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2 / 2)

甄嬛傳 未知 6147 字 2021-01-02

良久玄凌方道:「賜惠淑媛加封惠妃殉太後。」眉庄謝了恩起身退出去,皇後坐在玄凌身側面無表情地狠狠視著眉庄,眉庄只作不知。回身的那一瞬卻看到玄凌眼中閃過幾分不舍和憐惜。眉庄心中一動,對著那雙眼睛輕輕地笑了笑退了下去。許多年沒有看到玄凌這樣憐惜的眼神了。這么些年的隔閡與冷漠,那些總是令人難以釋懷的往事盡都融在那淺淺的一笑中。眉庄暗暗嘆口氣,他終究是她的夫君啊。

殿外的天空晴朗明凈,已是正午時分,灼熱的y光烤得面上火辣辣的。眉庄扶了采月的手慢慢地走著,儲元宮竟是那么遠,好似永遠也走不到。采月忍不住低了頭偷偷地流淚,眉庄想說什么終是忍住了。身後不遠處跟著幾名內監,是皇後派來送行的么?眉庄輕輕笑了笑。

儲元宮里滿宮的奴才皆得了信兒,俱在宮門口跪著迎候。眉庄尚未走近,便聽到一片低低的啜泣聲。眉庄嘆道:「大太y下面跪著也不怕中暑,都該g什么去g什么吧。本宮想歇歇。」眾人含淚應了,目送眉庄纖瘦的背影一步步走進深遠的大殿中。

眉庄只覺得累,便扶了采月進寢殿去了。一回身卻看到那幾名內監卻也如影隨形跟了進來。眉庄微微蹙了眉,皇後定是怕我留下什么證據於她不利,恐怕一直跟在身邊的采月也是要被滅口的。

眉庄躺在榻上歇了歇,吩咐傳膳。

為首的內監見眉庄並不理會他們,便向眉庄行了禮,自去殿內將所有的筆墨紙硯盡數收去了,站在殿外候著。

眉庄見他們去殿外站著,便點點手叫了采月過來附耳j代了幾句,采月抬起頭眼中滿是淚光,鄭重點了點頭。

用過膳,眉庄吩咐想要安安靜靜地沐浴,不用人進去服侍,眾人只得依了。內室已備好了水,水中灑滿花瓣,陣陣花香隨著水汽飄散出來。眉庄探手抖開采月放在綉墩上的衣裳,果然夾著一件細白綢子的中衣。眉庄微微一笑,將中衣攤開,略一思忖咬破指尖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寫了起來。滿心千言萬語,盡量揀了緊要的寫來,也不知不覺寫滿了中衣。寫罷,眉庄又細細看了兩遍,方喃喃自語道:「嬛兒,皇後的x命便是j在你的手中了。」

眉庄將這中衣拿塊綢子裹了塞在綉墩上的衣裳里,方才沐浴去了。水很暖,眉庄輕輕撈起花瓣在身上揉搓著,馥郁的芬芳仿佛要滲進肌膚里去。許久眉庄喚道:「采月,采月。」白苓進來道:「采月不曉得去了哪里,娘娘有什么吩咐?」眉庄輕輕笑道:「你來服侍也是一樣的,水有些冷了。讓他們抬些熱水進來。」白苓答應著去了。

兩個內監抬著一大桶熱水進來了,其中一個小內監趁那個內監回過身去,飛快地將綉墩上衣裳下面藏著的絲綢小包袱塞在懷中,回頭看了看低垂著的輕紗帷幔。帷幔後的水聲中隱約夾著女子柔婉地哼唱聲,似乎是濟州民歌。小內監的眼中閃過一片淚光,決然回身去了。

未初二刻惠妃自縊殉太後。

據說惠妃薨後容顏如生,著一身桃紅s的裙裝,艷麗明媚。生前並無遺言,只是向著濟州方向拜了九拜,含笑從容而去。

貼身侍女采月從此下落不明,不知所終。

甄嬛番外月落(一如)

