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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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瞳眸中終於有了各色女子的倩影,但也只是一眼,就將目光抽離,毫無驚喜更別談留戀。

他揮手謝絕侍衛的再次幫忙,親自掀開轎簾,大手伸進入。

立即,一雙女性白皙柔嫩的青蔥玉指搭在他掌心。

轎子里還有人?

還不等宮妃們反應過來,她們的陛下懷中已經多了一抹無法移開眼神的絕色麗影,皇上小心翼翼的把她從轎子上抱下來,戴她站的穩了,才收回護在她腰間的大手,那女子抬起頭,笑彎了眸。顏曦還是冷峻了臉,並沒有給予回應,只是牽著那女子的小手,緩步走進昭陽貴妃的寢宮。

喀吧喀吧。

是碎裂的聲音。

一見鍾情的美好,轉瞬即逝。

那碎成一片一片的心,落在塵埃中,無人憐惜。

那個女人並不是宮中之人,顯然陛下是跟隨陛下由宮外而來,淡紫色的輕紗羅裙,更襯的她肌膚賽雪,頭上隨意挽了個大方卻不復雜的發髻,用一只暖玉長釵固定著,竟也不加任何多余的點綴。

陛下卻一路拖著她的手,不曾松開。

宮門的門檻很高,走的近了,皇上停住俯身抱起那女子,過了門才又放下,繼續前行,是一點磕磕絆絆的記掛在心上的。

她自己不會走嗎?

非要陛下抱著才過。

帝寵嬌容4

門檻再高,稍微抬起腿也過了吧,竟然要陛下親自抱著走過。

這是在炫耀。

這是在示威。

這是赤ll的挑釁。

她是誰?

她究竟是誰?

難倒是那位傳說中的被陛下養在睿王府中的結發之妻嗎?

絕無可能,她看起來那么的小,那么的美,哪有一點宮內傳言的古板平凡氣質。

聽說那個女人身懷有妊,眼前這個卻怎么都看不出,平坦的小腹被輕紗虛掩著,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從背影看不出一絲臃腫。如果那個女人真的這般相貌,陛下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讓她入宮主掌後位。

即便是公認最美的昭陽貴妃,也比她不過。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皇上和神秘女子的背影終於消失在宮牆之內,不甘心的數道眼神被阻擋住。

幾道齊刷刷的目光轉向惠妃,

「怎么辦?陛下不是一個人,等會探病出來了,直接會在門前上了御轎,我們根本接觸不到。」

「那個女人是誰?陛下怎么會珍視成那般模樣。」看的人心里泛酸,恨不得搶身過去,一角踹開,取而代之。

「都散了吧,聚在這干什么,人家眼里根本就沒有咱們,弄的跟台上的丑角似的,真不光彩。」

惠妃恨恨的一跺腳,「要走你們走,本宮不走!」

「不走你還能如何?你比的過皇上身旁的那個女人嗎?沒看見人家是從皇上專用的御轎上被抱下來的?這種恩寵,有哪個女人享受過?算了,此時她正得寵,我們比不過的。」

「糊塗!」惠妃怨怒的眼阻了同伴的風涼話,「今天是咱們盼了多久才得來的機會?別說皇上身邊帶了一個女人,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遭,假如錯過了,下一次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時候,青燈寒夜,你們還沒過夠嗎?咱們也都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被體面地送進宮,憑什么見到自家的男人,還得避開?」

帝寵嬌容5

除了無言,還是無言。

大道理誰不知道,又有哪個心里不委屈。

大婚到現在,也就這么遠遠的望見一眼,一個側臉,一個背影,甚至還沒看仔細,就消失在眼前。

惠妃的話說進了大家的心。

她們也是名正言順的,難倒想見一次皇上就犯了王法不成。

「姐姐說的是,本宮也不走了,今天非見到皇上不可,是非曲直問個明白,實在不願意要咱們,索性都一股腦的趕出宮去,咱們來的時候是一起進門,大不了走的時候一起出宮。」

有一個跟著附和,眾女無措的心又堅定下來。

「咱們什么時候去找皇上?」門口有宮廷侍衛守著,看來只有硬闖了,她們這邊人多,又都是各宮有金冊封號的娘娘,一起闖進去的話,他們也不敢攔。

惠妃搖搖頭,「再等等,今天的主角兒是昭陽貴妃,等一會那位娘娘見到陛下還領著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去探病,不知道她能不能忍住這番屈辱,咱們耐心的給她留出發飆的機會,本來就病了,再隱忍著不發泄出來,可怎么是好呦。」

