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構陷之局(2 / 2)

謀盡帝王寵 月悠然15 1161 字 2020-07-16

「副帥之位又如何?」不待曦澤說完,金貴妃便驟然打斷,步步緊逼道,「恭王何必謙虛?平兒回京醒來之後便告訴本宮,雖然他是主帥,但每次征戰前必然與你商討,向你請教,即便是你們二人意見相左,也是采納你的意見為多,平兒說那是因為你征戰的經驗在晉國那可是無人可敵的!你也知道平兒嘴拙,論不過你,只好多學著點,這回他可學了不少呢!」

她的話看似說得輕巧,好似開玩笑一般,實際上已經是將刀子架到曦澤的脖子上了:哪有副帥強詞巧辯逼迫主帥聽從指揮的道理?這可是越矩擅權的大罪!這一個又一個的罪名接連安下來,幾乎就能立時令曦澤萬劫不復。

就在這時,傳來了晉帝的聲音:「曦澤,你二哥未回京時,軍中究竟是誰在主事?」

晉帝這樣問便是生疑了,曦澤立刻跪倒分辨:「自然是二哥主事!父皇,兒臣雖然亦持有半塊虎符,卻深知自己的身份,一直謹守本分,怎敢行那越矩之事?兒臣絕不敢自恃戰功妄自尊大,擅自攬權!更何況昌王是兒臣之兄,兒臣素日甚為敬重,怎敢造次?此番征戰凶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兒臣不敢不盡心,自始至終皆未曾懈怠!貴妃娘娘遠在帝京,有些事不知情也是有的。求父皇明鑒!」

「聽恭王這話的意思,是指你二哥詆毀你,還是指本宮詆毀你?」金貴妃一改之前漫不經心之態,搶在晉帝發話之前,正色道,「皇上,恭王是否越矩攬權,單看平兒回京前後恭王對蕭國作戰的態度便知。恭王既能以少勝多克敵制勝,為何之前卻是敗績連連,若不是想攬權,難不成是要分權?恭王真是太過心狠手辣,為奪權竟視數萬將士的性命如草芥,肆意踐踏,想我大晉士兵哪個不是爹生娘養,感念皇恩遠赴沙場,本是想保家衛國,最後竟成了他人篡權的踏腳石,臣妾實在不得不為他們鳴屈啊!皇上,如今恭王的手中不過掌著半塊兵符,便如此肆意妄為,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將來他一旦羽翼豐滿,豈不是要一手遮天?!」說著,她立刻起身伏跪於地,如一位以死直諫的大臣,大義凜然叩首道,「皇上,臣妾代數萬冤死的晉軍亡魂懇求皇上做主!」

隨後,昌王一派紛紛跪地為晉軍亡魂叫屈。

就在這當口,底下有一銀袍武將起身出席,越過眾人,來到最前方,直直跪倒,用最大的聲音堅定道:「皇上,旁人未曾親臨戰場,大概是不知情的,但這半年臣跟隨恭王在滄州一帶征戰,對恭王的一言一行卻是十分清楚。恭王最是禮賢下士,日日與將士同桌而食,士兵吃的是什么,他吃的便是什么,並無二致,稍有空閑便親自探望受傷的士兵,加以撫慰,如此親近士兵的恭王怎么會將士兵的性命視如草芥?怎么會不對戰事盡心盡力!還有,每有大戰臣亦參與謀議,臣可證明恭王一直謹守本分、以昌王為尊,不曾擅自攬權!皇上明鑒,軍中每個參議的將領都可以為恭王作證!」

聞言,原本伏跪於地的金貴妃陡然直起身子,眼風狠狠向下一掃,凌厲道:「王將軍這么急著來撇清恭王攬權之嫌,倒顯得刻意了,本宮聽聞恭王攻打祁川、善關二鎮時,王將軍正在比鄰的吳州抗擊蕭軍,如何能分身為二參與恭王、昌王攻打此二鎮的軍事布置?既然並非形影不離,焉知恭王未曾在眾人面前演戲?王將軍又拿什么來為恭王作證?說來,本宮也早就聽聞恭王最是禮賢下士,只是沒想到,恭王的禮賢下士竟能令人不惜以欺君來相護!當真是可怕得緊啊!」

王守星被她如此反咬一口,立時煞白了臉,雲傾見狀亦是心如火焚,她望著跪在大殿中冷汗涔涔的曦澤,只覺得喉嚨口有巨石相堵,欲言而不得。她知道現在不能求情,求情就等於默認了金貴妃所安的所有罪名,可是一時之間又無法冷靜下來找到辯駁的話語,於是她轉頭輕拉蘭君的衣衫,無聲哀求蘭君出手相救,卻見蘭君盡皆視若無睹,心頭更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