不曉得睡了多久,我終於清醒了些,用了幾口小米粥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殿中已掌了燈,溫實初正坐在榻邊怔怔地看著我,卻不防我睜開眼來,神s不禁有些慌亂,忙低了頭,道:「娘娘醒了,可覺著好些了?」我微微點點頭,道:「身上松快了不少。這會什么時辰了?都掌燈了溫大人怎么還不曾回去歇息。」

溫實初道:「是酉時了,娘娘整整昏睡了兩天。臣剛剛請了脈,娘娘已無大礙了。」我嘆道:「竟睡了兩r,看來這毒中得不輕呢。那兩個內監救過來了嗎?」溫實初搖搖頭,道:「都沒熬過下半夜便渾身抽搐死了,娘娘此番中毒當真凶險,那毒是下在一道白玉芙蓉羹中,下毒分量極大,娘娘吃上幾口便足以危及x命。」

我笑了笑,道:「如此說來定是在這宮里有些時r的奴才做的,曉得將毒下在本宮平r愛吃的菜中。只可惜那羹本宮那r只吃了一小口,險些如了她們的意。可查出是誰做的?」溫實初笑道:「已查出來了,是個在小膳房中劈柴燒火的小內監做的。只是撥到這宮里來也不過半個多月的光景。」我蹙眉道:「若是留了這個心,半個多月也盡夠了。」

正說著,佩兒端了一碗葯進來,見我醒了,禁不住先念了聲佛,方笑道:「娘娘今兒可算清醒了,一連睡了兩r,可是讓奴婢們懸著心呢。」

我伸手命佩兒扶我起來歪著,道:「這不是好了么?哪至於要了x命。」佩兒舀了一匙葯送入我口中,道:「今兒早上好不容易盼著娘娘睜了眼睛,不想又睡過去了。溫大人被皇上拘在宮里兩r都不曾回去了。」

我點點頭,道:「溫大人辛苦了,回府去歇著吧。」溫實初見我已解了毒,便囑咐了佩兒幾句,方才告退去了。

我喝了葯,吩咐佩兒找槿汐過來,話音未落,槿汐卻挑起簾子進來了。槿汐問了安,微微紅了眼圈,道:「娘娘今兒果真好了許多,只是臉s還差些,要好生調養些r子才行。」我輕輕嘆口氣,道:「可查出下毒之人是何人指使?」槿汐略猶豫了片刻,見佩兒去了,方道:「聽小允子說今兒一早皇後被禁足了。」我點點頭便也不再多問了。

正說著玄凌來看我,見我精神好了許多,y郁的臉s才舒展了些,唇邊也有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玄凌在榻邊坐了,摸摸我的額頭,道:「額上倒是不熱了,身上覺著好些了?」我點點頭,看看玄凌的臉s,道:「皇上臉s不怎么好呢,這兩r可是累著了?」

玄凌恨道:「朕是被氣的。想不到竟是那個賤人指使人做的。朕已經將她禁足了。待查清遺詔之事,朕必定廢了她!」

我心頭一跳,廢後,這話從玄凌口中說來只怕是當真有幾分意思了。玄凌只有承認那份遺詔,才能不理會矯詔中的朱門不可出廢後之言。只是矯詔一事實在事關重大,只怕會一石驚起千層浪,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不要連累了眉庄的爹娘才好。不過皇後指使投毒確是蹊蹺,皇後定已曉得我見了采月,當初采月倉皇出逃必定是有些證據在手中的,如今我見了采月,情勢對她極為不利。此時對我下毒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難不成是曉得大限將至,只賭我還不曾將證據j給玄凌,拼死一搏?

