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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循聲望了過去,就見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晉王殿下李治。
「夫子,請出題吧!」四五歲的小正太,臉上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那小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孔穎文似乎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旋即反映了過來,道:「這樣吧,晉王殿下!這千字文只要您默寫出三分之一來,老朽就算您過關,如何?」
小家伙低著腦袋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道:「若是學生沒能夠完成呢?」
這次孔穎文沒有說話,只是從面前的桌子上抽出了一只尺許來長,其外還刷這一層紅漆的竹尺,在手中輕輕顛了兩下。
李治看到孔老夫子的動作,頓時就是小臉一窘。其實不光是李治,這在座的一眾皇子、公主們,全都露出了一絲膽怯的表情。
那戒尺可是皇上欽賜的,在這弘文館中,甭管是哪個皇子、公主,還是哪位王公貴族的子女,只要是犯了錯,就算你是太子李承乾都得接受戒尺的懲戒。
所以,當李治看到那只戒尺的時候,才會表現地如此緊張。
「還有什么疑問嗎?」孔穎文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館中的一眾皇子、公主們一眼,聲音清冷。
可憐的皇子、公主們齊齊打了個寒顫,看來他們明顯受過那戒尺的毒害,對那東西怨念極深。
……
終於,弘文館中陷入了平靜,能夠響起地,只是那墨汁不斷浸染宣紙的聲音。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晉王李治第一個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道:「夫子,我寫完了!」
孔穎文聞言走了過來,沒等那宣紙上的墨跡陰干,就已經抄了起來,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只見那張宣紙之上的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並沒有那么方正,好在還能夠看出字的形態,故此孔穎文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么,只是隨著審閱,他臉上的嚴肅之色漸濃,到得後來,已經是陰雲密布。
李元霸瞧著孔穎文臉色的變幻,就心知自己這小侄子默寫的不怎么樣,就在他想要走過去看看的時候,孔老夫子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幾頁宣紙,說道:「殿下以為自己默寫地如何?」
李治昂著小腦袋看著孔穎文說道:「夫子,學生以為已經做到了最大的努力!」
「是嗎?」孔老夫子盯著李治看了一眼,突然說道:「始制文字,後面是什么?」
李治楞了一下,在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之後,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龍師……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始制文字,文字……文……」
小家伙往前嘀咕了兩句,倒也正確,背到後面的時候卻怎么也背不下去了,這突發性的提問,成人有的時候還一下子想不起來呢,就更不要說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了。
「遐邇一體,率賓歸王,後面一句又是什么?」孔穎文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聲音中隱含著怒火,明顯變成了質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