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甄嬛傳 未知 5863 字 2021-01-02

皇後點點頭揚聲道:「惠嬪貼身的宮女在哪里,去喚了來。」

采月與白苓俱是隨侍在殿外的,聽得傳喚都唬了一跳,急忙走了進來。

皇後命她們起來,因是關系龍裔的大事,和顏悅s中不免帶了幾分關切:「你們倆是近身伏侍惠嬪的宮人,如今惠嬪有喜,更要事事小心照料,每r飲食起居都要來向本宮回稟。」

白苓和采月連忙答應了。

玄凌正坐在床前執了眉庄的手細語,燭火明灼搖曳,映得眉庄雪白豐潤的臉頰微染輕紅,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幸福的柔和光暈,容s分外嬌艷。

皇後道:「惠嬪有身孕是宮中大事,必定要小心照顧妥當。太醫院中江穆煬最擅長婦科千金一項,昔r三位妹妹有孕皆由他侍奉,是個妥當的人。」

欣貴嬪c嘴道:「江太醫家中有白事,丁憂(3)去了。這一時之間倒也為難。」

眉庄微微蹙眉,想了想方展顏笑道:「剛才來為臣妾診脈的是太醫院新來的劉畚劉太醫,臣妾覺著他還不錯,又是臣妾同鄉,就讓他來照應吧。」

皇後道:「那也好。你如今有孕才一個月多,凡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以免出什么差池。」又對我道:「甄婉儀與惠嬪情同姐妹,一定要好好看顧惠嬪。」

我與眉庄恭謹聽了。

曹容華「哎呀」一聲輕笑道:「臣妾疏忽。皇上與皇後來了許久,竟連茶也沒有奉上一杯,真是高興糊塗了。還望皇上皇後恕罪。」

玄凌興致極好,道:「正好朕也有些渴了。」說著問眉庄:「惠嬪,你想要用些什么?」

眉庄忙道:「皇上做主吧。」

玄凌道:「眼下你是有身子的人,和朕客氣什么?」

眉庄想了想道:「適才臣妾不小心打翻了梅子湯,現在倒有些想著。」

曹容華微笑道:「梅子湯有的是。妹妹要是喜歡,我rr讓人做了你那里去。」

欣貴嬪譏刺一笑:「容華真是賢良淑德。」

曹容華赧然笑了笑,正要吩咐宮女去端梅子湯,忽聽玄凌出聲,「甄婉儀不愛吃酸的,她的梅子湯多擱些糖。」

眉庄的突然懷孕已讓愨妃、欣貴嬪等人心里不痛快了。玄凌此言一出,皇後和曹容華面上倒沒什么,其余幾人嫉妒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刺得我渾身難受。眉庄寬慰般拉拉我的手,我心下明了,眉庄有孕她們自然不敢怎么樣,只留了一個我成為她們的眾矢之的。只得裝作不覺笑著起身道:「多謝皇上關愛。」

次r一大清早就去看望眉庄,正巧敬事房的總領內監徐進良來傳旨,敕封眉庄為正四品容華,比我高了一肩。又賞賜了一堆金珠古玩、綢緞衣裳。

眉庄自是喜不自勝,求子得子,聖眷隆重。等到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娘家的母親還能進宮親自照拂,一家人天倫團聚。

眉庄謝過聖恩,又吩咐人重賞了徐進良,才攜了我的手一同進內閣坐下。

我指著那r換上的「石榴葡萄」的霞影紗,打趣道:「好夢成真,你要如何謝我?」

眉庄道:「自然要好好謝你,你要什么,我能給的自然都給你。」

我以手虛撫她的小腹,含笑道:「我可是看上了你肚子里那一位。何時讓我做他的g娘?」

眉庄忍俊不禁:「瞧瞧你這點出息,還怕沒人叫你『母妃』不成,就來打我的主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我笑道:「無論男女,來者不拒。」

「我只盼是個男孩才好。這樣我也終身有靠了。」

「是男是女都好。我瞧著皇上如今寵愛你的樣子無論你生下的是男是女他都會喜歡。恐怕不必等你的出月子,就又要晉封了。」我以指托腮笑道:「讓我來想想皇上會封你什么?婕妤?貴嬪?若是你產下的是位皇子,保不准就能封妃,與華妃、端妃、愨妃三人並肩了。」

