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踏破鐵鞋無覓處借花獻佛再行淫(1 / 2)

葫蘆村演義 佚名 4302 字 2021-01-02

卻說兩人完事之後,采兒將癱在身上的男人推開,一邊擦濕糟糟的陰戶一邊說道:「你剛才咋就那么能干哩,俺都泄得一塌糊塗的了,你看!」

黑娃整個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虛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姑娘的兩腿之間,那口子正一張一合地朝外吐著濃白色的淫液,模樣兒煞是可愛。此刻,他好希望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時半會兒,可是隔壁房間里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一定是二叔和秋生都起來了,他來不及多想,慌忙打起精神翻下床來,穿好衣物就往外走。

「你還欠著俺的錢哩!」采兒歪著頭懶懶地說,趴在床上依依不舍地看著他。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罷,俺還會再來看你的,一定!」黑娃回頭壓低聲音說道,一邊取下門栓就要跨步走出去。

「俺會等著你的,下次你來,俺幫你吹吹。」采兒朝男人擠了擠眼睛,輕描淡寫地說道。

「啥叫吹吹?」黑娃一只腳已經踏到了門外。

「去罷!去罷!下次來你就知道了,有人在叫你了。」采兒朝他揮了揮了手,「咯咯」地笑了起來。

黑娃果然聽到二叔在叫他的名字,慌忙帶上門出來回到了房間里,秋生和二叔已經穿戴好了,就等著他回來了。

「這大清早的,你死到哪里去廝混了呢?」二叔劈頭蓋腦地問道,「怎么叫喚也不見應一聲!」

黑娃慌忙定了定神,一邊揉著肚子,一邊苦著臉說:「俺昨晚真倒霉,一直拉肚子,茅廁都成了俺的房間了。」

「俺說怪不得呢,醒來幾次都不見你在床上!」二叔便不再懷疑,把空空如也的褡褳撂到肩上,「走啦!俺們得盡快找到你舅舅,要不然都得沿街乞討,或者活活餓死!」

這可不是嚇唬黑娃和秋生,昨晚住店把僅有的一袋陳老玉米都典當給掌櫃了。出了客棧,秋生像還沒睡醒似的連連打著呵欠,黑娃整個人就如一具木偶一般跟在後面,東邊一腳西邊一腳地踩不踏實。

街上行人稀少,不過大多數的燒餅店都開張了,忙著生火和面,問了幾家一無所得,「黑娃,昨晚你真的拉肚子了?」秋生趁著黑娃二叔又上前去打聽的空檔,回頭悄聲問道。

突兀里來這么一問,黑娃怔了一怔,「廢話!當然是蹲茅廁啦,屁眼都拉紅了哩!」他把胸一挺煞有介事地說道。

「不對!不對!俺半夜里醒了好幾次,你一直都沒在床上,」秋生似笑非笑地搖著頭說道,「早上醒來,俺咋就聽到隔壁的聲氣似你的一般,你不會……不會是黑夜里看不真切,走錯了門了罷?」

「這……這……哪能是我呢?」黑娃聽他話里有話,一時慌了神,板著臉說到:「俺嫌上茅廁麻煩,索性就呆在里面懶怠出來,任憑它拉個夠,你自然是見不到我的了。你也真是的,半夜不睡覺老醒來干嘛?」

秋生反被他將了一軍,紅著臉說道:「先是左邊的妓女接客,害得俺大半夜地醒來,折騰了好久才睡著,正睡的香呢,右邊又鬧了起來,連二叔也吵醒了哩!」

「哈哈……」黑娃看著他那窘樣笑道,「沒曾想俺還因禍得福里!不用聽那些浪聲浪氣的聲氣兒,倒也省得心煩。」

從客棧出來大半條街都打聽遍了,三人都還沒打聽出個眉目來,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忙得快的燒餅店里開始斷斷續續地飄出來米面烙焦了的香味。黑娃早已經餓的是神志不清了,循著香味朝著最近的一角燒餅店深一腳淺一腳地踅過去,抓起熱乎乎的燒餅往嘴里就塞,一連咬了幾大口,狼吞虎咽地嚼起來。

