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暴君游戲
作者:安琪
男主角:冷恕
女主角:程若希
內容簡介:
如果必須產下子嗣,才能繼承冷家龐大的家業,
冷恕不介意買下個女人,替他生育後代。
在他眼里,女人不過是泄欲的工具、美麗的裝飾品,
而眼前女孩無助柔弱的模樣,
竟讓他意外的,想將她留在身邊呵護疼惜……
出賣身體,是程若希所想到,最快的籌錢方式。
為了祖母的手術費,除了下海賣笑,她已別無選擇。
得知有人願出高價買個繼承人,
她願意以純潔,換取至親的平安。
即使她必需出賣骨r,和自己的真感情……
正文
楔子
豪華、y暗的房間內,飄散著濃厚的死亡氣息。
老人虛弱地躺在床上,望著兩個站立在他床前,他最感到驕傲、卻從未告訴過他們的兒子。
兩名身材高大挺拔、俊美無儔的年輕人,冷漠地望著彌留狀態的老人,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
仿佛眼前即將死去的不是一個血濃於水的親人,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而且,他們關心的也不是他回天乏術的病情,而是他死後留下的龐大企業繼承權。
「你到底決定將繼承權交給誰?」
長子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孱弱老人,連對父親該有的尊稱也省了。
「你必須盡快做出決定,我可不希望將來浪費時間,聽律師宣讀遺囑。」次子俊美無儔的臉孔上,亦冷漠得沒有一絲感情。
多年前,老人在遺囑中,早已將名下所有的財產平均分配給兩人,但惟獨企業的繼承權遲遲沒有做下決定,因此多年來,兩兄弟始終不擇一切手段想贏過對方。
他們不希罕繼承權以外的家產,只希望能成為冷氏企業的主宰者,龐大的財產像是對失敗者的憐憫,對這兩個驕傲自負的男人來說,他們根本不屑一顧。
看著眼前兩張冷酷毫無感情的俊美臉孔,老人絕望的緩緩閉上眼。
他怎能怪他們對他無情?是他這個失敗的父親,將他們教育成一個冷血無情、不懂情愛的魔鬼。
他雖然已經沒有時間改變這一切,但是其他人尚有機會,他必須做點什么來挽回自己過去的錯誤。
或許,愛會改變一切!
他衷心希望有個好女孩能改變這一切,於是他在臨死前的這一刻,重新訂立了一條新的遺囑,那就是——冷家的家產,將由冷家的長孫繼承!
也就是說,不論兩人中的哪一個,只要誰先產下長孫,就可以獲得冷氏企業的繼承權,也就是說,一旦獲得這個位置,就等於c縱了大半個商場。
他們當然都想得到,這個多年來虎視耽耽的繼承權,但卻對這個荒謬的遺囑嗤之以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說笑,顯然還死不了。」老人的長子譏諷的勾唇一笑。
「我們不會任你拿這個愚劣的玩笑擺布我們!」老人次子的語氣,冷酷得毫無一絲人氣。
要他找個女人生孩子?不如殺了他比較快!
「這是獲得冷氏企業的條件,你們必須聽從!」老人虛弱地搖頭。
他沒有時間了!
他的體力正一點一滴,從生命的沙漏中流失,他知道自己沒有力氣支撐太久,但他必須把遺囑的內容全部說完。
「你們必須盡快進行這件事,不管是誰,只要先生出冷家的長孫,那么誰就能得到繼承權——」
老人再度艱難的開口道:「不過,我先警告你們,別企圖想魚目混珠、抱別人的孩子來充數,我會請張律師延請醫師進行dna比對,如果有人企圖作假,那么那人的繼承資格就會被取消。」
「如果我們兩人都生兒子,或是都沒生兒子那該怎么辦?」老人的次子立即發問。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我將會預先做好安排,到時冷氏就由你們兩人共同繼承。」
共同繼承?冷恕和冷憩互瞪對方一眼,他們可不願意成為彼此一輩子的事業伙伴,他們要獨攬大權!
「只要是兒子就行了嗎?」老人的長子眯起黑眸,別有用心地問。
「沒錯,只要血統確定是我冷家的,我在九泉之下就能安心了。」
老人以為,那時他們必然都已找到心中的真愛,但他沒料到他們早已想到「好辦法」解決這個惱人的問題。
「兩位少爺,老爺這么說你們明白了嗎?」張律師嚴肅的望著他們。
「再明白不過!」冷恕與冷憩不約而同地回答,冷硬如冰的眼中,散發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對於冷家的繼承權,他們都勢在必得,因此不論使用任何手段,他們都會搶到繼承權,絕對不會輕易讓給對方。
絕、對、不、會!
