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荼蘼肆野 未知 6253 字 2021-01-02

武曄出來,換我進去,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只是站在花灑下面,閉著眼睛,不想、不看、不聽,處於一鍾徹徹底底的游離狀態。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許唯,想清楚。那么多過往的經驗告訴過你:別人藏起來的,絕對不是好東西。

……

「許唯,你怎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許唯?」r

關了水,簡單擦了擦身體,套上了t…shirt和短褲,我才磨磨蹭蹭的開門。武曄站在門外,看見我,似乎安心了。

「你當我中暑了?」我沒事兒人一樣的笑著,關了門,走過了他的身邊。「洗完涼快多了。」

「你猶豫了?」他跟著我坐到了床邊。

我靠在床頭,點了煙,隨意的看著書架。「我記得我這兒應該有地圖,你等我找找,明兒你自己出門兒不會丟了吧?」

「存心惡心人是吧?」

「哈哈哈……」我爬了起來,翻著身後的書架,果然那本舊地圖冊還在。「我就說有么!」

夠下了地圖冊,又從桌上的筆筒里拿了mark筆,我才又爬回到床上。「我估計安然要的很多唱片不是特別好找,你得去一家特別的二手店,我上大學的時候在那兒淘唱片,很全……嗯,這里,我給你標出來,店的名字是aron』srecords,明兒周末應該營業晚很晚,你不用起太早,對了,時差難受不難受?」我抬眼,正迎上了武曄深邃的目光。

「……對了,可能很多你只能找到黑膠,我有唱機,可以給安然。」我有點兒不自然的繼續說。

「很迷茫吧?」武曄移開目光,在我身邊躺了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似乎他總是能看透我的偽裝。

「如果後悔了就算了,沒必要勉強自己,也許明天陪我一起去唱片店也是個好主意,然後可以計劃計劃旅行。」

「唉,我送你一面錦旗得了——雷鋒再世。」我合上了地圖冊。

「成。」他笑。

我低頭看著他,他閉上了眼睛,很疲倦的樣子。

「困了?」

我這么一問,他卻睜了眼,「困倒是不困,就是有點兒累。」

「那不是一樣么?c。我關燈,早點兒休息。」我說著,側身去關燈,沒想到腰卻被他勾住了。

「干嘛?」

我感覺到他細長的手指在我皮膚上輕輕的撫摸,低頭看看,短褲因為很松,有點兒下滑,他的手指正在我的紋身上畫著圈圈。

「你……你喜歡紋身?要不我給你這家店的地址……師傅技術很出色,這兒的孩子基本上都光顧他。」我有點兒語塞,緊張所致。

「它在你身上才能顯出別致。」

「你……」我又被他噎住了,他一這樣兒我就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

最近,無論是他親吻我還是摟著我……我……都不那么排斥了,都能挺自然的接受。可我依然怕他,這種怕我說不清楚……武曄對我來說很模糊,我看得到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看不到的卻是更多。我一點兒都不了解武曄,其實不了解就不了解吧,本來也跟我沒什么關系,但讓我受不了的是:我居然想去了解他……我不想承認,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

什么是喜歡一個人呢?

最近除了我們家的那一團糟的問題,我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個。

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很開心,不會去想一些比較鑽牛角尖兒的問題,如果很長時間都沒看見他,我會不自覺的想他,可是有時候又怕和他在一起,氣氛曖昧的時候更害怕,比如現在==

「你不是要關燈么?」

呃……nnd,我估計我這輩子都猜不透武曄,我以為……我還以為……他……會親我……沒想到……他居然提醒我關燈。

崩潰!

我推開了他,關燈,躺好,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兒別扭。

身邊那人湊了過來,從身後摟住了我,很自然。

我想拿手肘頂開他,他卻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明天我醒了,如果你還在,咱倆一起去看電影吧,剛才路過的那家小影院看著很有味道。」

「在個j巴,我去我媽那兒!」

「決定了?」

我沒回答,他等了一會兒,親了親我的脖頸,「那就早點兒睡。」

「起開,你不熱啊?」我終於頂開了他,滾到了床邊。

他沒再湊過來,估計應該是睡了。

這一什么人啊?

這么想的同時,我覺得這句話送給自己似乎更合適==

難道我想他親我?