聽明白話背後真正涵義的宮妃都用手絹捂住嘴,悄悄的樂了。

是啊,怎么就忘記了這位貴妃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燈,有她打前陣,當出頭鳥,倒是免了她們這邊的麻煩。

且靜心候著吧。

。。。。。。。。。

蘇沫兒帶『病』之身,在宮娥的勸阻下沒有到宮門口迎接皇帝,只有貴喜率領著一干奴才,恭敬的把新皇請進來。

當老太監內斂的眼神飄到顏曦身邊俏麗的紅顏身上,他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完了,外邊的娘娘們是白忙活了,連他都沒想到,陛下進宮探病竟然把這位主子夜帶來了。

「昭陽貴妃可是我的老朋友了,皇上,咱們現在就進去看看她吧。」桃小薇笑的輕松,看不出有不悅的神色,想來是一路在轎子上睡的沉穩,這會兒已經養足了精神。

帝寵嬌容6

顏曦握住她的柔荑,輕輕捏了一下,「今兒二哥要回來,我們進去看一眼,還得抓緊趕回去。」

「二哥哥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二嫂一定會開心的蹦起來。」傻笑,又晃晃腦袋,「說錯了,她跳不起來,肚子上的那顆球太重了。」

貴喜太監站在一旁,心中再次嘆息,里邊那位寧可每天灌幾次苦葯湯也盼著陛下來,再瞅瞅現在這番場景,很明顯皇上根本就沒將那位如花似玉的昭陽貴妃放在心上,走過場似的,半刻也不樂意多呆。

何苦來哉?

。。。。。。。。。。。

蘇沫兒闔眼,收回習慣性布滿身體的神功,任四肢癱軟的平坦在床上。

顏曦不會相信她病了,換成了她,也不會相信顏曦會因為風寒而病倒。

將武功練到他們這樣的境界,奇經八脈的循環由心控制,常人慣有的病痛根本無法侵襲。

他卻還是來了。

嘈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輕一腳重一腳的是宮中的太監、服侍的宮娥,而其中有一人,腳步輕松,節奏明快,那個人身懷絕世武功,定是顏曦無疑。

他終於來了。

蘇沫兒鼻子泛酸。

等了好久好久,付出了這么多,一輩子的委屈都集中在這幾個月中嘗盡。

忍啊忍,她都變的有些不像她自己。

從前聲名赫赫的魯國國師,火神教聖姑,仿佛已經離她很遠很遠。

她回不去了,若再得不到想要的,今後該如何生活?

她不敢想。

來的時候,從未考慮過失敗。

這一生,蘇沫兒也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失敗。

顏曦,是她此生最大的挑戰,也是她犧牲最多,卻沒有得到的。

她不承認失敗,也絕不會無功而返。

咬緊牙關,強忍著羞澀,悄悄的解開外衣虛系的衣帶,里邊中空,未著片縷,片片風情,為君歡顏。

她能做到的,已經是極致。

顏曦,但願君心不負我心。

帝寵嬌容7

屬於顏曦的氣息越來越近,他進了她的寢宮,呼吸近在咫尺,蘇沫兒甚至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沉穩而有節奏。

