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語南也是隨叫隨到的他的下屬。
「蘇小姐,這個牌子可以用嗎?」那個時候語南和她特別陌生,不會直接叫她的名字。
「可以。」她當時已經是開始疼了,難受的感覺一點一點襲來。她的臉色開始蒼白,嘴唇也沒有了血色,更加是疼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唉,好多年了,這個毛病。吃過幾次葯就沒有再吃,每次疼都是忍忍就過去了。但是每次都可以讓她疼哭。
語南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免著急,輕聲說我幫你揉揉吧。
語南緩緩的把手搭在她肚子疼,緩緩的揉動,一邊和她說著話。大抵都是一些她家里面的事情。
也就是那天蘇萌忻知道,原來語南以前的生活是很苦的。父母早早離婚各自離開組建新的家庭,雙方誰也容不下去她,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慣了,可是偶爾在困難的時候,還是會想要有父母的寬慰。可是父母卻都顧不上她。
蘇萌忻只覺得自己在替語南惋惜的同時,注意力也被分去了一大半。
也就是那天,她發覺語南在用她那小小的,笨拙的舉動來試圖讓她的痛苦減少。
顧少辰中途給語南打過電話,內容她聽不清楚是什么。但是顧少辰回來的時候,手上大包小包的,還有姜和紅糖。
這些都是語南告訴他的。
不得不說,語南如同媽媽一般給她溫暖,因為接下來幾天,她都一直照看她的身體,說痛經的人不能碰冷水,當時弄得顧少辰的神經也很緊張。
但是蘇萌忻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動,因為從來都只有告訴她該這樣那樣做的人,卻沒有為她這樣那樣做的人。
當時在蘇萌忻心里,語南就是光芒萬丈的女神。
後來語南聽從顧少辰的話,一直跟著她,叮囑她的生活點滴,當她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南說,「我從小做這些事情習慣了,他們看到我做,更多的是覺得我是一條賤命,就該做這些,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說完這些話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萌忻,蘇萌忻當時的心里五味雜陳,她最怕別人傷心,因為總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她的手,輕輕說了句,「不是,我就沒有這樣想。」
蘇萌忻為了知道哪些言語具有更強大的力量,她曾經還為此去查閱資料,似乎是陪伴、聆聽是挺好的方式。
但是所幸語南早就過了那個不適期,現在她都可以輕易說出來,調侃自己、或者調侃別人。
她們兩個經常一起並肩走在校園里,或者校園外的綠道。
蘇萌忻的性子是很安靜的,但是那只是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對於熟悉的人,她是一個很活潑可愛的少女,會賣萌會撒嬌。
但是她骨子里的安分是絕對的,從頭到尾她都謹記安全第一。所以校園外的綠道她不敢隨便去,因為那里很安靜,沒有多少行人,學生出來走的時間也各不相同。
可是有語南在,她就願意出來了,語南也和她一樣的安靜,但是是一種絕對的安靜,她不管對任何人都熟絡不起來,可是真正跟她熟的人會知道,她的棱角會柔化,會釋放出善意。
最重要的是,語南學過格斗,她的身手足以保護她們兩人。
所以黃昏的落日是不允許被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