==||||||||||||||||

迷迷糊糊的,我覺得困了,雖然還在想著明天見了我媽會得到什么樣的答案,可是思緒早已飄遠了。

怎么樣都好,既然決定了,那就干脆照單全收。

弄明白了,至少比現在要好得多,至少我不會再迷茫於此。

(十八)真相

我很久沒開過車了,長途的駕駛讓人覺得疲憊。從洛杉磯到舊金山的六個小時里,我的耳朵飽受調頻的摧殘==

比起洛杉磯,舊金山的節奏不是那么人,生活里流淌著一種牧歌式的散漫,陽光明媚,鮮花滿街。我覺得我媽放棄她的老巢搬到這男人這里來,也是有她的道理的,確實,這里更適合放松居住。

院門開了,我把車子泊進車庫,出來的時候看見我媽一臉笑容的站在落日余輝之中,這么多年了,她看著還是那么年輕。

「你先回了那邊?」

「嗯。」我在門口換鞋,媽已經先進去了。

「干嘛不直接過來?」

「跟朋友一起來的。」

「小唐?他現在好不好?喝什么?紅茶?」

「他不在?」我發現這個屋子的男主人沒有露面,我還沒見過那個大名鼎鼎的劇作家呢。

「嗯,有個新本子人老先生要親自監督,忙去了。」媽說著扭進了廚房。

「你是不是又瘦了?」

「拍戲要求,沒轍,瘦了十五斤。」

「我不要砂糖。」

「知道,蜂蜜,行吧。」

「成。」

我打了個呵欠,捏了捏額頭,不知道怎么開始我的問題。

「燙,晾一會兒。」她一邊倒茶,一邊打開了我迫不及待的手==沒轍,我真渴了。

「晚飯我烤了pizza,不知道能不能吃,拿你胃練手兒了。」

我看著她一臉y險的笑容,挺想擠兌擠兌她的,可卻一點兒心情都沒有,話到嘴邊兒又生給咽下去了。

我媽在對面看著我,笑容有些僵硬,「這些日子都去哪兒拍片子了?」她猶豫了一下,又恢復了之前輕松的神情。故作輕松……

「哪兒都去了,整個中國串悠。」

「決定留在那邊了?」

「嗯,考慮發展需要,就被扣留了。」

「忙么?」

「還成,今年緊一些,明年會有所好轉。」

「哦……不錯,挺好的,影集出版了么?」

「快了,最晚九月就可以拿到樣書了,正式發行可能要到年底。」

我們倆的對話不咸不淡,都在顧左右而言他……

挺沒意思的。

晚飯吃的也不是那么融洽,我得說,她的pizza烤的……真難吃==

刷了碟子出來,我看見我媽窩在沙發里慵懶的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唇邊的香煙細長,煙霧籠罩在她的周圍,若隱若現。

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睛雖然停留在電視畫面上,可是思緒早已抽離。

「我是不是給你壓力了?」我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抬起她的頭,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亞麻色的發絲散落了我一腿。有時候我覺得,隨著我日漸的長大,再呆在一起的時候,很多人看我們感覺更像情侶。

「我說是你就能消停了?」

「呵……」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這時候,我竟然覺得輕松了,那些壓抑、沉悶、無邊的猜疑在即將得到的真相面前,全……淡了。記得第一次吃苦瓜,我特別害怕,我知道那是苦的,死活也不想吃,然後媽就哄我。真吃下去了,被苦著了,反而安心了。因為我知道我不會第二次吃它。

「小唯,我發現從小到大,你特別喜歡迫自己。」

「嗯?」我腦子有點兒沒轉過來。

「我不讓你干嘛你干嘛,五歲你塗我口紅,七歲你推開保姆在鐵道上玩兒,十歲你開我鎖,十三歲你開始打架……」

「媽,他是誰?是我父親么?」我還是鼓起勇氣單刀直入了。我們都在逃避,再這么和稀泥,只能像鈍刀切r……

「……」

我看著她閉上了眼睛。

「我猜對了?」她的反應讓我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胸腔有點兒壓抑……

「小唯……如果你非要知道這些……去吃點兒葯,我一個人弄不了你。」

我覺得自己的手有點兒抖,深呼吸了一口,點了煙,「說吧,這事兒不會刺激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存在的理由。」

「你……」她坐了起來,上樓,過了一會兒才下來。水杯和葯瓶立在了我面前。

「我看著你吃,否則我什么都不會跟你說。」

「崩潰,這類葯沒聽說過提前吃的。」我嘴上這么說,也知道這絲毫沒有用處,可……對著我媽的那張臉,還是老老實實吃了==

「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年,剛上高中。」

媽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手里的茶杯溢出花的香氣。

「他比我大兩歲,可那時候他已經上大學了,跳級,很有天賦的人。」

「嗯。」我又點了一顆煙,感覺喉嚨已經有點兒刺痛了。

「我從小拉琴,小提琴,你姥爺請了他做我的陪練。」

「然後你們就戀愛了?」我急於知道更後面的真相。

「沒……是我喜歡他。」

「啊?」我感覺到事實可能跟我的猜測對不上了。

「他很沉穩,很會照顧人,我那時候覺得練琴枯燥,然後他就偷著帶我出去玩兒,哈……」我很難見到我媽這種毫無修飾的笑,她演戲演慣了,笑容多數時候是虛假的。

「他對我好,讓我以為他也喜歡我,然後有一天,我們倆去爬山,我就很自信的跟他……說了我喜歡他……」

「他拒絕了?」

「嗯。」她肯定的點了點頭,攏了攏長長的頭發,隨手拿了桌上一只干凈的勺子把頭發盤了起來。「他說我是個好妹妹。我是那時候才知道關於他的家庭的種種的……他們家……」

「我知道。」

「你到底怎么調查的他?」

「這不重要。」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跟我媽說武曄,那時候她那么憤怒的扔了他的信,我想,這其中也必然是有緣故的。

