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只頭狼被狠狠撂倒在地,隨後是「咯」地一聲,一只狼的脖頸被一百八十度旋擰,然後「嗙」!
尚且溫熱的身體重重落地。
雜亂的聲音回響在房間。
「那是什么聲音?」柏妮終於聽見了視頻背後吵鬧的打斗聲,她擰起眉頭:「你在殺人放火?」
「——不是。」拉奧眨了眨一只眼睛,他用一只爪子撥拉撥拉自己的耳朵,面無表情地睜眼說瞎話道:「只是,友好的交流。」
電話背後的火拼已經接近尾聲,豹類貓類獸人的狩獵非常優雅,血腥但動人。滿地沒有殘肢斷腿,只有一些整具的被激光榴彈嵌入的屍體。
「老板。」一只體型稍小的斑紋花豹輕盈地走到拉奧身前:「已經解決了。」
「照我的吩咐,留了兩個活口嗎?」
「是的。」花豹低下頭。
「很好。」拉奧按住了手環的采聲口:「放他們去迪馬的地盤,告訴他們敢和我搶生意的都是這個下場。」
柏妮肯定道:「你就是在殺人放火。」
「我比較喜歡用友好交流來形容這個行為。最後一句話了——我今天還得忙,騰不上手去接你,我讓我手下最強壯的小伙子去送你回家。」
拉奧先生仿佛很是悲傷地嘆了口氣:「而且我給你買了壓驚的禮物,我猜我可愛的小姑娘一定會喜歡它。」
這只一肚子陰謀詭計壞水的金錢豹將通訊手環湊近自己眼前,這樣他就能瞧見柏妮臉上可愛又細小的毫毛,還有她臉上自然的紅暈。
他微微放大的瞳孔注視著她,長長的鼻頭尖翹了翹,還有下頜處輕輕抖動的胡須,好像仍處於一種狩獵的興奮狀態。
他掛斷了通訊連接,另一只爪子握住了衣袋里的高基高能式激光武器。
他皺了皺眉頭,爪子上的毛似乎太長了,握起來有點滑,看來明後天要回家讓柏妮修剪一下。
艾伯特下班是標准聯邦時間七點鍾。
以西行星沒有衛星圍繞旋轉折射光線,晚上是漆黑一片,沒有月亮。
這里也不是銀河系,無數個星球沿著「塔爾塔克斯」(星際術語)自轉軌道運行,他們保持范圍內的一種恆定的應力,不會相撞。
家里和宿舍旁的路上只有路燈的光透進來,艾伯特借著光把燈打開,走到浴室。
他已經忍耐了許久。
黑暗將他背德的罪惡掩蓋,也使他自下腹而升起的空虛和欣喜糾纏在一起,漸漸糾結成旋渦。
他打開自動淋浴的開關,溫潤潮濕的水霧便升騰而起,澆滅了他躁動不安的情緒。
但當艾伯特擦拭完身體,再度回到床上想要入睡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回憶起她泛著淡淡櫻花粉的指尖,還有身上甜蜜的信息素味道。
他扯過杯子,在床上翻了個身,但鼻端依然揮之不去那誘人的氣味。
他只好半躺起來,用握過她手的那只爪子自瀆。
半闔著雙目,他喘著氣,腦海中掠過的是她柔軟的聲音,帶著女妖般的柔媚。
他想象著天旋地轉,連月星也偏移了軌跡,好像是來到虛幻的人間。
整個世界起了霧,罩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紗,窗外的風傳來清爽又甜的洋甘菊香氣,那味道來自她頭發上的香波。
她靠近了,近了,她伴隨著暮色而來,夕旦落下了帷幕,薄雲也染上斑駁的橙色,她腰肢纖細仿佛夢中的情人,烏黑的長發在斜陽映照下發出緞子一樣的光澤。
她躺在自己身下,扭動著腰肢。
一切都美妙的像是上演的戲劇,頭頂是扭曲的黃綠色玻璃紙色的燈光,光芒四射的高聚打光,面色慘白的先生女士上前躬身,用他們塗滿鮮血的嘴唇獻上祝福。
旋轉著,旋轉著共舞。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婚禮吧?
灰白的帷幕落下,當她離去時,那步伐好似映射在他內心放映的悲喜劇,她帶走了愉悅,留下灰燼,帶走了芬芳,留下凋零,她帶走了他內心的歸宿。
在渴欲與痙攣之間,在潛在與存在之間,在本質和傳承之間,幕簾重重。
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艾伯特掏出胸前掛著的白胸巾,將迸射滿白色濁液的爪子擦凈,扔進了馬桶里。
白色的乳狀物和水融合在一起,沖水帶起的旋渦將一切證據都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