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龍蛇混雜的環境，其實李元霸是並不拒絕的，因為在這種地方，才是最適合收集情報的地方。

「小二，好酒好菜地招呼著！」

七八個人剛一落座，程處弼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一個肩膀上搭著一個布褡褳，身上還穿著一身棕色粗布衣裳的年輕人小跑了過來，表情訕訕地說道

「幾位客官，咱們酒肆里只剩下了醬羊肉，蘭花豆還有包子……米酒倒是有些，不過也絕對供不滿您這么多人啊！」

「怎么什么都沒有啊？」李愔頗有些失望地說道。

「就是，再怎么說我們也是給你們來送錢的話，你們總不能嫌錢多吧？」趙三炮也瞪著一雙牛眼，看向了那名小二。

「這個……因為絳州衛中的兵爺將我們酒肆里面的廚子請了去，故此只剩下了一些之前留下來的東西，至於炒菜什么的，確實是不能做啊！」

被這幾個家伙瞪得渾身發毛的酒肆小二，突出了這么一句話。

「好了，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李元霸倒是沒有那么挑剔，只是對於酒肆小二方才說的那話有些在意，「你方才說酒肆里的廚子被絳州衛的兵爺請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這種情況近幾年經常出現！」小二愁眉苦臉地說道「好像是絳州衛中有一個什么都尉從長安城趕回來了，要我們酒肆的廚子去衛府中做菜！」

「都尉？古超！」李元霸就很快想到這個絳州衛中一直未曾露面的人。

「好了，你快去准備吧！」王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看來今晚的衛府之行不會有那么順利了。

小二很快就下去安排了，趙三炮很盡職盡責地提著個茶壺，在給眾人上著茶水。

眾人閑散地隨意聊著天，靜靜等著酒菜上桌。

鄰桌的那幾個人，正是之前酒肆中已經喝高了的那一桌。看他們那臉紅脖子粗，上有幾分痞氣的樣子，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他娘地，有沒有公德心了？」

「就是，這些家伙一個嗓門比一個高，言語間更是粗鄙不堪，真是呱噪！」

李愔和李惲跟那里在嘀嘀咕咕，聲音雖輕，但還是被李元霸他們給聽到了。

「我去教教他們啥叫安靜！」

程處弼左耳聽到兩個王爺跟那里嚼舌頭根兒，右邊耳朵聽著那一桌子的漢子，跟那里吵吵鬧鬧，這心里頭都快要郁悶壞了。

「行了！」李元霸一把拉住了程處弼，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們吃了就走，不值得跟這些酒鬼置氣。」

程處弼頗有些惱火地瞪了隔壁桌子的那幾個家伙一眼，氣哼哼地坐了下來。

過了沒有盞茶的時間，包子、醬羊肉、蘭花豆、咸菜、米酒……一樣樣地端了上來，而他們身側的那一桌人，喝得也是嗨到了丁。

李元霸歪著腦袋瞥了那一桌家伙們一眼，便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腳踏在長凳上，唾沫星子橫飛地大吼著

「他娘的，昨兒老子去前街收賬，一個老頭子死活不肯交賬，老子就把那老家伙的攤子給收了，你們是不曉得啊？在這老家伙的攤子底下，竟然他娘地藏了十兩銀子，哈哈哈……」

同桌的另外一個身形消瘦的漢子，嘿嘿笑著說道「怪不得了！感情你王老二是得了意外之財，要不然的話，怎么會如此大方地請我們哥幾個出來吃飯？」

「屁話！」王老二吐了那消瘦漢子一臉的唾沫星子，道「老子什么時候不大方了？前段時間那是因為都尉大人沒回來，這不都尉大人一回來，立馬給老子發放了上半個月的獎勵！就這些銀錢，就夠老子瀟灑揮霍一段時間了！」

一邊說著，這王老二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布袋子，『哐當』一聲砸在了木桌上。

那消瘦漢子一把就抓過了那個晃起來聲音清脆的布袋子，打開里面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他娘的，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一二三……十兩黃金，三十兩銀子！」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我家都尉大人是誰？」王老二笑得更加囂張跋扈起來了。

「你快得了吧！」消瘦漢子道「神武衛的李將軍來到了絳州城中，之前就連刺史大人都站在刺史府門口親自迎接李將軍，你們家都尉可遠沒有刺史大人的地位高，到時候也得親自登門去拜訪！」

「別提姓李的那個雜種玩意兒！」王老二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道「不就是從長安來的嗎？還上官，還親自迎接……我呸！整天就知道吆五喝六的，從來不對我們正眼相看，我倒希望那個雜碎早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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