「後來……其實真的沒什么……我們還是挺好的朋友。直到……」

我拿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我知道,重點已經兵臨城下了。

「很久之後,他對我說,他開始喜歡我了,不是妹妹那種,然後問我可不可以交往。真的……那一刻,我覺得幸福死了……」

「為什么突然他就又追求你了?」

「哼……那時候我真的沒去想這個問題……就那么一頭扎進了愛情里。」

「服了你了……」我真的想不到,我媽也有那么暈的時候。這在我現在看來真的是不可置信……

「小唯,人么,總會被愛情沖昏了頭。」

「……」我突然的一驚,她說愛情這個詞兒的時候,我居然想到了武曄。

「我覺得你不談戀愛……其實挺好的,你不愛別人,就不會被別人傷害。」

「媽……我……那後來你們就……有了我?」

「我們倆背著你姥爺交往,那段日子很開心,也很甜蜜,除了你姥爺,他是第二個對我這么好的人。從我媽過世之後,一直就只有我們父女倆人相依為命。」她回避了我直接的提問,我也就順著她往下思考了。

「這么聽來……你跟我姥爺應該感情很好……那……為什么……會有那封信?」我想到了那句潦草的——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么?「是……是他把你們拆散了?因為戀愛來的太早?還是因為有了我……還是……」

「因為我成了他的犧牲品!」我媽打斷了我的詢問,聲音很高,神經質的樣子讓我覺得她有些陌生。這么多年,我除了在電影里,沒看見過她情緒起伏如此之大。

「犧牲品?」e

「我是你姥爺的犧牲品,而他……蕭穆……是我們倆的犧牲品。」

我越來越搞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殺了他的。」我媽平靜的說著,那樣子就像她曾經出演的一個系列殺人狂……

「……」

「有天,我們越界了,我挺害怕的……我那時候什么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發生的……都是他在引導我……可是慌亂之後,又覺得挺甜蜜的,畢竟,跟自己愛的,也愛自己的人有了更深的關系么……」

我看著我媽的側臉,她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我猜不出接下來她會告訴我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從天堂墜入地獄么?」

「嗯?」

「完事之後,他穿了衣服,看著我,對我說……許楓,你愛我么?」

「呃……這有什么奇怪的,男女之間必然的情話吧?」

「我也是這么覺得啊,我記得那天我穿了一條粉色的裙子,我一邊整理裙擺一邊說,愛,很愛。可是他說……我不愛你,我一點兒都不愛你。」她敘述的時候,左手不停地轉著她右手上的結婚戒指。「他說……我恨你,恨你們家,最恨你爸!」

姥爺的信,武曄的信,那些我曾經獲得的蛛絲馬跡全都涌了出來……我大概知道那些照片是誰拍的了,是我媽!那是一個女孩追逐自己愛人的鏡頭,隨意、凌亂……

「他?和我……姥爺……」

「你能想象么,你姥爺是個同性戀!呵呵……那天我才知道的,蕭穆口口聲聲的告訴我,他告訴我你姥爺是怎么迫他的,怎么強暴他的,怎么利用卑劣的手段把他留在身邊……你不是知道蕭穆的情況么?如果沒有你姥爺,他就什么都不是,甚至……連鋼琴都不可能再彈下去……」

我已經瞠目結舌了,腦子一跳一跳的疼。

「不可思議吧?我那時候比你還要震驚,父親在我的心目中,是那么的偉大,那么的和藹,在我的眼里,他對蕭穆那么好,他給他提供學費,他給他提供機會,他……全是假的。蕭穆拿了個錘子,把我心里的玻璃塔敲了個粉碎……我當時腦子全亂了,他說的,是我爸么?是那個從小把我抗在肩上的男人么?那我跟我媽又是什么?我的生活都是什么?」

「媽……」我的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指,我們的手都在顫抖。

「那天晚上……我們在那個家里鬧翻了天……全都撕破了臉……我把生平最惡毒的詞匯全用在了你姥爺身上……為什么……為什么我那么誠懇的付出……換來的就是這個?全部生活的粉碎?」

