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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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場的情況下,你可以來見薇薇。」這是他最高能容忍的限度,如果不親自盯著,他信不過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

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玉太妃跟著點頭,也沒有在細節處太過計較,看著就看著唄,反正她暫時也沒想有大舉動。

「第三個條件嘛,就是麻煩陛下以後對玉兒也和藹著點,您不必防的那么嚴實,玉兒無意與陛下作對,只要玉兒能過上愜意自在的生活,此生也就滿足了。」她長出了一口氣,笑眯眯的飄飄萬福下拜。

亦正亦邪8

顏曦的臉色不見好轉。

若不是桃小薇就在屏風之後,他真想。。。

「陛下,玉兒受了你這么些好處,自然也會有所回報,關於雪姐姐的往事,小桃兒對您似乎有些誤會,這件事就包在玉兒的身上,您看成嗎?」

玉太妃得意洋洋的往屏風後而去,不必等顏曦的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和她這個了無牽掛的人相比,有弱點的顏曦在最開始就注定是一敗塗地。

因為他太在乎小桃兒了。

果然,回睿王府的路上,桃小薇又像只心虛的小兔子似的,用圓溜溜的大眼睛偷瞟顏曦,沒有了早晨的生疏和痛不欲生,許多掩不住的愧疚讓她不太好意思湊過來。

還曉得不好意思了呢。

「夫君,你肩膀酸不酸?我幫你捏捏吧。」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順勢貼到顏曦身後狹窄的縫隙間,不看他的眼睛桃小薇膽子大了許多,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使勁的擰了幾下,顏曦不痛不癢的沒什么感覺,桃小薇卻覺得這幾根手指都要斷掉了。

灰溜溜的又爬回到自己的位置,邊揉手腕邊不好意思道,「我還是幫你錘錘腿得了,夫君,左邊還是右邊?」

顏曦冷哼給她聽。

他說什么她都帶著批判的態度選擇性相信,玉太妃巧言令色她居然信個十成十,輕易的被人牽著情緒走。

要他怎么能不氣。

不怕顏曦橫眉倒豎,就怕他不理不睬。

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桃小薇早就練就了冰雨不侵的好本事,這會兒瞅著夫君仿佛沒有先前那樣冷漠了,才大膽的把小臉貼到他胸前,小手習慣性的在顏曦腰間找尋她的位置,蹭了幾下後加大力氣擁住顏曦,「不要跟薇薇生氣,我不是故意的,突然聽到雪姐姐不在了,心里難過不小心朝你撒氣,我。。。我也沒說什么狠話,夫君,你是最好的壞蛋,就原諒薇薇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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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生氣。」冷言冷語的否認,說是不氣,那眉宇之間的暴風驟雨又怎么解釋。

並且桃小薇自創的『最好的壞蛋』這個詞也讓他聽不出值得自豪驕傲的意思。

「好好,那是薇薇多心了。」順勢爬上他的膝蓋,藕臂攬抱住顏曦的脖頸,嬌笑著蹭來蹭去,像只不安分的小貓咪似的,就差沒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去舔顏曦的臉頰示好了。

顏曦的手臂終於落在她腰間,把桃小薇的身子固定在懷抱內,無奈的在心中長出一口氣,沒話可說。

桃小薇怎么會不明白,顏曦這是還在跟她較勁,為了那唯一剩下的姐姐。

在他眼里,沒有人是善良的,就連她的姐姐,接近她也懷了不可告人的企圖。

這般草木皆兵,好像除了他之外,世界上就在沒有單純對她好的人。

與玉姐姐談了小半天,顏曦在場,姐妹之間也只是說了說平日里的瑣事,也許玉姐姐是礙於顏曦的存在,很多話都只是點到為止。

對於雪姐姐的死,她卻是說的最明白,那是先皇留下的一道選擇題,姐妹之間,只存一人,愛妹心切的姐姐搶在頭前將生的機會留給妹妹,雪姐姐一向就是這樣為別人著想的,從她們很小的時候起,就把好的都讓出來,現在,就連命都搭上了。

雖然下令的人是顏曦的父皇,可是跟顏曦卻沒什么關系,當時是五國聯盟退兵,顏曦率軍從邊境趕回,而先皇是以密詔的形式命雪貴妃晉升為皇後,並以死侍君;這一切皆是秘密進行,顏曦根本沒機會知道,更談不上阻止。

她的確是錯怪了他,也不能因為命令是先皇下達的,就子代父過讓他去承擔這一切。

雖然心里還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駁,即便是顏曦提前知道這件事,他也不會去阻止。