老板正背對著鋪子和面,聽到身後有聲響,一扭頭看見黑娃吃的正歡呢,「喂喂喂!不給錢就吃東西,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啦!」眉眼上沾滿了白白的米面的老板慌忙扔下手中的面團,從側邊繞出來一把揪住黑娃。

黑娃二叔慌忙從後面趕上來,點頭哈腰地說好話:「老板!你且息怒,這孩子確確實實是餓壞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哩!」

「俺才不管幾天幾夜,想吃東西就先給錢,這是上天下地都要講的道理!」見黑娃還兀自吃個不停,老板氣不打一處來,劈手就來奪黑娃手上的燒餅,搶到手里只剩下小半個了。

「俺……俺……」黑娃努著眼睛吞下最後一片,噎得他直打嗝,「俺可以幫你做工,呃!不要工錢都可以,呃!只要給燒餅吃就好,呃!」他說一句話一連打了好幾個嗝兒,臉漲得紅堂堂的。

「黑娃!」老板大叫了一聲,眼睛兒睜得圓圓地盯著黑娃的臉,伸手抹了一下沾在臉上的米面,「你咋到城里來了?不認得舅舅了?」

「舅舅!」黑娃終於認出了舅舅的面目,失聲叫道,甥舅兩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問長問短的。

旁邊的秋生和黑娃二叔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呀!要是吃著的是別人燒餅,還不知道怎地能脫得了身呢!

一番寒暄之後,黑娃二叔把山賊要到葫蘆村來搶玉米、三人又是怎樣奉了白老爺子的命來縣城請刀客的前後經過細說了一遍。

「唉!這些狗娘養的山賊,還讓不讓人活了!」黑娃舅氣咻咻地罵道,「這關中刀客,一般人是請不起的,黑娃的舅媽的表弟是干這行當的,俺看著不大靠譜哩!」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事到如今還有啥辦法呢?啥辦法都想過了呀!也只好試一試了。」黑娃二叔苦著臉無奈地說道,「黑娃的舅媽在哪里?」

「看俺這記性!都糊塗了。」黑娃舅一拍腦袋,忙在隔壁叫了一個熟人照看著鋪子,「你們走了那么多的路,相必還沒吃飯里!正好,她舅媽在家里做午飯,現在興許是做好的了,快快這邊請。」他客客氣氣在前面引路。

原來舅舅家就在離客棧不遠的巷子里,遠遠地望著客棧門口的招牌時,黑娃又想起了采兒俊俏的臉兒和白皙的肌膚,仿佛那銷魂的呻吟聲還回盪在耳邊,臨走時說的「俺給你吹吹」究竟是什么意思?黑娃不由自主地想著,一路拐進了巷子。

幾年不見,舅媽依舊熱情如初,拉著黑娃的手問長問短的,還問秀蘭現在怎么樣、有了孩子也無。

「沒想到你舅媽還這么年輕漂亮!」沒人看見的時候,秋生悄悄地黑娃說道,「你舅舅可是艷福不淺……」黑娃吐著舌頭白了他一眼,他才不說了。

原來黑娃呃舅媽是舅舅續的弦,年紀上下要相差個十來歲,中等個子,皮膚白皙,圓圓的、豐潤的杏子臉兒,大兒有神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彎彎的柳葉眉,一頭黑發梳得溜溜的盤成個公主髻,臉兒上塗著胭脂摸了粉,戴著精致的金色釵環,看上去倒也貴氣,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黑黑的眼圈,暴露了為了生計忙活給她帶來的疲倦。一聽到黑娃來了,連忙到屋里換了一條半新不舊、洗得干干凈凈的碎花輕薄裙子出來,笑容可掬端茶遞水。

三人都餓壞了,吃了一碗米飯又天上一碗,這是他們來到眉縣縣城吃到的第一次飯。還好舅舅家的蒸籠足夠大,不用愁被吃到了底。黑娃吃飽喝足之後,到房間里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舅舅要照看燒餅鋪子的生意,早早回到街上去了,留下秋生、黑娃二叔和黑娃舅媽商量起請刀客的事。黑娃舅媽本也是葫蘆村走出來的人,一聽家鄉有難,心里也著急得不行,滿口應承下來,托了可靠人去請他做刀客的表弟,囑咐他火速前來。

「俺這表弟常年出沒在附近的山林里,拉幫結派的,看這時辰,天擦黑能感到已經算是不錯了。」她看了看院子里的日影說道。

「沒得這么急!要是今晚趕到,那敢情好,明兒俺們就可以起身。」黑娃二叔說道,心里在嘀咕著:還以為這刀客是干啥的,原來也只是山賊!