眉庄笑著來捂我的嘴,「這蹄子今天可是瘋魔了。沒的胡說八道。」

我笑得直捂肚子,「人家早早的來賀你還不好?肚子還沒見大起來,大肚婦的脾氣倒先漲了。」

玩笑了一陣,眉庄問道:「皇上一月里總有十來r是召幸你,照理你也該有身子了。」

我不好意思道:「這有什么法子,天意罷了。」

眉庄道:「你瞧我可是受天意的樣子?那張方子果然有效,你拿去吧。」

我咬了咬嘴唇,垂首道:「不瞞你說,其實我是怕當r服了余氏給我下的葯已經傷了身子,所以不易受孕。」

眉庄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呆了半晌,方反應過來,「確實嗎?太醫給你診治過了?」

我搖了搖頭,黯然道:「太醫雖沒這般說,但是這葯傷了身子是確實。我也只是這樣疑心罷了。」

眉庄這才舒了一口氣,「你還年輕,皇上也是盛年,身子慢慢調理就好了。」想了想俯在我耳邊低聲說:「皇上召幸你時千萬記得把小腰兒墊高一點,容易有身孕。」

我唬了一跳,面紅耳赤之下一顆心慌得砰砰亂跳,忙道:「哪里聽來這些渾話,盡胡說!」

眉庄見我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服侍我的老宮人說的。她們在宮中久了都快成人精了,有什么不懂的。」

我尷尬不過,撇開話題對她說:「熱熱的,可有解暑的東西招待我?」

眉庄道:「采月她們做了些冰水銀耳,涼涼的倒不錯,你嘗嘗?」

我點頭道:「我也罷了。你如今有孕,可不能貪涼多吃那些東西。我讓槿汐她們做些糕點拿來給你吧。」

眉庄道:「我實是吃不下什么東西,放著也白費。」想了想道:「我早起想起了一件事,剛才渾忘了。現在囑咐也是一樣,這才是要緊的事。」

我奇道:「如今哪里還有比你的身孕剛更讓你覺得要緊的事?」

眉庄壓低了聲音道:「我如今有了身孕怕是難以思慮c勞。華妃雖然失勢,但是難保不會東山再起,只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而且我冷眼瞧著,咱們的皇上不是專寵的人。我有著身孕恐怕很快就不能侍寢,怕是正好讓人鑽了空子大占便宜。」

「你的意思是……」

「陵容容貌不遜於曹容華、秦芳儀之流,難道她真要無寵終老?」

我為難道:「陵容這件事難辦,我瞧她的意思竟是沒有要承寵之意。」

眉庄微微頷首:「這個我也知道,也不知她是什么緣故,老說自己門楣不高能入宮已是萬幸,不敢祈求聖恩。其實門楣也不是頂要緊的,先前的余氏不是……」

「她既然如此想,也別勉強她了。」

「算了。承寵不承寵是一回事,反正讓她先來太平宮,咱們也多個幫手,不至於有變故時手足無措。」眉庄頓一頓,「這件事我會盡快想法子和皇上說,想來皇上也不會拒絕。」

「如今你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紅人,自然有求必應。」我微微一笑,勸道:「凡事好歹還有我,你這樣小心籌謀難免傷神,安心養胎才是要緊。」

注釋:

(1)、月信:古人稱月經的代名詞很多,如紅潮、桃花癸水、入月等。在皇宮內苑,為了怕眾多妃嬪亂搞男女關系,便嚴格記錄每位妃子的月事時間。李時珍《本草綱目》有雲:「女子y類也;以血為主;其血上應太y;下應海潮;月有盈虧;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與之相符;故謂之月水、月信、月經……女人入月;惡y腥穢;故君子遠之;為其不潔;能損y生病也。」

(2)、彤史:帝王與後宮女子同房,有女史記錄下詳細的時間、地點、女子姓名,因為這些房事記錄都用紅筆,所以又稱為彤史。彤史上還記載了每個女子的經期、妊娠反應、生育等。

(3)、丁憂:原指遇到父母喪事。後多專指官員居喪。古代,父母死後,子女按禮須持喪三年,其間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預吉慶之典,任官者並須離職,稱「丁憂」。源於漢代。宋代,由太常禮院掌其事,凡官員有父母喪,須報請解官,承重孫如父已先亡,也須解官,服滿後起復。奪情則另有規定。後世大體相同。清代規定,匿喪不報者,革職。

ps:一場y謀又開始了……不知這次受害的會是誰?

