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br>s大醫院急診內科一年四季人滿為患,沈含笑跑到分診台跟護士說吐血病情重,能不能優先。護士頭也不抬說,來這里的都是病情重的,你去走廊看一眼,不是昏迷就是心衰,也都得排隊,醫生就這么多,大家互相體諒一下。

沈含笑怏怏回去,至微已經吐得精神萎靡,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而前面還有二十多號。

兩人正焦急,沈含笑看到對面急診外科冷冷清清。,情況緊急,也顧不得了,沖進去隨便逮了個醫生:「我們是p大醫學部的學生,我的室友一直在吐血,您能幫忙看一下嗎?」

這個醫生只是個研究生住院醫,出於對校友的關愛,便跟著去看了一眼。

「賁門撕裂,要住院,去內科看吧。」

「可是內科沒床。」沈含笑生怕他會走掉,死死地扯著他的袖子,「請你請示一下上級醫師。」

外科住院醫被她纏得沒有辦法,只好撥通了當晚值班的上級醫師電話,對方在手術室做急診手術,直接說不收。

沈含笑一個著急,搶過話筒說:「老師,我是p大醫學部的學生,我的室友蘇至微賁門撕裂,一直在吐血......」

「蘇至微?」那邊重復了一遍。

沈含笑一時有點懵,機械地答:「是的。蘇至微。」

「電話給陳鶴。」

沈含笑把電話給了這個叫陳鶴的住院醫,不知那頭說了什么,陳鶴掛掉電話就說:「走吧,和我一起推車,把她送到胃腸外科。」

從急診去住院部的路上,陳鶴很是納悶:「慕老師為什么要收這個人,明明不是胃腸外科的事,竟然還讓備班的李醫生來接替他的手術,他自己要下來親自看診。」

看來,這幾個人和慕老師有什么淵源,陳鶴趕緊麻利地問病史查體翻書,免得一會被慕老師問倒。

半夜時分,至微口渴難耐,頭腦昏沉,但她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因為床單粗糙,還一股濃濃的八四味。

燈光昏暗,隱約有個人影一動不動坐在床前,應該是沈含笑或者卓曉蟬吧。

「渴,給我點水。」至微含糊說道,嘴里尚留著一點血腥味。

「你暫時禁食禁水。」

這聲音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像是,慕長安?他怎么會在這,我肯定是在做夢。慕長安居然出現在她夢里。

天啊,慕長安帶來心理陰影這么重了嗎?都開始做噩夢了。

至微又合上眼睛,企圖擺脫這個噩夢,過了一會,仍是口渴,也不管是不是做夢就伸手去夠熱水壺,摸來摸去,摸到一只手,一只骨感且修長的手。

至微自己是肉乎乎的貓爪手,所以很羨慕別人擁有這樣一雙理想的外科醫生的手。

據說人在夢里是絕對自由的,所以反正是在夢里,何不摸兩把?

於是,她伸過另一只手,將它拉過來毫不客氣地摩挲起來。

摸著摸著,就垂涎起來。

除了肉少點,啃一口應該也不錯。

「蘇至微,干什么?」

果然是在夢里,現實里這么咬的話,肯定會喊疼然後甩開吧。

「對不起……家里出事,我必須回去。」

至微又聽到人語聲,音色音調和慕長安一毛一樣。

咦,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慕長安的聲音又出現了。

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對方還在說著什么,至微也聽不真切,於是繼續陶醉其中。

「我母親就接我出國,同她一起生活……你搬家了……前天在學術會上看到喻教授......就很冒昧地問……」

「至微,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我都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這斯肯定不是真的慕長安,真的他高冷的要死,怎么可能說這么多話?

至微叼著一只手,飄飄忽忽想起當年的事。

她從小混跡在男孩堆里,常常跟著他們打群架。頭一次看見慕長安就是在約架的路上,他坐在路邊,好像在等人,至微看到他,腳就挪不動了,而且瞬間嫌棄身邊這群太幼稚了。

約架對方浩浩盪盪來了十幾號人,個個戰斗力十足,至微這邊有殺傷力的只有她一個。本想躲在至微身後狐假虎威的小伙伴,使勁渾身解數都無法讓至微的目光從慕長安身上挪開。

於是至微有了斗毆生涯唯一一次慘敗。

此後,她天天跟在慕長安身後,哥哥長哥哥短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