她的心,卻是慌的,控制不住的戰栗,連武功也抑制不住的心臟起伏。

緩緩張開黑白分明的大眼,掩飾不住的軟弱准確的找到顏曦的位置,她要讓他知道,蘇沫兒對他是一番真心,藏不得半點虛假。

顏曦的冷眸藏著一貫的嘲諷,神情更是冰冷,哪怕只是用眼神,已經拆穿了她並不高明的把戲。

桃小薇距離她更近,索性坐在床沿邊,揮手道,「大國師,咱們又見面了。」

深情在半路夭折,蘇沫兒瞪大的眼睛,幾乎不敢相信所見。

反s性的要坐起來,卻因為太激動而忘記了先前已經半解羅裳,薄被滑落,嬌軀d敞,兩抹堅挺的渾圓驕傲的聳立著。

桃小薇的臉蛋立時紅了,准備好的見面詞全忘記了。

女人看女人,那種窘只增不減,更何況她們身後,還站著一個顏曦。

桃小薇轉身就跑,藏到顏曦身後,這會兒心臟也蹦蹦蹦的跳,甩甩腦袋,怎么都忘不掉蘇沫兒完美的胸部。

她被嚇到了。

明明她想去嚇蘇沫兒的,怎么這會兒反而是她被人家給嚇了回來。

好丟人。

明明她也有的。

顏曦在蘇沫兒衣衫滑落時已經先一步把眼神移到窗外,不遠處搖曳生姿的桂樹也比眼前的活色生香更吸引他的眼神。

「薇薇,咱們走吧,已經沒有探視的必要了。」此刻除了厭煩,顏曦已經找不到更多的言辭。

「額。」桃小薇也再不敢去看蘇沫兒,臉色紅紅的點點頭。

。。。。。。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仿佛也該是劃下句點的時刻。

蘇沫兒心如死灰,狼狽的系上衣帶,從床上赤足跳下,「顏曦,我們能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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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攬抱著桃小薇柔軟的身子,仿佛沒聽見似的,腳步不停。

「顏曦,你不要走,我。。。我只是想。。。和你談談。」僅著中衣,蘇沫兒輕飄飄落在二人面前,攤開手臂堅定的攔住去路,「桃小薇,你出去,我是要和顏曦單獨談談。」

手臂抱緊,並不讓桃小薇退讓而出,

「夠了。」顏曦冷叱,雙眸透著狠厲寡絕的煞氣。「朕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你和你火神教、白衣侍衛,在明早前徹底在朕面前消失,否則,一場全國范圍的殲滅行動即將展開,到時候無論是誰,朕絕不容情。」

蘇沫兒退後一步,不可置信道,「到這個時候你怎么還可以這般冷酷?我畢竟已經進了宮,是你的妻子了呀,每次見了我,不是趕就是殺,顏曦,我犯了什么錯讓你竟痛恨至此?」眼淚抑制不住的滾落,打濕了衣襟,「我從不曾想獨占在你心中的位置,哪怕只得到你的一絲情意,此生也滿足了。」手指點著躲在他身後,且不敢把腦袋探出來的桃小薇,「我的確是抓過她,可當時也只是為了尋到一個機會與你談談,並沒真的傷到她,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如果你還恨著我,索性回絕了魯國皇帝的和親要求,明明白白的拒絕便好。」

哽咽著,手背抹掉打濕臉頰的淚水,「你允我來了,卻晾著我,不理不睬,顏曦,你以為我願意拋掉自尊,做出今日之事嗎?我心里就真的好受嗎?」

桃小薇認同的在顏曦身後猛點頭,聽來聽去,自家夫君仿佛還真就是罪魁禍首。

顏曦冷森森的哼了聲,「說完了?」

蘇沫兒怎么會說的完,幾百個日日夜夜積攢下來的委屈,幾句話又怎么傾訴的干凈,只是顏曦用三個字問過來,就好像被一塊巨石丟中了她的喉嚨,卡在那兒,將千言萬語堵個干凈。

帝寵嬌容9

蘇沫兒心頭一凜,頓時僵住了,好半天後,她暗暗一咬牙。「從你接納我進入燕國皇宮那一天起,我也是你的責任。」

沒有愛意,哪怕只是得到他的人也好。

說服不了自己放棄,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條路走到底。

抬眸望向窗外即將爬到正午的陽光,顏曦眯起了眼,「你還有不足十個時辰的時間可以逃離,盡管浪費沒關系。」

他的心意還是不變。

蘇沫兒這會兒真的要懷疑,顏曦究竟有心還是沒心?

難倒他的胸腔里裝的是一塊堅硬冷酷的頑石嗎?

怎樣都無法被打動。

罷了,誰叫是她先無可抑制的愛上了他。

蘇沫兒緩緩闔上哀泣的眸子,「不必等到明天,現在你就殺了我吧。」

這一刻,心神俱疲,從花谷鍾情,點點滴滴,所有關於顏曦的片段都那樣的清晰,幾乎刻在了靈魂深處,從不曾忘。

今日,方知是徒勞而為。

她一敗塗地,認輸了,好累好累,死命的堅持著,把一切尊嚴都放下,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

