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長喊她大名。
特別是聶北樓,每次喊她的全名,她都得受罰。
一想到那些年挨過的竹板,阮柒就控制不住瑟瑟發抖的心,揪住被子就往被窩里鑽。
席久也配合的用身體將她擋住。
聶北樓走進病房,看到這一幕,不禁冷哼一聲。
「怎么?之前膽子不是挺大嗎?現在怎么當縮頭烏龜了?」
被窩里的小姑娘一動不動,好似縮進龜殼里的小烏龜,就是不露頭。
席久尷尬的咳了一聲:「那個,北樓先生……小七身體還沒好……」
「我看她挺好的!」
聶北樓不理會席久,上前一步走到病床邊,修長有力的大手抓住被子,用力往上一提——
一床被子被提起來,還連帶著一個長在被子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雙手雙腳死死扒在被套上,腦袋埋在被子里,一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掩耳盜鈴的架勢。
席久沒忍住,勾唇笑了一下。
聶北樓也被她這無賴樣給震到了。
「阮小七,你給我起來!」他用力抖了抖棉被,想要把上面的小姑娘給抖下來。
可阮柒就跟八爪魚一樣,緊緊賴在被子上:「我不!」
聶北樓簡直要氣笑了。
「不起來是吧?行!我還治不了你了!」
聶北樓說著,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支竹板。他手腕一用力,將棉被連帶著小姑娘都拽過來,然後竹板高抬,照著她露在外面的小屁股就打了下去。
「北樓先生!」
席久哪舍得阮柒被打,立刻手疾眼快的把她護在懷里。
「北樓先生,小七身體還沒好。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席小子,你給我起來!今天我不打她一頓,她明天就能翻了天去!瞞著大家做這么危險的事,阮柒你能耐真是越來越大了!」
聶北樓這次是真的氣急了,手中的竹板讓他揮的呼呼作響。
阮柒躲在席久懷里,看著那支從小打她到大的竹板,心都跟著哆嗦。
「師、師父,我錯了……」
「不,你沒錯。是我錯了。我錯就錯在不該教你一身本事,不該讓你多讀書。現在倒好,學了一身陰謀陽謀,瞞著大家自己跑出去冒險!這次要不是席小子和你有默契,再加上白璃及時趕來通風報信,你以為你能逃過江初年的毒手?!」
聶北樓說的倒也沒錯。
如果席久沒通過那本《元曲集》猜出她的計劃,如果白璃沒能及時趕到席久身邊,告訴他廢棄廠房的地址,以阮柒一個人的力量,對付終極進化過的江初年,估計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阮柒知道自己理虧,十分心虛的承認錯誤。
「這次事發突然,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但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師父……您就別生氣了唄。」
聶北樓仍舊冷著臉,殺氣騰騰。
阮柒悄咪咪掃了眼他手里的竹板,眼珠一轉,忽然捂住頭『哎喲』了一聲。
「哎喲,我頭疼。久久快扶我躺下,我是不是還沒好呀?」
席久見她這樣,先是慌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看到了阮柒亂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