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寧靜的月光灑在了滿池的荷葉之上。
一滴水珠順著荷葉的尖端滑落,濺落在清澈的池水中,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池邊小路的岔口處,一個高瘦男人痴痴的望著那個纖細修長的背影漸漸遠去,男人原本還算結實的身形第一次顯得有些佝僂。
待女人漸漸走遠,他才緩步走向了一旁的石凳,步子竟是有些踉蹌。
走到凳邊,他幾乎都不敢彎腰,只是慢慢下蹲,右手循著石凳的邊緣,支撐住身體後,才慢慢的坐下。
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刻的男人,小腿在不住的顫抖!
男人盯著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神痛苦而復雜,原本黝黑的面龐仍是有些潮紅。
他扶住自己的腰部,胸口起伏喘息著,他心頭感慨,
三次,
整整三次!
這要是再來兩次,估摸自己這半條命就得交代在這!
真是個榨汁的妖孽啊!
唉聲嘆氣了好半天,男子仰頭望望天色,眼神忽而變得極為暗淡。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啊!
半晌後,他才低下頭,輕輕舒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自己還沒有死心么?
他笑容有些苦澀,如同一探塵封的老酒,可就到唇邊,還沒喝,酒壇子就被打碎了,碎的徹徹底底!
「陸清,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要……」
……
燕平城城西北角富人區的一棟別墅里,女孩兒穿著黑色的路肩睡衣坐在客廳開放式廚房邊的高腳凳上,旁邊是剛剛斟了半杯的紅酒,一款來自智利老酒庄的珍藏,剛剛啟封醒過。
今天她的父親應邀出差去魔都參加一個藝術館的開業典禮,明天才能回來。
而母親則是幾天前就去了美國參加一個加州政府組織的教育論壇。
今天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右腿疊放在左腿上,露出半邊的大腿白皙豐盈,充滿著對男人的致命誘惑。
長發披肩,她雙眼似乎有些紅腫。
女人像是丟了魂一般呆呆的坐在這里有十分鍾了,整個屋子的氣氛都顯得詭異冰冷。
而她,
已經這樣子好些天了……
本該高興,不是么?
自己獲得了肖爾娜·雪萊賽的名次,而她什么都沒有得到!
真是活該!
女人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似乎這一點讓她仍是記憶猶新。
可她卻並不開心,
因為她心愛的他,
居然向那個賤女人求婚了!!!
那個就在他眼前被五六個西班牙小流氓強奸的女人,
他居然向她求婚了!!!
女人的心仿若被一把剛開過刃的尖刀刺穿,然後不斷的拉扯攪擰,深入骨髓的痛!
這種痛,
她無法承受!
她伸出手抬起身旁桌子上的酒杯,愈漸消瘦的手腕兒隱約有些顫抖。
抬起酒杯,看著杯身上映出的那張美麗臉孔,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惡心。
沈如雪,
是什么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你本該無比驕傲的,不是么?
怎么如今卻一天天被一個賤女人刺激的像一個面目可憎的怨婦?!
啪!
高腳杯被她拍在了桌面上,杯底的紅酒晃了晃,隨即歸於平靜。
女人輕輕起身,腳步有些輕浮,似乎喝的微醺。
黑色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女人神色晦暗,她想起了那天比賽的夜晚,女人在後台看見了她,陸清……
天知道為什么這個不知道哪里來女人竟是如此完美無暇,竟是讓本以為是世間絕色的沈大小姐都自慚形穢的那般天經地義!
若是她真的得了雪萊賽的冠軍……
女人不敢再去想,她知道必須要做些什么。
於是,鬼迷心竅的她,趁人不注意,拿起那個准備了許久的粉末,悄悄的倒在了那個女人的杯中……
就是這樣!
自己成功了!
她回憶著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表情經開始逐漸扭曲起來!
「陸清!
你別怪我無情無義!
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非要搶我的男人!
都是你逼我的!
我沒有做錯!!」
女人一開始只是小聲嘟囔,誰知道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竟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她,
一身冷汗……
她悄然站立在空盪盪的屋子里,
有些空虛,
也有些迷茫。
她做的沒錯,對么?
片刻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了大廳正中央的沙發上,那里擺著一個粉色精致的盒子。
悄然坐下,她輕輕打開盒蓋,里面是一個白色的布袋,她拿起布袋,解開繩子,隨後一個粉紅色的精致玩物被她握在了手中。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