當天晚上,老人溘然辭世,而這場繼承的龍虎之爭,也隨之激烈地展開了……
第一章
深夜金風玉露酒家
冷恕坐在酒店的包廂里,沉默地喝著高級水晶杯里的白酒。
老頭子今天下葬了,繼承權的爭奪戰也正式開啟。
他煩躁地蹙著眉頭,思考該如何才能比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更早搶得冷家的繼承權。
他是嫡傳長子,而且他的母親是父親冷權的正室,他絕對比那私生子弟弟更有資格獲得冷家的一切!
但父親臨終前不知是病糊塗了,還是存心不讓他好過,竟然想出這種方法來惡整地。
要他生個孩子?
天!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嘴里昂貴的進口名酒,就變成苦澀的膽汁,讓他幾乎難以下咽。
他不會忘記,女人最多么貪婪、可怕的動物。
已逝的母親從小給他的教育,以及這些年來和女人接觸的經驗告訴他,女人是一種只能用來發泄欲望的美麗動物,絕對不能過分親近,否則她們便會得寸進尺,搖身一變成為趕都趕不走的吸血蝙蝠。
輕則整日糾纏、令人厭煩,重則挖光你的家產、吸干剔凈你的骨血,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清楚那個私生子弟弟怎么想,但他絕對不想娶這種可怕的吸血蝙蝠為妻!
幸好老頭子的遺囑只要他們盡快生子,並沒有強迫他們必須結婚,所以他大可免除這種折磨,不必娶吸血蝙蝠為妻、直接用一個兒子來換取自己的繼承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冷少爺,您當真確定嗎?」
一名徐娘半老、尚有風韻的中年女子與冷恕面對而坐,再次確認她沒有聽錯他的意思。
「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莉莉,你若不是心不在焉,就是理解能力退化了。」冷恕淡淡地嘲諷。
「哎喲!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您明知道我年紀大了,腦筋不好,還這樣笑我,不來了啦!」
莉莉隱約感覺出冷恕的煩躁不悅,隨即圓滑地笑著安撫他的情緒。
她是這間酒店的大班,與冷恕相識多年,兩人相當熟稔。不論他上酒店消費或是帶女人出場,都是經由她代為安排,通常他都相當滿意。
「只是——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恐怕對您的名聲不太好呀!」
「我不在乎!不過那些惱人的媒體的確很令人心煩,所以你最好確實保守秘密,只要有任何一絲風聲傳揚出去,我就會當做是你說的。」
「啊呀!這種事莉莉我怎么敢胡亂宣揚呢?」
冷氏企業的第二代找代理孕母產子?這消息要是傳揚出去,明天冷氏企業的大門鐵定破媒體擠破。
「不敢最好。」
冷恕諒她也沒膽在他背後搞鬼,畢竟與他作對的人,下場通常都很慘。
「那么冷少爺,您心中已經有了合意的人選了嗎?」莉莉問。
「我要是有了合意的人選,還用得著來找你?」他不耐地冷掃她一眼,怪她明知故問。
「當然是!不過我的意思是冷少爺您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譬如說成熟美艷型啦、清純百合型啦、還是——」
「都可以!那些我都不挑剔,不過記得一點,那女人原始的相貌不能太難看,我可不想天天看見一個丑得像猴子似的孩子。」
他很清楚,這些酒家女美艷的皮相有幾分真實性。
「呵呵,您說得是。」莉莉只能嘿嘿干笑。
在酒店上班的女人,的確有很多整過型,不過當然,她們原始的面貌都不算太丑,所以算是勉強過關啦。
「那么我馬上替您物色適當的人選,請您再耐心等候幾天。」
「你最好快一點,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是!我一定盡快為您辦好。」
「你多費點心,事情若是辦成了,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我知道!冷少爺,您既然來了,要不要留下來坐坐?我馬上去找珍珍過來伺候您。」珍珍是她們金風玉露酒家的當紅王牌,也是冷恕的新寵。
「嗯。」冷恕點點頭,他最近累積了一肚子的怨氣,正需要個女人伺候,因此也就沒有拒絕。
「請您稍坐。」莉莉笑得合不攏嘴,飛快轉身離開包廂。
「冷少爺,這瓶酒您喝得差不多了,再開一瓶酒嘛!」
酒女珍珍緊貼在冷恕身旁,撒嬌的用一對豐滿的胸部摩挲他強壯的手臂。
這種高級的洋酒,市價大約一瓶兩千多元台幣,但在酒店消費的話,光是開瓶費就要上萬元,貴得令辛苦賺取血汗錢的小老百姓搖頭咋舌,直呼天價。
其中,酒店小姐可以獨抽好幾千,有些大方的客人還會加上開瓶的小費,因此她們當然卯足了勁兒,拼命勸客人開酒。
她們的規矩冷恕不是不知道,他的嘴角忍不住鄙夷地勾起,更堅定自己認定的是鐵的事實。
女人,都是貪婪虛榮、一無可取的動物!
