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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濫 未知 6343 字 2021-01-02

第一章

楊春城和往r一樣每天下班吃完飯後都到供銷社前院,就是閑著沒事的人們時常聚積在一起娛樂的地方。他最好的朋友李學義在那里上班,閑時兩人常在一起擺龍門消磨時間。兩人是光著p股長大的,說話做事從來不分里外。現在是六月份,他雖然下班很晚了可太y沒有休息,正在西邊的茂綠的山峰上俯視著大地,注視著匆匆返家的人們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家家升起的炊煙象一層稀薄的雲層在房子的上空徘徊著、旋轉著,不斷地變換著各種物體的形狀,在空中形成了一幅黑白分明的畫面。在南牆旁有扇大門天黑之前總是敞開著,楊春城每次都是從這里進出的。門口有個電線桿子,把電從很遠的地方通過它引送到供銷社里邊,使他們就是在黑夜里也能象在白天一樣坐在屋里玩牌、下棋。電線桿所在的位置不是地方,曾有好幾個人撞到它,有的是因為天黑不熟悉路途,有的是喝醉了找不好方向。只有一個人除外是在被別人追打時,在慌亂中不小心撞昏在那里的,追他的人當時還以為他死了,站在那里一個勁的向別人解釋說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打他,是他自己撞死在這里的。包括這個人在內這些人都沒有生命危險,除了撞昏的人休克一陣醒來後住了幾天院,其余的人也只是在頭上留下個j蛋大的包作為這根電線存在的見證,摸黑走在這里的人都是格外小心。

供銷社在新形勢下失去了老大哥的位置,出出進進買東西的人越來越少,昔r的輝煌已經隨風而去,那板起而又嚴肅的面孔現在很少出現在人們面前。隨之而來的是他們自己開始愁眉苦臉等待著倒閉的命運。在r漸瀟條冷落的供銷社的後院里的那塊空地上野草瘋長,顯得這里更加衰敗。以前每到夏天,許多人就會在這里擺開戰場,有時挑燈夜戰直到有人支持不住才漸漸地離去。春秋兩季只要天氣溫暖這里就變成了熱鬧的娛樂場所。晚上明亮的燈下,不單人們聚集在這里悠閑,連那些蚊子白蛾也要到這里來湊趣,它們在人們的頭上踅來踅去上下飛舞,尤其是那些不知名的象轟炸機似的小咬們,會越聚越多滾成了一個黑球圍在燈下不肯離去,驅散了又飛攏來不停地舞動著,是個讓人難以忍受的二皮臉。小咬們飛累了就會鑽到人們的頭發里、脖子里,有個下棋的人因為受到小咬們的攻擊而走錯了一步棋輸給了對方,氣得他二話不說站起來把頭上的燈泡給打碎了,可他還覺得不解恨又用身邊的條掃在黑影中一陣猛攻。

娛樂場所有玩的自然也就少不了觀眾,有一次有兩個瘋狗相互咬著奔他們而來,嚇得圍觀的人都躲閃不及哄倒在下棋人是身上,兩個正在聚精會神對弈的人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么事情,伸開雙臂護著棋盤殺豬般的嚎叫不已,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因為無法忍受牛頭馬面的酷刑烤打而釋放出來。雖然此類事件累累發生但也改變不了娛樂的人們聚集在一起打發快樂時光的誘惑。

門前的兩個門垛也快要倒了,象兩個斜塔前仰一個後斜一個。為了避免行人無辜受傷旁邊白灰牆上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紅字:此處危險!玩的人不得已只好換個安全的地方,他們知道生命比娛樂更重要。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吵鬧的樣子根本就不象好人,有買東西的人路過看他們歪戴帽子嘴叼煙的樣子,都遠遠地躲開,只有熟識的人才在旁邊望上一眼後走過。可現在這里安靜得只有草在那里向外觀望著,回憶過去的繁榮,心不在焉灰心喪氣地向上長著,夕y的余暉在屋頂上漸漸退去,y影變得越來越黑,很不耐煩地躲開這里的一切,向西方的山隱沒,留給大地最後一點光明。以前這里的繁華熱鬧的場面被這些荒草所取代,清爽的空氣中在風的作用下將它們散發的藁草味送進了楊春城的鼻子中,讓他很自然地吸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他發出特別的聲音是想引起屋子里的主人正在打更的張學義的注意,他現在不同以往,自己從復員後找到了一個非常讓人羨慕的工作,他的精神頭十足地盼望著兒時的朋友向他投來崇拜的目光,那種目光是實打實的讓他感覺良好和受用。

