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br>至微在導師目錄里看到了慕長安,只招收一名臨床型碩士研究生,至微在他名字下方打了個著重號,如同豎了一面勢在必得的旗幟。

至微告訴慕長安她打算念他的研究生,慕長安直截了當說:「我只招一名,有更合適的,你可能會落選,你可要想清楚了。」

至微堅定地點頭:「清楚了。」暗想,才不信你舍得淘汰我。

「加油。」慕長安說。

至微:「......」

就沒有開小灶,特殊關照什么的?哪怕劃個重點也好啊。

慕長安的回答是:「沒有重點。病人不會按照重點患病。」

雖然你說的對,但也不能掩蓋你對待女票的冷酷無情。

現在慕長安是考官,只能舔不能得罪。至微唯有握拳。

等面試完,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

實際上,慕長安也沒無情到放任不管。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正是學習手術路徑和練習查體的好時候。

至於學習的場所嘛,必然是在慕長安家那剛換的包漿硬木大床上。

在進行完某項需要男女雙方參與的劇烈運動後,兩人不著片履依偎在一起.....

「對於低位結腸癌的高齡患者,結扎腸系膜下動脈,淋巴結清掃,切斷左結腸血管,術後可能導致的並發症是?」

「近端腸管壞死。」

「應該怎樣避免?」

「不知道。」

「再想想。」

答案不是很一目了然么?完全是送分題啊,她怎么還一副摸不著頭緒的樣子?

慕長安有種快要教不下去的感覺。

至微苦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緊接著就傳來了輕盈的呼吸聲。

她在他懷里的睡眠,一貫保質保量。

慕長安搖搖頭,附在她耳畔輕言細語,「傻瓜,保留左結腸血管啊。」然後輕輕將她放平,從後面抱著她,沉沉睡去。

自從床上多了個人以後,慕長安的睡眠質量可謂「日」漸提高,臉色跟著容光煥發起來,就連躁郁症發作次數也成斷崖式下降。

這一切都歸功於懷里這個,既然如此,適當的投桃報李一下也無可厚非。

星期一下午,至微迎來了普通外科推免留院面試,與消化內科面試合並進行。

沈含笑和至微穿著正裝,這還是她們大一參加社團面試時團購的,一直壓箱底,沒拿出來用過。

學醫就這點好處,吃得再多也難養出一身好膘,即便長了也會很快掉下去,所以幾年前的衣服穿起來依然合身。

今年留院名額少,大家壓力都不小,個個將忐忑的心跳隱藏在正裝下。

「老大,你准備得怎么樣?」消化內科只有三個名額,卻有十二個人競爭,以沈含笑的績點,懸之又懸。

至微低頭念著英文,「我這不是背英語呢嗎?我押了幾道題。」

沈含笑充滿了羨慕:「慕老師給你押的?」

至微撇嘴道:「怎么可能?他要給我押題,我還用得著這么焦慮嗎?枉我陪他睡這么多天,一點實惠也沒撈到。」

沈含笑:「......」

老大,公共場合好歹注意一下言行噻!

面試按照姓氏兩人一組來,至微和沈含笑都是s開頭,很不幸地一起赴難了。

「沈含笑,蘇至微。」

唉,該來的總要來。

至微和沈含笑站起來,最後檢查了一眼著裝,把眼神調試到最自信得樣子,給對方說了聲「加油。」慷慨就義般走進了會議室。

一進門,兩人齊刷刷跪了,表面維持的自信土崩瓦解。

面試官統一穿白大衣,圍坐成一圈,坐得一樣直,臉上表情也高度統一,一派肅穆。

慕長安白大衣里面穿了件淺灰色襯衣,打了一條藏青色領帶,要不是今日太過緊張,至微肯定抵擋不住慕長安的制服誘惑。

慕長安在紙上勾畫了一會,抬起頭來,面無表情,連一個鼓勵的眼神都沒有傳達給至微。

前面幾個耷拉腦袋萎靡著出來的面試者給至微增加了不少緊張,她顧不上心涼,提問沈含笑的時候,一直在心里背著英文自我介紹。

這一段背過不下百遍,沒有倒背如流也能通暢流利。

第一個考官略微看了一眼她的簡歷,問:「你的愛好是跆拳道,請用英文介紹一下跆拳道。」

納尼?介,介紹跆拳道?

為什么不按套路來啊?

至微結結巴巴:「the taekwondo dates back to .....bulabula」說到最後,幾乎是眼睛一閉,破罐子破摔了。

幾個考官肅穆的表情起了一絲變化,好像憋笑憋得很難受的樣子。

「你為什么選擇留院?為什么報胃腸外科?」

中規中矩的問題,然而至微被前一個問題打懵了,眼睛往慕長安那一瞟,這家伙竟然抱著手事不關己地只管坐著。

完全沒有過腦子,差不多是一種本能了,至微脫口而出:

「i admire my master ,doctor mu 。」

面試官的表情集體變成了「哦」的樣子,眼睛紛紛朝著慕長安而去,儼然摩拳擦掌准備吃瓜。

「他怎么好?」

至微不假思索地講了快一分鍾慕長安如何如何好,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底下的面試官們集體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