卷一正文第二十九章驚鴻(上)

自從眉庄有孕,皇帝除了每月十五那r與皇後做伴,偶爾幾r留宿在我的宜芙館之外,幾乎夜夜在眉庄的玉潤堂逗留。一時間後宮人人側目,對眉庄的專寵嫉妒無比又無可奈何。

眉庄果然盛寵,不過略在皇帝面前提了一提,一抬小轎就立即把陵容從紫奧城接來送進了太平宮陪伴眉庄安胎。

素來無隆寵的妃嬪是不能伴駕太平宮避暑的,何況陵容的位分又低,怕是已經羨煞留在紫奧城那班妃嬪了。果然陵容笑說:「史美人知道後氣得鼻子都歪了,可惜了她那么美的鼻子。」

六月十九是溫儀的生辰,天氣有些熱,宴席便開在了扶荔殿。扶荔殿修建得極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後晚年在太平宮頤養的一所小園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鏤闌檻,玲瓏瑩徹。因為臨湖不遠,還能清楚聽見絲竹管弦樂聲從翻月湖的水閣上傳來,聲音清亮悠遠又少了嘈雜之聲。

正中擺金龍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後並肩而坐。皇後身著紺s蒂衣、雙佩小綬,眉目端然的坐在皇帝身邊,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只是今r,她的微笑莫名地讓我覺得時隱時現著一縷淺淡的哀傷。入宮十幾年來,皇後一直沒有得到過皇帝的專寵,自從她在身為貴妃時產下的孩兒夭折之後再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宮人們私底下都在傳說皇後已經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皇帝對皇後雖然客氣尊重,但終究沒有對純元皇後那種恩愛之情。太後對皇後也總是淡淡的,許是介意皇後是庶出的緣故,不像純元皇後一樣是正室所出。

我徐徐飲了一口「梨花白」,黯然想道,其實這一對先後執掌鳳印、成為天下之母的朱氏姐妹實在很可憐。純元皇後難產而死,一死連累了當時的位分極高的德妃和賢妃;現下這位皇後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我搖了搖頭,在這個後宮里每個人的風光背後未必沒有她不為人知的辛酸。

地平下自北而南,東西相對分別放近支親貴、命婦和妃嬪的宴桌。宮規嚴謹,親貴男子非重大節慶宴會不得與妃嬪見面同聚。今r溫儀生辰設的是家宴,自然也就不拘禮了。

帝後的左手下是親貴與女眷命婦的座位。一列而下四張紫檀木大桌分別是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濟、清河王玄清和平y王玄汾。

岐山王玄洵圓臉長眉,面s臃白,一團養尊處優的富貴氣象。岐山王的王妃也是極美的,看上去比他年輕許多,想是正室王妃去世許久,這是新納的續弦。

汝南王玄濟的王妃是慎y侯的女兒賀氏,長得並不如何出s,看上去也柔弱,並無世家女子的驕矜,只靜靜含笑看著自己夫君,並不與旁人說話。汝南王長得虎背熊腰,一雙眸子常常散發著鷹隼般銳利的光芒,臉上也總是一種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覺寒氣人。他自小失了母妃,又不得父皇的寵愛,心腸冷硬狷介,是出了名的剛傲,可是對這位王妃卻極是親厚疼惜,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為著這個緣故被人暗地里戲稱為「畏妻丈夫」,倒也是一對詫嘆的夫妻。席間見皇帝對汝南王夫婦極是親厚籠絡,知道是因為西南戰事吃緊,近支親族中能夠在征戰上倚重的只有這位汝南王。

嘴角劃出新月般微涼的弧度,為了這一場戰事,今r恐怕有一場好戲要看。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演這一出「東山再起」的戲。

清河王玄清和平y王玄汾都尚未成親,所以都沒有攜眷。清河王玄清的位子空著,直到開席也不見人來,皇帝只是笑語:「這個六弟不知道又見了什么新鮮玩意兒不肯挪步了。」平y王玄汾才十四歲,是個初初長成的少年,劍眉朗目,英氣勃勃。

右邊第一席坐著已經晉了容華的眉庄和剛被冊封為婕妤的曹琴默。今r的宴席不僅是慶賀溫儀帝姬周歲的生辰,也是眉庄有孕的賀席。溫儀帝姬年幼,所以她們兩個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連位分遠在她們之上的端妃和愨妃也只能屈居在第二席。而失寵的華妃則和馮淑儀共坐第三席,第四席才是我和陵容的位子。因為怕陵容膽怯,又特意拉了她同坐。而其他妃嬪,更是排在了我們之後。

眉庄穿著緋紅綉「杏林春燕」錦衣,一s的嵌寶金飾,尤其是發髻上的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通體紋飾為荷花、雙喜字、蝙蝠,簪首上為合和二仙,象征多子多福、如意雙全。是太後聽聞眉庄有喜後專程遣人送來的,珍珠翠玉,赤金燦爛,更是尊貴無匹。顯得眉庄光彩照人、神采飛揚。曹婕妤一身傣錦洋蓮紫的裙褂,滿頭珠翠明鐺,也是華麗奪目。她們身後簇擁著一大群宮女,為酒爵里不斷加滿美酒,最受人奉承。