院子里靜靜地,楊春城站在那根曾經讓許多人頭痛的電線桿旁,聽到遠處的汽車象一個哮喘的老人呼吸不暢時所出的轟隆聲,證明這輛已經被城市里淘汰下來的老爺車在這里正發揮夕y紅的魅力,為他的主人吐盡最後一口蠶絲。夜暮慢慢地拉開,有幾家暗下來的屋子明亮了起來,滿院的荒草在燈光中顯得更加凄涼。眼前這片屋子的南頭一間屋子里透出了燈光,那是張學義。張學義是供銷社留下的唯一打更人,負責看管那些積滿灰塵過時的貨物。他算是幸運的,有工作就有經濟來源。但讓他惱火的是這么年青留在這里孤軍奮戰,其余的人都各顯神通改換門庭。現在不再是熱鬧的中心,人們都抬步向小賣部走去,能受到熱情而又滿意的接待和格外的尊重。沒有人再喜歡走進供銷社去看那一張張冷若冰霜的面孔。張學義對面前這種凄涼的局面是又痛心又傷感,他不希望剛工作不久的地方突然變成了無人過問的荒島。最初一家小賣部在這里誕生時,曾遭到他們的嘲笑和溪落,小胳膊也想和國營的大腿較量真是不知量力,當可怕的沒有讓他們意料到的是數不清的小賣部如地里種子一場春雨突然冒出來時,讓一直春風得意的供銷社好似長勢旺盛的庄稼地突然遭到特大冰雹的襲擊,轉眼間只留下眼前孤單的空盪盪的幾間屋子,好似一棵庄稼茬不服氣地挺在那里仰望空中的風雲。在這毀滅x的打擊中,張學義就象做了一場噩夢,平r一慣喜歡仰起的頭如今走在街上很怕遇到熟人問起工作的情況。

張學義正在忙著做飯。楊春城邁步走進屋子的時候,他正蹲在爐子旁用扇子扇著倒出的煙氣,灰和汗水把他的臉弄成了花臉的雷公,象一個正在傷心的人又是鼻涕又是淚。當他抬起頭來看見楊春城正站在門前看著他忙亂的樣子,心里很內疚地放下手中的扇子拉著他到沒有煙的地方。

「聽說給你安排了一個非常好的工作在鎮武裝部,那可是個鐵飯碗真是讓人羨慕,你看我現在成了什么樣子,真讓你笑話了。前兩天我到過你家,嬸說你正為工作的事奔走呢?」

楊春城皺著眉頭用手捂著嘴,過了好長時間兩人來到沒有煙的地方坐下來後他才放下手,看著院子里的荒草感慨萬千地說,「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誰能料到曾經火極一時排著隊還得求人擠在這里買東西繁華場面一夜之間衰敗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在鎮里工作,有需要的地方盡管說。張學義感動地看著他遞上一支煙說,現在也沒有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夠義氣。

楊春城吸著煙不滿地說,怎么說話呢?誰不知道咱倆是最好的朋友,說真的學義,我在部隊閑著沒事的時候,總想起咱們在一起的那段快樂的時光,我常想你是個心細的男人,在學生時代沒少得到你的幫助。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我得了感冒渾身發痛、頭又暈,你看我難受無精打采的樣子上學都沒有心思,自己就利用課間休息的時間跑到家拿葯讓我吃。當我病好後我想起這件事就很感激你,覺得你夠朋友。張學義勉強地笑著說,說起學生時代的事情,當時我一直很佩服你有剛有魄,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咱班的大塊頭人人都懼怕的彭大腳讓你一下子就把他摔趴在地上,最後讓你給治服了。楊春城說,是,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來的那么大的勁,也許是被他欺負的忍無可忍了吧!平時在一起玩時,他不是拍我的頭就是踢我的p股,我總覺得他個頭大打不過他只好一忍再忍,我們打仗的那天,他趁我一個人不注意狠狠地拍了我的頭一下,我嚇了一跳當時真是又惱又怒,可在心里惦量了一下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忍氣吞生躲避著他到一邊玩,沒想到他得進寸尺攆著來打我,我被他的實在是忍無可忍就轉身用頭撞在他的肚子上,平r里他在咱們面前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反擊,他在沒有准備之下被我撞得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張學義說,要不是你護著我,真不知道得受他多少氣呢?

