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那又怎么樣？我們還不是只能生活在游戲里？」黑絕望著，並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同。

不管如何逃，他們都只是npc，只是一抹數據而已。

「所以呢？」楊露雲問道，「那我們就什么也不做了，坐在這里等死？」

黑沉默。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有些恍恍惚惚。

「黑，我問你一個問題，生命是什么？」

「……」

「你不會以為生命，只是生物的一種行為，把新陳代謝和自我復制當成最基本的生命現象吧？」楊露雲一臉詫異地說道，「你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主觀意識，除了生命的載體有些不同，你覺得你跟那些玩家什么不一樣？」

「我現在腦子很亂，抱歉……」黑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可是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

任誰以為自己是「人類」，結果發現自己不過是一抹由程序員設定好的數據，心里都會不舒服吧？

「我知道，在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的腦子也很亂。可我沒有時間沉浸在這種混亂之中，因為我還有你們。」楊露雲望著他的眼睛，十分真誠地說道，「若我只是一個人，消失就消失了，無所謂。

可是我知道，你們也是生命，你們也是宇宙發展變化過程中自然出現的存在一定的自我生長、繁衍、感覺、意識、意志、進化、互動等豐富可能的一類現象，你們不是真菌、細菌、植物、動物（人類），但你們的未來同樣擁有著無限可能。

既然連人工制造或者促成的機器復雜到一定程度，都能具備了某種符合生命內涵，從而被納入生命的范疇，憑什么你們不可以？你們現在是數據，但是一旦你們有了載體，你們可以是擁有自由意識的人工智能機器人……」

楊露雲讓他好好想一想，不去考慮他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一個擁有自我意識，自稱為「人類」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他能否定別人的「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