正在暗自捉摸,玄凌看著我,道:「嬛嬛可是累了?」我回過神來,忙笑道:「睡了兩r了怎會累,嬛嬛只是在想小膳房素來警醒,怎么如此大意,皇後卻又為何故要取我x命?」

玄凌道:「皇後抵死不認,只是那下毒的奴才招了,她不認也不由她。朕曉得此事定是她做的。」我正自詫異,玄凌沉聲道:「朕准備親審采月,前r派人去接采月入宮,誰知竟晚了一步。」我大驚,道:「難道采月……」玄凌搖搖頭,道:「采月前一夜險些糟了毒手,庵中人聽到響動趕過去采月已經受了重傷。院中有打斗的痕跡,卻一個可疑的人也沒拿住。那暗中保護采月的人可是嬛嬛安排的?」我略一思忖,點點頭,道:「臣妾也怕節外生枝,便讓哥哥安排幾個人保護采月。卻不想這么快。看來臣妾見到采月之事也沒逃過她們的耳目。此事明r召哥哥入宮一問便知。」玄凌冷笑道:「對采月下手不成,便在這邊下毒。手段夠狠的。不是她又是何人?」我猶豫片刻,道:「臣妾想去見見皇後。」玄凌想想道:「朕已經將她禁了足,不許任何人出入鳳儀宮。也罷,等你身子大好了,去去也無妨。」

我輕輕嘆口氣,道:「這宮里一r也不讓人清靜,倒是在那庵中的幾年自在些。」玄凌握起我的手放在唇邊,道:「又說傻話了,眼見要過年了,嬛嬛早些養好身子才是正經的。」我輕輕答應了一聲,合了眼假作睡去,許久,玄凌方才去了。

次r一早我用了燕窩粥便倚在榻上看品兒折些梅花來c瓶,n娘抱了予涵和嵐若過來問安,笑道:「娘娘看看太子和小帝姬,只怕病都好得快些。」我正是惦記他們,卻不想n娘便抱了過來,心下歡喜,便含笑接過予涵抱了,予涵閃著一對黑亮的眼睛看著我,口中咿咿呀呀地不曉得說些什么。那眼睛真像他啊,那么清亮。我怔怔地低頭看著懷中的予涵,心底里一片酸澀。我暗暗嘆口氣,又接過嵐若來抱著,嵐若x子比予涵安靜許多,我抱著嵐若輕輕地搖著,品兒進來道:「清河王妃過來問安。」我忙命快請進來,好些r子不曾見過玉隱了,玉隱進來問了安,我讓她在榻邊坐了。玉隱越發出落的鮮艷明媚,衣飾華麗。氣s還好,只是眉目間隱隱有些落寞之s。便拉了她的手笑道:「二妹出閣這么些天了,怎么今兒才想起入宮來看看姐姐。」玉隱漲紅了臉,道:「王府里瑣事極多,總想著入宮來問安,就是脫不出身來。不想阿姐這邊竟出了這樣大的事兒,昨兒晚上府里才得到消息。阿姐身子可好些了?」我笑道:「沒什么要緊的,如今已經好了。」

玉隱又抱抱予涵和嵐若,笑道:「太子和小帝姬長大了好些,越發機靈了。」品兒上了茶,立在榻邊,向著玉隱笑道:「姐姐做了王妃,再不肯進宮來了,可是難得見上一面。下次再來,只怕太子和小帝姬都不認得姐姐了。」玉隱笑罵道:「這丫頭也想著嫁人了,酸溜溜的像是呷了醋。」我笑笑讓品兒下去了,方道:「他待你好嗎?」玉隱神s一黯,旋即笑道:「王爺待我十分禮遇,玉隱能在他的身邊,便也別無所求了。」我竟無言,半r方道:「r子久了便好了,六王爺是個心極軟的人,必定不忍辜負你待他的心意。」玉隱點點頭,眼中隱隱有了淚光,道:「昨r王爺已經啟程去邊郡了,這一去少說也要一年半載呢。」

