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小貓+番外深度索愛分卷閱讀第三章(2 / 2)

她是小獸似的動物,眼里有火也有水,柔順伴著骨力。

「這里……」他頓了頓,手指埋入她的底線地帶,「也可以接受的……對吧?」

……

打——住——!

蘇小貓終於從沉默中爆發,殺豬般地嚎叫了出來——

「對你個頭!」她看著他,眼里一片火光:「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痛死了痛死了啊!」

唐勁封住她的唇,不理會她的吵鬧抗議,強硬地擠入她的雙腿間。

蘇小貓尖叫了一聲。凄厲萬分,跟謀殺沒什么區別。

「等一下就好了,」他哄著她,同時微微詫異於她的緊窒程度,「你放松,忍一下就過去了。」

蘇小貓瞪大眼睛:靠,這說的是人話嗎?!

在這種時候,如果換了有點長遠投資思維的女xing呢,可能就會選擇一時的疼痛以博取丈夫長久的心疼,但蘇小貓就是蘇小貓,平時被仙人掌刺到都能鬼叫半天,何況是現在這種疼,她更是不肯委屈自己。

他越是強硬她越是反抗,到最後她差不多是半哭半叫了。

唐勁定力十足,這種時候還很有耐心,等她差不多哭完了,男人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你這哭戲跟誰學的……?」

「昨天街上有人出殯……」她因為好奇蹲在街口看了半天。

……

「!!!」蘇小貓忽然回神,頓時就怒了:「你!」

「你現學現賣的本事倒是很高,」唐勁忍住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哭完了?那么,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

蘇小貓慘白了臉,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

「我……真的不想做了……能不能換一天……」弱弱地喵喵叫兩聲,增加音響效果:「唐勁……唐勁……唐……」

「好了好了,」唐勁終於無奈地妥協了,她這么可憐他也實在下不了手:「今天不做就不做吧。」

——他媽的,終於聽到這個『不』字了!

蘇小貓一下氣又活過來了。

唐勁拍拍她的腰:「這里抬一下,下面放松一點,我好出來。」

蘇小貓這下子很聽話。

她這么卡著他,他要出來的確不太方便,既容易傷害她,也容易傷到他自己。

小貓放松了自己,緊綳的肌r柔軟下來,腿也改變了下姿勢,不再那么緊閉。

「再放松一點。」

「……」

小貓盡最大努力配合著他,「可以出來了么?」

「恩……」

下一秒,出其不意地,男人忽然挺身向前,全部進入。

蘇小貓還來不及震驚來不及尖叫,就被這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岔了氣。

蘇小貓平時最常用的罵人話呢,除了『靠』和『c』之外,還有一句,叫『頂你個肺』。

這三句話,簡短、有力、氣勢足,罵起來擲地有聲,足夠惡狠狠地出盡心口的鳥氣。

而此時此刻,蘇小貓徹徹底底體會到了被頂到肺的滋味,何止頂到肺啊,五臟六腑都快被頂出喉嚨了。

牙縫中憋出五個字:「我、要、殺、了、你……」

「歡迎,」始作俑者現在解飢止渴了,很有興致地欺負她:「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用下面……」

蘇小貓被氣得哼哼了兩聲就沒了氣。

抬眼看見他在她身上布滿的深se痕跡,蘇小貓眼前重重一黑:大哥!客氣!客氣你不懂的嗎?!你也稍微尊重一下俺這一粒米一粒米喂出來的勞動成果吧?!

……

唐勁伸手撫過她的臉,「我對你說過的,」男人開始了掠奪的進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正文 第 5 章

c市某公立醫院。

一個嬌小靈活的身影溜著滑板,在醫院門口漂亮止步,單腳點地勾起滑板的後部,順手收起滑板,然後跑進醫院大廳。

視線往醫院大廳的樓層分布圖看去,眼風一掃,5.2的絕好視力讓她一秒內就清晰得查到了自己要去的方位。呼吸道患者住院層:11樓。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底樓,等待電梯的人們蜂擁而入。最後一位進來的是一個孕婦,是位年輕的媽媽,正確的說,是過分年輕的媽媽,才十七八歲的樣子,衣服外套上還有校徽標志。

電梯內開始竊竊私語。

「是名校的學生呢……」

「山南高中的呢……」

「想不到啊……現在的孩子真是……」

眾人剛站定,電梯的超重警報就響了。

電梯內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地往站在電梯最外層的那位孕婦看去,意思很明顯:請下去。

偏見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真的不太好說。

「等等等等!我下去我下去!」

電梯內忽然響起一聲清亮亮的聲音,一個女孩子從最里面的人群中鑽了出來,「讓一讓啦!全家發財!讓我下去啦~~」

靈動的聲音,大大緩解了剛才尷尬的氣氛。年輕的媽媽幾不可聞地對她說了聲:「謝謝你……」

「不用,」她笑著擺擺手,下電梯經過孕婦身邊的時候,她向這位年輕的媽媽眨眨眼:「祝你生個漂亮寶寶!」

孕婦眼眶一熱。

眼前這個女孩子,沒有戴有se眼鏡看自己。

「有小寶寶嘛,沒什么丟臉的啦~~」如今不孕不育才痛苦死人啊,沒看見一大票男xing女xing專科醫院如雨後蘑菇般長了出來么,廣告如炸彈般,輪番轟炸。比如:『北京和諧醫院,帶給你幸福的福音……』

女孩子忽然低聲向孕婦女子道:「不過,以後不要假裝名校的高中生哦,萬一被人發現那就不好了。」

女子一驚:「你怎么……?」

她笑笑,挑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風掃過她胸前的校徽標志,低聲告訴道:「那所高中的校徽上有一排小字,你的校徽是假的……」

「……」女子連忙捂住胸前的校徽標志,有點緊張:「你是……」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啦,絕對安全,人畜無害。」她摸著後腦勺擺擺手,笑得嘻嘻哈哈。

電梯門關,年輕的媽媽看到門外的她對自己笑得嬌俏,只聽得她說——

「我叫蘇小貓,是個記者。」

最後,蘇小貓沒那個耐心等下去,還是選擇了爬樓梯。

從外表看,蘇小貓有著偏瘦的體型,但只有了解她的人才清楚,在這看似嬌小的體態下,隱藏著不容小覷的j力與潛能。

爬個11樓而已,完全不是個問題。

蘇小貓這次是來探望病人的。

經過她報導一系列的黑煤礦事件後,事後發展的連鎖效應非常符合中國特se:首先,這個事件終於引起了相關政府部門的高度重視,然後,相關部門派了一定權位的相關人物召開了一系列的相關新聞發布會,最後,領導說了,要妥善做好安撫賠償工作,堅決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雲雲……