楊春城把煙在腳下摁滅,坐了半天又拿出自己的煙遞給張學義說,誰讓咱們是好朋友,以前水果少的可憐,記得你家門前的葡萄每到秋季多得讓人看了眼紅。每天上學你都拿一串偷偷地給我,那葡萄真甜呀!到現在我再也沒有吃到過那么好的葡萄了。尤其在冬天那時我們水果都很難看到,而你總會魔術般地給我一串你媽放在罐子里儲存留著春節吃的葡萄給我。當我背著同學們偷偷地吃著那么好的葡萄時,就想,等我長大了一定種好多好多葡萄,不但看夠也要吃夠。然後用舌頭添著手上流著的汁y對自己說,那時我和你一起管理經營會是多么快樂的事情呀!張學義說,孩子時的想法都是天真的,等我們都成了家忙著生活就不會有這么浪漫的想法了。畢業參加工作這兩年我越來越現實了。

兩人在燈光下回憶過去的生活,臉上都浮現出幸福的笑容,門前黃白的燈光向夜空中散去,被夜s包裹著無法看清遠處的世界。燈光晃在兩人的臉上在模糊的視線里顯得很丑,兩人對望著並不去留意這些,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分開這幾年各自的經歷。楊春城說,在部隊這幾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張學義說,聽說部隊生活很苦,也不讓戰士們休息,沒有活g的時候就把石頭搬來搬去的鍛煉身體為了提高身體素質,是這樣的嗎?楊春城笑著說,你可別信這些人道聽途說,簡直是在胡說八道,在當兵的頭三個月確實辛苦一些,三分鍾的緊急集合讓人慌亂的連衣服都穿反了還得跑出去排隊、跑步,當打開燈看到一個個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的樣子時,那情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有時一夜有四五次緊急集合弄得我們連覺都不敢睡,甚至有人g脆連衣服也不脫了提心掉膽的。白天起床了還得正常訓練困得我們就盼著能有一天睡個整覺就心滿意足了。張學義問以後呢?楊春城說,下了連隊r子就好過了,我們是後勤兵整天沒有具體的工作,平時站崗放哨,閑時拿著掀和鎬在部隊的園子的四周種山植樹,有時也幫著駐地的糧庫卸車皮。種樹到是累不到那去,只是那整車皮的糧食一節足有六十多噸重,兩個戰士一個門向車下裝袋子,那陣子真的把我們累壞了,在部隊越累的時候就越想家。張學義好奇地問,當兵不訓練還g這些出力的活呀!楊春城說,那是自然了。後來老兵復員了,我聽說炊事班缺少人手,為了逃避勞動我主動申請到那里工作,覺得炊事班一r三餐的活累不到那里去,做完了飯就閑著沒事了。後來我們營長看我太不利索怕做出的飯不衛生,所以沒有讓我去。當時連長出差時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兩人在j談中女孩子有輕生的想法,回部隊後就讓我寫信勸導她。我一口氣寫了十多張紙。連長看我有點文化水平就向營長舉薦我做了文書。張學義說,你的命可真好到那里都能遇到貴人相助,你們的連長一定是個很和氣大好人了。