「你說你殺了他……難道……你把那個男人……推了下去?」我知道我已經瀕臨倒塌了。

「算是吧,間接的。哈哈哈……過了幾天,我到他的宿舍找他,約他出來……你知道蕭穆是什么性格么?他其實很善良的,如果沒被我爸到那個份兒上……他也不會這么y毒的拿我——他最疼愛的女兒報復他……」

「你?」我大概猜到了我媽干了什么。

「許唯,記得我跟你說過么,才華是天生的,就好比我對你說,你天生就該拍片子,而我……我的天賦不在音樂上,在戲劇上。」

「媽……」

「我笑著對他說,蕭穆,我喜歡你,無論你因為什么接近我,我都是喜歡你的,我知道你也愛我,對吧,是不是?我不恨你,真的不恨……那出兒戲演的可好了,是我的第一次認真表演呢……」

「他……他因為良心譴責……才……」

「或許也是活夠了,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講,我成全了他,給他個結束的權利。死了,就再也不用被我爸束縛了……可我報復了他,他也報復了我……我從家里逃了,然後……我發現……我有了你。」

後面我媽還在說,我想這個秘密壓在她心里那么多年,她也是需要把這些倒出來的……這些垃圾……

這就是我的存在么?

不該存在的存在。

我們家污七八糟的惡果的結晶。

所有矛盾的聚集體。

我甚至能猜測到我媽把我生下來的意圖——見證這場荒唐。

還是不能原諒我么?

你們他媽的誰能原諒誰啊?

頭疼的幾乎要裂開,腸胃里翻騰的厲害,可我還是咬牙站了起來,往大門那兒走。

「小唯,你干嘛?」媽緊跟了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回去,我跟朋友約好了。」

「小唯……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不是那樣的……媽媽不是不愛你,媽媽很愛你……」

「就算是吧。我信。」我覺得眼前已經模糊一片了。

「我真的只是想你好好的長大,開開心心的……我想你幸福……我……我想把我那些所有遺失的幸福都給你……」

如果一個人連出生都是未知,那么何談存在的意義?可,當你知道了你是個扭曲的產物之後……你也就變得更沒有意義了……原來無論怎樣,我都注定是沒有意義的存在。

「我就知道我不該告訴你的……」

媽哭得那么傷心,就像每一次我犯病的時候一樣,我最聽不得她哭。可就像無法阻止命運一樣,我沒法阻止她哭……我甚至不知道誰又能阻止我不斷發作的頭疼……

武曄……

「媽,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別哭了。」

「小唯……」她緊緊的摟著我,抽泣的厲害,「你哪兒也別去,我知道你現在頭疼,是不是?別開車……」

我推開了她,拉開了門,「別跟著我,我真的沒事兒,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

我上了車就覺得要吐,可還是死較勁的把車倒了出來,院子的門緊閉,我知道她不會給我開門的。

我這輩子瘋事兒干多了,不差這一回,尤其在這種理智喪失的時候,一腳油門踩下去,我打定主意沖過去。

院門最終還是開了……

媽,對不起,我現在沒法留在你身邊……我再也不想你看見我這副模樣。夠了,真的夠了。你被我們毀掉了整段的人生。

車子開出了幾條街,我就已經沒法控制自己了,一輛從斜街開出來的車差一點兒就跟我的車頂在一起……

我似乎聽到那胖司機在罵我,可早已無心理會,又開了一段,我在路邊停了下來,放下車窗,吐得淅瀝嘩啦。

包兒里的東西都被我倒了出來,顫顫巍巍的手連針管都握不住……幾次,針頭都沒有扎進血管,一次次的刺痛讓人難受,可這跟我的頭疼比起來,不足掛齒……

不知道反復試了多少次,那些鎮靜劑才進入我的身體,如果可能,我想把頭死命的往玻璃上撞,可是……我根本吐得連動的力氣都沒了……

快要失去知覺之前,我勉強縮了回來,鎖上了車門。

謝天謝地,這里是舊金山,治安很信得過,如果在紐約,我想我一定會被搶劫……

漸漸麻木的神經帶走了我的所有意志……武曄,幸虧你不在,要不我又要在你面前丟臉了……

這就是我要知道的真相?

今天該跟你去看電影的。

原來,媽說的是真的,很多事情,知道的越明晰,越痛苦。

(十九)猜疑

「我沒有非法持有違禁葯品。」看著對面的警察,我萬般無奈。

「那么請你解釋一下關於苯巴比妥和三唑侖。」

「我他媽的解釋了無數次了,你還要我怎么說?我慢性失眠而且有嚴重的神經紊亂現象,偏頭疼!!!」

「你這樣說多少遍都沒用,首先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車屬於違章停靠,而且在你的車里我們發現了這些,還有注s用的針頭,你所使用的葯品屬於限制葯品,你需要醫生的證明以及處方,還有你的病歷。」

「你出門可能把這些帶在身上么?」我現在焦躁的厲害,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我不想再跟眼前這sb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