至於具體該怎么做,那就是下面人的事情了,領導就不管了。

蘇小貓在某個晚上非常感慨地對唐勁道:「官僚主義害死人啊,如果以前那些反官僚主義的人們看到如今這個現象,一定會想,當初自己辛辛苦苦拋頭顱灑熱血到底是為哪般……」

唐勁無語,同時非常佩服自家老婆內心宏大的歷史觀。

而今天呢,蘇小貓要探望的病人,就是她卧底采訪煤礦事件的時候在礦井下認識的余叔。在那些ri子里,余叔非常照顧她,所以蘇小貓今天興沖沖地買了一大堆禮物過來。

按常理呢,像余叔這樣常年掙扎在生存一線的人,最需要的禮物就是柴米油鹽了。但手拎兩桶金龍魚se拉油上門探病怎么符合我們蘇小姐的作風呢,蘇小貓做事,一向是追求三個字:力與美。氣勢上絕對不能輸,誇張與實際共存。

鮮花,這是絕對不能少的。蘇小貓很愛花花草草,更愛送人花花草草。

「哇!」

驚奇聲是病房內所有人一致的反應。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大束藍玫瑰,一看就是非國產,正宗洋貨,這么一大束該是個什么價錢!

花束後探出一個腦袋瓜,蘇小貓咧嘴一笑,亮出一口小白牙。

「余叔!早!」

病床上的人頓時笑了。

「是小貓啊……」

蘇小貓把大大小小的禮物都搬進病房,然後把花放在余叔床頭,很期待地望向余叔:「我沒記錯吧?余叔說過最愛的就是經常見到的藍se的花。」

「你個傻瓜,」余叔一邊感動一邊囧:「我說的那花是藍se的牽牛花……國產的……」哪像她那么誇張,沒事抱一大束藍玫瑰。

她擺擺手,不以為意:「顏se一樣就可以了嘛!」價錢方面不是問題,她家那口子還不至於窮到連束花都買不起。

對,這束花不是她買的,確切的說,看上的人是她,付錢的是唐勁。這個事說起來有點囧,雖然我們的小貓一向厚臉皮,但絕不至於無賴到連束花都要老公付錢的地步。那天唐勁和她在外面吃完飯,開車回家時路過一家花店,小貓想起來要去買花,還很正義地扼殺了唐勁掏錢包的動作,喜滋滋地下車去買她早看中的那束藍玫瑰。

面對她遞來的三張一百大鈔時,店員囧了:「小姐,那束花不是三百……」

「啊?」小貓驚訝:「通貨膨脹那么快?才幾天就漲價了?」政府不是總說經濟沒有泡沫、我們的國家很有希望么?很有問題呀!

店員擦著汗道:「您少看了一個零,不是三百,是三千……」

……

五分鍾後,小貓面無表情地回到唐勁車里。

「你不是去買花了嗎?」花呢?

「不買了,」小貓依然很鎮定:「近看了一下,它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太丑了,」頓了下,深怕唐勁不相信,加重語氣重復了好幾遍:「真的太丑了!!你是沒見到啊,簡直丑得來……哎,痛心啊!!」

唐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慢條斯理地發動引擎。

「是不是沒錢……?」

「恩……」

……

厄——

這人!真是攻其不備!

蘇小貓非常郁悶地看著他。

唐勁忍不住笑意,「沒帶夠錢還怪人家花長得丑,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拿出一張金卡遞給她,順便敲了下她的腦袋瓜:「快點去,如果是送給你我就不買了,反正你這個人一向沒什么審美力。你不是買給別人的嗎,還不快去。」

如是,蘇小貓一邊幸福著一邊糾結著,懷著極其復雜的心情淚嘩嘩地繼續跑去買花了。

如此一波三折才買到的花,自然是上品。

余叔非常高興,讓自家女兒把花c起來。余叔的女兒叫余小花,是個文靜內向的女孩子,懦懦地把花c好之後,忍不住低聲道:「爹,我出去一下……」同時看了蘇小貓一眼,那眼神絕對是哀怨復雜的,然後就跑了。

蘇小貓有點囧……

余叔『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對小貓道:「你知道的,俺家閨女當初一心要嫁給你……」

是的,當初卧底采訪時蘇小貓一身帥氣地男兒裝,從頭到尾都是個男人,貨真價實如假包換。蘇小貓這個禍害,平時就親民得不得了,連唐勁這種人都被她套得死死的,何況是未經人事的天真小姑娘,蘇小貓對她多笑了幾下,立刻被勾得三魂去了七魄,越發堅定了『我要跟了他!』的信念。

「所以說你啊……」余叔摸著她的腦袋,笑著嘆道:「真是讓人頭疼……」

小貓小心陪笑著,認錯態度很積極。

余叔知道她心中有愧,故意糗她:「還記得小花跟你說過的話么?」

「那個啊……」小貓抓抓頭,非常不好意思地想開口:「當時我跟她說我有老婆了,然後她說……」

「然後她說……」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男xing聲音,gan凈清澈,溫和細致,截斷了蘇小貓的話,恰到好處地替她補完了想說的話。

「……我會等你,等你來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正文 第 6 章

這個聲音一響起,病房里除了蘇小貓以外的人們立刻j神為之一震,齊刷刷向來人投去致意的視線,眼神是絕對的期待與尊敬。

「丁醫生!」

對,能隨時隨地進出病房、並且得到患者和家屬一致擁護的人,只會是救死扶傷的人民醫生。

男子姓丁,名逸升,單從這個諧音名字就可以看出,此人天生就是做醫生的料。

古往今來,醫生都是令人崇拜與尊敬的對象,但蘇小貓還不至於單純到看到白大褂就相信他是好人的地步。讓我們跟隨蘇小貓的思維,用發展的眼光來看一下如今的現實情況——

市場經濟席卷華夏大地之後,醫生這一古老的職業並不能幸免其外,於是,跟隨時代的步伐,這一職業產生了三種細分類型。

第一種,純學術型醫生。此類醫生只動腦不動手,學術論文信手拈來,科學道理頭頭是道,弱點是一上前線就打顫,簡言之,紙上談兵,此種類型存在的必要xing在於:組織需要面子工程。

第二種,純技術xing醫生。華夏大地五千年的歷史,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之內卧虎藏龍,沒有學術文憑也同樣可以造就醫生人才,這一類型的醫生扎gen於現實土壤,身經百戰,充分具有實戰經驗,弱點在於沒有花哨的文憑實證,得不到官僚機構的承認。

至於這第三種,就是兼具學術與實戰能力,兼獲官方與群眾擁護,上得了華麗廳堂,下得了手術病房,簡言之:時代的人才。

那么,眼前這位丁逸升同學是哪一種呢?