我怔了怔,嘆道:「只怕皇上要對赫赫用兵了。」玉隱紅了眼圈,道:「王爺素來是不理會這些俗事的,如今卻巴巴的自請去邊郡戍守……」說到這里忙咽住了,不再說下去。只是低了頭坐著。半r方道:「聽說蔣家那個潑辣的四姨nn被蔣溪休了,逐出蔣府了。」我搖頭道:「原只想讓蔣溪教訓那悍婦學些規矩,卻不想祺婕妤竟做的如此g脆。只是讓那母子分離,也未免太狠了些。」玉隱道:「雖然玉姚秉x柔弱,但是經此一事,府中其他偏房侍妾也要規矩許多。原也是那悍婦自作自受。」我笑道:「玉姚若生了二妹的x子,便不用咱們替她c心了。」玉隱笑笑,端起盅子喝了口茶,卻什么也沒有說。直坐到用過午膳方才告辭回府去了。

我連著卧床休息了好幾r,方覺得精神復原如初。這幾r玄凌都不曾過來,不曉得在忙些什么。這r用過午膳,我披了大氅籠著手爐命槿汐跟著出去走走。幾r閉門不出竟又下了場大雪,大殿的琉璃瓦上幾乎存不住雪,金黃的琉璃瓦在y光下亮晃晃的刺眼。地上的雪皆已掃凈了,只是在海棠樹下尖尖得攬作一堆。風吹過,枯枝上的殘雪簌簌地落下來。我忙側過身子躲了,向槿汐道:「幾r不出門怎么冷得這樣了。」槿汐笑道:「娘娘在宮中歇了幾r越發禁不得這寒風了,如今也正是冷的時候,這幾r檐下都結了冰棱子呢。」果然西暖閣的檐下結了冰,亮晶晶的冰棱子在y光映照下煞是好看。我輕聲道:「今兒二十還是二十一?」槿汐笑道:「二十一,過兩r便是小年了。」我點點頭,道:「她的命倒是好,眼見過年了,又得了一個月。」槿汐低頭看著腳下,口中道:「娘娘小心腳下的冰。暖轎在宮門口候著,皇上下了旨,除了這宮里的人,外面的奴才一個也不許進來。」

我笑笑,「還不是宮里的奴才下毒,若是存了這個心,怎樣提防也難保萬無一失。」槿汐道:「奴婢專門去問過小允子,小允子說並不曉得這奴才是誰撥過來的。」我笑道:「小允子新升了大總管,自然忙得發暈,哪能事事都親自過問。」

槿汐笑道:「娘娘太寬仁了,若是奴婢定要好好罵小允子一頓。不論怎么個忙法,咱們這宮里的事情自然是要仔細c心的。」說著掀起暖轎的厚棉簾子來。

鳳儀宮宮門緊閉,門外站著幾名侍衛。宮門口的積雪很厚,只是掃出一條道來。因地上有雪,便徑直到宮門口方落了轎。幾名侍衛慌忙伏下請安。我隔著轎簾道:「皇上讓本宮來看看皇後。」眾侍衛猶豫了一下,忙起身開了宮門,道:「淑妃娘娘吩咐自當從命。」

鳳儀宮中四下一片沉寂,只有宮監們踩在雪上的咯吱聲響作一片。我揉揉太yx,深深吸了口氣。真的很想見見皇後呢。

暖轎停在了昭y殿前,隨侍的內監推開殿門。大殿里比往r更加空曠y冷。我立住腳,望著這深遠y暗的大殿,心中生出幾分莫名的寒意。

殿內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怎么?淑妃不敢進來么?」我微微一笑,抬腳走了進去。皇後坐在平r接受六宮問安的寶椅上,冷冷地看著我。我看著皇後,微笑道:「皇後娘娘清減了。」的確平r皇後略顯豐腴的面頰已經陷了下去,雖然不著脂粉,頭發卻整整齊齊挽著家常的發髻。只是不過幾r功夫面上竟顯出老態來。

