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br>田軟不出意外地被成溪帶回了成家大宅,而自己的女兒小軼在進門的那一刻已被保姆帶了下去。

成溪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單手松了松自己的領結,他此刻正在拼命地壓抑自己,生怕下一秒就將這個女人掐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這個念頭越來越瘋狂,想到她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樣子,所有暴力因子都亢奮起來,但在觸及到她臉龐的時候,卻又深深懊悔,兩種情緒在他體內幾乎就要爆炸開來。

他從小就知道,知道自己有病。

但是不可以,田軟不是玩具,拆開了還能拼起來,這點事實更加令他煩躁起來。

每當這個時候,成溪就會不由自主捏住拳頭,甚至會把自己弄受傷。

田軟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以前就是,他說他特別喜歡鄰居家的狗,喜歡到想殺了它,於是他拿起刀,對著自己下手了。

他的手上,還留著自殺的痕跡。

他問她怕不怕的時候,她哭著搖頭,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有特別多的勇氣,多到覺得足以改變一切。

而長大了,總是有特別多的顧慮,多到沒有了主意。

「田軟,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他壓制自己的怒氣問道,最好她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不是沒有想過再次相遇,甚至每個夜晚都重復著想象,但是每一次的結局都是以劇痛結束。他們之間,本如雲泥,他是成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而她,是連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兒,是命運的失手,才會讓他們兩個人有相愛的可能,只是一次失手,怎么會成為永恆?

「小軼是個意外,我走的時候沒想到有她的存在。」田軟實話實說。

成溪看著田軟的樣子,忍不住扯出諷刺的嘴角,「你知道你就會留下來么?」

如果知道,她似乎也一樣會走,但她不敢說。

成溪早就把她看透,心底一陣怒火,他捏著她的臉龐,道:「說話!」

田軟局促起來,她除了道歉,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成溪,當初的局面,並不會因為時間的久遠而打開,他們之間的鴻溝依舊存在,甚至因為長大後的閱歷,越來越寬。

「你當初那么惺惺作態,是在騙我是么?」成溪望著她,突然狠戾道,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身邊的床單上還存留著對方的氣息,卻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對方時的那種心情。

而他由剛開始的憎恨,到後面的示弱懷念,再到恨之入骨,反反復復,直到再次遇見,才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不至死,怎方休?

他寧可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刻的溫存,這樣就不會有任何的留戀。

「不是的。」田軟著急否認,她愛他,甚過自己的生命,只是被她的膽小給捕捉,她該怎么告訴他,因為她軟弱,她自卑,她無法承受外界的流言,所以才倉皇逃離。

成溪單方面的質問在外人看來,卻是成溪對田軟的厭惡,廚房的阿姨切好水果端出來,看到這一幕,自然不敢上前勸阻,只好將果盤放在桌上默默退下,前腳剛走,後腳就與其他人聊八卦去了。

稀奇,從來不會帶女人回家的少爺,這回不單單帶了個女人,還帶了個小的,本以為是所謂舊情復燃,沒成想,是打算去母留女,也是,有錢人家,自然討厭有女人拿孩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