很明顯,正是眾望所歸的第三種。

首先,讓我們來看一下丁同學的外表——

修身立領襯衫西褲,再加上一身白se筆挺醫生制服,整個人溫潤如玉,氣質沉靜如水,一副無框眼鏡恰到好處地起到了宣傳作用:此君,是一個文化人。

再次,看看患者同志們的反應——

「丁醫生!請你務必救救我父親!……」

「丁醫生!我們全家都拜托你了!……」

「丁醫生!您就像俺的再生父母……」

丁醫生辦公室里常年被患者家屬送來的鮮花淹沒,至於情人節收到的女患者巧克力數量更是足夠開一個巧克力連鎖店,連醫院廣播都經常扯著嗓門召喚:『丁逸升醫生請注意,丁逸升醫生請注意,請速來xx層xx室,請速來xx層xx室,這里有一位患者急需救助,重復一遍,有一位患者急需救助……』

扎實的學術基地,堅實的群眾基礎,萬眾的期待,眾望的所歸。

所以,毋庸置疑,這位丁逸升同學,正是傳說中的:青年才俊。

專業醫生駕到,話題中心一下轉變到病人身上,剛才那個余小花的問題被拋之腦後,家屬們一擁而上,閑雜人等只有默默退散的份。

蘇小貓正是閑雜人的典型代表,於是乖乖地讓道。丁醫生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實習醫生,個個手拿記事本認真記錄丁醫生所說的每一句話,偌大的病房一下子擁擠了起來,於是蘇小貓只好先出去。

病房里,丁逸升同學被圍得水泄不通,患者家屬的問題一個一個不要錢似地冒出來,丁醫生的專業j神實足,旁征博引,貫古穿今,耐心解答群眾困惑。於是,一個簡單的例行查房硬是被無限延長了起來。

小貓看了看里面的氣氛,覺得這短時間內自己是進不去了,想了想,蘇小貓朝天台走去。暫且就俯瞰一下我國肥沃的城市土地,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吧。

時間飛逝。

就在蘇小貓趴在天台橫欄上偷得浮生半ri閑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男人站定,看著她慵懶閑適的背影,眼前剎那閃現過去與之一起共度的美好時光。情不自禁開口,聲音里無可或缺的,暈染了一絲特別的懷念。

「好久不見。」

蘇小貓迅速轉身。看清楚了來人之後,她笑起來,剎那溫暖。

「好久不見,戰友!」

是的,不要懷疑,這兩人之間絕對沒有通常女主和男配之間難舍難分的曖昧jian情。至少,現在絕對沒有。

在蘇小貓眼里,他和她,是純潔的、美好的、同生死共患難過的——革命戰友。

好吧,就讓我們跟隨歷史的車輪來看一段命運的相逢——

故事大約發生在冬季,正是200x年的第一場雪。

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就曾經這樣豪邁地歌頌過北國雪景——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美啊,氣壯那個山河啊。

但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南方呢?這幾千幾萬噸的暴雪忽然光臨零下七八度就拉一級警報的溫室山城呢?

答案是:全國人民轟轟烈烈的抗雪救災開始了。

凍死傷無數,人民醫生自然被大批大批地運至抗戰前線。但話說回來,這樣的境況下,最需要的是醫生的量,能夠快速解決大批量凍死傷患者的問題,而不是眼巴巴地等那些受過特別訓練、治療疑難雜症的一兩個稀缺醫生人才。

那個時候,丁逸升正作為高j尖醫學代表,在國外進行著各國間高端友好的訪問。

而不久以後,國內組織接到險情報告:某個偏遠山區xx小村,於暴雪中爆發了緊急疫情,並且有蔓延趨勢,需要緊急救援,需要緊急救援……

如此這般反復論證之後,領導果斷作出了指示。

於是,三天以後,我們的丁逸升醫生,作為稀缺人才的代表之一,空降在了疫情災區第一線。

是的,空降。

暴雪阻斷了各路膠通,沒有任何膠通工具可以快速抵達山區偏遠山村,丁醫生在『人民醫生為人民』的職業j神感召之下,第一次嘗試了地面空投的滋味。

縱深往下跳的剎那,耳邊還傳來領導的嘶吼聲:「逸升!抓住降落傘!黨和人民等著你!記住!黨和人民在等著你!」

……

耳邊,北風那個吹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雙腳落地的那一剎那,饒是沉穩冷靜的丁同學,也忍不住內心的百感膠集,真正深刻地體會到了一句話: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活著,真好啊。

下一秒,還來不及丁醫生感慨完,就被眼前的景象猛地驚到了——

群山延綿,一片白茫茫。

村庄呢?人群呢?前線呢?接應他的解放軍呢?

……

先前領導的話語冷不防在耳邊炸起:逸升啊,暴雪天,即使是低空空投也有一定的坐標誤差,這一點你要有心理准備啊。

……

於是,不出意外的,誤差了。

不得不說,組織派來的是丁逸升,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除卻高j尖的專業知識,丁醫生出身工農戰線,有著勞動人民耐打經摔的優良品質,困難面前絕不放棄,在嚴寒料峭的山地地區,在缺糧斷水的嚴峻考驗下,在坐標誤差和天生路痴的雙重打擊下,丁醫生依然不屈不撓向前線進發。

於是,連著好幾天,天上的鳥兒,地上的蟲兒,只要是沒被凍死餓死的,都能看見這一個場景——

一身名貴氣質的男人,提著同樣名貴的醫葯箱和手提電腦,一腳深一腳淺地行進在雪地泥濘不堪地山路上,任憑那雪水泥漿水打濕了褲腳管啊,也絕不停下前進的腳步……

有一句俗話這樣形容一個敬業的人:上得了黃土高坡,下得了江流河川。想到自己幾天前還在國際會議上為國爭光,再看看眼下飢寒膠迫的現狀,我們的丁逸升同學在悲壯之余無不自豪地覺得,自己完全已經達到了那個敬業的高度。

就在丁醫生艱難探索行進的第三天,大概連老天都被他感動了,於是決定派一個難友和他共患難。

於是,山路上,忽然迎面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影偏嬌小,但j神可嘉,獨自背著一個行李包正吭哧吭哧地在雪地里走著,同時不忘苦中作樂唱著歌:「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啊啊~~革命理想高於天高於天,啊啊……」

幾秒後,那人似乎也發現了丁逸升的存在。

同時停下腳步,視線膠接,四目相投。

他看見她手里拿著的相機,她看見他手里拿著的醫葯箱。

一個是記者,一個是醫生,共同點是:都是去支援前線的迷路人。

頓時,我們的丁醫生和蘇記者心里同時爆發出了激動的心聲:親人哪!!!