「也好,你就再去開——」
他正想叫她再開一瓶酒,反正他還沒喝夠,就讓她高興一下,等會兒在床上才會更加賣力地伺候他,讓他獲得更高的滿足。
沒想到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打斷。
「珍珍姐?」一個身材稍嫌單薄、但面貌相當清秀可人的女孩推門進來,低下頭,以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畏怯地說:「鑽石包廂有位客人指名要找珍珍姐,莉莉姐請珍珍姐先過去一趟……」
「你到底在說什么?不會說大聲一點呀!還是你是啞巴,嘴巴里根本發不出聲音?」珍珍指著她的鼻子,毫不客氣地破口大罵。
她這一走,開瓶費就賺不到了。可惡!
纖瘦的女孩不知道她是故意找碴,當真稍微加大了音量又說:「鑽石包廂有位客人……」
「知道了!『嗦!」珍珍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
她轉向冷恕媚然一笑。「冷少爺,您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喔!」然而一扭頭,卻朝女孩喝叱道:「你擋在這里做什么?你這副死人臉,我一見到就討厭!哼!」
她趾高氣昂的走了,女孩還低著頭站在原地,仿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冷恕啜飲杯中的酒,冷眼凝視女孩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發現她相當年輕,應該不超過二十三歲,身材雖然纖瘦了點,但還算玲瓏有致,清秀的臉上化著極淡的妝,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氣質,與她所身在的場所——酒店相當不搭調。
他的心中霎時浮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稱之為心疼,陌生、又令他厭惡的柔軟感覺。
於是他刻意用倨傲的眼光來打量她,存心令她難為情,膽怯的她果然被他瞧得直低著頭,滿臉通紅,連抬頭覷他一眼都不敢。
良久,他終於決定放過她。
「你去替我開瓶酒。」
「咦?我……我嗎?」程若希抬起頭,略顯驚訝地問。
「不是你還有誰?」冷恕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她以為這里還有第三者存在嗎?
「可是珍珍姐……」
如果讓珍珍知道,她搶了她賺取開瓶費的大好良機,天曉得會怎么樣。
「如果想賺錢就去替我開酒,如果不想替我開酒,就給我滾出去!」她輕咬紅唇、可憐無辜的模樣令他火氣更旺。
女孩微喘一聲,眼眶里似乎含著淚珠,大大的眼睛變得水霧又迷,更加叫人憐愛。
冷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欺負女人的混蛋,荒謬的內疚感令他爆出連聲詛咒。
「對……對不起,我馬上去!」
女孩以為他憤怒的詛咒是針對自己,嚇得雙唇顫抖,連連道歉之後轉身逃出包廂。
那一刻,冷恕有種更荒謬的念頭,他想叫她留下來。
「該死!」他生氣地彈跳而起,暗罵自己怎么會有這種荒謬的念頭?
難道他被烈酒燒壞了腦子?