他把內外有別界定的太清楚了。

自己人,他拼死護著。

外人,亡於面前,眼皮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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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六章會一股腦的放出來,大家吃過晚飯再來看吧,這樣一章章的放抻的腰疼。

亦正亦邪10

夕陽西下,凄艷的紅透進窗紗里來,仿似蒙上一層薄霧般飄飄渺渺地浮沉在屋里間,迷迷蒙蒙地拂過床上男人的眼。

漸漸恢復知覺的身體緩慢復蘇,從虛離的夢境之中抽回心神。片刻後冷眸徐徐掀開,瞥向一旁蜷伏在身邊的松軟的身子。

用異樣復雜的眼神凝視好一會兒後,方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枕在她頸下發麻的手臂,安靜起身。

孰料他才將兩腿放下床,身後他以為仍在熟睡的小女娃已然搶先一步骨碌碌爬下床,當他站直雙腿時,她臂彎上搭著他的長袍,堆滿一臉討好的笑容,溫馴柔婉地把長褲放至他手中。

「薇薇,你不必如此。」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

將赤著腳踩在地面的桃小薇抱回到床邊,顏曦淡淡道,「我沒那么小氣。」

是不小氣,不過也不大度就是了。

顏曦很少發火,不過若是真的被惹急了,也不是輕易能哄的好的。

屈指可數的經驗讓桃小薇沒有良策,只好粘在顏曦身邊,他寫字,她研墨;他練武,她親自捧著毛巾茶水等候;這會兒他起床了,桃小薇自然步步緊跟,爭取把她家夫君伺候舒爽了,大方的饒過她先前的不敬。

見效不大,顏曦摻雜著嘲諷的眼神斜睨著她,仿佛可以看透她在想些什么。

「夫君,二姐是先皇的貴妃,又沒有子嗣,如果她要出宮,和我住在一起,也說的過去哈?」

該死的,桃小薇怎么忽然動了這種心思,顏曦不悅的瞪著她,「薇薇,玉太妃和你說了什么。」

搖頭,再搖頭,不過小臉上明明白白的掛著她真正的心思,本來便不是會撒謊的人,說個假話根本瞞不住別人。

「如果她想出宮,我會安頓好她,但是決計不可能是住在這里。睿王府不接納外人,這點不會破例。」含恨扯回被桃小薇緊拽著的衣袖,顏曦不想在她面前發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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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又不高興了,先前的火氣還沒消下去,這會兒又被她三言兩語惹惱了。

她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今天真是夫妻不宜相見日,犯沖似的。

千彤躡手躡腳的踱進來,確定顏曦不在寢宮內後,紅著眼抽抽鼻子,一臉委屈藏不住。

「怎么了?」桃小薇不解的問。

千彤只是搖頭,不肯說話。

千霜跟著走進來,剛好聽到,立即快嘴藏不住話的嚷嚷,「王妃,姐姐被九鼎哥哥給凶了。」

「就你話多。」警告的瞪了妹妹一眼,千彤沒心思傻站著讓人聊八卦,手腳麻利的上前把被子貼平整,又端起水盆,朝外屋走去,看樣子是想水洗寢宮。

沖千霜勾勾手指,「究竟是怎么回事。」

踮著腳確定千彤沒有注意她們這邊,千霜鬼鬼祟祟的貼在桃小薇耳邊道,「王妃,府內現在正上下徹查尖細,九鼎哥哥說那個人曾經混進內院過,還在千彤姐姐的眼皮子底下轉了一圈。她是府里的大丫鬟,上上下下哪個不認識,和那個人打了個照面也沒反應過來臉不熟,這會兒查不到,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又鬧尖細了?還來過內院?桃小薇馬上在腦子里劃拉,好像就是今早那個把她書碰了一地的魯莽婆子是沒見過的。

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她嗖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書桌前,從懷中掏出了那藏了一天的書信。

難倒,這就是玉姐姐安排那個人送進來的?