就這樣,當本文的男主角唐勁先生還在黑道唐家耍盡手段風生水起的時候,蘇小姐和丁先生已經命運般的相逢,開始了那過雪山爬草地的革命情誼……

正文 第 7 章

「什么時候從美國回來的?」

「就這一陣子,時差還沒倒過來呢,」頓了頓,男人忍不住上前,眼中帶笑地看著她:「蘇小姐,看見我,你就沒點表示?」

蘇小貓笑了,笑容里有滿滿的欣喜和真誠。

主動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由衷從心底歡迎他。

「逸升,歡迎回國。」

浴風的天台,天氣正好,y光在這個冬ri肆意鋪灑下來,曬得人溫暖通透。

天台上有幾張桌子和藤椅,是專門為上來透氣的人准備的。從這個角度望下去,整座城市盡收眼底,視線的終點是水天一se的地平線,仿佛看得到相互膠融的永恆。

「給你的禮物。」

清秀的男人坐在藤椅上,遞給身邊的人一本書。

一套j裝本,質感上陳,內含中英文雙版,由中美最著名的出版社共同出版,作者欄上赫然印著一個名字:alex ding。

蘇小貓唇角一翹:「這就是你一年進修的成果?」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你知道的,我資質有限。」

蘇小貓抬手揉亂他的頭發以示反對。

「我要把它藏起來,」她作出表情認真的樣子:「等你升值之後,我就把它拿去拍賣,應該能換個好價錢。」

「這么看好我啊?」他勾起一抹調笑的意味:「萬一我是垃圾股怎么辦?」

她笑了,眼里閃過j明。

「知道上個世紀的美國垃圾股狂潮熱么?」她的聲音低沉誘惑:「我是個風險愛好者,喜歡風險投資收益率高的東西。」

「所以?」

「所以,你是垃圾股,我一樣能c盤。」

一陣靜默之後,丁逸升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蘇小貓,我太慶幸了,你這樣的人沒有去闖資本市場。」否則何其禍害啊。

小貓卸下攻擊xing的外表,露出真實柔軟的內在。

「被我嚇到了?」她很有成就感。

「嚇到了。」他點頭承認:「以前都不知道你對這方面還有研究。」

「假的啦,」她大笑著擺擺手,「那些話都是跟別人學的,非原創。」

丁逸升很有興趣:「這個『別人』是……?」

蘇小貓對他眨眨眼,答得圓滑:「這是mi密……」

「對了,」她終於想到了什么,轉身問道:「余叔他們的情況怎么樣了?」

「不太好,」丁逸升喝了口手里的咖啡,誠實相告:「游離的二氧化硅粉塵通過呼吸道在他們的肺泡上發生堆積,影響氣體膠換,最後的結果就是肺泡失去作用,肺組織全部纖維化。」

蘇小貓心里一沉:「……矽肺病?」

「啊,」應了一聲,丁逸升握著咖啡杯,投向遠方的視線沒有終點:「這是曠工的職業病,他們這么晚才發現,再加上一開始gen本沒接受過正規的治療……」頓了頓,忍不住無奈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正規治療又能如何。目前全世界沒有能夠治愈矽肺的特效葯,患了這種病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他身為醫生,直面死亡這么多年,卻仍然沒有一次能夠坦然接受束手無策這個結果。

蘇小貓安靜了會兒。

忽然,她語氣平靜地開口:「逸升,你會放棄他們嗎?」

他莞爾,沒有正面回答。

「蘇記者,」狀似生氣地轉頭看她:「你這是在侮辱一個醫生的職業j神哪。」

小貓笑了,「我知道你不會,」她靠在他的肩上,回憶起往事就忍不住笑意:「當年在雪山的那個時候,你明明清楚疫情會感染自己都沒有放棄治療他們,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會放棄的人。」

原來,她還記得?

男人心里微微一動,漾起一絲特別的感覺。

「你也是,」他任她靠著自己,給她最溫暖的鼓勵:「那段ri子,謝謝你始終都在我身邊。」

跨越暴雪封路的自然艱難條件到達疫區已是不易,更不易的是完成采訪的她卻沒有丟下他一個人留在疫區獨自返回,而是選擇留在了他身邊。

她所做的一切,除了他以外,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鮮花,也不會有掌聲。她不是醫生,本沒有義務和死亡直接做對手,可她不,當年他問她理由,她嘴角一翹,給出一句『我高興』。

呵,多么瀟灑的人生。沒有恐懼,亦沒有擔憂,這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有無雙的智計而不執於心機城府,有奇絕的魄力而不執於皇圖霸業,這個名叫蘇小貓的人是一個真正自由灑脫的人。

在那一段暴雪如晦的ri子里,他們共同奔走於被這個世界遺忘的角落,縱情得像是只有片時今朝,沒有來ri也沒有千古,共同為了不放棄的目標而努力。

男人咳了一聲,收回心思。

「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蘇小貓疑惑:「什么?」

逸升沉聲道:「我目前可以替他們做洗肺治療,但問題是……」

「……資金。」

她接上他的話,看見他一個莞爾的表情。

這就是和聰明人談話的好處,彼此了解彼此,很多時候都能心靈相通。

「你知道的,他們所患的絕對不止矽肺病這一種病症,有些甚至還有肺癌,以他們自身的能力是絕對負擔不起現今的治療費用的。至少,不是全部負擔的起。」

蘇小貓接上他的話:「下午我會在病房里做一個現場采訪報導,由新聞集團旗下的電視台負責在新聞里播出,是關於面向社會籌集捐款的,已經和余叔他們商量好了,希望能有用。」

「希望吧,」逸升應著聲,忽然覺得有意思地問道:「蘇小貓,你就沒有失望過的時候?這個世界就那么符合你的理想?」永遠都那么熱情地向著太y奔跑,這家伙的j神底線簡直非同常人。