華妃自從進太平宮那r隨眾見駕請安後再未見過玄凌。今r也只是淡淡妝扮了默默而坐。幸好馮淑儀是最寬和無爭的人,也並不與她為難。

臨開席的時候才見端妃進來,左右兩三個宮女扶著才顫巍巍行下禮來。皇帝忙離座扶了她一把,道:「外頭太y那么大你還趕過來,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

端妃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微笑:「溫儀帝姬周歲是大事,臣妾定要來賀一賀的。臣妾也好久沒瞧見溫儀了。」

曹婕妤忙讓r母抱了溫儀到端妃面前。天氣熱,溫儀只穿了個大紅綉「丹鳳朝y」花樣的五彩絲肚兜,益發顯得如粉團兒一般。端妃看著溫儀露出極溫柔慈祥的神s,伸手就想要抱,不知為何卻是硬生生收住了手,凝眸看了溫儀半晌,微微苦笑道:「本宮是有心要抱一抱溫儀的,只怕反而摔著了她。也是有心無力啊。」說著向扶著她的宮女道:「吉祥。」

那個叫「吉祥」的小宮女忙奉了一把金鎖並一個金絲八寶攢珠項圈到曹婕妤面前。金鎖倒也罷了,只那個項圈正中鑲著一顆拇指大的翡翠,水汪汪的翠綠欲滴,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產自渥南國的老坑細糯飄翠,想必是端妃積年的心愛之物。

果然皇帝道:「這個項圈很是眼熟,像是你入宮時的陪嫁。」又道:「還是個孩子,怎能送她這樣貴重的東西。」

端妃歪向一邊咳嗽了幾聲,直咳得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方含笑道:「皇上好記x。只是臣妾長年累月病著,放著可惜了。溫儀那么可愛,給她正好。」

曹婕妤顯然沒想到端妃送這樣的厚禮,又驚又喜,忙替溫儀謝道:「多些端妃娘娘。」

端妃輕輕撫摸著溫儀的臉頰感嘆道:「上次見她還是滿月的時候,已經這么大了。長得眉清目秀的,長大一定是個美人。」

曹婕妤笑著讓道:「娘娘謬贊了,娘娘快請入席吧。」

端妃站著說了一會子話早已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宮女們忙扶了她坐下。

這是我入宮許久來第一次見到端妃,這個入宮侍奉聖駕最久的女子。她的容貌並不在華妃之下,只是面s蒼白如紙,瘦怯凝寒,坐不到半個時辰身體就軟綿綿的歪在侍女身上,連單薄的縞絹絲衣穿在身上也像是不堪負荷,更別說髻上的赤金景福長綿鳳釵上垂下的累累珠珞,直壓得她連頭也抬不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出身世代將門的虎賁將軍的女兒。

再看她座旁的華妃卻是另一番模樣。端妃與華妃俱是將門之後,相較之下,華妃頗有將門虎女風范,行事果決凌厲,威懾後宮。即使失勢也不減風韻。端妃一眼瞧去卻是極柔弱的人,弱質纖纖也就罷了,身體孱弱到行動也必要有人攙扶,說不上幾句話便連連氣喘。

端妃與眾人點頭見過,打量了眉庄幾眼,看到我時卻微微一愣,旋即朝著我意味深長的一笑,轉頭若無其事微笑著對皇帝道:「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帝也不說話,只置之一哂。皇後卻含笑道:「妹妹常年累月不見生人,所以還留著當年的眼力呢。」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眾人只顧著說笑沒放在心上,我也不做他想。

案上名酒熱炙,臘味野珍,殿角箜篌悠悠,微風拂簾,令人心曠神怡。「梨花白」酒味甘醇清甜,後勁卻大。酒過三巡,臉上熱熱的燙起來,頭也暈暈的,見眾人把酒言歡興致正高,囑咐了陵容幾句便悄悄扯了流朱出去換件衣裳醒酒。

浣碧早吩咐了晶清和佩兒在扶荔殿旁的小閣里備下了替換的衣裳。扶荔殿雖然比別處涼快,可是溫儀帝姬的周歲禮是大事,雖不需要按品大妝,可依舊要穿著合乎規制的衣服,加上酒酣耳熱,貼身的小衣早被汗水濡得黏糊糊得難受。

小閣里東西一應俱全,專給侍駕的後妃女眷更衣醒酒所用。晶清和佩兒見我進來,忙迎上前來忙不迭得打扇子遞水。我接過打濕了的手絹捂在臉上道:「這天氣也奇怪,六月間就熱成這樣。」

晶清陪笑道:「小主要應酬這么些宮妃命婦難怪要熱得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