不知道顏曦的手沾上了她的血,此生會不會忘記,他曾親手殺掉了一個這么深愛著他的女人。

那樣,至少他還能記得她。

用死換回在顏曦心底不滅的一個角落,算起來,她也不算輸給桃小薇太多。

顏曦緩緩的抬起手。

蘇沫兒散去全身的武功,默默等候。

她不想抵抗,即便擁有與他一戰高下的能力。

桃小薇忽然把臉貼在了顏曦的後背,「夫君,不要。」

蘇沫兒猛然張開眼,忿恨帶著殺意的眼神幾乎要焚燒掉顏曦身後的那個女人,她只求一死,這么卑微的要求,她居然也要阻止。

殺了她,殺了她,心里有個這樣的聲音大喊。

她不死,那么她就得死。

顏曦的手指忽然疾速而出,眼花繚亂的速度封住了蘇沫兒周身二十四個大x,把她定在那兒,無法運功,無法說話,幾乎滴出黑水的怨恨凝聚在最後一刻罩在桃小薇身上。

「貴喜,找幾個人把她扔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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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心里也不太好受。

從頭到尾,蘇沫兒只是渴望能得到顏曦的感情而已。

一個高高在上的女子,尊貴、優雅。她擁有的東西,已經超過別人太多太多。

只是為了顏曦,驕傲放下了,自尊放下了,甚至在魯國的高位,也統統丟棄不要。

她愛的那樣卑微,完全失去了自我。

蘇沫兒,是真的把顏曦當成了她的天,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取他的垂愛。

桃小薇都要為這樣的女子感動了。

可是,蘇沫兒想要分享的人是顏曦,那也是她用整個生命在愛著的男人,從五歲到現在,顏曦是他最重要的人,超越了家國的感情,她又怎么可能分給別人。

許多東西,可以大方的分享給很多人,唯有愛情,是不能讓的,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貴喜,叫幾個宮娥給貴妃娘娘穿戴整齊。」

桃小薇嘆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么點,讓蘇沫兒體面地走出皇宮,放她飛出牢籠。

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在別的男人身上,找到真正的愛情,不會再像今天似的,屈辱的請求著她根本得不到的。

貴喜一直在外間候著,這會兒聽到了皇上的呼喚,走進了才看清楚昭陽貴妃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站立,保持被點x前怒發沖冠的模樣。

他確信剛剛沒有聽錯,皇上的確是要找幾個人把貴妃給丟出去。

這不大好吧,畢竟蘇沫兒是魯國的昭陽公主,燕國的昭陽貴妃,後宮之內,屬她品階最高。

「從今以後,宮中再沒有昭陽貴妃這個人。」顏曦的神情更冰冷。

惠妃帶著幾十位宮妃沖過了守門御林軍的阻攔,才走到宮門前,就見到六名手腳粗大的宮娥把雙眸緊閉的昭陽貴妃抬著,向外走。

忙攔下來,「怎么回事?誰讓你們這樣對貴妃娘娘的?」

關心是假,打探消息是真,不知道剛才那么點時間發生了什么事,連尊貴的貴妃娘娘也這樣落魄的被抬了出來。

她不是還病著嗎?

「回稟惠妃娘娘,陛下有旨,將蘇沫兒送出宮,從此以後,後宮內再沒有昭陽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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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連惠妃娘娘都僵住了。

連昭陽貴妃這樣尊貴的身份,都落的如此下場,她們臨時糾集在一起,看似聲勢浩大的宮妃討伐隊,又能有幾分把握可以在皇上面前,爭回應得的恩寵呢?

宮妃們雖然口上強硬,身後所代表的卻是家族的利益,沒有哪個真的願意出宮,更不願落得和蘇沫兒一樣的下場。

彼此對望,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還要繼續嗎?

還能繼續嗎??

強硬的惠妃也抿住了嘴唇,垂首而立,腳下生了千斤,竟怎么都不敢向前再挪動半步。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宮娥和小太監立即站成兩排,屈膝跪下。

是顏曦又拖著桃小薇的手走出來。

皇上冰冷的面龐上已經看不出他真實的心情,桃小薇俊俏的小臉低沉著,心里沉甸甸,一種復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看著蘇沫兒那個樣子,她的心也跟著酸酸的同情。

再對上一群衣著華麗的女子,從她們對顏曦渴求的目光中,桃小薇讀到了寂寞,與蘇沫兒如出一轍,守在後宮,卻遲遲等不到顏曦歸來的女人們,對唯一能站在帝王身邊的她,怨恨是擋不住的,即使被小心的克制,那偶爾瞥到她身上的眼神,如針扎一般。

這種感覺,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經有過。

顏曦在戰場上遲遲不歸,五年之間杳無音信,她不願想起也不願去盼望,可真當他從戰場上歸來,身子上的腥風血雨氣息還未全部消散,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等待是多么苦的事情。

歲月催人老,這樣無止境的等待,更是要命的毒葯。

但是,要她把夫君還回來,她做不到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