖,病症自然就消失了。孕婦會把很小的事情放大無限,往往因為旁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會傷心的淚眼漣漣,這是所有女人都可能遇到的正常反應,只不過,表現出來的不一而論罷了。」

「她吐了那么多,也沒問題嗎?」雖然現在房間已經被勤快的小侍女打掃干凈了,但那股子刺鼻的味道還若有若無的飄散著,顏曦無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