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山寨的人們安靜地入睡了。
秋蟬在枝頭偶爾鳴叫幾聲,給蓮花山寧靜的夜空帶來了幾分寒意。
一個黑影出現在馬棚,警惕地四處張望著,悄悄向孤零零的馬房走去。
一個醉漢嘴里咿呀哼著小曲,跌跌撞撞地走過,遠遠見到了黑影在馬棚一閃。
「誰呀!」
醉漢加快了腳步,身手頗為矯健。
「我!」黑影料不到有人出現,停住了腳步,沉著地答道。
「呃!」
醉漢借著朦朧的月光看清了對方:「是新郎官呀!不在洞房里陪著……新娘子,出……出來干嗎?」
「啊!我出來巡視一下,你怎么還沒睡?」
「睡!我心愛的女人不……不理我,喜歡……喜歡上了小白臉兒,我他媽跟誰睡呀?」
「馬武,你喝醉了,快回去吧!」
「我!我沒罪,你才有罪吶,你把我的女人給拐跑了,我要去找她!」丁逸飛拔出了手槍,指向了山寨的三頭領馬武。
「趕快回去,不然我報告司令,看她怎么收拾你?」
「槍?我不怕,我,我也有!」
馬武猶豫了一下,哼哼唧唧地走了。
丁逸飛看馬武走遠,確信四處無人,低頭推開馬房的柴門,走了進去。……
綉床上的白蓮花雙臂有些發麻,新郎半天沒回,女俠有些惱了。
雙臂反綁的白蓮花身子一曲,坐了起來。
練過武功的少女腰特別軟,她低下頭,用雙腳夾住嘴里的布團,輕巧地扯了出來。
雙腳腕上的繩結被她用牙齒艱難地咬開,女俠穿上綉鞋,出了房門,悄悄向後院走去。
馬棚邊有個黑影一閃,引起了女俠的注意,她顧不上自己上身半裸,五花大綁,輕輕走了過去。
孤零零的馬房里微微透出來的亮光吸引了女俠的視線,女俠來到柴門前,剛要低頭去瞧,馬房里忽然傳出了一陣奇怪的響聲,「嘀!嘀嘀!」
女俠大奇,飛起一腳踢開了柴門,「誰?干什么?出來!」
怪聲突然中止,里面一陣手忙腳亂的折騰。
一件溫暖的外衣披在了女俠的上身,雙臂上的綁繩一松,繩索被斬斷,掉落在地上。
白蓮花回頭一看,山寨二頭領,自己的救命恩人麻六叔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
白蓮花一陣羞愧,忙伸手整理好內衣,接過麻六叔遞來的武裝帶系上,穿好六叔的外衣,雙手按在腰間的雙槍上。
「麻六叔!」
女俠嬌羞的神情卻像個小姑娘,臉頰緋紅,和她佩槍的英姿略顯不同。
麻六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伸手拉了一下胸前卡賓槍的槍栓。
「嘩啦!」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夜空里顯得格外清晰。
「別開槍!」
一個人從馬房里走了出來:「蓮花!你怎么出來啦?」
「新郎官,黑天半夜的,跑到馬房里干什么來啦?」
「我……我不放心,四處巡哨一下?」
語氣顫抖,理由連他自己也難以說服。
麻六叔一言不發,走進了馬房,不大工夫,抱出一台機器走了出來,放在白蓮花面前。
「蓮花!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放過我吧!」
丁逸飛自己先軟了下來,跪到了地上。
一切不言自明,女首領的俏臉浮上了被欺騙的羞怒,右手緩緩拔出了勃郎寧手槍。
「不!不要殺我!我招!我全都招了!」
「呀!」
一把塵土迷住了女俠的雙眼,丁逸飛趁機打了個滾,竄到了房後。
「哎呀!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