「雖然盡干些殺人放火的事情,但你們盡可放心,所謂' 盜亦有道' ,這拿了錢,哪能不辦事?說不過去的。」她似乎看出了黑娃二叔內心的擔憂,便說了這番話來寬慰秋生和黑娃二叔,二人這才放了心,離刀客到來還有整整半日的光景,他們便留下在屋子里睡覺的黑娃到街上去閑逛以消滅時光。

黑娃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秋生和二叔都還沒有回來。舅媽見他起來了,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俺早些沒敢和你二叔說過一件事,要是說了這事兒也怕成不了。」

「啥事兒能有這么嚴重么?」黑娃吃了一驚,擔心請刀客的事情就此泡湯了。

「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俺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哩!」舅媽說道這里,頓了一頓,「俺這表弟啥都好,就是一點不好,一時半刻也離不得女人,葫蘆村有這樣的女人就好辦了!」

原來不單是個山賊!還是個淫賊!黑娃在心里罵道,「這下可咋辦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俺葫蘆村的女人,都是本分老實的,干不來那不要臉的事情!」他覺得這事還真是棘手。

「我也真為這是煩心來著,管他吃飯管他錢,哪來的女人供他玩樂?」舅媽也為這事懊惱不已,「城里倒是有,只是俺識不得他們,女人家又不好出面,要不你走一遭,等俺表弟來了跟他合計合計,這份錢讓他自己出咋樣?反正他有的是銀子!」

黑娃一下子就想到了采兒,想起她說過這段日子都沒多少客人上門,何況自己還欠著她的錢呢,何不就此機會借花獻佛,牽線把這生意做成了,對葫蘆村、對采兒、對那所謂的刀客都是好事一樁?

「這事兒就包在俺身上!天色已經不早,估計你那表弟也快到,俺這就速速到街坊你走上一遭,務要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來!」說罷一溜煙出了巷子,直往昨晚住過的那家客棧奔去,鬼鬼祟祟地在門口看了看,掌櫃的剛好不在櫃台里,便一頭扎了進去。

黑娃見門是虛掩著的,叫聲「采兒,俺來也!」沒頭沒頭地抬腳走了進去。

采兒正在窗台前描眉毛,看她還穿著昨晚的衣物,大概也是剛剛睡醒,忽地被他嚇了一大跳,「你這么快就給俺送錢來了?」她扭頭看了一眼黑娃,回過頭去繼續細致地描畫她的眉毛。

黑娃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床上,「嘿嘿」地笑了兩聲,「要錢沒有,要肉棒有一條!」他無賴地說道。

「那你來干嘛呢?」采兒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其實俺也相當於給你帶錢來了,有個主兒要找個女人陪他十天半月的,托我來問問你意下如何呢?」黑娃怕她不信,又說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真的!」

「有這么好的事?!」采兒放下手中的畫筆,笑眯眯地朝他走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

黑娃便將此次來眉縣縣城的目說了一遍,又把舅媽那做刀客的表弟是如何的離不開女人極力地渲染了一番。

「這么說來,你真是俺的財神哩!俺要怎么感謝你才好呢?」采兒似笑非笑地說道,故意把「感謝」兩字加了重音。

「你早上說的給俺' 吹吹' 是啥來頭,俺就要那個罷!」黑娃手中有了籌碼,堂而皇之地要求道。

「你都有娘子的人了,還不知曉這事兒?」采兒奇怪地問,黑娃搖了搖頭,「就是用口含著你那肉棒,像樂人吹笛那樣舔你那話兒,讓你欲仙欲死的手段哩!」她臉兒紅了一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