楊春城問張學義這幾年你是怎么過來的?張學義說,自然沒有你的經歷復雜,我爸在供銷社上班,我畢業又找不到工作,他怕我整天在街上閑逛學壞了。就提前申請退休讓我接班。當時的工作條件誰不羨慕,有多少人摳門挖窗都想進也進不去,可沒想到現在卻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想想就讓人心酸。你還記得我郵給你的那條煙嗎?那還是我用獎金買的。現在人去屋空走的走,單g的單g,社主任那個王八蛋看供銷社這么不景氣知道沒有什么發展了,獨自一個人跑到市里去了,留下沒有門路的我在這里死守。楊春城說你也別太灰心了,以後也許會有別的門路,現在開放了路子多g點啥都餓不著。張學義說,唉!話是這么說,可我能g什么呢?出力身體不行,經商頭腦不行。兩人一直聊得很晚才戀戀不舍的散去。好在火不旺,飯鍋這時才發出了響聲。

在兩人玩得時候約好了今天到鎮中心的十字路口見面,打算去老頭嶺打獵。龜形鎮不大但卻是通向各處的必經之路,平坦的鎮中心住著近千戶人家,鎮子的地勢有些象龜背形,在它的東面和西面有一條公路仿佛是一個巨人的腿向兩邊延伸出去,和象飄帶一般蜿蜒而過的長白山流下的河水j叉在一起,在四面連綿的山峰包裹著形成中間的平地。在r本人侵略東三省時,為了把山里的煤碳和木材運送出去,在這里修建了一條環繞半個鎮子的鐵路線,把山里的財富通過它輸送回國。河水來自於長白山天池,它有兩條河流:一條是松花江;通過鎮子的這條河是其中的另一條,本來是清可見底,由於沿著河流建起了很多工廠,垃圾污水也就順流而下成了渾不見底的污河。非但不能飲用,而且吃里邊生產的魚兒都有一股油污味。

而今,新瓦房一排排地在鎮子里建了起來,鎮里的經濟在改革中也有了新的起s,人們漸漸地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條件好了就想到了環境,關閉了很多污染嚴重的工廠,才使河水比以往清藍了些,除供銷社有些荒涼外,其它的地方處處都呈現出繁榮的景象。許多小廠在市內鋼廠的拉動下,購進了大批的汽車r夜不斷地向市里運送煤碳。使小鎮繁華而又有生氣,那片供銷社只是對過去的貧窮和落後的見證。對一幢幢鱗次櫛比蓋起的住房相比,只能留在人們的記憶中。在龜形鎮子的南邊有一所中學,鄰近四鄉八村的孩子們都集中在這里讀書,楊春城和張學義就是在這所學校畢業的,學校的教學質量同其它幾所郊區學校相比較,質量還是很高的,每年向重點高中和中專輸送了不少的人材,鄰鎮的家長們為了孩子的前途著想有不少人都托門挖窗地把孩子送到這里學習,為了將來孩子們能考上大學找個如意的工作。在北面是鎮政府的二層小樓,在鎮子里的平房中,他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能在這個環境幽雅窗明幾凈的辦公室內上班是許多人都向往的,而楊春城就實現了他的夢想,在這里有了一個受到人們尊重的位置,在城鎮戶口當兵安排工作的感召下,他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在鎮政府和學校之間有所醫院,是灰s的三層舊樓,那是在抗美援朝期間這里做為後方重鎮,為了搶救傷員而建起來的。在這個和平時代就顯得不重要了,病人寧可多跑幾里路到市里看病也不願在這簡陋的地方治,因而十幾個大夫整天閑著無所事事,不是聊天就是看報紙,勉強上班領取國家發的百分之六十的工資,面臨著從新的選擇。

此地山高林密飛禽很多,常常有人拿著獵槍上山中尋找刺激。人們在思相上還沒有保護動物愛惜生命愛惜生態平衡這種思想認識。楊春城在鎮武裝部工作平r里很清閑,自己又當過兵,所以對上山打獵這項活動非常喜歡。每次從山上扛回野味都要到張學義那里當下酒菜,兩人邊吃邊聊直到醉得東倒西歪才被摻扶著送回家。兩人在來往中相處的感情比在學生時代還要好。