昨天百~萬\小!說的時候,還沒有這信呢,除了那個打掃的婆子外,沒人碰過她的書。

「爺怎么說?」桃小薇一團漿糊的腦袋在瞬間好像抓到了些蛛絲馬跡,只是閃的太快,還不等她細細體悟,就又消逝了。

「爺把管家和內侍營的幾個頭頭聚到一處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還說以後再出這種紕漏,就叫他們不必再出現在王府內了。」拍著胸口,千霜慶幸她當時不在場,平時陛下都夠嚇人的了,真若是認真發起火來,她肯定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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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霜,你去把九鼎叫進來,我有話問他。」

千霜答應一聲,小碎步踩著傳令去了。桃小薇托著腮呆坐在書桌邊,面前探訪的,赫然就是那本藏了書信的古籍。

這會兒她心緒煩亂,無法將精神集中在書本中,手里的信封掂來掂去,一頁信紙一張信封,重比千鈞。

「王妃,屬下來了。」寢宮,九鼎在外屋就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答話,不再向前。

這是府內的規矩,他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是極限,再往里邊,是只有皇上才能踏足的禁區,就連他這個得寵的貼身侍衛,也不可以隨意靠近。

「九鼎,你要找的那個人有眉目了嗎?」

「回王妃的話,還沒有,管家說今早進來打掃的仆役皆是入府多年的老人了,最短的都四五年,那個婆子在府內一向負責打掃偏遠的院落,平素為人低調,就守著職責范圍內的院子,不怎么走動,所以大家對她的印象都不深。」九鼎據實以告,陛下曾經吩咐過,這府內之事,不必向桃小薇隱瞞。

「九鼎,你確定她不是新來的,真的是在府內呆了至少四五年嗎?」桃小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忽然覺得喉嚨和口腔都干啞的厲害。

「內院平素就有八隊重兵守衛,明崗暗哨不計其數,而被派進內院打掃服侍的人,決計不可能是新手。」管家雖然老了,可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九鼎來回盤查數次,他自信沒有弄錯,「今早本來也不該那婆子進內院,可是平時負責情節的仆役忽然腹痛,起不來床,她便臨時自告奮勇的接了那人的牌子,到寢宮內晃了一圈,千彤親眼看到她還碰撒了一摞書,就被趕了出去,後來最後見到她的人是門房,她說家里來人在外邊候著,她出去說幾句話就回來,門房讓她離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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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姐身在宮中,卻能差遣一個在睿王府內呆了三四年的仆役來給她送訊,好神通的手段。

顏曦平素對這府內添丁進口異常注意,不牢靠的,身家有瑕疵的,是無論如何也混不進來的。

這兩個看似根本不會有交集的人物,又是怎樣湊到一起,把這樣的一封書信送給她呢?

既然是姐姐派來的,索性見面坦言,大大方方的親手給她便好,為何還要藏在書中,等她自己發現。

送完了信,更是立即離府,一去不返,逃之夭夭呢?

桃小薇真的不想懷疑好不容易十幾年未見的玉姐姐,可是擺在眼前的這一切,又容不得她不多想。

「九鼎,依你看,那打掃的仆役混進內院,意欲何為?」

「這個屬下還不清楚,不過看似湊在一起的諸多巧合背後必然有千絲萬縷的根源。皇上久居睿王府,這里就必須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堡壘,一絲一毫都不容怠慢。」

桃小薇直愣愣的望著九鼎堅定的表情,一股熱流上下竄動,臉蛋竟不自然的潮紅。

所有人都在為她付出,而她又曾為大家做了些什么?

這封小心翼翼藏起來的家書,不過是幾句親切的問候,也沒什么不能泄露的秘密內容,她收著,是因為對姐姐們的思念,絕不是要遮掩包庇什么。

想到此,桃小薇抽出卷成一團的信封,放在桌上,輕輕道,「或許我知道他懷的是何目的,這封信是在書里發現的,信角的落款是我的親姐姐。」

九鼎道,「屬下能否親眼看看這封信?」

桃小薇已經拿出來了也不會矯情的不允許,讓千霜把信送過去。

九鼎快速的瀏覽完畢,又恭敬的折疊好,將信封和信紙恢復原樣,「請問,這位玉公主可是宮里的玉太妃娘娘?」

輪到桃小薇驚詫的瞪圓了眼,「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九鼎苦笑,「娘娘有所不知,這位先皇的貴妃玉娘娘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她的事跡沒經過允許屬下不能亂說,不過,既然人是她派來的,這封信最好還是送去給陛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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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還有拒絕的余地嗎?

