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你結婚。」她很快地答道,用艾倫之前的話搪塞他:「艾倫說要娶我。」
「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海獺大驚失色。
柏妮似厭似倦地抬頭,望著暖融融的朝陽:「聽他說已經登記了結婚了。」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新的身份信息登記的是二十歲,而尼古拉帝國女性二十歲便可以結婚....一想到這里,便煩的頭痛欲裂。
她還想問避孕葯怎么辦呢...根本不敢光腦直接下單,快遞郵過來肯定是先到艾倫手里。
有趣的是,柏妮並不清楚,此時她和維克多的思維,完全不在同一維度。
「你根本不喜歡我對不對?」維克多愣愣地,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自暴自棄地攤在原地,攤成一灘海獺餅。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他情緒低落地想道。
想要自己的小妻子嗎?可他明明不想嫁人,只想工作賺錢養活自己。
他真的以為烏龍地被看光就能日久生情,成就一段情緣嗎?
現實又不是海族的言情小說,男主洗澡不慎被忠厚可靠的女主看見,於是追著他討好他要對他負責,兩個人歡歡喜喜互相別扭著結了婚。
維克多的心空落落,又無法理解這難以差遣的空虛感究竟來自何處。
他果然、太天真了......
他寡然無味地丟開身旁的一塊石頭,細細的聲音有了泣音:「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柏妮沒有上前安慰他,她不懂海獺心中抱有的含蓄婉約的戀情,就像海獺不懂她被鎖鏈鎖住的、對於自由的向往。
她不懂海獺為什么哭泣;就像海獺不懂她為什么抑郁不安一樣。
於是她靜悄悄地離開了。
這里是銀沙星城區郊外的某個庄園。
樹木茂盛蔥郁,小池塘和湖泊修築別致,處處皆景。
一簇簇拱起的灌木被修剪成高大的長條形,隱蔽其中、纏繞在枝條上的是電網的彎彎繞繞的纖線,任何人敢不經主人允許貿然踏入這里,都會被電成骨灰和蛋白質燒烤剩下的焦炭。
懷斯曼先生最近的脾氣很不好。
他此時斜躺在橫椅,爪中捧著一柄象牙白的煙壺,朦朧的薄白的煙霧升騰而起,四散開來,籠罩住了兩個人的視野。
面前只余對方模糊的一條影子。
這是以西星系外進口的特產,吞拿煙草。
只有這種煙草在燃著時,會產生大量的霧氣,還使人的大腦維持一種清晰透徹的理性思維狀態。
安東尼不是很習慣品味煙草的氣味,他咳嗽一聲:「咳咳、父親.......聯邦警察還是不願意派人去帝國營救嗎?」
「哼。這事指望不了聯邦了。」懷斯曼先生嗤笑一聲,微紅帶血絲的碧綠色眼珠里滿是陰霾:「光腦定位顯示她最後的地點是萊拉港口,這說明什么?」
「柏妮她被人帶出國了....」
安東尼憂郁的聲音甚至有點兒有氣無力。
距離他上一次吃飯,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他依然無心攝入事物,像是在借此懲罰自己。
「她不在國內了,綁走她的是誰?至今還沒查到身份呢!唯一查到的國籍,尼古拉人,還存疑。真tm可笑!」
懷斯曼越是壓抑憤怒,他如寶石般亮澤的眼瞳中,那碧綠的色澤便愈加濃郁。
他的皮毛依然保養得水光滑亮,衣領也依然整潔,仿佛他心愛的女孩兒還留在家中,等待他的歸來。
懷斯曼捏緊了象牙白的煙壺手柄,突然暴起,將其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然後他平復著胸口起伏的氣焰,緩緩整理好凌亂的袖口。
懷斯曼接過他下屬走過來,遞上的一只新煙壺。
他抖了抖抖了抖拿著的煙壺,吩咐下屬道:「邀請幾位首都星的參議員,我要和這幾個老朋友聚一聚。」
「既然共和黨不給我面子,那我為何不選擇弱勢的民主黨?更何況現在共和黨的總統可是攪得一團糟,聯邦與尼古拉帝國對峙,又與亞博共和國冷戰,國內經濟壓力可是非常大的...」懷斯曼看向已經站了很久的安東尼,直直的注視他道:「安東尼,我的兒子,柏妮現在可是非常需要你的,你不打算去找她嗎?」
安東尼打了個冷噤。
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似乎當初懷斯曼收養自己,就是為了他自己不受社會輿論煉銅的爭議。
而現在柏妮不在,他的價值已經漸漸消失。
安東尼俯下身,憂郁而謙恭地低下他的頭顱:「我非常願意去尋找她。您的目光,便是我前行的方向。」
「很好,我很滿意。」懷斯曼微微一笑,帶著強調的語氣認可道。
他復又吩咐起下屬來:「雖然九月份的選舉不至於出什么意外,但還是穩妥些好。多談判,多拉攏些議員總不是壞事。」
16舞會(上)
17她與半蛇人h(上h)
18她與半蛇人h(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