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余燼修……地板上有羊毛地毯,七八月也不冷,躺著就躺著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阮柒身上。
阮柒戴好特制的消毒手套,從一個小瓶中剜出一大塊白色葯膏,緩緩塗抹在小男孩的頭上。
余玉容幾人注意到,少女塗抹葯膏時似乎有獨特的手法。看起來動作緩慢,可眨眼間卻塗好了一大片。
等到葯膏全部塗完,阮柒摘下手套,將余燼天身上的銀針拔掉,扔進消毒盒。
「要開始第二次針灸了哦。會有點疼,小天的身體可能會有反應。都是正常現象,你們不要緊張,也不許出聲。」
余玉容三人連忙點頭。
阮柒這一次用的銀針比剛才的還要細長。細長的針迅速刺進余燼天的身體,因為穴位的刺激,昏睡中的余燼天發出一聲呻吟。
阮柒沒有心軟,下手快准狠,銀針如飛般閃爍。
余燼天痛苦的呻吟聲開始變大,鼻尖也冒出了一顆顆細密的小汗珠。
余家夫妻看著兒子這么痛苦,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盛況生怕這兩口子打擾阮柒治療,便兩只手一手一個,將倆人死死的抓住。
隨著銀針越扎越多,余燼天的呻吟變成了痛苦的低泣。
心疼兒子的林芝有點坐不住了。
「六嬸,忍住!」盛況壓低聲音,「如果想小天以後無憂,今天他就是疼的死去活來,你也得忍著!」
林芝看著盛況,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咬著牙坐了回去。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阮柒終於扎完了最後一根針。
她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直起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等半小時,然後拔針。衛生間有浴缸吧?」
余玉容不敢大聲說話,只能用力點頭。
「現在去接半缸四十度的熱水。接滿後把這瓶里的葯粉撒進去,溶解二十分鍾。」阮柒把一個小瓷瓶遞給他,「二十分鍾後等水涼了,再兌熱水,兌到水溫重新變成四十度。小天要泡葯浴。」
余玉容立刻拿著瓷瓶去了衛生間。
阮柒又看向林芝,「林女士,你家里有紫砂鍋嗎?」
「紫砂……」林芝想了一下,搖搖頭,「有紫砂壺,泡茶用的。」
阮柒:「茶壺不行,太小了。我要煮葯,需要紫砂鍋。」
「這件事交給我。」盛況自告奮勇,「半個小時買來,可以嗎?」
阮柒比了個『ok』。
盛況快步離去,房間里只剩下了阮柒、林芝和躺在地毯上的余燼修。
林芝見余燼天額頭上全是汗,便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幫他擦拭。
阮柒走到沙發上坐下,漂亮的桃花眼掃向地毯上的余燼修。
余燼修感受到她的視線,渾身上下崩的跟僵屍一樣。
阮柒忍不住笑了。
她撐著下巴,歪著小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他:「余先生,半個小時已經過了,你還要躺到什么時候?要不要給你蓋個被,睡一覺呀?」
余燼修:「……」
裝屍體被戳穿的余大醫生俊臉爆紅。
他綳著一張紅臉,手腳僵硬的從地毯上爬了起來,順便把脖子上那根銀針拔掉。
「余先生,坐呀。」阮柒笑著指了下旁邊的沙發。
余燼修同手同腳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阮柒歪著頭沖他眨眨眼:「余先生,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騙子嗎?」
余燼修:「……」
他很想點頭,但是脖子和腦袋有它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