張學義呆在供銷社也是閑得發慌,當楊春城約他一同到山上打幾只野兔解解讒時,他心里早就有些癢了。他很希望當兵也喜歡摸槍,當初他是和楊春城同時報名體檢的。在他剛畢業時總和鎮里幾個要好的朋友聚集在一起喝酒,而楊春城在市里讀書,後來楊春城百~萬\小!說總是頭痛只好休學在家,偶爾找張學義玩。當張學義聽朋友說鎮里要征兵時,他就把楊春城約出來兩人一起到河邊散步,他對楊春城說,最近鎮里正在招兵你現在沒心事上學不如報名參軍,要是合格了回來也能找個好的工作比上學強多了,最少不用再動腦。咱們班有不少同學都准備體檢你不妨也去試一試?楊春城也覺得現在正好沒事可做不如試一下,結果在這些報名者中只有楊春城穿上了軍裝。張學義站在路口想,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到的,仿佛人生中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人家楊春城本來沒想當兵反而無心c柳柳成蔭,現在成了鎮武裝部的g事。

楊春城騎著摩托車在張學義的身邊停了下來。張學義邊上車邊問,今天上那去打獵?楊春城說到老頭嶺。老頭嶺是這個地區最大的山,那里林深葉茂雜草叢生,有許多動物在那里出沒,曾有不少農民在山上遇到了狗熊和狼,草木茂盛是動物們的樂園。他們倆人只帶了把手槍自然沒有獵大動物的想法,只想打幾個山j或野兔。張學義說,去那么遠恐怕今天回不來。楊春城開著摩托車揚頭看著前方大聲地說,我把東西都准備好了如果打獵不順利我們就在山上住一宿,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既然出來玩就玩得開心過癮些。兩人騎著摩托車翻山越嶺費了很大的周折才來到山下的村庄,村庄的人家不多,靠山而居。兩人找了戶人家把車放好,這里的人家都心地善良朴實,對山外來的人也很熱情。給他們倒了杯水問明情況後說,你們就兩人進山那太危險了,真要是遇到大的動物或在山中迷了路恐怕就回不來了。楊春城說,我們不進山里,只在山林的四周尋點野兔玩上一天就下山不會有危險的。山民說,那要小心些。張學義說,山路那么遠萬一不能及時趕回來怎么辦?楊春城說,我帶著睡袋你就放心吧!保准不能讓你睡露天地。

兩人進山後怕迷了路只在山林外尋找一些獵物,不知不覺天就快黑了下來,楊春城看回不了村庄了只好把事先准備好的簡易帳篷和睡袋找了出來在林中的空地做好了休息的准備。並在帳篷外攏起火把打來的野兔烤好當作晚餐。張學義始終都是非常的興奮,雖然他不會用槍,開始s擊時差點擊中了自己的腳面,可半天下來他總算在楊春城的指點下打了一只野j。楊春城教他雙手握槍單眼瞄准,當獵物和准星在一條線上時再扣動板機。在強烈的好奇之下使他很快掌握了使槍的要領。晚上兩人鑽進睡袋之後,潮濕的空氣並沒有影響他們的休息,一天的疲勞使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早晨,張學義起來後收起睡袋點火做飯。做完飯後他又鑽進帳篷喊楊春城。他喊了半天見楊春城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他不說話,好象有什么危險在他身邊,張學義心里感到奇怪和不解,他向楊春城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現象,他走過去想把他拉起來,而楊春城怒火沖天地瞪視著他來阻止他的行動。張學義只好認真地觀察楊春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朝楊春城的睡袋下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突然看到楊春城的睡袋里有個東西在慢慢地蠕動。他的頭發突然立了起來身子突突地有些發冷,手腳發麻不聽使喚,第一個感覺告訴他睡袋里有條蛇。他們離山下的人家很遠,這里的毒蛇多數是野j脖子,蛇頭三角形脖子和野j的顏s差不多。要是被咬上了兩人恐怕來不及下山楊春城就會死去。情況十分危險,他閉住呼吸臉s鐵青地看著楊春城,用手比劃了一下想證實自己的猜測。

楊春城象個木偶似的躺在那里只有靠眼睛說話,兄弟是這樣的。張學義得到楊春城的肯定回答後緊張的束手無策,蛇爬在哥們的被窩里這該如何解救呀!

