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撫玉 軒轅花祭 1944 字 2021-01-02

午休醒時,嚴曦已經不在身邊。挽帳的鴿子笑吟吟的說:「陛下已經前往校場騎馬去了,囑咐娘娘若醒來便可前去。」

恬熙嗯了一聲便要起來。宮女們忙上前服侍,為他穿鞋穿衣忙亂了一陣,又要送到梳妝台前上妝梳頭。恬熙淡淡的說了聲:「更衣!」

她們便忙打開一個鏤空花間的隔間小門,一群人送恬熙進去在一中空錦氈圈椅上坐下。恬熙坐下許久,盡力放松,不一會便感覺到嚴曦留在身體深處的精水緩緩流出。

他不動聲色,一直等它再也流不出來這才起身。

嚴曦盼子心切,這幾日行房再不許他如以往一樣,情事後清理身體內外。每每只許擦拭身上沾染的穢物,卻不准清洗自己射入他體內的精水,以圖他能盡快受孕。恬熙明面上不反抗,內心卻心急如焚。因擔心再吃避孕葯物會被發現,只好希望這樣的事後措施能有起到一點點作用。這倒罷了,想起嚴曦說明日便命太醫為他診脈,他心中忐忑不已。長期服用避孕葯物,雖這幾日已經停用,但若說脈象上會一點都沒有異象,他自己都不相信。心中只是慌張,不知該如何隱瞞。

他徑自憂心忡忡,看了在一旁伺候的輕雯一眼。想和她商量,卻礙於旁邊還有七八名宮女,安知其中有沒有嚴曦的眼線。故而只能在遞給她一個眼神後,無奈的垂下眼睛。沒想輕雯突然開口道:「娘娘可是為子嗣之事犯愁?」

恬熙聞言一愣,不知她為何突然將自己心思說出來。輕雯不顧他的詫異,繼續說道:「說起來奴婢也是犯愁,當年您因那李勤弓,不顧奴婢們勸阻,吃了大量避孕葯物。現如今遲遲不孕,不知是不是與之有關。雖說過去了兩年,安知會不會被傷了根基。想到此,奴婢真是為娘娘和陛下心疼。」

說著她眼圈一紅,愁容滿面。

恬熙聽了這話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思量:她這是提醒我,到時候一定要將此事推至李勤弓頭上。這倒確實是個姑且一試的辦法,可是…可是……嚴曦本就恨李勤弓入骨,若讓他知道,豈不是要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我已讓李勤弓橫死,難道要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這,這可如何使得?可若不如此,如何解釋得了為何我體內有避孕葯物?嚴曦要是知道真相,那……」

他左思右想,一邊不忍再度連累李勤弓,一邊想到嚴曦可能的雷霆震怒,又極為忌憚。就這樣左右為難下,第二天還是如約而至。

嚴曦一下朝過來承歡殿,便急招御醫前來為恬熙診脈。自己干脆就將政務放到一邊,專心陪著。恬熙本就心中有鬼,見他在一旁更是心中惴惴不安。再一瞧御醫的表情越發凝重狐疑,心立刻沈到谷底:到底還是瞞不住了!

御醫讓他連換了幾次手反復切脈,如此再三,嚴曦都有些看出端倪來了。便問:「如何了?」那御醫臉色非常古怪,他看了恬熙一眼,再看看嚴曦半晌都不敢說話。

嚴曦見他這樣,心中疑心大起,便說:「到底如何,實話實說!」話未語氣森森,那御醫見他已如此,便再不敢耽擱,看了恬熙一眼,他小心謹慎的問道:「敢問娘娘,可曾有服用過什么葯物?」

恬熙心頭一緊:來了!他面帶疑惑不解,重復道:「葯物?」隨後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女和嚴曦,然後回答:「本宮除了按時服用養顏湯葯,並未服用什么葯物了。」御醫聽了,忙又追問了一句:「從未服用過什么特別的葯嗎?」

恬熙心中慌張,面上仍舊疑惑不解:「御醫指的是什么?請但說無妨。」那御醫猶豫了一會,再瞧瞧嚴曦的神色,終於說了:「微臣看娘娘體內有化散孕氣的反應,便斗膽問一句,娘娘以前可有曾服用避孕葯物?」

此言一出,嚴曦的臉色頓時變黑,他冷冷的盯著恬熙,問:「這是怎么回事?」

恬熙見事已至此,無奈之下,咬牙承認:「是,本宮曾服用過多年避孕葯物。」

他看了一眼已然要發作的嚴曦,急忙補充了一句:「可本宮已經停用了兩年多了。應該不會再受影響了啊。」御醫聽了,便想了想說:「既如此,亦可能是那葯性持久霸道,在娘娘體內沈積,雖歷時許久,仍舊耽誤您感孕。」

恬熙做大吃一驚的樣子,脫口而出道:「竟然會是如此。」

嚴曦在一旁突然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有人之後繼續給娘娘下葯呢?」那御醫忙說:「也有此可能,只因娘娘身體特殊,所以微臣也不敢隨便斷言。」

嚴曦沈默半晌,便說:「無論如何,必須先解了他身上的葯性。你下去開方吧!」那御醫忙說聲是,便退下了。

從承歡殿出來的時候,他滿頭大汗。旁邊的醫正徒弟奇怪了,便問:「師傅,您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他白了他一眼,訓斥道:「莽頭小子,不該問的別多問。記得為師的一句話少說話多做事,否則遲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醫正嚇得果然不敢說話。那御醫擦了擦汗,心想:這死孩子,若是讓他知道那坤妃體內的避孕葯明顯是近期服用,怕是要把他也牽連進來了。事到如今,此事我只能爛在肚子里了。只不知那葯是有人蓄意下的還是坤妃自己服用的,好在我剛剛的話說的活絡,日後事發要追究責任,也怪不到我頭上。

他暗暗舒了舒心,便加快了腳步趕回御醫所開方抓葯。

嚴曦緊緊的盯著恬熙,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恬熙沈默了一會,嘆息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

嚴曦卻不肯罷休,步步緊逼道:「你若不說,朕就令人去查了。」

恬熙無奈,凄婉的看著嚴曦,眼中的哀傷令他心頭一軟:「我的過去,對你我而言都是傷痛,何必一定要揭開它。」

嚴曦心念一動,忙問:「難道是李勤弓?」

恬熙咬唇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