不一會兒,第二瓶酒送來了,但送酒來的不是剛才那個女孩,而是另一位酒家女。
冷恕面無表情地將小費付給開酒瓶的酒女,難以克制心底那種失望的感覺,第二瓶酒只喝了一杯,便獨自離開酒店。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他對濃妝艷抹的酒家女失去了興趣。
他想著一張薄施脂粉的清秀面孔,那雙水盈盈、仿佛訴說著千言萬語的晶瑩瞳眸,始終盤旋在他心底。
久久不去……
「對不起,莉莉姐,我……我想領今天的薪水。」
程若希低著頭站在大班莉莉面前,小聲地開口要求。
她才剛進酒店不到一個星期,目前還算是見習階段,照理說是不能像那些紅牌小姐一樣每天支領薪水的,但莉莉體諒她家境有困難,所以還是每天付薪水給她。
「好,你等等,我去拿。」
莉莉二話不說,轉身去酒店的辦公室拿薪水,幾位眼紅她受到特別待遇的小姐立刻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她。
「喲!你挺了不起的嘛,才剛來沒多久,就能像我們一樣領日薪,你還真是有本事。」珍珍冷一直譏諷道。
她把今天少賺一瓶開酒費的賬,全算在她頭上。
程若希囁嚅道:「對不起,我真的有困難……」
「誰沒有困難?你以為我們喜歡待在這種地方,陪著笑臉任人罵呀!要是有人願意拖著大把鈔票,娶我們回去享福,我們早就離開這種鬼地方了!」
「說得對!說得對!」其他幾位小姐紛紛點頭附和。
像她這種薄施脂粉,就美得引人注目的年輕女孩,是她們所有人的公敵。
「可是我……」
「還有可是?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如果以後再隨便闖進我服務的包廂,我就叫你好看!」
珍珍用力將她推倒在地,然後高傲地扭頭而去,其他幾位小姐見狀,也隨腳踢了倒在地上的程若希幾下,然後訕笑著離去。
她們一走,一名同樣年輕稚嫩的女孩,立刻奔到她身邊喊道:「若希,你不要緊吧?」
程若希在她的攙扶下,緩緩爬起來,搖搖頭說:「我不要緊的,盼愛。」
她們是在酒店認識的,兩人有著相同的際遇——都是為了家里的困境,不得不到酒店工作,因此兩人惺惺相惜,很快就成為知心的好友。
原以為只要做些打雜的工作,就能賺到錢解決家里的困境,但後來她們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僅僅這樣並不能夠解決問題,只靠她們微薄的薪水,仍不足以支付家人動手術的龐大費用。
想起病情一刻也無法拖延的祖母,程若希就有種想哭的無力感。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籌到這么一大筆錢呢?
「我們該怎么辦?我們到底該怎么辦?」程若希哭倒在唐盼愛懷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盼愛年輕的瞳眸中沒有光采,有的盡是茫然與空d。
殘酷的現實將她們人絕境,她們已經失去與現實抗爭的斗志了。
「我想……我們只能……只能出賣自己了。」
這是籌到錢最快的方法,她們別無選擇。
她們相擁而泣,為自己即將失去的清白身軀而痛哭。
過了今天,或許她們將永遠失去它,以及——愛人與被愛的資格!
第二章
「乃乃,我來看您了!」
程若希走進病房,藏起心底的悲傷,用最純真甜美的笑容,面對一手將自己養育成人的祖母。
「若希,學校放學啦?」
程老太太聞聲轉過頭,看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立即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程若希每天到酒店上班之前,都會過來看看祖母,不過她總是騙祖母自己才剛放學,順道繞過來看她。
她不敢讓祖母知道她已經休學,更不敢讓她發現她去酒店上班,賺取她的醫葯費,如果祖母知道了,一定承受不了。
她將一大袋食品,放在病床邊的小桌子上,興奮地說:
「乃乃,您看——我買了好多營養的東西給您吃,醫生說您要多吃一點,將來才有力氣捱過心臟手術。」
前陣子,程老太太被檢查出心臟方面有嚴重的毛病,她的心臟瓣膜缺損得很厲害,醫生說若不盡快為她治療,絕對撐不過半年,目前惟一能夠拯救她的,就只有動手術一途。
但是她年紀太大了,貿然動手術不但費用昂貴,而且風險也高,所以需要及早做決定。
「不需要動手術,乃乃年紀大了,也差不多該走了,只是乃乃擔心你孤伶伶的一個人,沒有人照顧……」程老太太嘆息道。
程若希的父親早逝,而她的母親在不久後迅速改嫁,留下小若希不肯帶走,她這個乃乃,只好獨力將這個可憐的小孫女撫養長大,十幾年來她們相依為命,感情比誰都親密。
她知道失去她的若希會有多么難過,所以硬是拖著虛弱的病體,不肯輕易咽下最後一口氣,為的就是想再多陪陪這個可憐的孫女。
程若希忍住鼻酸,佯裝輕快的說:「所以啦,您要長命百歲,好好照顧若希一輩子才行喔!」
「好、好!」
程老太太眼眶含淚地點頭,她也希望親眼看著孫女出嫁呀!
「來,喝罐j精補充體力。」
她從盒子里取出一瓶j精,打開瓶蓋喂給祖母喝。
望著祖母布滿皺紋的手,顫抖地捧著j精緩緩啜飲的模樣,她鼻頭一酸,眼淚立即不爭氣地落下。
此時她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她不能失去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