張學義停在那里好半天讓自己的情緒盡快地穩下來,他慢慢地吸了幾口氣,然後弓腰伸頭觀察里邊的變化,想盡快解救出楊春城。從睡袋外那凸起的部分看,這是一條很大的蛇,晚上不知何時跑進了帳篷竟鬼使神差地鑽進了楊春城的睡袋里。從外面的形狀來看,這條蛇蜷曲在楊春城的胸部。怪不得他不敢說話,又不敢動彈。因為只要有動靜蛇就會向他發起進攻,如果是無毒蛇那就有驚無險打跑了完事。如果是毒蛇的話,楊春城真的被咬上一口就是華佗在世也很難搶救了。在這個山林里,鐵樹皮蛇和野j脖子到處都是,無毒蛇少而又少,現在的情況是不能抱著僥幸的心里,楊春城的胸部很有可能爬著一條野j脖子。想到這種毒蛇張學義馬上渾身起了j皮疙瘩,心口狂跳起來為自己的朋友捏著一把汗。

張學義小時就經常和父親上山,采野果、山菜、蘑菇、葯材,走在山林里遇到毒蛇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時把它們打跑,有時也打死吃r。可象今天這樣蛇爬在人胸上休息的事情還從來聞所未聞。以前也只是看見耍蛇人讓蛇在自己的身上爬來爬去,但那有毒的牙都把拔掉了,所以有持無恐。現在的情況卻截然不同。他呆望了很久,他認真地想了想,慌亂解決不了問題,只有讓自己冷靜下來考慮一個萬全之策在不驚動蛇的情況下,把這個可怕的家伙從楊春城的身上引出來。

張學義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他慢慢地退到自己的睡袋旁拿起了楊春城帶來的那把槍,輕輕地壓上子彈,然後象小偷一樣高抬腳輕落步走到了楊春城前面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悄悄地爬在了地上,拿起槍雙手緊握按照楊春城教過的要領憋住一口氣瞄了起來。他想通過槍擊把蛇致於死地把楊春城解救出來。張學義知道自己的s擊水平,他端著槍手在不停地抖動著,他很怕槍的後坐力使手向下壓子彈s進楊春城的胸膛,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楊春城。發現他差點把眼角瞪裂,臉上流出了許多的汗,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毫無疑問他正用這種無奈的目光阻止張學義的冒險行為,只要張學義在s擊時手顫動一下,他就成為張學義的槍下鬼了。

看到楊春城那緊張的眼神,張學義只好把槍放下。他對這個方法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隨後他又退到帳篷外邊把槍放下,心想如果槍一響就算打不著人可蛇受傷或受到驚嚇都會將拚命地咬人一口,那樣楊春城就要遭殃。張學義站在那跟急得團團轉也想不出好的主意來,如果不盡快把蛇引出來或打死,楊春城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刀想把睡袋劃開把蛇引出,但又怕會驚動蛇,這時看到生火的地方煙霧四處彌漫,他決定用煙把蛇熏跑。以前他曾聽老人們講過有關蛇怕煙油的故事,有一條巨大的蛇把人捆在樹上越勒越緊眼看就要把人勒死,正當他感到無望時,不知什么原因蛇卻慢慢地松開了。當他掉在地上看著逃的蛇不解時,發現自己用來驅蚊子用的煙油被蛇吸進了腹中。他到自己的睡袋旁開始翻煙,翻著物體的聲音讓楊春城十分擔心,他默默地在心中想著,好朋友你最好用智取蛇萬不可使用這種笨拙的方法。他正想著看到張學義一手拿著煙盒和塑料口袋,一手握著刀表情專注地走了過來。楊春城急得火冒三丈可g著急不敢說話,也無法用手比劃,只有皺著眉表示這個辦法行不通。張學義覺得蛇既然怕煙,這個方法肯定能行得通,要不在這緊要關頭也沒有其它更好的方法了。

張學義來到楊春城的腳下仔細地看了一眼睡袋的底部,選定了一個方位用左手捏住睡袋的一角右手用刀割下去。他做得很謹慎小心,很長時間才割開一條小口,把手中的塑料袋里的煙擠了進去。他將煙擠完後覺得這樣還不夠,又轉身輕輕地把身邊的煙卷抽出一支點上。然後爬在劃開的小口處吸一口煙向里面慢慢地撮起嘴吐一口,他想只要里邊的煙多了蛇一定會被熏跑或者熏昏。這是最科學有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