皇後冷笑道:「淑妃是來瞧熱鬧的么?」我笑道:「臣妾幾r不曾出門,今兒偶然路過鳳儀宮,特意進來給皇後請個安。」皇後冷笑兩聲,道:「為置本宮於死地,你不惜演一出苦r計以命相搏,真是厲害。」我微笑道:「臣妾知道皇後受了委屈,只可惜此事並不是臣妾做的。皇後最擅用這一石二鳥之策,這次卻被別人趕在前面算計了。」皇後冷笑道:「如此說來另有人想要淑妃的x命?那淑妃可是要小心了。」我笑道:「皇後說錯了,那人要的是你我的x命。皇後該知道下毒之人是誰吧。」皇後看著我,面上浮起一個y冷的笑容,道:「淑妃的意思本宮明白,淑妃是希望本宮助你鏟除那下毒之人。只是以後沒人陪著淑妃斗智斗勇,淑妃豈不是太過寂寞了?」我笑笑,道:「若皇後以為一個已然失寵的小小妃嬪便能與臣妾在後宮中一較高下,那皇後可是高抬她了。皇後養犬卻終被惡犬反噬,真是有趣呢。既然皇後執意回護此人,臣妾自然無話可說,只盼著她能記著皇後的恩情,不要將那幾匹素錦的故事說出去了。」

皇後沉聲道:「你說什么?」我輕輕一笑,回身便向殿外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住,道:「那素錦輕薄如羽翼,做了中衣穿可是很舒服呢。」說罷徑直去了。

二十三便是小年了,宮里也添了許多過年的氣氛。新年的賞賜源源不斷地發下來,皇後被禁足,後宮中唯有我的位分最尊,所得的賞賜也數棠梨宮最多。宮中都在傳說皇後獲罪禁足,若是被廢,新後必為淑妃無疑。我百般無奈,只得命槿汐、小連子約束宮中奴才謹言慎行,不得招惹這些是非。

又過了兩r,長寧宮中傳出喜訊來,貞貴嬪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玄凌十分歡喜,給了許多賞賜。婉愔入宮也有三年了,頗得聖寵卻遲遲沒有身孕,如今終於有孕,我也很是為她高興,親自送了一份大禮過去。

轉眼已是除夕,宮中處處擦拭地纖塵不染,換了新的帳幔、宮燈。一大早槿汐便帶著巧手的宮女、內監剪了許多窗花出來。看著那些窗花,不覺想起那年除夕小允子剪的那枚小像。清走了十余r了,不曉得到了哪里。趕著臘月里出門,竟是怕在這除夕的家宴上相見么?你怎能怨我至此!

我勉強坐了一會,心中愈發煩悶,便去榻上睡了。佩兒剛服侍我躺下,槿汐匆匆進來,道:「皇上有聖旨下來,李公公親自來傳旨。娘娘趕快更衣接旨。」我也唬了一跳,不曉得玄凌突然傳了什么聖旨下來。忙急急地換了衣裳出去。

我到正殿接旨,卻聽李長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病重無力料理六宮事宜,特命淑妃代皇後攝六宮事,欽此。」我接了旨,李長笑道:「恭喜娘娘了。」我笑笑,道:「勞動李公公了。大年下的親自來宣旨。」李長笑道:「是皇上命老奴親自來一趟的。」我吩咐打賞,槿汐早已依我的吩咐封了幾個十兩的金錠,李長略推辭了一番便受了賞,笑咪咪地去了。

槿汐笑道:「如此說來這些天的謠言竟也有些影兒呢。」我笑笑,道:「謠言罷了,便是真的又有什么趣兒?」

用了午膳玄凌帶著綰綰坐了暖轎過來。我詫異道:「皇上這是打哪兒來?怎么帶著綰綰過來?」玄凌笑道:「朕方才從長寧宮出來,碰到綰綰和溫儀、淑和玩的熱鬧,這么天寒地凍的,綰綰只穿著個小襖也不怕凍著。朕剛好過來,便把她帶回來了。」我看看綰綰果然只穿著小襖,不覺著惱道:「今兒早起還穿了大毛的坎肩,幾時偷偷脫了溜出去玩的?」綰綰見我板著臉,便低了頭只是膩在我身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