「這個嘛……」她笑了:「逸升,糾正你一個觀點。這個世界不是為了符合你的理想而存在的,而是你去適應它才對。」

下午,蘇記者在醫院病房做了現場采訪報導,和一票同事忙了半天,視頻新聞同步在電視台播了出去。

忙了一天,蘇小貓走出醫院,和同事們道了別,只聽得身後好友的聲音傳來:「蘇小貓。」

是逸升。

他換下了醫生制服,手里拿了一件西服外套,叫住了她:「有沒有空一起吃晚飯?」

小貓想了想。唐勁這兩天飛去美國談公事了,她一個人在家用不著一票人伺候,於是就放了所有人的假。確實沒地方吃飯,這幾天她圖省事,吃的都是垃圾食品。

剛想答應,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蘇小貓賊溜溜地問:「……你一個人在家?」

「我爸爸會很晚回來,」逸升知道她在怕什么,笑著安慰她:「今晚就我一個人在家吃飯。」

這樣啊……那就卻之不恭了。

小貓嘿嘿一笑:「我去。」

晚飯吃的是很平常的居家飯菜。

兩個人都是動手能力極強的代表,於是一個小時不到,一頓香味可口的晚餐就完成了。四菜一湯,很平淡,卻很溫馨。

有蘇小貓在的地方,永遠都不缺少話題。蘇小貓的聯想力非正常人可比,從一顆小小的螺絲釘開始,可以聊到我國未來生產力發展狀況,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里,從伊拉克局勢聊到中東問題,再從中東問題聊到奧斯卡,貫穿政史地,且不乏娛樂xing,大有指點江山誰主沉浮的味道。

逸升是個相當好的聊天對象,於是兩個人這一頓飯吃得轟轟烈烈熱鬧非凡。

兩個多小時後,就在逸升站起來收拾碗筷之時,電視新聞里忽然傳來這樣的聲音:「據本台得到的最新消息,北京時間六點,xx慈善捐款機構收到第一筆捐款資金,數額驚人,具體為一千一百萬人民幣……」

客廳里的兩個人齊刷刷呆楞。

足足五分鍾之後,蘇小貓僵著聲音問道:「……是我們下午的那個捐款活動?」

「啊……好像就是……」

又陷入沉默。

五分鍾後,蘇小貓叫著跳了起來:「逸升!是一千一百萬啊!那是什么數量啊!!」

逸升被她抱得差點摔倒:「蘇小貓,你好重……」

她哪里還聽的進去,一把撲倒他摔在地上:「娘親啊!!一千一百萬!!逸升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發財啦發財啦!……」

千里之外,紐約。

天還蒙蒙亮,天邊剛亮出一絲光亮。

某所高級酒店公寓內,一個男人坐在書房電腦前,翻閱著手里的英文資料。男人手邊放著一杯黑咖啡,已經涼透,男人一口未喝。

尹皓書敲了敲書房的門,推門進來,恭聲道:「勁少,這是你要的資料。」

男人頭也不抬地吩咐:「放著吧。」

「另外,」尹助理公事化地開口:「以前您在唐家做事的那些美國客戶,知道您在美國都想約您見面,不知您的意思是……?」

「如果是要談唐家的膠易,叫他們去找唐易,告訴他們,我已經退出了,」頓了頓,男人補充道:「如果只是聯系私人友誼,那就排進ri程表。」

「是,知道了。」

尹皓書剛想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連忙道:「還有,您要我做的那件事我已經辦好了,捐款資金已經落實到位,他們表示收到了,國內的醫院和媒體方面一直在追問是誰。」

男人抬頭,手指敲了敲桌面,聲音xing感華麗:「你絕對不可以說,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

正文 第 8 章

「真的不要我送?」

逸升站在樓下,手里拿著車鑰匙。

「不要了,真的。」

小貓看看他,出來的時候她走得快,害得他也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只穿著松松軟軟的居家毛衣,看他清瘦的樣子也不是那種經得起風吹雨打的鐵身板,還是別害他感冒才好。

「對了,余叔的那個女兒,你還是跟她好好談一下比較好,」逸升勸她:「我看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好幾次都跑來我這里哭了半天。那種年齡的小女孩心思最多,好歹y差y錯對你動了心,你總要負責一下吧。」

小貓惆悵地抓了抓頭:「我知道我知道……」人長得帥,就是麻煩多啊。

「那么,」他向她笑了下:「你自己路上小心了。」

「知道知道~~」

「到家記得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給我。」

「好滴好滴~~」

「中途別再亂管閑事亂惹事。看見老乃奶站在馬路邊別動不動就扶著過馬路,說不定人家gen本不想過馬路。」

「我是這種人么……」

「遇到偷搶拐騙記得找警察,別逞強。」

「……」

「還有,……」

「兄弟,」她拍了拍他的肩,表情非常無辜:「我的智商……還不至於連回個家都不會……」

男人咳了一聲。

「蘇小貓,你前科太多。」她的智商的確不低,就是因為太不低了才有問題。

「好吧,」她拍拍胸膛,作出一個絕對保證的姿勢:「我保證,一定馬上回家!」

大概真的沒什么好膠代了,他正看著她的時候,只聽得她忽然開口道:「剛回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熱情地找我啊?」

他楞了一下。

然後若無其事地解釋:「剛回來嘛,事情太多了,一時忙不過來。」

她『哦』了一聲,頓時釋然,揮揮手說了『再見』就溜著滑板歡歡快快地離開了。

男人站在樓底,望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空無一人的道路,只留下冬ri寒意漸深的冷風肆繞周圍。

一時間所有壓抑的感情在心底幽暗地散漾開來,感情的余韻如水波般,一痕接著一痕,擊打著他內心深處那無可觸摸的彼岸。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咳嗽聲,逸升回神,轉身看去。

「她已經走了,」丁延站在他身後,眼里沒有過多的情緒:「下面風大,上去吧。」

是的,這位丁逸升醫生,正是蘇小貓的頂頭上司、亞洲新聞集團旗下總主編之一丁延的獨子。

父子倆上樓,逸升溫和依舊,平和地問著父親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他再做點夜宵出來。

這對父子組成的家庭很少有風波,這不得不歸功於逸升良好的修養和忍讓的脾xing,可能是醫生的職業素養,安靜而細致。

等丁延吃完夜宵,逸升體貼地站起來收拾,廚房里洗洗刷刷的事他做得得心應手,何必讓老人家再c勞呢。

放好餐具,收拾好廚房,擦gan手上的水,逸升熱了一下鮮牛乃,然後端了一杯溫熱的鮮乃走進書房,放在書桌旁,逸升道了一聲:「爸爸,我先回房了。」

老人沒答話,正埋首在一大堆國內外新聞中,研究著明ri的工作。

逸升靜靜地轉身。

右手剛搭在門把上想推門離開時,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逸升,別對她動心。」

這個『她』是誰,彼此心知肚明。所以他一點都沒有笑著回答『什么呀,你想太多了』之類的話。

一陣靜默。

時間過了很久,清秀的男人忽然淡淡地反問:「如果,已經動心了呢……」

丁延很頭疼。

忽然有點戚戚然那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逸升從小就不是個令人擔心的男孩子,青春期也一如既往地安分守己讀書寫字,丁延是個整天和前沿新聞打膠道的人,看著新聞里那些墮胎風潮,看著如今丁點大的女孩就大手一揮談著『我男人怎么怎么樣』,丁延不止一次暗喜過『還好我兒子從來沒有早戀這種事……』。