九鼎看到了,與顏曦看到了,又有何差別。

他是忠誠於主子的侍衛,無論顏曦是什么樣的身份,這種忠實都不會改變。

桃小薇也就放棄了說服他暫緩隱瞞的想法。

擔憂的望著九鼎捧著那封信快步離去的背影,桃小薇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抽空了身體內的力氣,頹然的呆坐在軟榻之上。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差成這樣。」千霜擔憂的探手撫摸桃小薇的前額,雖然不滾燙,可是她仍蒼白的似一張白紙似的軟綿無力,「婢子這就去請太醫過來。」

千霜也蹬蹬蹬的跑出去了,桃小薇只聽見耳邊轟隆隆作響,竟然無法立時反應出千霜說要去請太醫所代表的含義。

她好像剛才做了一件很沖動的事,雖然不清楚玉姐姐究竟在醞釀什么計劃,她交出了那封信無疑的就將她陷入了被動的不利地位。九鼎剛才遲疑閃爍,顯然並沒有對她盡吐實情,顏曦則一味的氣她太過信任親人,那隱忍的不耐中仿佛也有很多事在瞞著她。

但願,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是她胡思亂想,玉姐姐沒有任何把柄握在顏曦的手中。

張御醫拎著葯匣子跟在千霜身後,熟悉的走過彎曲的大路,之間不斷有人把他攔下來,要求出示腰牌,知道他是府內的御醫倒也沒有刁難,揮手放行。

「千霜姑娘,最近守備可真嚴吶。」過關斬將的來到寢宮門口,張御醫的額頭鬢角全都是汗,停下來掏出手帕擦拭干凈,將儀容整理清爽。

千霜謹記姐姐的吩咐,只是笑笑,卻不多嘴。好不容易等他拾掇利索了,才走進去稟報。

「王妃,張御醫來了。」

「張御醫?他來干什么?」從沉思中驚醒,桃小薇不解的問。

「剛才您面色不佳,婢子怕有閃失,就把御醫請來了。」奇怪,她走的時候明明打過招呼,這會兒王妃怎么像不知道似的滿面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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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順從的點點頭。

最近孕吐的現象幾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嗜睡和心情煩躁,她正好借此機會問問看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問題。

張御醫和桃小薇熟悉的很,寒暄幾句之後,胡子白的找不出半根黑色的老御醫像往常似的闔眼,指尖搭在桃小薇的手腕處。

「王妃心緒不寧,夜間睡眠可好?」

桃小薇點點頭,「還好,睡不醒似的,早早休息,只是到天明的時候喜歡做夢,總夢到些離奇古怪的舊事,也不確定是否發生過。」

「這還屬正常,您最要緊的是放松心情,多笑笑,去做些你認為心情愉悅的事,這對孩子好,對大人也好。」請桃小薇換了個手腕,張御醫繼續進行他的問脈大業,嘴不閑著,「算算時日,孕吐現象該快要消失了,王妃可以盡情的享用食物,每一頓別吃太多,可是也不要隔太久吃,慢慢的把胃口養回來,免得一開始就暴飲暴食反而不美。」

「御醫,孩子可好?」

「回娘娘,無大礙的。」收回手指,告了一聲罪,張御醫抬眸直視桃小薇的面龐,行望聞問切之術,又讓她張開檀口,檢查舌苔的顏色,才道,「倒是王妃的身子有些虛弱,需要靜心休養,母體是胎兒成長的溫床,您現在的是兩個人的身子,各方面都要注意,不然一損俱損,大人還可以慢慢養回來,若是傷到了孩子,可就是永久性的損害了。」『

說的怪嚇人的,桃小薇緊張的問,「請您仔細說明。」

「簡言之,便是王妃您心里裝的事兒太多了,總是勞神去思考,又非什么喜人的念想,不自然的愁苦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您吶,心得放寬些,至少在十月懷胎的這段日子里,盡量別去想太多雜事。」

老太醫的話正中紅心,模棱兩可,可是對上了桃小薇此時揮之不去的煩惱。

喚千彤幫忙另外厚賞了,張御醫退出門去。

走到內院門前時,他跪倒在背對著他,面朝遠方沉思的皇帝腳下,「啟奏聖上,王妃鳳體無恙,臣已按照吩咐,將陛下的意思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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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5更結束,晚安。

造神1

顏曦揮手令他退下。

仆役和侍衛們遠遠望見一抹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在門前傲然而立,並不靠近,恭謹的悄聲推開,誰也不願擾了陛下的安寧。

那一頁信箋,已經被蹂躪成伏貼的紙團,攥在顏曦的掌心,有力的五指向內扣著,骨節處泛青,稍微能透露出此刻他真正的心情。

「九鼎,從今天起你親自伴在王妃身旁,外松內緊,小心的看護著。」聲音頓了頓,又接著道,「別讓王妃覺察出刻意,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