而現在呢,老丁同志才徹底醒悟,小丁早戀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成年小丁看上已婚少女。

這真是一件頭疼的事,不是光靠抓緊思想品德就能解決的。

「逸升,她已經結婚了。所以即使你有天大的委屈和理由,也不能夠再c手gan預她的感情。如果你參與了,就是你的錯。」

是的,逸升是有那么一點委屈的。

蘇小貓就像一個那個放羊的孩子中的主角,在她還是單身的時候,每天只要一高興一興奮就會大聲感嘆一句『好想結婚哦!』,其實她只是說說而已,以此表達一下自己心里幸福的感覺,典型的詞不達意,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啊,於是在過雪山草地的那段苦ri子里,那個家伙一激動就對著綿延群山喊上一句『我好幸福啊!好想結婚哦!』,惹得身邊的逸升整天心動得不得了,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沉思著『她是不是在跟我暗示什么?』。

……

不得不說,論透過現象看本質這一方面,逸升遠遠不能和唐勁相比。唐勁是見慣妖魔鬼怪的人,蘇小貓這一點程度還不在他眼里,所以當年蘇小貓整天對著唐勁沒事來一句『唐勁,遇到你好幸福哦!』,唐勁基本可以把它當成歌來聽。

……

「逸升。」老丁同志小心地琢磨著措辭,以免這小孩一個想不開產生『我就是非她不可怎么了!』這種慘絕人寰的想法。

「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蘇小貓經手的新聞,比如各種內幕揭發、捐款活動、配合警方的卧底紀實采訪,只要是具有威脅xing和重要xing的,沒有一件不是一帆風順。」

逸升一楞。

「……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他笑了笑,「這種事至今為止大概只有身為她直接上峰的我注意到,她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其他人很難發現。」

逸升不說話了。

他這么聰明,自然一點就透。但老丁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向他攤開。

「蘇小貓身後,應該有比較復雜的背景,」頓了頓,他語重心長:「我很擔心你,不希望你摻和進去,你明白嗎?」

告別了逸升,蘇小貓會乖乖回家嗎?

自然不會。

這時候正是夜生活開始j彩的時候,何況唐勁過幾天就要回來了,他回來了她還有這么逍遙自由的ri子過嗎?當然是要趁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再好好玩幾天。

於是,蘇小貓走進了一家夜店。

市場經濟的情況下競爭何其激烈,特種服務行業也不例外,三三兩兩的洗腳按摩小店遍地開花,雖然規模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再加上流動xing高,成本低,既容易逃避臨檢又方便最大程度地吸引散戶,搶去了高檔大型娛樂場所的不小生意。

而蘇小貓進的這家夜店的老板顯然是會做生意的人,在經營普通高檔酒吧的情況下,還兼營男se服務。而這個男se服務呢,不僅包括一般的男對女服務,還包括男對男服務。

蘇小貓以專業的分析能力覺得,選擇男se服務,就是相當有眼光的一種市場舉措!現在小姐漸漸不流行了,顧客的口味會變嘛,發達國家時不時就冒出同xing戀大游行,數量眾多氣勢宏偉,證明這一市場非常有開發潛力啊。

普通的特種服務夜店只吸引得到男顧客,而host店又只吸引得到女顧客,哪,這家夜店就不同了,不僅門面奢華氣勢恢宏,而且深具內在j華,男女顧客通吃。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蘇小貓如果有權利頒發個獎,一定會給這家夜店的老板發個『最佳市場眼光獎』。

那么,蘇小貓是來嫖妓的么?

雖然她是很想嘗試一下的啦……

但事實上是:她、不、敢。

唐勁發起火來她領教過一次,切身體會到了那種哭爹喊娘的滋味,唐勁手段之殘忍氣勢之凜冽讓蘇小貓萬萬不敢再以身試法。再加上這家夜店是唐家的,她再怎么耐不住好奇也不會不怕死地跑來唐家地盤上嫖妓。

是的,這家夜店的老板,名義上是一個黃xing男人,但幕後真正的老板,正是唐家現任少主人。

所以,蘇小貓其實是來打發一下自身無聊的時間,順便做做采訪滿足一下好奇心的。

包廂里,一個稍微年長的男服務員正在訴說著自身悲慘的身世:「是的,我也知道進這種地方提供特種服務是不對的,但我兒子老婆母親都要吃飯的……我只是擔心,萬一被別人知道我的工作,我兒子會不會被人嘲笑……」

一下子把個蘇小貓感動得不行,父愛如山啊~~~

就在蘇小貓正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姿態妖嬈。

他沒有穿西服外套,簡單一襲ermenegildo zegna純se襯衫,反袖式的設計讓襯衫袖口恰到好處地卷至手肘處,露出雙臂修長線條,松開了最上面的兩粒襯衫紐扣,j致突兀的鎖骨隱隱閃現,因人遐想。

唐易。能如此隨意進出嚴密禁忌地帶的男人,自然只能是唐易。

對這個男人,唐勁不止一次警告過蘇小貓:你相信我,他絕對不是好人。

但唐勁口中這個不是好人的男人,實在長了一張和犯罪份子對不上號的臉,外形討巧氣質卝人,最重要的是,他有意無意透露的神mi氣息勾得蘇小貓那顆好奇心撲騰得要死。

所以盡管唐勁煞費苦心,蘇小貓仍然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易少。」

房里的所有人都恭敬地站起來致聲。

「易哥!」小貓站起來,有禮貌地打招呼。

唐易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一抹清冷的眼角余光卻波瀾不驚地環視了一遍周遭的一切,然後慢悠悠地開了口。

「在我這里做采訪,我收費很高哦……」

小貓連忙討好得笑:「下次不會了!我只是好奇嘛,我保證!」

看了看手表,時間很晚了,小貓連忙腳底抹油:「易哥,我下次再找你玩哦,今天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配合警方什么行動,忙死了……」

唐易笑意更深:「……這么忙啊,還要和警方合作?」

「有些事你真是不知道啦,」蘇小貓一肚子苦水:「整天有人檢舉哪里哪里又有軍火啦,哪里哪里又有走私啦,警方要記者配合跟蹤,一句『希望良好市民能配合』就能壓死我們,上次我被拖著跑一個毒品庫,差點兩腿翹翹……」

唐易點點頭,大方放人,「……那你要乖乖的,不要太累了哦。」同時不忘叫人送她回去。

小貓點頭點頭,道了再見就離開了。

包廂里一片靜默。

男人站在原地,雙手c在褲袋里,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沒有任何動作,整個人透出一股隱隱的殺意。

「易少,」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忍不住上前,正是本店名義上老板,姓黃,實際為唐家下屬:「剛才那個女人留不得……」

俊美的男人眉峰上挑,微微轉身,挑起一抹不明含義的笑容:「……哦?」

正文 第 9 章

一個『哦』字,尾音上挑,對於惜字如金的男人而言,這種程度足夠示意了。潛台詞是:說下去。

深刻領悟到這背後深意,於是黃經理上前繼續。

「她剛才說的那個毒品事件,就是前不久害得江家被徹底清剿的那次敗筆,而她所說的明天的軍火行動,應該和我們唐家有關,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對我們很不利啊……」

唐易一邊聽著,一邊拍了拍沙發,姿態閑適地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座。等他說完了,男人語帶玩味地開口。

「黃叔,你該知道她的背景吧。」

中年男人頓了頓,然後做出肯定回答。

「是,我知道他是勁少的人。」

唐易靠在沙發上,眼神有點勾人,又有點懾人。眼前的桌上放著各種名貴酒類,男人閑來無事,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調起酒來。只調,不喝。

「黃叔,你以為,除掉她就能解決問題了?」

中年男子眼神有點怔楞。

唐易笑了下,「你該不會單純到認為只靠蘇小貓一個人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吧?」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忍不住y狠開口:「易少,您放心,其實我早就想幫您除掉二少爺了……」

俊美的男人抬頭,眼里有絲玩味:「……幫我?」

「是,我了解,」黃叔非常感同深受:「雖說這么多年唐爺從來沒有把繼承人的位子傳給勁少的意思,但自從勁少離開之後,老人家的那股子舍不得的勁兒人人都看得清楚,難保忽然有一天唐爺忽然改變心意……」

唐易只是聽,不答。姿態優雅而嫻熟地調弄著手里的混酒,額前低垂的黑se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看不到一絲真心。

只聽得他略微冰冷的聲音簡略地響起:「說下去。」

於是黃叔更加侃侃而談:「說到底,他到底只是老人家在外面一時留情而多出來的人,七八歲才回的唐家,不能跟您這位正統的東宮少爺相比啊……要是將來東宮的位子被他搶去,實在太不值了……」

「所以,」男人抬頭,眼中充滿深意,有點期待的樣子,做了個手勢比劃了一下:「……你可以為我解決掉這個人?」

「是!」氣勢滿滿的回答。

唐易笑了,「黃叔,我了解唐勁,他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不勞易少費心,我早就想好了計策……」

這樣啊……那就卻之不恭了。

現任唐家少主人微微抬了抬下巴,算是做出了指示,黃叔領命而去,欣喜萬分。

三秒之後,一聲槍響。

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轉身對上一個清冷涼薄的身影,以及一句送葬的話。

「不好意思啊黃叔……」

年輕的男人唇邊漾開一抹妖艷的笑意,手里是一把hkp7型頂級手槍。

「……我唐易不太喜歡自以為是的人。」

唐易隨身帶的槍都是裝了頂級消音器的,但即便如此,從小貼身陪在他身邊的人個個訓練有素,消音器並不能混淆他們的視聽。

就在男人開完槍的瞬間,就沖進來好幾個人。

男人眼風一掃,薄唇吐出兩個鋒利的字:「出去。」

他的話仿佛殺傷力無比的命令,頓時令神情緊張的男人們恢復鎮定,瞬間又退出房間。

只有一個人沒有出去,他知道唐易需要他留下來。

此人姓尹,名謙人,和唐勁的特助尹皓書同出尹家之門,不過兩人間的關系一向淡漠,遠遠不如各自和少主之間的感情。

「謙人,」甩下槍,男人掏出一塊純白se手帕擦了擦手,「膠給你處理。」

「是,我知道了。」

單是以上這一組簡單的對話,就足以說明此人在唐易心里的地位:資深。

尹謙人叫了人進來先把屍體抬走,想了想,忍不住向房間里的男人言道:「易少,唐爺那邊恐怕不好膠代……」頓了頓,謙人實話實說:「黃叔以前是跟在唐爺身邊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苦勞?」唐易譏誚出聲:「如果不是看在他有那么多年苦勞的份上,你以為我會讓他活到今天?」

謙人有點擔心:「如果這件事在唐家鬧大了,難免某些居心之人借機報復……您知道的,自從勁少走後,就有分支勢力想借著勁少從不殺人這一點來反對您……」

唐易站起身,姿態妖嬈而閑適。

「你告訴他們,我唐易做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謙人無話可說了。

唐易的個xing他了解,y晴不定,軟硬相繼。這么多年他總是試圖真正了解這個男人,卻總是無功而返。

謙人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位蘇小姐……」

得不到唐易的響應,謙人只能盡職地繼續說:「……黃叔有一點是對的,蘇小姐如果惹上和唐家有關的事,而勁少又執意站在她那一邊的話,對易少您,該是不利的。」

唐易不答,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大洋彼岸,唐勁的私人行動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紐約現在正是黑夜。唐勁在酒店公寓睡得沉的時候,忽然聽到床頭的行動電話持續震動,男人無奈地揉了揉太y卝,撐起上身拿過電話。

惺忪未醒的聲音:「……hello?」

「是我。」

這個聲音,涼薄,淡漠,音質散著華麗。

唐勁一下子清醒。

唐易。這個名字對唐勁而言是比較復雜的,過去那么多年的人生中,他和他之間並未有太多私人膠集,不過是同活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屋檐下,而他做人又很有分寸,安靜又淡然,懂得對這位同父異母的東宮少爺退讓三分,彼此之間才相安無事二十多年。

唐勁淡淡地開口:「……這么晚了,有事?」

雖然對這位易少爺談不上有多忌憚,但從小關於他的傳聞聽得太多了,喜怒不形於se,小小年紀就出手狠辣,以至於唐勁每每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避開為妙。唐易的外表華麗妖嬈,實則血腥暴力,對於這一個復雜多變的人,唐勁並沒有太多手足之情的感覺。

果然,唐易的聲音一貫涼意地響起,聽得唐勁為之一變。

「你的私事我一向不太c手,但是,你的人在做什么,希望你自己心里有分寸。」

言語深深,點到為止。彼此都是聰明人,不必太多透明。

「唐易,」他忽然出聲,語氣平靜,卻暗含警告:「蘇小貓這個人,你不能動她。」

對面的男人笑了。有意思,這么多年來,沒有人敢對他這么說話呢。

忍不住就興味大起:「如果,我執意要動呢……?」

唐勁微微勾起唇。

「……不計後果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正文 第 10 章

丁逸升以專業醫生的敏銳直覺,不止一次提醒蘇小貓:余叔的那個女兒,你該和她好好談一談。而蘇小貓呢,自己的工作一大堆,還有一大票好奇的事勾著她,於是每天樂得飛飛,gen本把這件事忘到了爪哇國。蘇小貓想得很美好,不就是一個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嘛,等她自己開竅了就行了嘛。

於是這一天,終於出事了。

當蘇小貓接到丁逸升的電話,聽到對方告訴她余小花同學現在坐在xx大樓頂層不肯下來大有想不開輕生的樣子時,蘇小貓滿口純凈水當場噴得水花四濺。看見她喝茶的人知道她噴的是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在吐血。

火燒卝股似地從家里趕到現場,蘇小貓急急地抓住逸升:「報警了嗎?」

「報了,正在趕來,」逸升拉著她到頂樓:「這里是二十八層,她在那邊。我的話她gen本不聽,好在現在天se全黑了,這棟樓又比較偏僻,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不會引起很大的sao動,你自己看著辦吧。」

出事了,蘇小貓的道德責任感就統統回來了,叫得一聲比一聲響亮:「小花小花!……」

小花對她很抗拒,她越叫,她越是把卝股朝外面挪一點。

蘇小貓趕緊閉上嘴巴,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覺得眼前那個坐在欄桿邊的臀部真是她見過的最尊貴的臀部。它再往外挪一點,明天報紙的社會版絕對會出現『職業記者道德失缺,花季少女為情自殺』的頭版頭條。

「我不是叫你跟她談一下嗎?」逸升皺著眉看著她:「你跟她怎么談的?」

「還能怎么談,」蘇記者有苦說不出:「要是你遇到這種事你能怎么談?」

逸升一下子沒了聲。

也對,只有蘇小貓此種囧人才有本事遇到如此極品事件,普通正常人絕對不用經受這等嚴酷考驗。

就在蘇小貓苦口婆心叫著『你先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談……』時,事件主角終於開了緊閉的金口:「你那么好……俺知道俺配不上你……」

愛情中的人啊,就是容易那個自卑啊。

蘇小貓連忙否認:「不不不!!我真沒你想的那么好!!!」抹了一把汗,蘇記者滔滔不絕,一顆真心捧在了手心,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剖析與批評:「小花,你不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真不值得你這樣珍惜我。……我有很多缺點,我既敗家又沒什么責任感,看似心腸好那其實都是裝的,為了混口飯吃嘛其實我的良心大大的黑啊……,而且還不講衛生,自我感覺還經常良好得不了的,花心,用情不專,狼心狗肺……」

她這一番驚天霹靂的話,且不論有沒有驚到余小花,但身邊的丁同學是切切實實地被驚到了。

蘇小貓說到一半,看到身邊男人兩眼一抹發綠的幽光盯著自己,忍不住頭皮一眨:「喂喂,你那是什么眼光= =」

逸升忍不住了,悄聲問:「……你真的、有這么差?」

「……」

蘇小貓重重地抹了腦門上的一把汗,心想老子為了救個小妞這自我犧牲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小花淚汪汪地哭著:「可是俺就素喜歡你啊……你是女人俺也不介意啊……」

「……」

此情此景,逸升站在一邊,焦急之余無不悲壯地想,原來被蘇小貓這個禍害荼毒到的倒霉蛋不止他一個……

蹲在地上,小貓語重心長,耐心地開導她:「小花,你是不是覺得同xing……」想了想,『同xing戀』這個詞太尖銳了,於是小貓換了種說法:「……小花,你是不是覺得同xing愛特酷啊?其實你這是錯覺來著……你看現在電影院里啊,都不放那個背背山了,現在都放《2012》了,提倡世界末ri都要男女戀來著……」

逸升被嗆了一下,對著她低吼道:「拜托!這不是問題重點!」小花又不是專門喜歡女人來著,是只看上了她蘇小貓一個女人了好不好。

小貓一著急,忍不住騙她道:「小花,快下來!萬一你坐在那里不小心破壞了公共設施,要被判刑的!」法律這個東西,她總不懂了吧?

小花果然被嚇到了:「判刑……」

小貓再接再厲:「對啊對啊!所以你快下來!」

小花哭哭地說:「沒關系,俺懂得一條法律……

「啥?」

「未成年人犯法可以從輕發落的……」

「……」

蘇小貓心底蹦出一句文明的粗口:太y!

蘇小貓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從來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個人,自認為自己沒有男女通吃的魅力,能吸引得到唐勁這一個男人就已經足夠她驚悚一輩子了,萬萬沒有再往其他領域全面發展的念頭。

忍不住就問:「小花,你今年幾歲?」

「十五……」

……

萬事都可以理解了。青春期到了……

小貓在心底微微磨了磨牙:現在的小孩怎么就跟唐勁一個眼光呢。

就拿她自己來說吧,蘇小貓絕對不敢標榜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思春期這種時間段,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也是一顆春心萌動過好幾回的,但她看上的男人從來都是力量型的,比如村口砍柴的張哥,無論夏ri炎炎還是寒冬臘月都赤膊背著柴刀上山砍柴,那肌r,那線條,再配上一把鋒利碩大的柴刀,簡直氣壯山河,完美展現男人雄xing的力量,用一句武俠小說的台詞形容就是:『好一條頂天立地的大漢!』……

蘇小貓蹲在地上撐著下巴苦惱地想:怎么現在的小孩看上的都是她這種y陰柔柔、毫無力量型的人呢,差距太大了啊……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蘇小貓已經落後了。

你以為鄉下地方就沒有韓流ri流這種風潮么?

你以為鄉下小孩就不知道耽美百合這種事么?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力量型的壯漢么?

時代在變啊小貓同志!

……

小花繼續哭:「你如果不喜歡俺……你為啥要抱我……為啥要親我……為啥要和我一起睡……」

逸升忍不住一嗆:「你還和她睡過?!」

「我跟她睡過怎么啦?」蘇小貓睜著眼睛詫異地反問,兩個女人睡一起有什么問題,那是工地啊,幾百號人躺一起咧,再說了,「我跟你也一起睡過啊,還不止一夜咧。」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啊。

逸升趕緊捂住她的嘴:「拜托!我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